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累着自己的，谢谢首长关心。”
“嗯，你记在心上，行动上可不要忘了。”
送走了辛凝后，老首长又迎来了几位客人，宋总理是头一个进来的，老首长见到了，笑着让他坐下，“润和，坐吧。”
宋总理顺势坐下，看着老首长精神的笑容，随即也笑了，“你精神好了，心情也好了许多，想必与那位小辛同志聊得很开心？”
老首长点头：“是啊，她这次来，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哦？能让你说是大惊喜的，恐怕这个东西作用不小了。”宋总理想不到还有什么惊喜，只笑着等老首长自己来说。
老首长摆摆手，没有明说，只提道，“是与初级增质剂相关的东西，这次让你们都来，就是想要让他们都知道增质剂的存在，本来我还想着限制的，但小辛同志的到来，倒是让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宋总理脑子转得极快，他也是初级增质剂的受益者，听说是与之相关的，也便猜测了起来，但却想不到还有什么比初级增质剂还好的，但有一个可能，只是宋总理不敢任由自己想下去。
当下只是低头喝了口茶，没再追问，等人来齐了，也就知道了。
钟老爷子进门来，后面的几人也陆续踏进门槛，各人在小圆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老首长定定看了会儿一个空着的位置，突然开口，“感觉好久没见到老辛了，年纪大了，有点想他了。”
这话一落地，满室都是安静的，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开口接话，老首长也没想过让人接他的这句话，又道，“有些错误的指示，要立刻纠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到正轨没关系，慢慢的，能回到正轨就好，华夏要强大，必须要发展工业，教育科学这些领域，都要开始跟上了，我们落后人家太多，但也要追赶，甚至是赶超。”
张老没忍住，道：“首长，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做错了？
老首长却没在意，“人不可能不犯错误，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是伟人，而是为人民服务的国家公仆。”
张老面色一僵，悻悻然地垂下手，老首长却看着他道，“老张，还有各位，今天这些只是提一下，日后正规章程是个什么做法，还要从长计议，我今天要说的是另外的事……”
从首长办公室出来，除了知情的宋总理，其他几人都有些恍然，钟老爷子抬起苍老的大手抹了一把嘴角，咧着嘴看宋总理，还注意着压低声音，“润和，我刚才喝的真是那什么神奇的增质剂？”
“对。”宋总理回答了钟老爷子好几次，却仍没厌烦，性情是真好。
旁边张老听见了，撇了下嘴角，“钟老头，你问来问去的，是不是耳背了。”却暗暗咂摸了一下嘴巴，好像身体确实轻快了不少？心里转而嫉妒起远在其他省的辛老头，这老头子到底是哪里来的福气，孙女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
钟老爷子睁大虎目，嗤笑一声，“哼！张老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现在占的是老辛家的便宜！占了老辛家的光！”
张老气笑了，“好像你跟辛老头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似的，也就你们两家的小辈有交情，你这个糟老头算什么？”
钟老爷子一点不气，“我是没这等好眼光，但这就说明我的后辈有眼光！”
张老气了个歪倒。
其他人就看着他们笑闹，反正打不起来。
钟老爷子笑呵呵地哼着嘹亮的军歌，颇有气势地扬长而去。
宋总理笑了笑，“你们都慢走吧，不送了，我这得赶紧去做事了。”首长将增质剂的事交给他，他自然是要做得稳妥的，不能经过别人的手。
其他人虽然眼馋，却也没说什么，若是他们与辛家有交情，还能去套近乎，增质剂的事就别想了，想多了心痛。
且不说这边的事，辛凝出了首长办公室，便直接回了研究所。
一众翘首盼望的研究员终于等回了图纸设计者，自然欢喜激动得不行，钟齐笑着让辛凝进去坐下，还给小同志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吧，润润喉咙。”
辛凝赶紧道谢，让前辈这样对她，她还真的有点受不起，但钟齐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所以怕小同志还缓不过来，便特意给她倒了杯茶，想着茶水安神，让辛凝静一下心神都是好的。
李老看着辛凝的样子，突然问，“事情交代好了？”
辛凝朝李老一笑，“是的，李老，同意了。”
李老欣慰地看着辛凝，又看着齐齐朝他看过来的疑惑眼神，笑而不答，这群老家伙是有福了！可惜不能让他们知道，小辛为他们做了什么。
