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要黑化了——沧娆
时间:2019-02-28 11:39:14

  这下完了。
  夏微澜可怜兮兮道:“师父,徒儿不是故意的。”事实上她自己胸口还觉得有些黏黏的,也很不好受。
  她想了想,见曦栾把碗放在一旁,看起来并未生气,于是大着胆子,无力地靠在曦栾哄诱道道:“徒儿衣服脏了,要换衣服,不如你把徒儿脚上那东西给解了吧,徒儿很难受呀……”
  最好把链子给解了,还给她把力气恢复了才行。
  想着她继续苦兮兮道:“黏黏的,很不舒服。”
  “是吗?”曦栾意味不明地在她耳边低语。
  夏微澜忽然就觉得胸口发凉,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她是真的凉的。
  曦栾手中拿着她的中衣,轻轻一扔,就飘到了床底。
  “既然脏了就别穿了。”他这样道。
  夏微澜:“……”耳尖一点点冒着红,她伸手抱住自己,曦栾却是轻易拉开她的手,夏微澜惊呼一声,他却不容阻止地低下了头。
  从锁骨一路向下,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舔舐,一下一下的,想有万般电流在她体内乱窜,原本就没多少力气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力气,她心跳得厉害,所有的血色都往脸上涌去,像是天边火烧的云霞一般。
  “澜儿在害羞?”曦栾抬起头,轻轻一笑,嘴唇红艳艳的,带着些许水光,有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她撇开头,生硬道:“没……没有。”
  曦栾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可是脸这么红,说不是害羞,为师都不信呢。”
  听见他说“为师”,夏微澜的羞耻心又上了几度,脸烫得惊人:“你,你……”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澜儿总是喜欢说谎。”曦栾捏着她的脸,眼中带着留恋,靠近她:“可是怎么办呢,为师该拿你怎么办呢?”
  曦栾喃喃自语着,眼神逐渐迷茫,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眼见身上就要没几件衣服了,夏微澜急了,红着脸道:“师父,你清醒点!”
  曦栾呵呵笑了一下,血色的眸望着夏微澜,舔了舔唇:“我从头到尾都很清醒。”
  夏微澜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曦栾封住了唇。
  后来的事情夏微澜开始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仿佛置身与一片汪洋大海中,原本还是风和日丽,一下子又狂风暴雨,她在海面上漂浮,一下子沉入海底,一下子又被浪迎着冲向高空,浮浮沉沉,像是做梦一般。
  曦栾眼中已是血红,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焰,他缠着夏微澜一遍遍地道:“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夏微澜昏昏沉沉间还是记得自己伟大的使命,搂着曦栾的脖子一遍遍耐心地应和他,一遍遍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然而,令夏微澜感到悲催的是,无论她如何表明心意,曦栾始终是不相信。
  除了在床上,她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要是一见到,就又要被压到床上,和他做各种各样羞羞的事情,还要一遍遍回答那些她已经回答过无数遍的问题。
  例如曦栾红着眼问:“你心底可有我?”
  夏微澜连忙表明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曦栾听了忽然一笑,冷道:“骗子。”
  然后下一次来又是一样,不管夏微澜如何解释,如何苦口婆心,结果都是被曦栾一句“骗子”打得哑口无言,然后被翻来覆去,在欲海里面浮浮沉沉。
  次数多了,夏微澜也恼了起来,有时候气得厉害,听见他再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会一口咬在他的肩膀,或是趁他沉迷的时候,偷偷在他背后留下几道抓痕。
  所幸曦栾似乎是见她没力气,慢慢的给她恢复了几分力气,不过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凡人那般大的力气罢了。
  到了再后面,夏微澜就开始拿脚踹他了,即使每次都会被曦栾狠狠压制住,然后受欺负的只能是自己,夏微澜却每次都忍不住这样做,她只觉得窝火极了,似乎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和自家师父一样变态了。
  她柔柔脑袋,叹气。
  时间久了,夏微澜倒是脚上的水晶链倒是变成了一个及其好看的脚链,挂在她脚踝上,让她能在屋内自由行走。
  夏微澜却是知道,如果她敢带着整个粉粉的脚链踏出屋门一步,这条水晶链立马就会把她五花大绑丢进屋内,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夏微澜不愿意再回忆。
  到了夜里曦栾果然又来折腾她了,只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他似乎格外热情,夏微澜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曦栾低俯在她耳边,道:“澜儿。”
  夏微澜脚轻轻地抬了起来,这厮估计又要问自己爱不爱他这种蠢问题了。
  曦栾压着她在耳边低语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咦?
