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超凶的[综恐]——曲奇碎可可
时间:2019-03-09 09:50:36

  新仇加旧恨,此时此刻,总算堵住她的时装模特眼神中带着一种终于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想去哪里?”渊冷笑道。
  她这会儿也不急着下口,还用那粗砺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似乎在考虑着怎么把她一寸寸地啃干净。
  “波、波波……”
  身后八尺大人追来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林柚环顾一圈,遗憾地发现前有狼后有虎,是没法再多拖一个下水了。
  她径直把帽子往时装模特怀里一塞。
  “拿好。”
  她真诚地说:“不用谢。”
 
 
第36章 鹬蚌相争
  这一通操作直接把旁人也给看呆了。
  黎静缩在墙根后, 大气儿都不敢出。她不想守在原来的那家超市,又实在担心之后的发展, 但当真看见,下巴就差点又掉一回。
  ——道理她都懂,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时装模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手里抓着林柚强塞的那顶帽子, 捏两下没发现古怪,心里就认定了这是对方走投无路下用来拖延时间的手段。
  渊嗤笑出声,一把把洋帽掼到地上,用脚踩着碾了几圈。
  下一秒,她陡然发现对方望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波。”
  机械般的怪异声音响起,八尺大人就停在离她们还有几步路的地方。少了白帽的遮盖,她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际。
  如瀑长发反是让她看着更加了无生气, 面容僵硬呆板, 空洞的黑眼中只剩下把她的帽子踩在地上摩擦的时装模特。
  目的已然达到,林柚默默向后退开一步。
  渊霎时明白过来。
  “你这家伙——”她嘶吼道。
  居然敢算计她?!
  霍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时装模特朝她的方向扑来。林柚往旁边一闪,那滴着腥臭唾液的獠牙只来得及跟肩膀擦肩而过。
  时装模特没能再来下一次攻击了。
  她被八尺大人揪住了连衣裙后领, 一寸寸地往后拖去。然而渊根本顾不上去反击, 一味向着这个眼中钉张牙舞爪。
  “你等着!”
  她狰狞地喊。
  “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的骨头一根根吮干!!”
  原来是惯例的放狠话环节, 林柚点头点得十分敷衍。
  “好好好,”她笑眯眯的, 并起双指在太阳穴边一甩, 敬了个小小的礼, “那祝你在这之前心情愉快啊。”
  时装模特:“…………………………”
  一口老血直呛在了嗓子眼。
  她还妄图伸手再去拉林柚下水,哪料到对方三步并两步,小跑着就脱离了这段危险距离。
  恶鬼自有恶鬼磨,被恨得直咬牙槽的林柚连口气儿都没歇,掉头就往来的方向跑。
  “走!”
  跑过断壁残垣,看见后面还沉浸在“这俩居然真的打起来了”的震惊中的黎静,林柚叫道:“去楼下的那个站台!”
  黎静慌慌张张地起身跟上。
  徐严在一旁看戏看得就差当场捧块瓜了,这会儿听着背后传来的动静也是饶有兴致。
  “看来行动很有余裕了。”他说。
  在认定的目标没死前,八尺大人会对其相当执着,想必会死缠着时装模特一段时间。
  “要找的可有四块——”黎静不认同他的说法,“哪来的余裕啊?!”
  他们跑得急急忙忙,差点一头撞上正从拐角走出来的人。
  “你们这跑得……”王一鸣不解。
  “别说了王哥,那边还在打呢,”黎静体力不怎么样,她跑得直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跟我们一起走!”
  王一鸣细一分辨,也听见了远处的厮打声。可他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被拽过一把,稀里糊涂地跟着跑了起来。
  “慢着——慢着!”
  他那体格能轻轻松松跑在最前,但直到冲下楼梯,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个啥?!”
  “我来吧。”徐严主动道。
  几句话直把王一鸣听得叹为观止,也明白了下一步的目标。
  “十号口……”
  他摩挲着下巴,看向远处的标号牌,“在那儿啊。”
  远是远了点,幸好整个大厅空空荡荡,用不着躲任何怪物。从东区到西区,他们还要经过摆在中间的棺材。
  林柚的目光掠过棺木中多出的一截身体。
  国字脸被疫医变成了那副样子,但他们肩上的任务至少是完成了的——也不知道剩下的那个队友现在躲去了哪里。
  一走下十号口的楼梯,虽是目前为止经历的也不少了,众人不免还是有点丧气。
  站台上空得要命,连一阵风吹过都没什么可带得起的,更不用指望一眼看过去就有身体器官送上门了。
  还能说什么?
  找吧。
  黎静主动趴伏着去看座位底下,王一鸣绕楼梯转一圈没看出个花儿来,悻悻地踹向旁边的一台自动贩卖机出气。
