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科举生存手册——白家二胖子
时间:2019-03-07 09:48:43

  “找人。”
  闻言,那店老板立刻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对着霍长歌行了个礼,亲自将霍长歌朝着楼上带去。
  霍长歌望着站在楼下的沈烨,对着他说道。
  “你在这儿继续买楼,我去去就来。”
  沈烨:……
  他就这样被随便抛下了?
  只见楼下的沈烨对着霍长歌一副摇着小手帕,挥泪送别的样子。
  “歌啊,你快点儿啊,人家在楼下等着你。”
  霍长歌:……
  这就是戏精本精了。
  对着戏多不压身的沈烨悄咪咪比了个中指,霍长歌转身上楼。
  跟着店老板上了三楼,霍长歌发现,其实这家酒楼装修的十分精致,也很有特色,跟着店老板走进深深的走廊,最终在走廊尽头的那雅间门口停了下来。
  那个店老板没有动作,只是微微躬身,对着霍长歌恭敬道。
  “公子自己进去,老奴先行退下了。”
  霍长歌见那店老板说完,往后退出几丈之外,这才转身而去。
  等到店老板离开,霍长歌才轻轻推开了雅间的门,入眼便是一扇镶嵌着宝石的珍珠琉璃屏风,淡淡的香雾弥漫其间,隐隐传来悦耳的丝竹之音。
  霍长歌绕过屏风,只见一片薄薄浅色纱幔阻隔,房中是一张不大不小的雕刻着百鸟朝凤的花梨木圆桌,桌前只坐着一人,白衣轻裘,正在低头浅酌。
  而,左侧的重帘之内,有几个美人或坐或立,或怀抱琵琶,或抚琴吹箫,或莺歌燕舞,虽看不清她们面容,可瞧着那隐隐约约婀娜婉转的身姿,便知对方容貌的不凡。
  霍长歌在外面久站片刻,似是望着那几个美人出神,便听见纱幔之中的司晏明低低唤了一声。
  “长歌。”
  霍长歌闻言,这才撩起帘子走进去,只见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只是坐在那里的司晏明却是一筷子都没有动,只是默默的自顾自酌酒。
  霍长歌靠近,行了常礼。
  “殿下。”
  司晏明嗯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坐。”
  霍长歌并没有坐在司晏明手边,而是寻了一个斜对着他的位置坐下。
  他方坐下,就有一个瓜子脸杨柳腰的细瘦美人上前为他添了碗筷。
  随即,司晏明一挥袖,对着那美人吩咐道。
  “都退下。”
  美人颔首,随后那些乐伎也鱼贯而出。
  司晏明这才对着霍长歌轻笑道。
  “你与那沈烨倒是相熟。”
  霍长歌轻笑。
  “他是沈昌盛的堂弟,如今沈昌盛人不在京中,他一个人寂寞的很,自然总是来找我。”
  其实,当年沈烨童生试的时候调戏了主考官一把,被他爹狠揍一顿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也有迹可循。
  之后,沈烨便连夜出逃,投奔了沈昌盛这个堂哥,甚至住进了沈家的别苑里头。
  这事儿,知道的人也很多。
  可是,期间沈烨坐的是霍长歌的马车进的京城,这一段,知道的人可就几乎没有了。
  霍长歌却不知道司晏明知道不知道这事,因而他这样说的时候,目光望着司晏明那张苍白隽永的面孔,似乎是想要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只可惜,司晏明却仿佛只是说了一句闲话,连眼神都不变。
  “是这样啊。”
  他这样说着,随即拿起象牙箸,给霍长歌夹了一块子清汤江团。
  那鱼肉白嫩新鲜,看起来极为可口,可霍长歌却未动筷子,只是侧头望向了司晏明缓缓开口。
  “那夜推我入水的人是姜正阳。”
  司晏明闻言,仿佛早已是知道的那般,微微颔首。
  霍长歌也从司晏明的表情里知道了些什么,忽的有些愤怒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司晏明,质问道。
  “殿下既然已经派了暗卫,为何那夜不救我”
  霍长歌原本只是怀疑,毕竟一直以来,司晏明在自己身边派了暗卫这件事情他也是知晓的,特别是霍长邺出事之后,有些事情霍长歌甚至会吩咐暗卫去做。
  可偏偏那夜他那样濒临垂死之际,却没有一个人出现救他。
  那么,必定是有人下令,刻意为之。
  而这个人,除了司晏明,霍长歌想不到第二个人。
  司晏明抬眸,那清寒平静的眸子里深藏着更深的东西,他看着霍长歌,半晌才说道。
  “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有人下去救你了。”
  说到这里,司晏明看着明显一愣的霍长歌问询道。
  “那人穿着黑衣,带着一个黑色面罩,长歌,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霍长歌一怔,显然没想到司晏明反将一军。
  半晌,他才抿着唇,缓缓坐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
  “我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不知道那人是谁。”
  霍长歌瞧见司晏明眉头挑了挑,紧接着说道。
  “但是,我觉得那人是我大哥,我大哥还没有死,他仍旧还活着!”