  夏微澜抬起来的脚又放了回去。难得听见师父说起别的东西。
  曦栾捉着她一只手边吻边道:“好不好?”
  夏微澜不知怎么师父忽然就想到要孩子去了,要知道修士的孕率非常低,要孩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她听出了曦栾话中的殷殷期盼,那股热切,还有那种想要安定下来的心情。
  曦栾再次开口,不过声音却是软了下来,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一丝乞求道:“好不好?”
  夏微澜受不了自家师父这样的眼神,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亲亲他的脸颊,柔声道:“好。”
  有了孩子的话,师父应该会安心了吧。一想到有那样一个生命,也许眼睛鼻子像她,神情和性格像师父,或者又是别的模样,她一颗躁动的心,好似也生出些许期盼。
  曦栾眸中的水雾渐渐散开,眼中好似有千万朵烟花绽放。
  夏微澜这边正忙着造人,而那夜遇到的小公子却是害了相思病。
  陈卿今日已经是第一百次对着墙上那副挂画叹气了。
  那副挂画上,灯火璀璨,街头繁华,一个红衣女子素手点着一盏花灯,巧笑倩兮,侧颜温柔。盈盈水眸间,带着旖旎笑意。
  陈卿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样的惊鸿一瞥。他从未想过,一见钟情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即使被拒绝了,他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一番,结果却什么也没找到。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感叹天意如此。
  “我说你整日在家干嘛,原来是害了相思病。”陆公子不疾不徐走进来,很是大方地欣赏着那幅挂画。
  陈卿红了脸,见他还在盯着,身形挡住挂画:“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陆公子笑了:“也不知是谁,想什么入了迷,连我敲门都未曾听见。”
  陈卿气结,转身就去将挂画卷起收好。陆公子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挂画的女子上,这次却拧了眉,这女子,怎么瞧着好似在哪里见过?
 
 
第77章 
  不知道是不是夏微澜的错觉, 她发现这种没羞没臊的日子过多了, 师父周身的气场好似越来越柔和了,特别是自己答应和他生个孩子后,师父的终于不再时不时露出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了。甚至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将她活动的范围给扩大到了院子里。
  夏微澜受宠若惊, 差点以为自家师父被人魂穿了。
  她斜倚在软塌上, 就着明亮的烛光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话本子,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丝质里衣, 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截精致的锁骨和白皙凝脂般的肌肤,墨发低垂着,眼眸映着烛光, 说不出的柔和潋滟。
  一阵凉风从窗口灌入, 她缩了缩身子,走到床边,瞧着窗外阴云密布, 枯叶狂飞的景象愣了愣。
  师父怎么还不回来?若是平时应当早就回来了。
  她关上窗,挡住了那阵疾风, 才觉得屋内有些回暖。又在软塌上待了半个时辰, 却是如何也坐不住了。
  她眉头拧起,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她起身,动过利落地将外袍往身上拢。
  一阵疾风吹开了屋门。
  曦栾软着身子, 斜靠在门边, 面色苍白, 神色极为痛苦。
  “师父你怎么了?”
  夏微澜把摇摇欲坠的曦栾扶到床上,上下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找来了,我一时大意,竟糟了暗算,灵力一时半会儿使不出了。”曦栾似乎极为疲惫,连说一句话都极为费力。
  夏微澜伸手一探,果然丹田处空荡荡的,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
  她眼睛瞬间红了,手一时无措地竟不知往哪儿放。
  曦栾捉住她慌乱的手,低声道:“你的玄冰剑就在我屋内,你身上所有的禁制我已经解了,包括你的空间手镯。我该教你的,之前都教给你了,你……”
  “别说了,别说了!”夏微澜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听不得曦栾这一番交代遗言似的话语。
  曦栾望着夏微澜的目光极其温柔,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要将她印在心底。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眸光深远:“从此以后,天高地远,谁也困不住你了。”
  “谁说我要走了!”
  夏微澜偏头,避开他漆黑的眸,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天高地远,海阔天空的,好像以后他们俩就没关系似的,偏生他还一副十分潇洒的模样。
  狗屁!
