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该死的恶魔顶着一具帅哥皮囊,一天到晚骗人害人,以此为乐,他到底叫什么?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就能驱逐他。
第二天上学,学校里的上课时间被快进了,阮萌想着去找他们,在走廊和一个老师擦身而过,那老师掉下来一份文件,她捡了起来,正想叫住老师。
突然响起一个提示音,游戏里捡到道具的音效。
【恭喜玩家捡到重要道具——教师及后勤服务人员名单】
线索出现了,阮萌赶紧把纸叠起来,塞进口袋中,她正要去找李若非,被人一下拉住手腕,她抬头一看,沈牧洵抿了下唇,神色冰冷,“昨晚,雷对你说什么了?”
一想到雷说的话,阮萌的心揪在了一起,她牵起嘴角,“他没说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不要答应他任何事情。”沈牧洵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阮萌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你知道他是恶魔吧?为什么不……”驱逐他。
她后来一想,他没有驱魔的能力了,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地问他,她不由难过起来,露出了想哭的表情来。
她在为他担心,沈牧洵眼眸微动,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额头。
阮萌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时,旁边传来另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第71章 We all lie03
肖之然感觉自己老是在抓|奸,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妈妈和肖恩慈之间有不|伦关系, 仔细想来,三叔比起他爸爸来, 更担负起了一个爸爸的责任。
他细思极恐,走去废弃教室的路上,意外撞见了沈牧洵和阮萌,他亲了下她的额头, 这举动不算特别暧昧, 要是亲她额头的人换成谢飞舟,肖之然或许都不会惊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那是沈牧洵, 他是天主教徒,是神父,终身不婚的那种, 就是因为这样, 他才惊呆了。
他看向沈牧洵,沈牧洵表情平静,一双漆黑的眼眸淡漠的很,连一丝惊慌都没有, 他眼睛不由瞪大了, 喃喃道:“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这世上的一切都疯了。”
肖之然就这样越过他们两个, 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阮萌想上去解释下,被沈牧洵拉住了手腕。
“至少解释下吧,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阮萌挣脱他的挟制。
“你想解释什么?”沈牧洵冷冷地盯着她,“还是说,让他不要告诉李若非。”
他这话说的他们两人好像真的有暧昧。
阮萌动作不由僵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牧洵,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他看起来好陌生,一点也不像她之前认识的沈牧洵,她伸出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指掰开,头也没回地跑了。
沈牧洵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对,逃跑,你必须远离我。”
跑到教室门口,阮萌深吸几口气,尽量让呼吸均匀些,她打开门,发现教室里的几人个个神色有异,心不在焉的模样。
阮萌拉了拉安蕾的袖子,“学姐,他们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一副怀疑人生,怀疑世界的模样,好像遭受了什么打击。”安蕾轻快地开口道。
她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道:“小孩子嘛,都这样的,一点小事搞得像是天塌下来……”
阮萌看看他们的表情,逐渐不安起来,等李若非到的时候,她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幸好他脸色如常,依旧冷淡的要命。
又过了一会,沈牧洵到了。
阮萌拿出捡到的道具,“这是我在走廊上捡到的名单,是这间小学教师和后勤服务人员的名单,有他们的名字和办公室号,这是不是在告诉我们,杀人魔是在他们其中,排除了学生家长的可能性。”
她的话说完,没一个人接话,搞得她好尴尬,环顾一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
“啊?”施雨泽率先反应过来,查案应该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他接过纸张,低头看着人名,可是那些名字在眼前糊成一片,他勉强定了定心神,“我们按照教职员名单,分批调查下他们,把可疑的人汇总下,怎么样?”
“恩,这个主意不错。”阮萌看看他们,他们是不是忘记自己在游戏里了?他们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等其他人走后,李若非问阮萌,“昨晚你在哪里过夜的?”
