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风流书呆
时间:2019-03-07 10:10:07

  二公子冷汗淋漓地点头:“是,是的,仙长全部说中了!”
  林淡又看向周围的仆妇,一个一个指点过去:“自从表小姐来了伯府,你是不是经常腰腿疼痛,精神不济?你是不是时常头疼脑热、通体不畅?你是不是记忆力忽然衰退,只隔了一小会儿就忘了主子的吩咐,像失了魂一般……”
  被她指到的人莫不用力点头,个个都是惊惧难安的神色。
  表小姐的心态崩塌了,竟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命格。
  “这么多的异常同时发生,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若想家宅平安,伯夫人还是早些把这位表小姐送走为好。”林淡甩了甩佛尘,径直往院外走去,翻飞的裙角透着一股轻灵之气。
  惊骇中的忠勇伯夫人和二公子这才堪堪回神,然后亦步亦趋地跟上,苦苦哀求林淡也给他们弄一些仙丹、神符。林淡总也不应,只说让他们送走那位表小姐,家宅自然就安宁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派人把她送回老家去!她家中还有叔叔伯伯,怎么着也轮不到我这个表姨来养她。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主动摊上这种祸事,差点把我一家老小给害了!”忠勇伯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奉上一个沉重的宝匣。
  林淡瞥了姚碧水一眼,姚碧水便伸手接了,然后乘坐马车飘然远去。
  忠勇伯夫人垫着脚尖目送她们远走,回过头来便狠狠扇了儿子一巴掌,厉声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差点把一个丧门星弄进府中!我说你怎么最近越来越不成器,动不动就做错事被你爹爹骂,却原来是被她给克住了!还好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要不然被邪祟上身的人就是你了!哎哟,我的脑袋又疼了,不行,我这就叫人把那丧门星送走,一刻都不能留她!”
  二公子委屈道:“娘,当初要不是您喜欢她多过玉洁,又说她温柔贤淑,儿子也不会动了纳她为妾的心思,您怎么反倒怪起儿子来了?幸好今天道长来了,不然咱们全家倒了大霉还不知道是被谁害的。”
  两人嘀嘀咕咕地走远了,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驶入伯府后巷,一名少女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押上车,又绑住手脚,飞快送走了。留下的仆妇冲地上吐了几口唾沫,骂了几声晦气,然后飞快跑进角门,絮絮叨叨地说着要摘柚子叶洗澡。
  另一头,林淡也坐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往城门口驶去,忠勇伯府和永信侯府都派了侍卫护送,排面非常大,惹得街边的路人频频侧目。
  姚碧水拍了拍座下的软垫,低声喟叹:“有权有势真好呀。”
  林淡捂住许苗苗的耳朵,告诫道:“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
  “跟着您,她将来一定会成为超凡脱俗的人。”姚碧水笑着调侃。
  许苗苗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比信赖地看着林淡,惹得林淡低笑起来。不知为何,她的心越来越柔软了。
  姚碧水仔细回想先前的事,问道:“林姐姐,那刘小姐真的不是邪祟入体吗?”
  “非也,她实则得了一种病,名为脏燥证,此症多发于妇人,且心因大过外因,只要用药得当,又保持住平和的心态,不日便能痊愈。但是,若找不出心因,即便我一时半会儿控制住了病情,稍后她照样会发作,故此,我让侯夫人将她近日的生活起居详述于信中,试图找到致病的根源。”
  “那根源您找到了吗?”
  “自是找到了,在信中,每日陪伴刘小姐最多的人是那位表小姐。二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然,你可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姚碧水好奇地追问。
  “那表小姐整日把二公子的风流韵事挂在口中,一会儿说他如何如何宠爱两房妾室,一会儿又说他如何如何寻花问柳,把刘小姐平静的心湖彻底搅乱。再者,妯娌之间的小事,她也拿来说嘴,大嫂嫂多得了一支金钗,三嫂嫂多得了半匹蜀锦,都能被她无限夸大为公公婆婆亏了刘小姐,对刘小姐不公。你想,若是有一个人每时每刻在你耳边念叨你丈夫公婆对你如何苛待,你的日子过得如何凄惨,你烦不烦?郁不郁?躁不躁?”
  “自是要烦、要郁、要躁的!”姚碧水眉头紧拧,光是听着就觉得非常不舒服。
  “那表小姐十分擅长言语之术,又很懂得操控人心,久而久之,这刘小姐就被她完全干扰并患上了脏躁证。是以,我先用安神香唤醒刘小姐的神智,再令她服用养心宁神的药丸,又让她每日嗅着浸透了安神香的符箓入睡,她日日好眠,身体自然能康复。那化入水中的符箓并不神奇,只是一种可溶于水的药膜罢了,我这驱邪的佛尘浸透了提神醒脑的药物,自然能瞬间让刘小姐恢复正常。”
  姚碧水听呆了,满心都是对林淡的佩服。这些手段说起来容易,但寻常人哪里想得到?即便想到了,又如何做得出这些药效强悍的符箓和药丸?说来说去,没有绝顶高明的医术,这活神仙的幌子林姐姐是断然撑不起来的!
