师傅就要黑化了——沧娆
时间:2019-02-28 11:39:14

  【第二幕——XXXX】
  【第三幕——XXXX】
  【第四幕——XXXX】
  ……
  夜,还很长。
  ——————
  夏微澜她们在二楼喝了半刻钟的茶,视线来回在楼下大堂扫着。
  听雪给二人将茶满上,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微微一笑,低柔道:“公子是在等白芍姐姐吗?”
  “对啊!”林思瑶抱怨道:“怎地这么久还未出来?”
  听雪低低一笑,声音像是带上了安抚的魔力,徐徐道:“林公子莫急,白姐姐每次表演,都是悉心准备许久的。”
  林思瑶一听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安心等着吧。她有些内急,和听雪说了一声,便有小厮带她往茅房去。
  经过天字房时,“啪啦”一声脆响,像是瓷具被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林思瑶吓了一跳,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愤怒的斥责声:“你这个贱人!看我等下不收拾你!”
  这对话……
  林思瑶顿住了,一双好看的杏眸里染上愤怒。
  房屋内,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脸上露出张狂的笑容,对床上拿着碎瓷片的男子轻嗤了一声,道:“就你?你说你是九皇子?”
  男人接着哈哈大笑,不屑道:“你要是九皇子,我还是皇帝老儿咧!更何况……”
  男人逐渐走近,声音低了下来,像蛇一样冰冷:“就算是九皇子又如何?如今天下是太子的天下,这都是我林家在背后支持。难道他还会为了你一个废物九皇子,就责怪我这个小舅子不成?”
  缩在床上的男子往后一退,不断捏紧手中的瓷片,白色的瓷片握在手心嵌进血肉,渗出红色的血液,一双眸子掩在墨发之后,像是浸了毒汁一般,满是怨恨。
  “怎么样?你就从了我吧,以后自然有享不尽的——”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林思瑶手执长剑立于门口,愤怒之下竟忘记了压低声音,扯着嗓子念出了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台词:“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下居然敢强抢民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老赖!”
  夏微澜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顿时洒了出来。大老远就听见自家师姐的嚷嚷了,她连忙起身,前去看看情况。
  她走到门口,就见地下破碎的茶杯,旁边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被打晕在地上,捆成一条肥虫一样,而自家师姐正在床上慰问被解救的女子。
  这状况,一目了然了。
  身后有龟奴拿着棒子朝这里来,夏微澜拦在门前,镇定自若地面对一众龟奴。修仙弟子在凡界一般都不会轻易动用灵力,更何况,对付区区几个龟奴,以她现在的身手,就算不用灵力也如捏死几只蚂蚁一般简单。
  林思瑶看着靠在床边有些无力的女子,她走上前,准备安慰一番。对上那张脸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男子一头墨发披落下来,脖颈出的肌肤细腻光洁,浓密的眉毛紧紧蹙起,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绝美的面庞上带着苍白,薄唇紧抿。
  更重要的是,他脖子那处明显凸起的喉结——
  他是男的!
  林思瑶这才意识到这个事实,盯着他这张脸,一时间失了神,脸蛋渐渐红了起来。
  墨寒也盯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却来路不明的女人。
  女扮男装来青楼,皇都怕是没有哪家贵女做得出来。看这拿剑的架势,倒像是……
  夏微澜将外面的龟奴一一打趴下了,走进房间,就见林思瑶失了神的样子,正准备上前说几句,门外响起一阵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群蓝衣黑冠的男子涌了进来。
  为首的人上前几步,利落拱手一跪,看见屋里的林思瑶和夏微澜有几分意外,还是伏首请罪道:“主子,属下来迟了。”
  墨寒轻轻应了一声,徐巍才站起来,上前扶起墨寒。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墨寒朝林思瑶道谢。
  林思瑶摇了摇头,看着他又点了点头,最后摆摆手红着脸说道:“不谢不谢啊!”
  墨寒垂眸看她。
  她愣了一会儿,望着墨寒好看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久久憋出一句:“下次再有人强迫你记得找我!我帮你打他!”
  “……”
  徐巍诧异地看了林思瑶一眼,夏微澜扶额,有这么和人说话的么?
