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蓝艾草
时间:2019-03-04 09:34:43

  善意一点的,大约会把她们当作社会餐桌上的点缀,施舍一点残羹冷炙,美其名曰“呵护女性”;恶意一点的,无视新女性的能力,单从性别嘲笑她们,令她们寸步难行;更有如周姓公子这种以捕获豢养女子的“猎人”存在,视她们为猎物,战利品,而非平等的人类。
  今日之华夏女性,尤其寸步难行。
  她们既不能安心退回宅院,相夫教子,很大程度有被追求新式婚姻的丈夫抛弃的可能;也不能毫无顾忌的冲进社会与男人们一起厮杀拼搏,有无数的人恨不得要把她们拉回宅院,拉回旧的泥淖之中,拉回男人打造的牢笼里,依旧过被奴役的生活。
  女子之独立觉醒,仍是漫漫长路,假使不能同男子一样在社会及家庭之中得到相等的经济权,依旧不过是男子的附庸……”
  公西渊拍案叫绝:“好漂亮的文章!”
  他几乎可以预见周思辉的下场,说不定会被周啸伯收拾的很惨。
  敢于仗义直言,且两次都是为周思辉逼迫的女学生张目,公西渊多番寻找容城公子无果之后,转而开始考虑他是不是女学生身边熟悉的人。
  《今日女子之觉醒》刊登之后,公西渊派了报馆的一名记者悄悄追踪调查周二公子逼迫的女学生,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突破口,说不定能找到容城公子的下落。
  说实话,他对容城公子实在好奇。
  先前推测容城公子应该是位慈悲的长者,可是观第二篇檄文的内容,又改变了主意,怀疑是与他一样有过留学经历的年轻男子,对新女性比较尊重,也认可她们跨出家中的门槛,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为自身的利益与价值而战斗。
  自然这篇充满了火药味儿的檄文叫好声与叫骂声都不绝于耳。
  同时认识公西渊与周思益的朋友打电话过来取笑他:“公西兄,周思益抢了你喜欢的女人?你近来怎么专事揭发他家里的事情?”
  公西渊笑声朗朗:“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倒是也想认识揭发周二公子的作者,可惜……”
  对方摆明了不信:“那怎么连着两篇引起争议的文章都与周二公子有关?”
  公西渊感叹:“连你这样留过洋,自诩为开明人士的年轻男子都只认为这两篇檄文是针对周家的,而看不到作者写这两篇檄文的苦心,对于当今女子处境的深刻认识理解,以及殷殷期盼着女子能够走上独立自主的道路,旁人大约也只会当这两篇文章是泄愤之举了。移风易俗,民智开启并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看来我们报馆要做的努力还是不够,任重而道远啊。”
  他都恨不得把容城公子请过来当报纸的主笔,长期为报馆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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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顾茗意态悠然,手执书卷,侧头俏皮一笑:“美筠,没错吧?”
  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写作业,顺便交流最近的状态。
  管美筠抱着她一顿挠:“装吧!你就装吧你!我以前是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的!”
  容城公子的第二篇檄文刊登以后,周啸伯亲自登门道歉,并且保证周思辉不会再来骚扰她,委婉请求容城公子别再报章上对周思辉紧追不舍。
  管美筠眨巴着眼睛装傻:“周老爷,我并不认识什么容城公子。”
  周啸伯几乎吐血内伤——不认识他肯这么卖力帮你?
  听说连稿酬也不肯领,公西渊正四处打听呢。
  他摆出长者风范,不同小姑娘一般计较:“管小姐不认识容城公子没关系,只求容城公子手下留情,往后犬子必定不会再出现在小姐面前,给管小姐的生活带来困扰。”
  管美筠也摆出不计前嫌的姿态:“有周老爷这样的严父,周二公子必定能知错就改,多谢周老爷!”
  周啸伯:“……”现在的小丫头都是这么牙尖嘴利,得了便宜卖乖的吗?
  管美筠可不管周啸伯内心如何吐血,恨不得对顾茗顶礼膜拜:“阿茗,冯少帅是不是也被你耍的团团转?”
  提起这事儿顾茗就郁闷,方才的悠闲全都不见了,一头砸在咖啡馆的桌子上哀叹:“团团转的是我吧?!”
  管美筠摆明了不相信:“你骗我的吧?外面都传冯少帅跟尹真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怎么觉得尹真珠比你可差远了?”