  “林姐姐,既然刘小姐只是得病,那您为何又要给伯府众人算命?还算得那么准?”姚碧水的好奇心依然没能得到满足。
  “并非算命,不过是普通的望诊再加推理而已。”林淡轻笑道:“那伯夫人四十五六的年纪,身体已经跨入一个自然衰败的阶段,夜不能寐、精神短浅,头疼胸闷都是先兆,即便表小姐不来,也会发作。至于那二公子,他与表小姐有私情,且正打得火热,自然会日日夜夜想着她,又怎么会有精力为家族办差?他虽无职务,却被忠勇伯逼着去军营训练,演武场上刀来剑往,容不得分神,他心里想着女人,身体又被酒色掏空,稍不留意便会受伤,这就是所谓的血光之灾。那些仆妇就更为简单,她们工作劳苦,身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我观其容色,立刻便能猜到十之八。九,故而一说一个准。这些病痛本就潜伏在他们体内,又时常发作,我不说,他们不会留意,然而我一说,又把发作的原因和时间都推到那表小姐身上,他们自然会产生相应的联想。这也没甚玄奥,不过一些心理诱导之术罢了。”
  林淡看向许苗苗,微笑道:“这就是医者的本事,苗苗,你若是足够努力,将来有一天也能像我这样。”
  许苗苗握拳道:“师父,我会努力的!我回去就抄写汤头歌!”
  “乖。”林淡欣慰地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知道我为何要唆使伯府将那表小姐送走吗?倘若她只是搅乱了刘小姐的心绪,这倒罢了,然而她偏偏趁着刘小姐病发时将她带到前院,诱她几次跳湖,又在她失去理智时将剪刀、金钗等尖锐之物递到她手中,企图令她自戕。这位表小姐的行为等同于谋杀,已打破了道德底限,我若是想治好刘小姐,就必须将她送走,否则这病永远都好不了。而刘小姐心智不坚又敏感脆弱,我让她每日诵经,令她的注意力从她夫婿的身上移开,她受了道经的熏陶,时间长了自然会看淡儿女情长,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这脏燥证就永远不会发作。所谓医人先医心,这是医者应该牢记于心的第一要诀,明白吗?”
  许苗苗似有所感,用力点头。
  林淡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圆脸,忽然脸色一沉,犀利的目光直直扫向车窗外的某一处。
  姚碧水紧张道:“林姐姐,怎么了?”
  “方才有人在车外监视我等。”
  “是不是许祖光或者万御史的人?”
  “我不知,却也不惧,你且安心。”林淡不紧不慢地摆弄小几上的茶具。
  姚碧水慌乱的表情立刻收敛,轻笑道:“有林姐姐在,我自然不怕的。”
  把林淡等人送回道观,马车和侍卫便回转了,其中一名侍卫径直去了山脚处的农舍,将忠勇伯府内发生的种种事情详述一遍,又原封不动地还原了林淡和姚碧水、许苗苗的对话。
  俊美男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在假寐,又似在沉思,过了很久才心情愉悦地低笑起来:“原来如此,这活神仙的赞誉,她倒也担得起。”
 
 
第458章 逆转人生14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中年男子略一摆手便把侍卫遣退了。那人前脚刚走,一辆马车后脚就停靠在了农舍门前,一名少年兴匆匆地跑进来,张口便问:“叔叔, 您知道忠勇伯府的事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中年男子拿起一本游记翻看,表情颇有些漫不经心。
  “您自诩博学,若是猜不透那位林娘子是如何把永信侯治好的, 晚上一定睡不着觉。我猜您最近一定会派人盯着林娘子, 是也不是?忠勇伯府家的事, 您一定知道。”少年撞了撞中年男子的肩膀, 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
  “所以呢?为了这么一点小事, 你就从皇城里跑出来了?”中年男子放下游记, 表情变得严肃。
  少年缩了缩脖子, 嗫嚅道:“这怎么会是小事呢?林娘子接连治好了永信侯及其女儿,可见她的医术十分高超。您这病, 她应该也能治好吧?要不我们去找她看一看?”
  中年男子摇摇头,未曾说话。
  少年苦口婆心地劝说:“叔叔, 皇祖父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那些妖道也已伏诛,您实在无需对道士怀有如此深的偏见。”
  “我对林娘子并无偏见,她是个好人。”
  “那您为何不找她求医?”
  中年男子沉默半晌才叹息道:“再看看吧。”
  “您还要等多久?夏天很快便要过去, 到了秋冬, 您又要……又要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侄儿心疼!”少年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嗓音里也带上了哽咽。叔叔这一身病都是为了救他才落下的,他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病痛中饱受折磨?