“有个NPC提供了住处。”阮萌回道,为了避免他再问下去,她反问道:“你呢,你和你妈妈回家的,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什么。”李若非淡淡地说道。
“当然很不可思议,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游戏里。”阮萌语气夸张,“我今天看肖之然、施雨泽他们两个人都怪怪的,他们肯定很高兴,能和亲人重聚。”
李若非拉着她的手往校门走去,他低语道:“或许并不是高兴。”
他声音太轻,以至于阮萌没听清,她心里对他愧疚,导致更关注他的行为,她凑近他,“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李若非抬起浅褐色的眼眸,那双眼睛大大的,清澈明亮,他扯了下她一旁的辫子,嘲讽道:“真搞笑。”
“双马尾很可爱,你懂什么,哼。”阮萌从他手里解救了头发,到了校门口,李若非该回家去了,要是可以,她也想去见见他妈妈,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能去你家吗?”
“不行。”李若非想也没想,立刻拒绝她,见她愣了下,他缓和了下表情,说道:“没必要,你没必要和她接触,这不是现实,这只是游戏。”
“哦。”阮萌似懂非懂,李若非是觉得要是她和他妈妈接触,对她生了怜悯之情就不好了?毕竟她同情心泛滥?
温柔的女人来接李若非回家了,她挥手朝他告别,等他走远了些,正要转身,被站在一旁的沈牧洵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地后退。
“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沈牧洵平静地说道。
阮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怵,沈牧洵不一样了,她能明显地感觉的到,她扯了下嘴角,僵硬地点点头。
走在回去的路上,为了避开街上的车辆,沈牧洵牵着她的手,等到了别墅区内,阮萌试图把手抽回来,反复尝试了几次,他撑着手臂,将她压在路旁的树上。
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后背刮在树皮上,退无可退,她眼眸闪动,惶恐地看着他。
“就这么难以忍受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痛。
“对,对不起。”明明感到害怕的人是她,她却不自觉地道着歉。
她的道歉反倒激发了他的怒意,沈牧洵冷冷地盯着她,“不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用。”
他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树枝疯狂自然生长,长到了一个地步,将她细嫩的双手双脚捆了起来,高高吊起在树旁,阮萌毛骨悚然地盯着沈牧洵。
她现在确定,他真的不正常了!
“你在这里反省吧。”沈牧洵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反省?他就把她困在这里,阮萌惊恐地望着他的背影,被树木折磨的阴影再次浮上心头,她越是挣扎,树枝纠缠得越紧。
“有没有人啊?救命!放开我!”阮萌高声喊道。
沈牧洵回头看了一眼,枝条再次抽动起来,它们长回到了原来的形状,阮萌被安稳地放到了草坪上。
不远处有一团黑灰色的气体飞驰而来,它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形态,黑气中显露出一个英俊的男人,雷笑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沈牧洵没有说话,他越过雷,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喜欢一个人越想要伤害她,想让她感受下他的痛苦,可是偏偏狠不下心来。
阮萌狼狈地站了起来,她来回看看,身后的树木恢复了正常,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幻想,她发誓,她一定要快点打通游戏,早点从这里出去。
但是出去以后呢,她脚步不由一顿,出去以后,她就不用面对这些人与事了吗。
怀着纠结的心情,阮萌回到了她的房间。
她坐在书桌前,望着课本发呆,旁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雷握着她的手,细瘦白嫩的手臂上有一条条红痕,他轻笑着说道:“受伤了,你恨他了吗?讨厌沈牧洵了吗?”
阮萌一惊,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抽回来的时候,手上的伤痕不见了。她没有回答雷的话,拒绝和一个恶魔说话才是明智之举,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进沟里去了。
“不说话,呵呵,那我说。”雷换个位置,悬挂在天花板上,他倒立在她的书桌上,头正对着她的脸,把阮萌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气愤地抓起书扔向他。
他哈哈大笑起来。
书本从他的脸上穿过了,雷再次换了个姿势,这次是坐在床上,他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你们来玩这个游戏?”
为什么?阮萌的嘴唇动了动,但她不说话。
“你想,平常的游戏都是杀人类型,丧尸类吃鸡类的游戏经久不衰,人们不能去真杀人,只能将自己杀人的欲|望投射到游戏之中。”
阮萌皱了下眉,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人们为了寻求刺激而玩游戏,体验现实生活中不曾体验的。
“同理,人们为了性|欲会做各种尝试,有钱人找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普通人会嫖|妓,宅男呢,他们会观看A|片找充气娃娃,可这些仅仅是为了感官刺激,无法满足人们更高的需求。”
更高的需求?