  “谢谢夸奖!”顾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过这种事情你还是要相信大家的眼光。”既然大家都认为冯禽兽跟尹真珠是一对儿,那这两人铁定是官配,她没事干玩什么拆cp啊?
  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光。”管美筠洋洋得意。
  顾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病急乱投医,直起身子问她:“美筠你说,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性情才会有所改变?”
  书上写的冯瞿除了对尹真珠有耐心之外,对别的女人一概没有耐心,更难以接受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顾茗小试牛刀,一哭二闹都试过了,按照书中对冯瞿的描写,他不是应该特别不耐烦骂着让她滚蛋吗?
  结果适得其反,他好像觉得很有趣,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
  ——妈的情报有误!
  顾茗现在非常迷茫,不知道是凭自己的直觉来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是依旧照自己曾经记得的书中的剧情来应对。
  管美筠的回答颇为浪漫:“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有所改变吧?”
  顾茗一口咖啡喷出去,毁了她奶白色的小洋装:“开玩笑吧?”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移情别恋这种事,放在冯瞿身上简直骇人听闻。
  “阿茗你讨厌死了!你看看我的裙子!”管美筠欲哭无泪:“这是我昨天新买的裙子,就是为了庆贺爸爸出院,姓周的无赖从此不再出现。”
  “我赔!我赔你一件!”顾茗手忙脚乱替她擦裙子上的咖啡渍,满脑子乱糟糟的,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冯禽兽好像有点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少帅不在的一章:想他!想他!想他!
  顾茗:滚!他要是能彻底从本书中滚出去更好!
  作者:……你不觉得渣男很有挑战性吗?
  少帅掏枪:……谁是渣男?
  作者:周二公子!
  无辜躺枪的周二公子:……特么你们都来黑我!从书中到小剧场!我招谁惹谁了?
 
 
第18章 
  男人对于顾茗来说,烦恼的时间约等于饭后甜点的时段,既短且容易发胖,偶尔品尝一回即可,却远远达不到日常所需主食的地位。
  她将冯瞿的怪异全都归结为当局者迷,很快就抛之脑后,赚钱才是人生大计,抽空装扮起来前往《品报》交最后一期的稿子,被热情的吕良拉着不放,如果不是他三句话不离下本新书,她都快怀疑这个秃顶中年男人别有企图。
  吕良:“先生准备何时开第二本书?我这里随时为先生留出最醒目的版面。”
  顾茗:“总还是要准备准备的嘛。”
  倒霉公子最后的结局不太妙,被漂亮而有心计的女人仙人跳讹诈了一大笔钱,在赌场里输光了祖产,还背了一屁股债,最后被追债的打个半死,跟太监也没什么区别,贫病交加而死。
  他落魄的结局全是因为生前做孽太多,能够买《品报》消磨时光的读者,大多很是相信因果轮回之说,对这个结局尤为满意。
  吕良看她简直如同财神爷,恨不得供在主编室,早晚三柱香叩拜。
  顾茗辞别吕良,出了报馆没多远,上次如芒在背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招了辆路过的黄包车,吩咐往容城最繁华的地带跑,哪知道才跑出两条街,黄包车就拐往一条偏僻的巷子。
  “停下!停下!”顾茗觉得不妙,连连喊停。
  黄包车夫充耳不闻,闷头一气往前拉,顾茗脑子里顿时冒出无数拐卖凶杀案,心里一片冰凉——没死在冯瞿枪下,倒是要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黄包车夫健步如飞,跑的贼快,两旁的房屋迅速倒退。
  顾茗估算了一下车速,在黄包车路过一处巷子的时候从车上一跃而下,打了好几个滚,帽子掉了下来,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
  她落地的同时脚踝就扭伤了,手肘也破了,当时没喊疼,却被背后的人给吓了一跳,不由就尖叫了一嗓子:“救命啊——”
  黄包车夫回头看到她,顿时愣住了,一时踟蹰,不知道是退回来还是跑路。
  “阿茗别怕!”
  时隔数月,顾茗再次听到谢余的声音,没想到居然是在一个陌生的巷子里。
  她破口大骂:“谢余,你想见我也不必这么鬼鬼祟祟,想吓死我啊?”抬头对上谢余痴痴的眼神,恨不得狂扇他几个巴掌,以偿被吓走的三魂七魄。
  许久不见,纵使谢余蹲在地上半抱着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又长高了一大截,目光扫过黄包车夫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阿茗,如果不是你有危险,我也不会出现。我哪里舍得吓你?”