  她偷偷捅了一把林思瑶,林思瑶压根没理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粉色的纸鹤,递给他,殷切道:“你若是……你若是需要我,便告诉它,到时候我就回来找你了。”
  夏微澜嘴角隐隐抽动,墨寒却是轻笑了一声,乌黑的眸像墨染一般。
  “好。”
  他低低道了声。
  声音低沉入耳,如酒醉人。
  等两人走了以后,墨寒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从容自若,哪里还有刚刚无助的样子。
  “主子……她们是……”
  墨寒把玩着手中的纸鹤,道:“意外之人罢了。”
  “消息可传出去了?”他问。
  “皇上此刻已经得了消息,正龙颜大怒,派了人去太子宫里。只是……主子你的名声恐怕……”
  墨寒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纸鹤收入袖中,淡淡道:“本就是没有的东西,又何必在意呢……”
  ————
  夏微澜将林思瑶扯着出了醉花楼,便要回道衍宗了。一是因为时间太晚,更是因为墨寒。她直觉这个人城府太深,而自家师姐又是心思单纯的……
  这两人……
  夏微澜摇摇头,懒得再多想。
  她回到院子时,整个院子都黑漆漆一片。今晚月色不好,连带着视野也窄小了起来。
  但是这样的夜色却给了夏微澜无比的安全感,特别是发现自家师傅房间内的灯也是熄了的时候。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院子,心里不禁沾沾自喜:“嘿嘿嘿!还好师傅睡了!今晚又逃过一劫。”
  “你去哪了?”
  曦栾的声音冷不丁在夏微澜背后响起。
  “啊啊啊啊!”
  夏微澜尖叫一声,跳开两米远,出了一声冷汗,才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是自家美人师傅。
  她捂着心口,心悸道:“师傅!你大半夜不睡觉穿一身白站在院子里很容易吓死人的!”
  曦栾盯着她,嘴唇紧抿,一言不发,浓浓夜色下看不清表情。
  夏微澜察觉自己语气有些不太好,连忙笑着补救道:“徒儿是说,师傅您大半夜不睡觉,很伤身体的。”
  朦胧月色下,夏微澜笑得灿烂,一双眼睛清亮有神,脸白净柔和。
  曦栾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面上泛起薄红。
  听着夏微澜一口一个“徒儿”一口一个“师傅”的,曦栾就忍不住想起来今晚那些话本子的内容。
  脸上一阵血气上涌。
  他原本是想告诉夏微澜,以后少看那些淫。秽之物,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了。况且要是说的话,她岂不是也知道自己也看了那些东西?
  想到这里,曦栾脸更红了。都怪自己平日疏于教导,才让澜儿像今天这般思淫无厌,顽劣不堪,都是他这个做师傅的不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说些什么呢?
  曦栾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却始终不敢看夏微澜,有些无奈道:“你早日歇息吧。”
  说完也不等夏微澜应下,就径自进了屋子。
  夏微澜盯着自家师傅离开的背影,疑惑不已。若此时是白天,夏微澜就会看到,从刚刚到现在,自家美人师傅的耳尖上,一直泛着不正常的红。
  夏微澜转身也回了屋,一进去,咕咕鸡便跳过来,挥着一只翅膀,翅膀上的鸡毛尖对着她,绿色的鸡冠高高竖起,语气不善道:“你这女人!又去哪里回来!”
  仰头闻了一下,一双鸡眼顿时睁大,两边翅膀一起扑腾:“身上还沾染了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夏微澜懒得和它胡扯,直接越过它倒在床上。
  咕咕鸡摇摆着身子跑到床边,盯着夏微澜,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曦栾道君来过的事告诉她。
  要是让她知道了曦栾道君看了她那些东西,说不定懊恼之余还会骂自己一顿。它晃着小脑袋,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终决定折中处理。
  “阿澜,今日曦栾道君看起来好似很生气。”咕咕鸡小心翼翼地提醒。
  “嗯?”