  中年男子把书册捏得变形,却还是那句话,再看看。
  少年明白他为何如此踌躇,盖因他得到过很多希望,又次次被打入绝望的深渊,所以他不敢再对命运抱有什么期待。他迁出皇城,来到这块安静的山林隐居,未尝没有悄无声息地长眠于此的打算。
  少年越想越难受,恨不得立马将他绑了,带上玄清观去,却又干不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眶,闷声闷气地说要去外面洗个脸,然后匆匆出了堂屋,来到院外。
  “皇叔不愿治病,他许是已经存了死志。”少年对随行的属下说道。
  那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朕觉得这位林娘子或许能治好皇叔,可皇叔不信。这样,你去找一些患了奇难杂症之人,往她跟前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真本事。”少年压低音量说道。
  属下拱手领命,正准备派人去办差,又听少年补充了一句:“记住了,定要找最最奇诡的病症,就连太医都治不好的那种!”
  “遵命。”属下飞快去了,少年这才用帕子擦了擦略带泪光的眼角,走回屋内,笑着说道:“叔叔,我帮您烧一锅热水吧,如今已是夏末,晚上比白天冷得多,您记得泡了脚再睡。”
  “好。”中年男子,也就是瑾亲王,并未推拒侄儿的好意。这小子曾跟随他在北荒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烧火做饭这些粗活也是干了不少的。
  瑾亲王刚搬来没两天,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新的,墙角码放的柴火也未曾动用过,一点都没有生活气息。少年摩拳擦掌地走进去,先是抓了几把稻草,往灶膛里塞,然后拿出火石,咔擦咔擦地敲击。
  两名仆役满头大汗地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公子,要不还是奴才们来烧火吧?您进去陪主子说说话?”
  “不用,你们站一边去,这些活儿我以前经常干。等会儿我还要伺候叔叔洗脚呢,我得看着他睡着了再走。”少年对男子的尊敬和孝顺绝不是作假的。
  两名仆役劝说未果,只能随他去了,却也不敢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小心谨慎地照顾着。稻草点燃后,少年陆陆续续往灶膛里添柴,程序都是对的,却不知为何,引得浓烟一个劲地往厨房里灌,呛得人涕泗横流、咳嗽不止。
  少年被两个仆役拉扯着跑出膳房,脸上沾满黑灰,看上去极其狼狈。浓烟还在倒灌,就连堂屋都进了不少,瑾亲王坐不住了,拿着一卷书走出来,担忧道:“你们把厨房给烧了?人伤着没有?”
  “没烧厨房!”少年急忙辩解,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才回到京城没几年,他怎么就连火都不会烧了呢?
  瑾亲王拉着侄儿站远了一些,两名仆役连忙扛起水桶去荷花池里舀水,准备救火,却听院外传来一道低柔的嗓音:“厨房没失火,是你们的烟囱堵住了。”
  瑾亲王和小皇帝回头一看,却见林淡拉着许苗苗的小手,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她身后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满草药,烟灰色的道袍沾了一些泥泞,却丝毫不见狼狈。许苗苗抿着小嘴,似乎想笑,又忍住了。
  瑾亲王和小皇帝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然而不知怎的,面对这对师徒,竟不约而同地红了耳尖,露出尴尬的神色。
  “真是烟囱堵住了,奴才这就拿杆子去捅。”一名仆役冲进满是浓烟的厨房查看,又剧咳着跑出来。
  “快去快去,叔叔住进来之前,你们都不知道检查的吗?”小皇帝有些气恼。
  两名仆役更加不敢耽误,找来一根竹竿就要往屋顶上爬。
  “且慢,”林淡忽然抬手说道:“我似乎听见了鸟鸣声,你家这烟囱里应该是被鸟儿筑巢了。有钩子和绳子吗?我帮你们把鸟窝掏出来。”
  “有吗?”瑾亲王看向两名仆役。
  “有有有。”两名仆役连忙放下竹竿去拿绳子和钩子。
  拿到东西后,林淡脚尖轻点就跃上了屋顶,薄纱裙摆被风吹得绽开,缥缈的身姿似一朵流云。瑾亲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久未曾跳动的心竟在此刻鼓噪起来。他原以为所谓的内家功夫都是骗人的,却原来只是他见识太过短浅罢了。
  小皇帝张口结舌地看着林淡,过了许久才急急喘气,骇然道:“叔叔,她,她竟是个绝顶高手!”
  瑾亲王点点头,并未说话,只是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每一个男人都会崇拜力量,更何况似他这种曾经征服了一片广袤土地的男人。
  林淡既然打定主意要当这个活神仙,又岂会掩盖实力?都说民不与官斗,若要彻底碾压万家和许家,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爬到权力顶端。这对一个被夫家休弃的中年女人来说似乎比登天还难,但是对林淡而言却易如反掌。她无需依靠任何人的帮助便能完全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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