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闻言有些心酸,看到这个孩子,也想到了原身,他们何尝不是拥有幸福美好的家被人突然毁掉,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苟且偷生!
他亲自扶起孙狗剩道:“你有志气,想变强大,这个很好,但是你跟着我不会有出息的,要不我帮你找一个好人家?”
“不,我要跟着大统领。”孙狗剩坚定道,他擦了擦眼泪问:“大统领为什么会说跟着你没出息呢?”
荣楚自叶嘲道:“因为我是阉人,是被人看不起的怪物……”他说着看向孙狗剩,“你也许不知道阉人是什么……”
“不,我知道的。”孙狗剩道:“我做乞丐那几年,常常在茶楼下听人聊天,我听人说过阉人……”他捏了捏手指道:“我也要做阉人!”
荣楚被他的话惊住了,他拉住他道:“不可胡说,好好的人,正常的人,谁愿意做阉人?”
“我愿意,大统领做什么人我就做什么人,反正我这辈子都要跟在大统领身边,听大统领的话,为大统领办事!”孙狗剩大声说道,像是宣誓一般。
荣楚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孩子不是个简单的人,当初不过才七岁,就知道想法子报仇,便知头脑灵活,心思聪颖,这样的人才,又怎么能变成他这般模样呢?
吴七劝道:“大统领,要不留下他?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留在您身边,逗你平日里乐一乐也是好的。”
孙狗剩忙点头,“我会讲好多有趣的故事,我天天讲给大统领听。”
荣楚见他如此执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让你跟在我身边,但是不用像我一样做阉人,这样,我此生也不会再有孩子,就收你当个义子,你喊我一声义父,如何?”
荣狗剩欢喜傻了,好半响没反应,吴七推了他一下道:“傻站着干什么?快行礼啊!”
“孩儿孙狗剩拜见爹爹!”孙狗剩回过神来,扑通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
吴七提醒道:“你现在不姓孙了,姓荣。”
“孩儿荣狗剩拜见爹爹!”孙狗剩忙改口道。
荣狗剩?荣狗蛋!
荣楚听到他的名字,就想到娱乐圈那个世界的哈士奇,拧了拧眉道:“狗剩这个名字不大好听,为父还是帮你改一个名字!”
“好啊,请爹爹赐名。”孙狗剩高兴的点头。
荣楚想了想,道:“不如就叫荣盛好了,盛与剩同音,也不算改了你生父母给你取的名字,而这盛字又寓意昌盛,希望你以后能有出息,光耀荣家门楣。”
“好名字。”吴七赞道。
孙狗剩也很喜欢,忙道:“那孩儿以后就叫荣盛了。”说着又给荣楚磕了几头。
“起来!”荣楚扶起他,揉了揉他的头顶,真好,得了一个这么大的便宜儿子。
……
“太后,可还满意?”林阿善一边运动,一边问身下的人。
余氏嗯了一声,道:“叫我香儿。”
香儿是余氏的闺名。
林阿善一边加大力度,一边唤道:“香儿。”
“对,就这样叫,荣宪,我只做你一个人的香儿。”
林阿善听到这个名字,眯起了眼睛,快速结束了这场运动。
……
“你说她叫着荣宪?”荣楚听完林阿善的禀报后,阴沉着问。
林阿善点点头,“没错,草民听得真真的,先前她总说一些不着头脑的话,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她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一个得不到的人,那个人就叫荣宪……”
“闭嘴!”荣楚突然大怒,呼啦一声将茶盏扫落在地。
吴七忙对林阿善道:“快出去,晚些时候我再去老地方找你。”
林阿善还是第一次见荣楚发脾气,以前他虽听说荣楚是个厉害人物,却从未见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如今突然发起火来,比余氏还吓人,听到吴七的话,他如蒙大赦,行了个礼,逃跑一般走了。
吴七小声劝道:“大统领保重身子,太医说了您不能妄动肝火。”
“我这具破败的身体,还保他干什么?”荣楚眸子微红,一拳打在桌子上,“那个毒妇,竟然还敢提我父亲的名字,她还敢提!”
刚刚听到林阿善的禀报,他心中竟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怎么也压制不住,看来原身心中的恨意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不过刚刚林阿善的话让他似乎明白了余氏害荣家的原因,但又不确定。
吴七也是一脸怒意:“她本是无耻之人,大统领何必为这种人动怒伤身?”
