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本命比热搜——恕冬
时间:2019-03-09 09:32:42

  宁小初假装听不见白今言的嘲笑,乐呵呵地开始做热身运动了。
  黄清清见状也没有再继续拖拖拉拉的,热了热身就和白今言一左一右地拽着绳索开始往上爬,摄影师则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一边被绳子吊着,一边扛着摄像机紧紧跟随他们攀爬的进度,争取拍摄到每个角度的近景。
  起初一切都还顺利,当爬到大概三层楼高度的时候黄清清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恐高,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抱着树,抖抖嗦嗦再也不敢向上爬。
  她的经纪人站在地面上干着急,一个劲儿地催着摄制组:“我们家清清已经爬得挺高了,近景镜头应该取够了,再爬下去,体力不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负责得了吗?快让她下来,换那个实习助理上去!”
  陆明在一旁听得心里可不得劲儿了,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黄清清是年过半百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呢。是腿脚不好使呢还是面子大得不行?”
  “我们黄清清身体不好,马上还要进组拍戏呢,哪里剐了蹭了,脸上带了伤,耽误的事儿大了去了。”黄清清经纪人不甘示弱。
  陆明又翻了一个极度完美的白眼:“哟,大艺术家呢,大演员呢,怎么今年电影节连个提名都没捞着?就不指望你们能拿个最佳女主了,可是连最佳女配的提名都没有,啧啧。”
  黄清清的经纪人面红耳赤,一时语塞,换做别人她早就“你行你上啊”怼了回去,可是对方偏偏是白今言的经纪人,白今言和黄清清同龄,还晚出道,可是这几年从刚出道的最佳新人奖到前段时间斩获的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他拿了个遍,流量也远高于黄清清。
  这种资历还在老老实实爬树,她们确实不好意思在这里耍大牌,最后只能没有底气地反驳道:“不一样,我们清清是女孩子。”
  “女孩子?”陆明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正在和黄清清换衣服的宁小初,“那宁小初不是女孩子了?人家还比你们家黄清清小了三四岁。”
  “宁小初不过就是个实习生,她算哪根葱,能和我们家清清比?”
  “她算哪根葱?”陆明抬头看了看在树上挂着还不忘关切地注视着地面某只小傻子的白今言,笑了笑,说道,“等你弄明白她算哪根葱的时候就是你后悔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黄清清:所以她到底算哪根葱?
  陆明:白老板,问你呢。
  白老板:……洋葱?
  圆圆的,白白的,那根(tuo)葱
 
 
第9章 
  宁小初换好黄清清的衣服和安全装备后就准备“蹭蹭蹭——”上树了。
  看着毛手毛脚猴急忙慌的小姑娘,挂在半空中的白今言无奈地朝她喊到:“你小心点儿,慢慢来,不要着急,不要害怕,我在上面等你。”
  宁小初却傻呵呵一笑,也抬头喊到:“白今言你在上面千万不要怕,我马上就上来了,我会陪你上去的,你放心吧,不要怕哦。”
  莫名其妙的,白今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海拔十米的树上有了高原反应,为什么心跳会突然变快还漏了一拍呢?
  宁小初没有太多野外生存的经验,从小长在北京的她也没有下河摸过鱼,上树掏过蛋,爬树对于她来说还是头一次,而头一次就要爬这么高的巨人树,她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或多或少有些怕,偶尔也会突然担心如果绳子断了或者树倒了怎么办。
  然而她转念一想,如果绳子断了,树倒了,只有白今言一个人他该怎么办?瞬间就有了向上攀登的勇气了。
  当然,别人是不知道宁小初的想法的,在他们眼里宁小初只是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路见节目组有困难就勇敢上的好人。
  得益于多年学习舞蹈的肢体协调性和手臂力量,宁小初很快就麻利地爬到了白今言的位置,还腾出一只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朝白今言眨眨眼睛:“小言,你不用怕哦,我来陪你了。”
  “叫谁小言呢?”白今言冷冷地扔下一句,就抬头继续往上爬了,心里暗暗想到,其实小言也还挺顺耳?
  刚爬上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宁小初不满地撅了撅嘴,果然是钢铁直男,怎么这么冷漠无情。
  接下来的十米两人也都还算爬得顺利,可是突然窜出来两只狐猴,在宁小初的面前蹬了两腿儿就蹦远了,却惊得宁小初一下子松开了手上拽的绳子,只剩下腰间绑着的安全绳,眼看就要滑落下去了,白今言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宁小初的手腕,另一只手依然紧紧地拽住绳子。
  宁小初还没来得及害怕,就看着白今言眨了眨眼睛,目光里尽是崇拜:“哇,小言,你反应速度好快啊!”