  “你之前二话不说就拘着我,我都没说什么,现在说让我走就走,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凭什么啊!”夏微澜说着说着眼泪啪啪直掉:“你凭什么这样,不就凭着我喜欢你吗!”
  你不就凭着我喜欢你吗!
  曦栾黑漆漆的眸没有任何变化,面无表情道:“跟着我,你便再也没有什么安逸的生活了。我知晓你性子散漫,最不喜奔波操劳。若是离开了我,你大可回去,还能有蓝离浩护着你。”
  他的语气平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实。
  “你闭嘴!”夏微澜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曦栾,不容拒绝道:“我现在去收拾东西,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你恢复灵力再说。”
  想要让她离开他,不可能!
  他哪里知道,没有他的日子,再安逸她也不想要。
  夏微澜腾腾跑出门,去曦栾房里拿回了自己的剑。
  外头风越刮越大,像是要吃人似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迎面卷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厚厚的雨淅淅沥沥落下。
  她匆匆抱了剑又跑回来,衣袖被打湿了些许,身上寒凉,怀中的剑更是冰凉。
  她抱着剑,却在屋门处停下了脚步。
  不对,非常不对。
  她心底直直升起一股怪异感,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直到进了屋再次看见曦栾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儿,闭眸沉思,有一些事情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般,一下子就通了。
  她走到床边,脚下没有声音,曦栾却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叫了一声:“澜儿。”
  夏微澜上上下下瞧着曦栾一眼,忽然就笑了。
  那笑声在这个雨夜极为突兀,像是浸在雨水中,听起来带着一股渗人的凉意。
  她走到曦栾旁边,眸光幽幽,轻轻道:“师父,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
  “徒儿后悔了,徒儿想离开。”
  夏微澜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眼里亮晶晶的,音量抬高了些许:“师父说得对,徒儿的确不喜欢老是被人拘着,一个人多好呀,没人管着我,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要是遇到合心意的,说不定还能嫁个好郎君。”
  夏微澜的声音娇娇悄悄的,还带着几分愉悦与轻松,而这份愉悦和轻松和曦栾没有丝毫干系。
  曦栾漆黑的眸动了动,转瞬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道:“也好,也好。”
  夏微澜盯着曦栾的笑,端详了许久,他的眼角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点着碎芒,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一如既往清冷,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真心。
  夏微澜也跟着笑了。
  比谁能装是吧?好,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朝曦栾徐徐一拜:“师父,后会无期。”
  她拿着玄冰剑,转身就走,未曾多言,背影潇洒决绝。
  曦栾手下的被子,一寸寸捏紧。
  呵呵,后会无期?好一个后会无期!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果然没猜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眼中有红影在晃动,又似有水雾渐渐凝起。
  心中那块软肉好似被人一点点拿刀割开,切成了碎块。
  即使他早有准备,可是疼痛却并不会因此减少,反而还带上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凉,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间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漫天的痛苦从口中溢出,又被主人死死压制住。夏微澜的身影也顿在了门口。
  她洁白纤细的手轻扶着门,指尖轻点着,曦栾的视线也胶着在那小小软软的手掌上。就在前不久,他还捉着亲吻过的那只小手。
  他闭上眼睛,不打算看她离开的那一幕。
  离开?
  呵,妄想!
  迟早都是要被捉回来的。
  屋外的雨势很大,厚厚的雨声刷拉拉的,像是野兽的嘶鸣。些许雨水从她衣襟灌入,风鼓满了她的长袖,凉得很。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曦栾骤然睁眼,眼中发出利刃般的光芒,却在触及到眼前人时,一瞬间又柔和了下来。
  “你……”你不是要走么?
  夏微澜从容一笑,甚至慢慢还拉上了门闩。
  所有的狂风骤雨,此刻都被隔绝在门外,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唯有烛火不停摇曳着。
  她转身,脸一半陷在阴影里,一半映着烛火,嘴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眸里闪着逼人的光芒。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师父,不管师父如何对我,我一定不离不弃,我爱的只有师父一个人,就算世界灭亡了,我也只爱师父一个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极为平淡的语调,极其缓慢的语速,她款步走上前,横眸一扫,一字一顿问道:“师父是想听徒儿这样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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