  师傅?怪不得今日师傅有些奇怪,下次晚归还是告诉师傅一声好了。
  咕咕鸡又继续道:“我觉得你明天还是去看看道君比较好。”
  “知道了知道了。”
  夏微澜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地翻了个身,“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月色低垂,山野寂静,夏微澜睡得舒适惬意,而有的人,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
 
 
第19章 奇怪的师傅
  第二日夏微澜早早就起来了。昨天那一觉睡得她是身心舒畅, 她伸了个懒腰, 就出了房屋。
  树上桃花正盛,落英缤纷,树下的石桌却空无一人。
  她左右望了一圈, 也没有看见平日那抹白色身影, 只有咕咕鸡扭着肥胖的屁股,举着爪子在树根处刨着泥。
  她又转身敲响了曦栾的房间, 屋内一片寂静,迟迟未有人应。
  她走到石桌处坐下,等了半刻, 终于忍不住问一直在刨泥并且乐此不疲的咕咕鸡:“你知道师傅去哪儿了么?”
  咕咕鸡刨泥刨得正欢, 压根没心情搭理夏微澜,头也不抬就道:“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原来如此。
  夏微澜也不多想, 以曦栾的地位, 的确有时候也是会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的。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 夏微澜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
  曦栾一连好几天都一反常态的早出晚归, 偶尔得了空闲, 夏微澜想去找他说说话, 却又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
  比如她去找师傅一块儿下棋,师傅说着没空转身就去喝茶了;找师傅练剑, 师傅推脱着要她自己练。
  一起吃饭的时候, 虽说从前师傅的话也不多, 但起码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时不时还帮她夹个菜,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头到位都默不作声,像个木头人一样。
  就连咕咕鸡都看出来了,摇晃着鸡脑袋问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道君不开心了。
  夏微澜心中憋闷不已,这几日师傅一直在躲着她,她连自家师傅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里有机会做什么事情。要真说有什么事情,就是那天和林思瑶去醉花楼晚归的事情了。
  可是……
  夏微澜咬着筷子,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正在优雅进餐的自家师傅,脸皱成了一团。
  师傅真的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么?而且还气了这么久?然而这几日她找了无数个和美人师傅接触的理由,的确都被师傅拒绝了。
  她想来想去,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于是轻咳一声,壮着胆子道:“师傅。”
  “嗯?”
  曦栾不甚在意地应着,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却在桌下,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却悄悄握紧了。
  见到曦栾有些冷漠疏离的样子,夏微澜眼角酸得发胀,原本准备旁敲侧击地试探,这下直接脱口而出:“师傅,你是不是在生徒儿的气?”
  曦栾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抬起,平静地望着夏微澜,徐徐道:“怎么会呢?”
  桌下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夏微澜望着自家师傅绝美的面容,平静认真的表情不似在说谎,可是……
  她坐得近了一些,不自觉扯住了曦栾的衣袖,有些委屈道:“可是师傅最近都不怎么理徒儿。”
  夏微澜向来没心没肺惯了,能让她不自觉间面露委屈之色,可见是心底真的十分在意,有些委屈了。
  “是你想多了。”
  曦栾抿着嘴,偏头看夏微澜,平静道:“为师这几日的确有要事在身,你莫做多想。”
  说完,慢慢拂开夏微澜拉着他的那只手 。
  夏微澜无精打采地应下,明明得到答案了,她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眼皮低垂着,睫毛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
  曦栾顿了一下,离席起身,看着夏微澜,白色的长袍在空中拂动,继续道:“修仙之人应当将心思放在修炼上,你虽有天赋,却还是不可懈怠,更不可——”
  “更不可心思旁杂,误了正道。”说完转身便走了。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一直绷着脸的曦栾道君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而夏微澜丧着脸,也早早回了屋。
  一进门,咕咕鸡叼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石子,见夏微澜进来,它送来嘴里的石子,扑腾着翅膀朝夏微澜欢快道:“女人!”
  浑身发丧的夏微澜恩赐般地看了咕咕鸡一眼,咕咕鸡漂亮光滑的鸡毛抖了抖,拱了拱地面上的石子,兴奋道:“我们来玩五子棋吧!就是你昨天教我的那种!”
  没错……
  这几日师傅不理她,林思瑶也跑得没影,她夏微澜已经无聊憋闷到,开始和一只鸡下五子棋了。
  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她更加丧了,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
  咕咕鸡“哼”了一声,啄起一块小石子落在画好的方格子上,嘀咕道:“不玩就不玩……本鸡也可以自己玩。”
  夏微澜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盯着床幔,陷入了深深的思虑。良久,她幽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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