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花日绯
时间:2019-03-09 09:48:04

  齐妤低头看了一眼两根有些弯曲的金簪,指着楚慕道:
  “他中邪了,我在救他!”
  韩风和纪舒满脸问号:啥?
  楚慕稍微缓过来一点,无奈叫道:“我没中邪。你要我说几遍?”
  “是啊,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风也不知道怎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们在院子外面,所以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王爷在很大声的在说什么‘爱不爱’的事,然后就是很大声的叫唤……
  齐妤很肯定,沉着冷静的与他们分析:“误会什么?他要没中邪,我夹他中指他怎么不反抗?邪祟就怕夹中指!”
  好像……有点道理。
  韩风和纪舒面露不解的看向楚慕,楚慕正给手指吹凉风,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他,赶忙跳起来解释:
  “看我干什么?我这不是怕伤了她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
  楚慕一把推开挡在他和齐妤只见的韩风和纪舒,再次来到齐妤面前,说道:
  “齐妤,我没有中邪,我是认真的。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
  不等楚慕说完,齐妤便抬手制止: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真没中邪?”齐妤问。
  楚慕心中燃起希望,郑重摇头:“当然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齐妤退后一步,再次上下打量楚慕,那双点漆般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片刻后,齐妤睿智一笑:
  “那便是中毒了吧。”
  楚慕心上一紧,韩风和纪舒忍不住悄悄对望一眼,王妃未免太警惕,太聪明了,王爷可不就是中毒了嘛。
  相比于两个护卫的心虚紧张,楚慕的表现就很镇定自若了,装着一副‘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的样子为自己辩解:
  “什么中毒不中毒的,齐妤你能别总把人往坏处想吗?”
  齐妤静静看着他,楚慕眨巴两下眼睛,又斟酌一番说辞,这回打算跟齐妤好好讲道理。
  “齐妤,咱们俩……是夫妻不是?”楚慕说。
  “假的。”齐妤答。
  “那我要想变成真的呢?”楚慕满怀期盼。
  “我不想。”齐妤冷静拒绝。
  “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楚慕举天发誓。
  “不需要。”齐妤不为所动。
  楚慕气结,一场能够把人气死的谈话暂时中止。脑内风暴过后,楚慕决定再接再厉迎接新一轮挑战。
  “府里,摄政王府的一切都给你。”理说不通,那就利诱。
  “本来就是我的啊。”很显然,利诱失败。
  “好,那你拿了我的一切,却不和我做正经夫妻,你觉得合适吗?”利诱不成,再行说理。
  “那你休了我呀。”齐妤见招拆招,油盐不进。
  “……”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慕在一次次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韩风和纪舒是第一次看见王爷和王妃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也是第一次觉得王爷在王妃面前根本不够看。
  就在他们以为争吵告一段落的时候,他们王爷突然来了一句:
  “齐妤,我现在还好生与你劝说,你若不听,就休怪我……休怪我……”
  韩风纪舒以为楚慕会说出什么豪言壮语,谁知道楚慕接下来就话锋一转,吼出一句:
  “我告诉你爹去!”
  “……”韩风纪舒下巴掉地。
  连齐妤都跟着愣住了,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尴尬到连楚慕也察觉到了,自我反省,凭他和齐振南的关系,他要到齐振南面前说齐妤的坏话,齐振南能提着三十米大刀追砍他十条街不带喘气儿的。
  只恨当初没跟泰山大人打好关系,关键时刻掉链子,连吓唬吓唬齐妤都做不成。
  楚慕兀自在那儿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齐妤看他这样,语重心长的对韩风和纪舒说道:
  “病了就赶紧治吧,讳疾忌医可不行。赶紧传林先生入府,看看你们王爷是不是脑子给烧坏了。”
  韩风和纪舒除了赔笑,还能干啥!因为他们没法否认,现在王爷的脑子是有点不正常。
  果然,像是要响应齐妤说的‘脑子烧坏了’的话,楚慕居然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
  “齐妤,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还是关心我的,你怕我病了,你心疼我是不是?”