  闻言,司晏明轻轻哦了一声,指尖轻轻拂过自己手腕上的那一串帝王绿的翡翠佛珠。
  他像是考虑了很久很久这才对着霍长歌说道。
  “也许,你的猜想是对的,你大哥他根本就没有死。”
  这话似真似假,让霍长歌看不清司晏明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亦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司晏明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闷。
  司晏明只是在喝酒,而霍长歌也几乎没有动筷子。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最终,还是司晏明开口说道。
  “长歌,此番殿试,你必要夺魁。程家门口依仗着的是皇后和太子,你若是无法夺魁,你单单是你自己,就连霍家也会有危险。”
  霍长歌闻言,猛地抬起头,看着司晏明赫然变得严肃地眸子。
  听到司晏明这样说,霍长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世,想要霍家家破人亡的人,会不会是皇后?
  也许,前世,在他还不谙世事,还只是一个混世魔王的时候,霍家早就已经在这一场夺嫡之争中,悄悄战队了。
  想到这里,霍长歌眸色渐深。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来,起身对着司晏明告辞。
  司晏明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是指了指一旁案上的那小小一坛子的梨花雪,对着霍长歌说道。
  “这酒难得,你拿回去尝一尝。”
  霍长歌谢过,抱着酒坛子,正欲离开,像是想起什么。
  \"殿下,沈烨同沈昌盛虽为堂兄弟,却情同亲手足,您若能够帮沈昌盛一个他还不起的大忙,想必沈烨也会对您感激涕零。\"
  说罢,他才离开了雅间。
 
 
第102章 
  霍长歌下了楼, 就瞧见那中年人一脸笑意的坐在那里同沈烨喝茶。
  而在面前桌子上头摆着的,正是两份契书。
  显然,将这栋青雀楼买下来的事情已经谈妥了。
  大约是等待的时间比较久了, 那几个跟着霍长歌的衙差也将脑袋探进门里面来看看门里面的情景,确保霍长歌的人是真的还在里面。
  霍长歌则是若无其事从楼上下来, 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楼上已经去看过了,布置的很好, 完全不用重新装修了, 就可以直接用了。”
  沈烨闻言, 也是点头。
  随后, 双方钱货两讫, 沈烨也不愿意多呆就跟着霍长歌一起离开了那座青雀楼。
  再一次走上街, 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显然是多了一些。
  霍长歌站在街上, 转头重新审视着这座青雀楼, 开口低声问身边的沈烨说道。
  “多少成交的?”
  沈烨伸出了两根手指, 对着霍长歌眨了眨眼睛,霍长歌有些惊疑。
  “两万两?”
  他看过楼上华丽的装饰, 特别是三楼的那几间雅间,的的确确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是没想到价格竟然如此之高。
  然而, 沈烨却是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笑道。
  “你再猜。”
  霍长歌瞧着沈烨笑得一副非常欠揍的样子,真的很想要打他。
  却还是忍住了。
  “两千两?”