“去,告诉林阿善,盯死余氏,还有,我让他做的事情,可以做了。”荣楚阴冷道。
吴七点点头,见荣楚的模样全然不像平日的温和淡定,心中对余氏的恨意也更重了几分,荣楚以前是多么阳光明媚的风华少年,都是余氏将他害成这样。
他以前也是受过荣楚帮助的人,后来荣家出事,他便用尽一切办法成了禁卫军,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帮荣楚做点什么,没想到真让他等来了,新帝登基后,荣楚成了禁卫军统领,他便自请跟在他身边伺候,这一次,他要保护荣楚,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他分毫了。
下人提着口气进来清扫了地上的碎片,又将地上的水迹擦干净,无声的退了出去。
“义父,盛儿说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荣盛本在外面练武功的基本功,听说荣楚发了火,忙跑进来哄他开心。
荣楚现在已经平复下来,朝他点点头,“好,你说。”
“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叫铁蛋的,和我同岁,他爹特别爱喝酒,但喝醉了就打他娘,铁蛋很恨他爹,但他每次都抢着帮他爹去拿酒,他爹直夸他孝顺,直到有一天,他爹发现铁蛋往酒里尿尿,才知道他每次喝的酒里都有儿子的尿,气得追着铁蛋满村子打,铁蛋便将他爹喝醉酒打他娘的事情给闹开了,让他爹被村里人责骂,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也再也没打过他娘。”
荣楚听完笑了,揉揉荣盛的头顶道:“你们村里的孩子都这么机灵吗?”
“义父觉得铁蛋机灵吗?我还以为义父会说铁蛋不孝呢!”荣盛道。
荣楚摇摇头,“铁蛋若是不孝又怎么会为了帮母亲出气而在他父亲酒里撒尿呢?他父亲酗酒本就不对,酒后打妻子更是不应该,做得不对的事情自然要有人纠正,只不过铁蛋应该将事情如实告诉村长和族老,在酒里尿尿也是不对的。”
“嗯,义父,我记住了。”荣盛点点头道,见荣楚不生气,他高兴的跑出去扎马步了。
荣楚笑了笑,真是傻孩子。
……
“百合,把汤药端给哀家。”余氏和林阿善日常运动完,便朝外面的百合吩咐道。
百合早已经准备好了,端进来递给了她。
林阿善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太后日日这是喝的什么汤药?味道怪得很。”
“这是避子汤。”余氏喝完将碗交给百合,回道。
林阿善哦了一声,多看了那碗一眼。
百合看了林阿善一眼,端着碗出去了,却在门口遇到了玉罗,忙惊了一跳,大声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母后呢?我要见母后。”玉罗不管她,一边嚷嚷着一边走了进去。
余氏也惊了一跳,玉罗从未这么晚过来过,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急?她朝林阿善道:“去屏风后躲一躲,别出声。”
林阿善应下,忙走到了屏风后。
他刚进去,玉罗就掀了帘子进来,正好见到一片衣角,径直就要朝屏风后走去。
余氏向前拦下她,“你这大半夜的,横冲直撞的闯到哀家寝宫做什么?”
“母后,屏风后的人是谁?”玉罗问。
余氏看了屏风一眼,道:“哪有人?这寝殿就只有哀家一个人,哀家这睡得好好的,你突然闯进来,把哀家吓了一跳。”
“是母后把儿臣吓了一跳?”玉罗看着脖子间的红印子,责问道:“母后身为太后,一国之母,怎么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皇家颜面的事?你对得起死去的父皇,对得起大秦的列祖列宗吗?”
“玉罗,这是撞了什么邪,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哀家寝宫来胡说八道!”余氏跌下脸来,先将了她一军,“哀家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任何背叛你父皇的事,也没做过愧对祖宗的事,反倒是你玉罗,大秦最尊贵的公主,老大不少的年纪,不肯嫁人,整日追着个阉人屁股后打转,这才是有辱皇家颜面,对不起大秦的列祖列宗!”
“母后,这说的是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不怕传到百姓耳中?”玉罗气问道。
余氏撇开头走了几步,“不过是些宫人闲得发慌乱嚼舌根子的谣传罢了,哀家问心无愧,什么也不怕!”
皇甫兴是她一手扶持的,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敢对她做什么吗?他若敢,她立即就可以废了他,反正宫外还有好几个皇子等着当皇帝呢!
至于其它人,她是圣母皇太后,谁敢说她半个字?