得如此学生，身为老师，这辈子也觉得值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见辛凝还没好，而且像是去做了什么事，这些人虽然不像政治上的人那样精心钻研，但都精着呢，所以还是退回去继续研究图纸，就这么一点时间，哪里够他们看完的？再给他们三天时间，也看不完啊！
“昨晚才听你说，要画图纸，没想到你这就画了出来，是很早就有了构思？”钟齐虽然想去看图纸，但比起那些，问问辛凝是怎么画出图纸的，耗费了多少时间，这是他目前关心的。
只是瞧着辛凝眼里的光彩，不像是熬夜通宵的。
“之前李老说要带我过来看看战斗机，那时候我就已经在想了，只是因为没亲眼见过战斗机，所以想法没有成熟，昨晚见到了，加上我之前的构思，倒是齐全了，早上睡不着，我就想着起来画一下，不过可不可行，还是需要研究实践的。”
“嗯……确实要先研究一下，毕竟图纸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内容太庞大，要消化起来，估计要花不少时间，而且有些地方，也需要你的解说，里面的公式和假设……都是你算出来的？”钟齐想了想，问道。
辛凝点头，她可以照搬前世战斗机的型号，但时代不同，要制造战斗机，还隔着太多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她又要尽可能画出让这个时代可以制造出来的战斗机设计图纸，所以复制不可能，她自己在未来战斗机的基础上，又自己演算了一遍，才画出了这些图纸。
“你在发动机、机翼、和机尾上的创新，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讨论了许久，大家都在说能不能行，两方争论得很激烈，谁也争不过谁，但我们都有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做出来，试一下，只有实验过，才能知道，谁是对的那一方。”
“宋老，我也赞同要实验一下，我虽然推算出是可行的，但科学讲究的是实践，只有实践，才能知道它是否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二更出来，三更应该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了，大家早点睡^_^
第45章
“好，我们每个人都还没有完整看完设计图纸，因为太多了，这些都得有一百来张，刚才那两三个小时，我就只看了几张，却已经卡住了，脑子里也已经有了很多问题，不过我们人这么多，每个人加起来，也算是看完了。”宋老颔首。
李老跟着补充，“所以现在还是先让大家放下手头上的图纸，集中起来说说自己的感受，还有自己的疑问，再有一个，就是决定是否立刻研究这款图纸上设计的战斗机。”
辛凝：“若是立刻开始研究，并且投入生产，是有可能赶上国庆的。”
众人放下手上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放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压坏碰坏了小小的图纸。
“现在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集中提出来，本来今天早上就应该开始研究苏维埃运回来的5R战斗机的，我们这边因为一些事情没开始，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比起去研究刚从苏维埃那边运回来的战斗机，我们现在应该有了更紧急的事，就是我们手上的设计图纸。”钟齐仍然是负责人。
“当然了，纳米技术那边，早已经进入了研究阶段，我们这边，也不能落后太多了，大家都已经看过手上的图纸，有什么想法提出来，我们探讨一下，重要的是，这场会议的目的，临时改定为，是否研究设计图纸，生产这款战斗机的可能性。”
钟齐说完话，便静了下来，留时间给众人考虑。
室内便只剩下众人的说话声音，混杂在一起，颇为热闹。
约莫过了一刻钟，钟齐瞧着众人面上的神色，又站了起来，说话声音便慢慢消了下去，“相信大家都有了自己的考虑，有疑虑的可以当场提出来，小辛同志说，她有问必答，大家不用怕小辛同志答不出来。”
众人善意地笑了笑。
“我想问的只有一个，小辛同志，你的把握有多少成？”有位老者站起来，看着辛凝。
辛凝也站起来，朝老者礼貌地颔首，“我的把握有八成。”
“行！我赞同即刻展开研究。”老者说完这句话，朝辛凝和善一笑，又坐了下来。
“图纸里面有很多公式是陌生的，那些假设闻所未闻，我用了刚才的时间，按照提示，试着去推算了一条公式，是可行的，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推算，而那些假设，我也希望能够在研究中实现，我赞同开展研究，但想来，小辛同志是要下很多苦功的。”有位中年研究员站起来，朝辛凝点点头。
接着许多人都站起来表示自己同意立刻研究，毕竟已经有了图纸，接下来就是研究它的可能性！尤其是性能如此优越的战斗机，想想就激动，他们甚至想让图纸上的战斗机立刻出现在眼前！
渐渐地，坐在角落的李剑按耐不住了，为什么人人都在赞同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设计图纸？！她怎么可能有这个实力！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难道能比他们这些有经验的研究员厉害？