  这一回, 霍长歌又觉得便宜了。
  这家青雀楼虽然生意不怎么好,但是位置却是还可以,只要有他的菜谱在,基本上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把钱赚回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知道,沈烨还是摇了摇头。
  霍长歌这下子是明白了,他无奈的拍了拍脑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看来宁王殿下还是没有息了要拉拢你的心思啊,这么贵重的礼物都送出来了,这个价格相当于白捡了。”
  沈烨闻言,淡淡而笑,仿佛并不在乎这些。
  “这种小恩小惠,当初又不是没有人给我过。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人,就连这位宁王殿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这一次不过是借着你的手送给我而已,希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
  霍长歌闻言,不禁眯起了眼睛。
  虽说寻常的富豪,自然是不必受到这些王孙公子,甚至是当朝储君这样礼贤下士的。
  可无奈沈烨并不是寻常的富豪,而是天下第一富。
  若是明面上是这第一富其实也不足为奇,可是背地里,沈烨手下还有一家千里传音楼。
  这地方说难听点儿就是专门搜集的八卦绯闻的,说的专业点儿,就是做大数据的。
  所有人的资料,特别是朝廷里面那些官员们的,不论文官武官,哪怕是三岁的时候穿着开裆裤尿床的那点儿破事,大到贪赃枉法、意欲窃国这种大事都在卷宗上面。
  更何况……
  自然,沈烨是老板,到底主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当初霍长歌也没想到那么多,不过就是贪一个新鲜好玩儿。
  谁知道,一不小心,弄到最后就成了个数据库了。
  而且,手里头还捏着不少机要人物的秘密,知道了这些相当于能够拿捏住一个人的软肋,甚至能让那个人全心全意的效力,不敢生出半点儿违逆之心。
  只是,这个千里传音楼只听过名字,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否则的话,怕是早就有人要前去夺为己用亦或者是干脆毁掉。
  霍长歌眯着眼睛看着沈烨,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到了如今已经快有三年了。
  那个时候的沈烨还是个被他爹逼着考科举的倒霉蛋,到了如今,却已经是意气风发,能够做着自己喜欢的做的事情,甚至受到很多人的尊重和爱戴。
  沈烨其人也是慢慢成长成了一个完美的商人。
  沈烨也是感觉到了霍长歌正在看着自己,他笑逐颜开的拍了拍霍长歌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的就是你的!当初我一无所有,全都是你帮我,我才有今天。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七我三,就当是我帮你管着的报酬!”
  霍长歌淡淡而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两人就这么走着,仿佛是漫无目的,却是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东城内城的城门口。
  刚好就瞧见万人空巷,百姓全挤在两边,中间开了一条三丈宽的路,紧接着便是闲人退让的仪仗。
  仪仗之后还有禁军开路,禁军之后走着十几个穿着袍服,手里拿着拂尘的小道士。
  再之后,才是一个八人抬的大轿子,轿子四周垂下来的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头也坐着一个白衣打扮的道士。
  轿子前方还跟随着数个垂髫稚童,手里捧着花篮,一边走一边将花瓣撒向空中。
  霍长歌看得诧异,他最近都是顾着霍府的事情,自然对于帝都里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沈烨,低声问道。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排场?”
  霍长歌看着仪仗走的方向,像是朝着皇宫去的,却又参不透,为何一向来跟着太后信佛的皇帝,忽然开始重用起道家来了。
  最后,还是沈烨悄悄的在霍长歌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咱们陛下,最近身子亏损的厉害,总是生病,甚至有时还连续月余卧床不能起。”
  霍长歌听到这话,算是全都明白了。
  看来皇帝这是迷上炼丹了。
  自古以来,哪怕是最英明的皇帝,到了年老的时候也逃不过这一关,虽然总是被人叫着万岁,可惜没有一个活的过百岁的。
  到了身子不行的时候,也不愿意听着御医的话,缓缓的调养,只想着立竿见影,一剂毕好。
  于是,一个个都迷上了炼长生不老丹。
  霍长歌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心里估摸着,按照皇帝如今的身子,这丹药怕是少则数月,长则数年,性命也差不多就要搭进去了。
  怪不得太子那边的人如此着急,想来在这些道士进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霍长歌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拉着沈烨挤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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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今夜难得是个大晴天,就连晚上的时候云也不多,那些星子也全都露了出来。
  月朗星稀,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楼千里嫌弃书院宿舍里面烦闷,便想着在书院后头的东湖边上背会儿书。
  一来不至于吵扰了同住的同窗,二来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清醒,毕竟到了六月里就要殿试了。
  “楼先生,您自己小心一些,天亮风大,湖边的地面湿滑。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喊我,我就在亭子外面的石阶上面坐着。”
  楼千里看着那个跟着自己的衙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随即抱着自己的书朝着湖边走去。
  衙差打了个哈欠,看着楼千里走在湖边的人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一屁股在亭子边上坐下来,叹息了一声,心里有些羡慕那些被分到好地方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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