  楚慕过分热情的靠近,齐妤果断退后,始终保持安全距离,等到楚慕不再靠近的时候,才做澄清:
  “那倒不是,你别误会。其实你病了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最多回国公府做姑奶奶,可你要真病了,这些年朝中被你欺负的人还不得趁你病,要你命啊。”
  齐妤说完,又对韩风和纪舒指了指她自己的脑子,意有所指:
  “赶紧治。”
  说完这些话之后,齐妤就摇着头,遗憾的走出了楚慕的书房。
  楚慕看着齐妤离去的背影,捂着心口问韩风和纪舒:
  “她怕别人对付我,她还是在乎我的,你们说是不是?”
  韩风和纪舒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韩风比较正直,不会说谎,纪舒比较善良,偶尔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为了安抚自家王爷的情绪,纪舒违心的点了点头:
  “嗯,王妃还是在乎王爷的,是这样的吧。”
  楚慕捂着心口,眉头越蹙越紧,大喝一声:
  “是个屁!齐妤她巴不得我早点死,她对我连小手手指指甲盖儿一半的情谊都没有!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怎么,我怎么就爱上她呢!”
  “韩风,纪舒,你们是说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我要爱上她!”楚慕暴躁的说:“就因为这破蛊!”
  说着说着,楚慕的突然神情变得凶狠,指着韩风和纪舒道:
  “你们两个!去杀了她!去把她给我杀了!她死了,死了,就不会折磨我了。她死,她……你们倒是去啊!”
  韩风和纪舒不知道如何是好,韩风的身子刚刚一动,就被楚慕给喊了回来:
  “滚回来!谁要杀她,就先杀了我!”
  楚慕这般癫狂的模样,韩风两人都没见识过,怕他自己把自己折磨出问题,韩风蹲下身劝说:
  “王爷,您别激动,林钦说,您要多想想王妃的好。”
  “她好什么好?哪里好?我现在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楚慕表情痛苦,两只手做出掐人脖子的动作,可那句‘掐死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只要想到齐妤会死,我就……”楚慕痛苦万分的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嚎哭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我不要她死!我舍不得她死!”
  “齐妤——你回来!齐妤——”
  楚慕在书房里发疯,幸好这两日,韩风和纪舒早就把书房内外伺候的人都撤了出去,否则要被外人看见王爷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呢。
  而另一边,从楚慕书房出去的齐妤,一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中回想楚慕今日的状态,几乎可以肯定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变化,具体什么变化,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反正很怪异就是了。
  回到主院,琥珀和明珠迎上来,齐妤随口吩咐了一句:
  “明日去把长生观的道长和白马寺的高僧都请回来,一起做个法事,给府里好好驱驱邪。”
  两个丫鬟一愣,都十分不解,还没等她们发问,齐妤就又改变了主意:
  “算了算了。还是别请了。”
  楚慕也许就是单纯的脑子不好,跟中不中邪,大概没什么直接关系。
 
 
第33章 
  楚慕发病之后两日,齐妤倒也派人稍微关注了一下书房那边的动静,林钦来府里诊治过后,倒是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初六这日,是安国公府二姑娘安彩芝的订亲宴,男方是武安侯世子谢琳,家世显赫,才貌双全,人品出众,都说安国公府会挑人,府里的娘子,小姐要么是高嫁,有嫁入宫中为妃,如今为太后的女儿,也有新寡之身再嫁国公的女儿,如今孙子辈二姑娘又配得良缘,可谓是喜气连连。
  这日,安国公府也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
  齐甯早早便起来梳妆,穿着姐姐特地给她送来的衣裳,华丽又合身,走出房门时,丫鬟们都凑上来夸赞好看。
  齐甯习惯性看了一眼院子,贴身丫鬟香萍立刻明白齐甯在看什么,轻声道:
  “郡王这两日都是早出晚归,奴婢特地去问过门房,门房说,郡王昨日下午出门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
  齐甯蹙眉问:“他去哪儿了?”
  香萍摇头:“奴婢不知。许是回郡王府了?总不会又去……”香萍没有说下去,她伺候齐甯不少时候,自然知道齐甯和薛玉章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齐甯明白香萍的意思,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冷笑道:“哼,管他去哪里。我早说他就是这么个坯子,从前的事情爹爹没亲眼见着,还帮着他说话,劝我回去,这回他要再赌钱出事,我定要爹爹好好瞧瞧他,和离都算是便宜他的。”
  主子的事香萍不好多说什么,小心搀扶着齐甯到了门口。
  安氏和齐烟齐韵正好也打扮光鲜了出门,齐甯过去与安氏行了礼,安氏对齐甯吩咐:
  “今日去安国公府,你少言少行,莫将你郡王府的事招摇出去,凭的丢人现眼。也不知你长姐是怎么想的,你这种时候不好好在家躲着见人,还这般张扬的出去,是嫌我们齐国公府的脸不够你丢的吗?”