  “……”白今言一脸无语,这丫头脑子是秀逗了吗?什么奇怪的脑回路,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那天她手疾眼快拯救他的berluti的场景,于是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什么意思?宁小初一脸疑惑,目光扫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还靠绑在腰上的安全绳吊着,忙抱紧了树,示意白今言松开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抓紧了绳子。
  心想,这个人真是太冷漠了,自己刚刚受到惊吓,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调整好姿势不是人之常情吗?用得着冷嘲热讽自己?算了算了,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
  前半段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到了后半段显得艰难起来,宁小初已经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开始酸疼,拽着绳子的手也被绳索勒得生疼,抱着树的手也被粗糙的树表磨破了皮。
  白今言余光注意到小姑娘轻轻皱起的小脸蛋,心想他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觉得又累又疼,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肯定更受不了了,于是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想早点结束早点让小丫头休息。
  而宁小初看着加快了速度的白今言,脸皱得愈发厉害了,自己已经很累了,还要再加速,怕是要累死了,这个白今言,就不能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吗?虽然她只是个半生不熟的实习小编导,可是自己好歹救过他的鞋子救过他的场子,知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果然爱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只怪自己是个重度颜控,而他偏偏又长得这么好看,即使戴着gopro,绑着安全绳,依然掩盖不住他的帅。
  在白今言的带领下,两人以意料之外的速度到达了树冠,宁小初是个不愿意拖别人后腿的人,只要别人往前走得快,她就会在自己得能力范围里做到极限去跟上他。
  虽然真的很累很累。
  白今言先一步到达了树冠,他选定了一根树枝坐了上去,把目光往下方一洒过去,就露出了惊艳的目光。当宁小初坐在他身边,也朝下方俯瞰过去的时候,她也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真的太美了。
  和爱琴海温暖的斑斓的包容的浪漫的美不同,中美洲的热带雨林虽然同样是热情的,可是他们的热情似乎是不屑于人类的,磅礴而肆无忌惮地在太阳直射之处野蛮生长着,深深浅浅浓墨重彩的绿,厚重又充满生命力地铺满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地方,湍急宽阔的河流任性地穿过雨林,带去流动的生命,而阳光似乎就在他们伸手可及的地方,宠爱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一片被世界厚爱的土壤,它们有足够的雨水,足够的阳光,足够的热闹,所以充满了野蛮又可爱的生命力。
  白今言看着这一切,心底涌过万千思绪,像他这般的人,若有生之年能无所缺无所憾地野蛮生长一次,那该是多快活。
  宁小初也觉得这一切都很美,她转头看向那个少年,清冷单薄的五官在厚重的绿色和阳光之下沾染了几分鲜活,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里面满是惊艳和向往,似乎这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那一刻宁小初突然觉得自己喜欢了三年的男人,自己却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他,他是她心底的白月光,可是他的心底到底又是什么呢?
  可是无论他的心底有什么,在她的眼里,此时此刻目之所及的所有惊艳美丽都不及他冲着自己倾心一笑的春风十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她只知道此时此刻的一切让她感谢黄清清,不要说是爬一棵三四十米的树了,只要白今言愿意一直这么笑,她宁小初去爬珠穆朗玛峰都行。
  想到这里宁小初也笑了起来,极好看的双眼又成了弯弯的月牙样,红润的唇弯成美好的弧度,微微咧开,露出小小白白的牙齿,右边唇角还有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梨涡,像是偷偷藏了糖。
  真甜,真好看。
  “白今言你朝着我笑什么呢?”宁小初看着面前一直微笑的白今言嗔问道,他再这么笑下去自己就要流鼻血了,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他是看见了喜欢的人呢。
  “你看你身后。”白今言指了指宁小初身后。
  宁小初转身一看,不由得“哇——”的一声惊喜地叫了出来。
  她的身后飞过了长长的一群彩色的鸟,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千上万的鸟儿排着长长的队飞过,在空中蜿蜒成一条流光溢彩的河,美到极致的震撼。
  宁小初想,黄清清如果看到这些,她一定后悔死了。
  偷乐还没结束,宁小初的脸颊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湿润,然后“哗啦啦”地,暴雨顶着阳光就倾盆而至。
  喵喵喵?热带雨林气候的天气这么任性的吗?暴雨说下就下?
  两个一脸懵逼的人刚打算下去,就听见彭导在下面拿着扩音器大声喊到:“你们先别下来,暴雨下树太危险了,很容易踩滑!工作人员要先抢救设备,你们先在上面呆着,这是阵雨,一会儿就停了!”