更不要提是与苏维埃的战斗机相比较了！这些人是不是眼睛被蒙蔽了？不就是改造木仓吗？不就是……纳米技术吗？
但即使辛凝在纳米技术上的成就比所有人都要大，在战斗机上，她敢称第一吗？不可能！尤其是看到辛凝被所有人捧着，李剑还记着辛凝害他被钟齐克扣的那些资源呢！一想到最近他的钱票收入少了那么多，李剑心就一阵阵发痛！
他可不惯着这个小丫头！研究所又不是没人了！
“我有些话想说。”李剑站起来，目光直逼辛凝，所有人都看着面色严肃甚至有点冰冷的李剑。
辛凝见李剑面露不善之色，也没怕他，慢慢站了起来，“李前辈。”她还记得这个人。
李剑虽然诧异辛凝还记得他，但一想到自己的名气，便也释然，他这么厉害，是京城研究所数得上号的研究员，辛凝记得他，不是应该的？
“辛同志，你说你的把握有八成，但单凭这些图纸，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如果我们将精力投入到你设计的图纸上，最后却一事无成怎么办？两成风险，谁来担这个责？国庆在即，到时没有成果，别人怎么看我们华夏？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你承担不起，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承担不起，我们研究所不能玩过家家，钟所长，你是负责人，你该想到其中利害，你该考虑得更全面！”
李剑也是看过那些图纸的，虽然心惊，那些图纸看来一条一条都是极其有理由的，但是，若这些都是假象呢？刚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腿还有些站不稳，但越说，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做研究哪里没有风险？怎么可能一定会成功？
李剑看着在场人的面色，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图纸能制造出性能更高的战斗机！
所有人的头脑都冷静了很多，但是看着桌上的图纸，却依然舍不得移开眼睛，即使是有风险，但面对这样大的诱惑，这样先进的、开创式的假设，若是不去实践一番，不就是浪费了？作为研究员，都有一种探究到底的劲头，也有试验新事物的冒险精神。
但是，李剑说得对，国庆在即，华夏研究资源紧缺，容不得他们冒险，容不得他们任性。
钟齐面色凝重，但李剑一番话却不无道理，至少在场不少人已经被他说动了，他转头看向辛凝，见辛凝一脸镇定，本想站出来说话的举动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他想看看，辛凝会怎么做。
辛凝耐心听完李剑的话，然后淡声问：“李前辈说得对，但你也说了，研究有风险，你如今对从苏维埃运回来的5R战斗机有什么改进想法了吗？你能确定破解5R战斗机的核心技术？”
李剑一噎，他当然没有改进想法！也没有破解5R核心技术的能耐！在场的人恐怕也没有！毕竟5R才运回来没多久！
众人齐齐沉默，辛凝复又道，“不知道有没有前辈看出来了，我的设计图纸就是在5R战斗机的基础上进行设计的，里面有些技术与5R是一样的，但因为我改进的地方太多，甚至有些地方是完全改了的，与5R完全不同，若是看完完整的图纸，前辈们应该会觉得熟悉。”
“因为里面有五张写有我破解5R核心技术的图纸，是不是没有前辈看到那几张？”
辛凝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所以她就直接说了出来。
李剑的脸完全黑了，破解了？他怎么一点不知道？！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惊讶相对视的时候，林杨拿着图纸，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一脸歉意地笑看着大家，开口道，“咳，小辛，那五张图纸都在我这里呢，我也就是看了两张，其他三张没来得及看，咳咳，我看得太投入了，刚才还在思考其中的几个符号，所以，我还没跟大家说这件事来着……”
迎着众人的目光，林杨一点没觉得丢脸，他也不想这样的，谁让这东西太让他沉迷，并且他还刚好就拿了那五张图纸呢？只是说，一切都是巧合！
李剑的脸已经黑得看不出什么表情了，不对，他已经是气得没表情了，一张在实验室里待久了也捂不白的黑脸确实难以让人看出他表情的细微变化。
李老瞪了眼林杨，这个林杨以前看着面面俱到，如今来了京城，一点不知道藏着自己的情绪？简直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林杨接收到李老的嫌弃眼神，立刻挺直背脊，他也不想的……
辛凝朝林杨点了下头，看着李剑，也是礼貌地回首，辛凝这一番大气的动作，让人不禁齐齐称赞她的举动，反观李剑的回应，倒是忍不住摇头，虽然李剑言辞灼灼，为的是华夏，但他的情绪是怎么样的，总有眼尖的人看得透彻。
对小辈这样，还真是不称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