雷坐到椅子上,长腿交叠,他笑道:“是感情,只有挖掘了更深层次的感情,才能满足人,不然一切满足只是暂时性的,快|感结束之后只会陷入无尽的空虚。”
“而这个游戏,你不觉得能挖掘出你们更深层次的感情吗?不管是爱情也好,亲情也好,友情也好。”
他站在门口,朝她微笑着,“你也该好好体验。”
说完这句,他砰的一声消失在空中。
阮萌瞪大眼睛,雷说的这些话像是在为了客户取得更好游戏体验,她要在游戏中体会这些情感?
这个寻找杀人魔的游戏果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而且目前看来,好像只有她在认真玩游戏,其他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个个神色恍惚。
“我的女儿真聪明,这些奥数题全都做对了,照这样下去,高考都不在话下,你马上能进天才班,在其他人上小学的年纪上大学去了!”女人高兴地摸着安蕾的马尾辫。
“你以后会比妈妈有出息的。”
安蕾对妈妈的夸奖受宠若惊,她点点头,“我会好好读书的。”
“好。”女人拿出另一套试卷,“这是去年高考的数学卷子,你做做看。”
安蕾神色不由一僵,高考的数学卷子,她早就把高三的数学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
果不其然,她不会做好多题,又空出一道题,她看了看女人的眼色。
女人的耐心像是到了极致,她一把抽出卷子,揉成一团,神色狰狞,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你看看你,这么多题不会做,白夸你了!你怎么这么没用,看看别人,学习成绩好不说,钢琴十级,英语说的流利,你呢!你会什么!”
“吵吵吵!吵什么吵!”男人走进家门就听到女人在吵,以为是因为学习成绩的事情,考了几分,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他打开试卷一看,不敢置信道:“你让一个小学生做高考数学试卷,她怎么做的出来!”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会啊!人家小小年纪就是天才,她呢,她怎么这么笨!”女人大吼着,“还不是随了你的基因!”
男人气得不行,“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她才小学,你想弄死她吗?离婚,蕾蕾和我过,你去培养你的天才吧!”
“离婚就离婚!”
父母不断地争吵着,如果她更加优秀,优秀到了旁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妈妈是不是就会对她好,父母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了,安蕾叹了口气,学习上没有学霸的脑子,哪怕在画画上,她也不是那么天赋异禀。
父母的争吵上升到了互相斗殴的地步,施雨泽透过门缝,眼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妈妈毕竟是女性,她被爸爸推到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他处理过不少家暴的案子,说实话,真的很难办。妈妈的身影同那些受到家暴的女人身影重叠在一起,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把将房门推开。
施雨泽的出现让两人措手不及,男人赶紧收起凶狠表情,赔笑道:“雨泽,你怎么醒了,快睡觉去,爸爸星期六陪你去踢足球。”
他看向地上的女人,女人扶着桌子站起来,捋了下头发,尴尬地笑道:“看我,我不小心摔倒了。”
“是啊,你看你妈妈,她真不小心,没摔疼吧,要不要去医院?还是去医院放心,走,我送你去。”
“不了,雨泽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工作去吧。”
男人推开家门,在外面继续扮演着好父亲的角色,对于他们两人生涩的演戏,施雨泽快要笑出来了,他低笑了起来,为什么他小时候没发现呢,是因为儿童时期的视角和成年后是不同的吗。
另一边的别墅里,肖之然看到他妈妈避开他在吃什么东西,他一想起这件事,就恶心得反胃。
“之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肖之然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孩的身影,他惊讶地说道:“二叔?”
“你认出我了,我真高兴。”
“二叔,你的尸体在哪里?”肖之然急急地问道。他已经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庭了,财富积累在他的尸骨之上,他们把他炼成了小鬼。
肖恩回转过身,带着肖之然来到了一块草地,他直愣愣地盯着,难不成二叔的尸体就在这下面。
他来回看看,拔起花园旁栅栏的木板,挖起土来,毕竟是人变小了,行动不便,他费力地挖啊挖,突然有道阴影出现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