  热带雨林的雨也来得格外的急和暴躁,被困在四十米高的树冠的宁小初和白今言无计可施。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服,紧紧贴着两具年轻的肉体,把锁骨和曲线勾勒得清楚又明显,白今言的目光刚触碰到宁小初的胸前,就唰的一下收回了。
  小丫头个子不高,胸倒是不小,吃的东西看来都没浪费呀。
  宁小初浑然不觉地打了个喷嚏,好冷啊,然后不由自主地朝白今言挪了挪,胸前的轮廓愈发明显,白今言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烫的,难道自己淋了雨发烧了?
  “白今言,你冷吗?我好冷啊。”因为被大雨浇透的冷,本就甜糯的声音带上了些许鼻音,显得越发嗲和软了,白今言于心不忍,小丫头本来不用受这份苦的。
  他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搂过宁小初,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另外一只手得抓着绳子,所以我不能两只手抱你了,不知道这样够不够暖和。”
  宁小初的脸一下贴上了白今言的胸膛,既不温暖也不宽厚,他太瘦了,回头自己得想办法让他长胖一点,他吃得也太少了。
  但是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她就好像被扔到了火炉旁一样,脸被烤得通红,支支吾吾说道:“嗯……够了……够暖和了,就是你太瘦了,硌人,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没肉?白今言挑挑眉,看来小丫头还是不够冷啊,还有心思想些有得没得,不过他才不在意她怎么想呢,他有没有肉关她什么事?
  然后松开搂着宁小初的手,拉过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腹部上:“有肉吗?”
  一块,两块,三块……八块,隔着湿透了的布料,宁小初可以轻松地摸出腹肌的轮廓,白今言竟然有八块腹肌,天啦,长着这么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有着单薄少年感的人居然还偷偷藏了八块腹肌?宁小初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仅仅是在火炉旁烤了,简直就是被埋进了火堆里的地瓜。
  “你这么瘦,身上都没有几两肉,怎么还能练出八块腹肌的?你怎么做到的?”
  白今言想了一会儿,答道:“我专门练的。”
  “为啥?”
  “因为男人哪里都可以没有肌肉,但是腹肌必须有。”
  “为啥?”
  “因为腰部力量很重要。”白今言不动声色地平静回答道。
  宁小初看着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白今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腰部力量为什么很重要?这对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斜方肌大腿肌肉小腿肌肉都很不公平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宁小初,白今言心想,这孩子今天又没赶上春田花花幼稚园的校车。
 
 
第10章 
  雨来得快又急,去得也快又急,但是雨到底下得太大了,等白今言和宁小初下树之后身上都已经淋透了。
  陆明和导演们第一时间就围上去递给白今言干毛毯和热水,而宁小初被挤到一个小角落里独自一人瑟瑟发抖,她想起身自己找一个干净的毛毯,却哆哆嗦嗦地站不起身子。
  人群中的白今言一眼就看见了蜷成一团湿漉漉的宁小初,朝陆明使了个眼色,陆明忙拿着毯子和热水跑到了宁小初身边,用毯子把她包住。
  感受到温暖的宁小初抬头就看见了顶着一头鲜艳红发的苏明捧着一杯热水冲她关切地笑着,一时间宁小初竟然觉得五官平凡的陆明竟如天神下凡般闪耀。
  陆明哥哥可真是大好人啊。宁小初感激涕零地一把抱住了陆明:“哥,你就是我亲哥呀,呜呜呜呜呜呜。”
  人群中远远看着的白今言:咋回事?送个毛毯怎么还抱上了?陆明作为当红艺人的经纪人,简直不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行为举止极不检点,扣工资!
  因为突发的暴雨,摄制组提前打道回府,全组人员在酒店休息一天。宁小初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连澡都懒得洗就一头拱进被子里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得睁开眼都费劲,想开口叫人,嘴里又干又苦,根本发不出声音,摸摸索索地想找到手机,手臂把被子掀到就没有力气了,头疼欲裂,浑身冷得不行,仿佛根本不是在热带而是在北冰洋一样。
  完了完了,自己要死了,只剩下脑细胞还能运作的宁小初充斥着这个念头,自己一定是打了假的黄热病疫苗,自己肯定是得了黄热病了,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给白今言和剧组的人,不知道他们打的黄热病疫苗是不是真的。
  正在脑袋里面构思遗言和墓志铭的宁小初恍恍惚惚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门外有人一边敲一边喊到:“宁小初,你怎么回事?怎么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没事儿吧?你再不回答我开门进来了啊。”
  好熟悉的声音啊,原来还有人记得自己啊,还以为自己要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地死在房间里,然后等剧组收工回国时才会发现自己呢。可是她得了黄热病啊,她不想传染给别的人,于是狠了狠心,拼尽全身力气喊到:“你快…快走,不要…不要被我…传…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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