  他小心翼翼把顾茗抱过去,放在墙边,直起身子一笑:“朋友,既然来了就露个面吧,设了套子还藏头露尾,不是白费功夫吗?”
  方才黄包车夫消失的方向走出来两名男子,当先一名男子身着长衫,瘦削高大,面色苍黄,两腮深陷,好像腮上两块肉被人挖光了似的,露出塌陷的两个深坑,如久病之人露出病态。
  他似乎有些疑惑,向谢余抱拳:“尘缘客先生?”
  谢余莫名其妙:“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扭头去看靠墙而坐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分明是个未满双十的小姑娘,他渐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不会是尘缘客吧?”
  顾茗傻了才会承认!
  “你有病吧?!我长的像尘缘客?”
  “在下《俗文学》主编桑培峻。”来人十分挫败——尘缘客是男是女,是扁是圆,无人得见。
  他要是知道尘缘客长什么样儿,难道还会设计这一出?
  谢余更觉莫名其妙:“报馆的主编居然还兼职绑架?”这不是抢他们青帮的饭碗吗?
  桑培峻比他还无奈:“我也不想的啊,但《品报》的新主笔尘缘客先生文章写的很好,却行踪飘忽,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他对两人抱拳:“两位得罪了!我们蹲守数月,也只发现两位可疑,现在请两位去报馆做客!”
  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朝前走了几步,露出真容,原来是个肌肉隆起满脸横肉的年轻男子,方才隐在他身后,竟然没有瞧清楚。
  顾茗愣住了:“桑先生这是准备动粗?”
  桑培峻诧异:“在下是文化人,怎么会动粗呢?只是想请两位去报馆一趟,了解一下我们报馆。”
  谢余:“我们要是不愿意呢?”
  桑培峻身后的年轻男子把骨头捏的叭叭作响,往前又迈了几步,满脸凶煞之气。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顾茗自忖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她脚踝扭伤了,肿的老高,连鞋子都穿不了了,去一趟《俗文学》,桑培峻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正要开口应下来,谢余已经站在那名年轻男子面前,微微笑着的同时一拳就砸上了那人高挺的鼻染,速度极快。
  那人毫无防备,居然就被砸中了鼻梁,两管鼻血哗啦啦喷出来,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桑培峻抚额:“洪宇……”
  郭洪宇猱身而上,直扑谢余,没想到对方有着出乎意料敏捷的身手,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的人牙酸。
  顾茗:“……”
  谢余是白痴啊?!
  她扯开了嗓子喊:“别打了!别打了!”
  但场中两人已经打的难分难解,明明是今天初次相见,却跟仇人似的打红了眼。
  半个小时之后,郭洪宇仰头,感觉天地都在摇晃,他踉跄朝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桑培峻:“……”
  谢余冷冷警告他:“桑先生,你要找的人我们不认识,也不想知道是何人,但是莫名其妙非要强制别人跟你走,这就不太好了。下次如果还发生这种事情,跟你身边人动手的恐怕就不是我一个,而是一帮人了。”
  他平静的说完这段话,回头露出个血腥无比的笑容,顾茗才发现他左眼已经肿起来了,牙齿上都是血,也没比郭洪宇好到哪里去。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但笑容轻快,到她面前蹲下来,拦腰艰难的把她抱起来,说:“我带你去看大夫。”
  顾茗被他如珍宝般抱在怀里,胳膊不得不揽住他的膊子,还能看到他脸颊上的青肿。
  “去一趟就是了,你干嘛要跟他打啊?”
  “因为你不想去啊。”
  “我不想去,你不惜弄出一身伤,也要跟他打一架?”
  “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勉强你。”
  谢余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命有多重要,怀里的少女反倒更为重要。
  他抱着顾茗去了最近的医馆,正骨的老大夫摸了几下:“骨头错位了。”
  顾茗大惊失色:“要捏?”
  老大夫指挥谢余:“抱紧她。”
  谢余紧紧抱着她,只听到一声惨叫,骨头“卡巴”复归原位,顾茗疼出了一头泠汗。
  走的时候,顾茗坐在黄包车上,问送别的谢余:“……你怎么知道我遇上事儿了?”
  谢余与她四目相接,露出几分腼腆的笑容:“我有时候会在学校门口远远看着你……”他卑微的央求她:“阿茗,你别赶我走好吗?如果不是你有危险,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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