她早年丧夫,正是虎狼的年龄,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她都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召几个男宠算什么?历来也有先例的事情,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母后既然问心无愧,怎么不敢让儿臣看看屏风后面的人?”玉罗说罢,再朝屏风后走去。
余氏忙拉住她,喝斥,“你闹够了没有?看来是哀家平日里太娇纵你了,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半夜私闯哀家寝宫,来人!”
百合和牡丹忙走了进来,“太后。”
“将公主带出去,亲自送回宫,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出宫门一步!”余氏阴沉着脸命道。
百合牡丹应下,向前拉玉罗。
玉罗甩开她们,看着余氏道:“母后,儿臣劝你一句,多行不义,你好自为之!”说罢不让百合两人送,自己快速跑了出去。
百合和牡丹赶紧追了上去。
余氏怒得一脚将桌子给踹翻了,“这个逆女,就是我的克星!”
“太后何必动怒,公主不过受人唆使,等她日后明白了,自然会帮着太后的。”林阿善从屏风后走出来劝道。
余氏捏紧拳头:“都是荣楚那阉人,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他!”
林阿善垂下头,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
荣楚侧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把折扇懒散的煽着风,淡淡问:“还有多少?”
“回大统领,还有三个!”吴七看着名册上还未打勾的三个名字回道。
荣楚点点头,“加快速度,这三个人一块除掉!”
“属下遵命!”
荣楚收了煽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自从撕开贺章的口子后,朝中仗着有余太后撑腰,不服皇甫兴的那些大臣都先后出了事,被下了大狱,结果却是一样,都自请了宫刑,但能在那百日不见天日的蚕室里活下来的却是屈指可数。
荣楚并没有陷害他们,只是将他们暗中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抖了出来,那些事情,别说是杀头,就是灭族也够了,但皇甫兴仁厚,只是惩治了当事人及近亲,未祸及族人。
如今只剩下三个了,他想着,余太后那边应该会得到消息,要对皇甫兴出手了,好戏也要开始了。
……
“怎么回事?哀家不过半月未曾涉及朝事,哀家安排在朝中的人就全部被拔除了?”余氏得知消息的时候,最后三个人也被施行了宫刑,只剩下半条命了。她哪会不知道是谁在捣鬼,猛的拍在桌子上,“那阉狗是再也留不得了!”
她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御书房,对皇甫兴道:“皇上这个皇位来之不易,理应珍惜,但你亲小人远贤臣,这可不是明君作派,岂不是要让哀家和你母后的心血白废?”
“太后所言朕不明白!”皇甫兴装起傻来。
余氏面子功夫也不想做了,冷道:“皇上将哀家提拔上来的人全部铲除了,这是在对哀家挑衅吗?”
“太后,朕何时要除掉你的人了?只是那些大臣犯事,朕只是依国法处置,何来向太后挑衅一说?”皇甫兴觉得好生冤枉。
余氏怒道:“怎么会这么巧,哀家提拔的那些人统统一齐出了事,而且最后都是被处于了宫刑,难道不是荣楚那阉人从中作梗?”
“太后,处以宫刑是他们为了保命自请的,与荣统领何干?荣统领为何要害太后提拔的人?”皇甫兴故做不解问。
余氏脱口而出,“因为他们……”及时恢复的一丝理智让她停了嘴,她愤恨道:“如果不是荣楚从中捣鬼,那些人又怎么会自请宫刑?那刑法对男子来说,可比杀了他们还严重!”
“太后既然知道宫刑对男子是比死还严重的屈辱,当年又为什么要让我荣家的男儿受此刑法?”软软绵绵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一身大红锦衣的纤瘦男子大步迈了进来,他神情淡然的来到余氏面前,视线却紧紧盯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开了一个预收文《好婆婆系统[快穿]》恭请各位小天使收藏,谢谢大家!
简介:简如被婆婆挫磨而死,她死前发誓,若能让她成为婆婆,她一定会做一个十全好婆婆,誓言成真,她被未来系统捕获,成了一个又一个恶毒婆婆,开启了人生改造之路。
第54章 心狠手辣的宦官4
余氏看向面前的男子, 他哪怕成了个阉人,又在林场当了十年的奴才,受尽了折磨,可老天爷似乎永远这样钟爱他,未让他的容貌有半点折损,反而越来绝美诱人。
他问出这样一句话, 像是在问她用过膳没有一般平常,可那双若如桃花一般的眸子却盯在了她脸上,生生要将她撕开了,把心掏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