  齐甯不服:
  “母亲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与薛玉章做不成夫妻,我还不能姓齐了?长姐说了,我爱去哪里去哪里,若母亲容不下我,只需请父亲对我说上一声,自有长姐接纳我去王府的。”
  安氏对齐振南的两个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齐妤冷傲有手段,夫君偏袒她,府里人也服她,安氏也就能在一些小礼上压一压,根本没什么用,如今又多了个齐甯回来和她作对,心里头恨,却又不能把她赶出去。
  齐烟齐韵没有母亲那么多顾虑,对齐甯反唇相讥:“切,说的好像长姐在王府日子过得多好似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王爷根本瞧不上长姐,若是再接纳二姐姐你,只怕连长姐都要被王爷扫地出门了。”
  齐甯是个急性子,谁说她,她最多说回去,可谁要是说了齐妤,她第一个跟谁急,指着齐烟的鼻子训斥道:
  “你敢再说一句我长姐的不是试试看!我撕烂你的嘴信不信?”
  齐烟和齐韵都有点欺软怕硬,齐甯在府里这么长时间她们没去招惹的愿意,其实也是怕了齐甯的炮仗脾气,赶忙躲到安氏身后告状:
  “娘,您看她嘛,这么凶,难怪她夫君不要她。”
  安氏护女心切,正要反击齐甯,齐国公齐振南从门内走出,大喝一声:
  “大早上的吵吵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安氏怕齐振南,平日对齐妤和齐甯有多不满,也不敢在齐振南面前表现出来,赶忙堆了笑脸上前迎道:
  “孩子不懂事,拌了两句嘴,我正要劝呢,国公息怒。”
  齐振南盯着她看了一眼,安氏再做贤良状,齐振南又看向齐甯,问:
  “你与祖母坐一辆车,今日照应着祖母便是,不用管其他的。”
  说是让齐甯照应祖母,其实是让齐甯待在祖母身边,让祖母照应齐甯。
  齐甯指了指等候已久的王府马车,对父亲道:“姐姐派车来接我的,让我坐王府的车去。”
  说到底她和姐姐都是外嫁女,跟娘家的人一同赴宴,免不了要被外人询问的。
  齐振南知道长女素来妥帖,点点头,对身旁跟着的,年仅十岁的世子齐隽道:
  “你随为父各骑一马而行。”
  齐隽小小年纪却很英挺,闻言爽快道:“是,父亲。”
  安氏闻言,担心不已,连连摇手:“不可不可,隽儿才多大点,哪能只身骑马,多危险啊。”
  齐振南没说什么,看向齐隽,齐隽立刻会意父亲的意思,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母亲,儿子六岁就学骑马,摔不着的。”
  “啧,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
  安氏嫁过来之后,好不容易为齐振南生下了个儿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能让他冒险。齐烟齐韵两个姐姐也不舍得,纷纷跟齐振南求情,弄得齐隽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既想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又不想让母亲和姐姐们太过担心。
  齐振南不耐的挥挥手:
  “年纪再小也是男儿大丈夫,骑马都不敢,将来如何光耀门楣,建功立业?似你们这般儿女情长只会耽误他。”
  齐烟对此有话说:
  “父亲,隽弟不过十岁,您就要让他光耀门楣,建功立业去吗?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将来国公府都要靠他撑起门庭,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她话中故意强调了‘唯一的儿子’这几个字,仿佛让人觉得齐振南现在叫儿子骑马就是出差错。
  安氏也知道齐烟这句话定会让齐振南不快,但为了儿子不冒险,便没有阻止,齐振南自然不能明摆着不顾儿子的安全,遂问齐隽:
  “你自己说,骑马还是坐车?”
  齐隽左右为难,齐烟见状,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开了口,惹了父亲不快,也不介意再惹一次了,拉着齐隽的胳膊替他做决定:
  “隽弟还是随母亲和姐姐们坐车吧,等你再大些,再随父亲骑马。”
  齐隽看了看母亲,见她着实为自己担忧,便点点头,算是放弃骑马,同意坐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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