  “鬼玩意儿,”他念叨,“藏那么严实——”
  不成想这一脚引得徐严回过头。
  “什么声音?”
  王一鸣:“什么什么声音?”
  “你刚才是不是踢了一下,”徐严指着他身前立着的两台自动贩卖机,“踢的哪个?”
  王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指向了自己踢的那台,就瞧他往那儿一蹲,又敲敲自动贩卖机的机身。
  “怎么?”
  “声音不对。”林柚和黎静也凑过来,看他想去推出货口的塑料门盖。
  没推动。
  众人眼神登时都变了。
  塑料不是透明的,看不清什么情况,但这样铁定是有东西藏在里面。也得亏是塑料,王一鸣上前用力一掰就卸了下来,他把它扔向一边,被硬塞进出货口里的东西就暴露在灯光下。
  “……居然还真塞得下。”黎静喃喃。
  挤在长而狭窄的出货口里的是一条断腿,脚上还套着皮鞋。几人努力半天,终于把它从里面弄了出来。
  现在只要送去棺材那边就行了。
  “这看样子是右腿……”扛着那条腿的王一鸣说,“然后该去哪儿?”
  看看表,可还只剩三十分钟出头了。
  “看情况继续找吧。”
  林柚道。
  她走在前面,率先踏上最上面的一阶台阶,“实在不行——”
  在看到从墙边横着伸过脖子的那个人时,她猛然把话吞了回去。
  是国字脸。
  但严格来说,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生前的模样了,只五官还依稀有点影子。他的脖颈有被缝合过的痕迹,一见到面前的活人,神情就立刻激动起来——
  “低头!”
  王一鸣吼出声,林柚条件反射地埋下脑袋。
  一记直拳带着风自上方擦了过去。
  他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被改造成僵尸的国字脸脸颊上,后者整张脸都被带偏,还不等摆正方向,又是一拳挨上了下巴!
  直被这一拳打得双脚离地往后栽去,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黎静:“可、可以啊王哥……”
  “有限度的,”王一鸣呼出口气,“没想到还挺好解决。”
  “我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惊。
  “本来已经治好了他的……”数米外,身披漆黑长袍、打扮成黑死病医生模样的家伙透过脸上那鸟嘴般的尖喙面具的缝隙,注视着瘫倒的国字脸,“我对此深表遗憾。”
  他的声音很磁性,像是真为国字脸的又一次“死亡”感到伤心。
  疫医再次抬头,看向他们。
  “好了,让我看看——你们居然也是。”
  他说。
  “你们就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这句话的含义太明显了。
  在疫医抬起手的瞬间,黎静脱口尖叫出了一声“跑”。
  他显然已经把他们划进了病人的范围内,一旦被挨到就是必死无疑的命。
  然而,更大的问题很快暴露在眼前。
  楼上开满商铺的地形可以让他们轻易甩开敌人,这里的广场却没有多少掩体——空旷而一览无余。无论再怎么逃,疫医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根本不怕他们逃开视野之外。
  “这么跑下去只有那边了。”
  事先负责调查过西区的徐严语速飞快,“还有家快餐店可以躲,但是是死路。”
  “或者,”他说,“还有一个办法,从他周围跑过去然后再上楼。”
  真那么做,风险必然很高。
  疫医完全来得及趁机碰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换句话说,得牺牲一个才能换得其他人生存的机会。
  林柚回头看了一眼套着纸袋也依旧步伐飞快的096,仍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放它去硬刚。
  要是这个时候能把谁叫出来——
  她忽然一愣。
  ——能用了?
  “等一下,”林柚马上说,“按我说的做。”
  *
  疫医跟着走进了快餐店。
  玻璃门大开着,路上的桌椅被撞倒一地。他不慌不忙地绕过这些障碍物,视线转向最后的唯一通路。
  ——后厨。
  “不要担心。”
  他迈开步,又开口道。
  “我是来救你们的。”
  “只要你们配合,我一定能让你们摆脱瘟疫的威胁,我的治疗是最有效的……”
  站在后厨门前,在看到门扇留下的缝隙时,疫医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的手握上门把,用力拧下——
  “哗啦!”
  迎面浇下的冷水让疫医整个人都愣住了。
  架在后厨门上的水桶一并落下时还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桶身径直翻了个个儿,弧形把手挂到面具,继而摇摇晃晃地在那支尖喙上挂住了。
  疫医脸上就这么挂了个桶。
  更不用提桶里盛满的水浇了一身,顺着袍沿滴答滴答,在地上汇成个小水泊。
  这一手来得猝不及防,疫医愣神间,浑然没发觉地上原本就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水。
  水泊渐渐成型。
  一只手探出来,死死握住了他的脚腕。
 
 
第37章 楼梯间
  那一刻, 被整整一桶冷水泼懵的疫医终于发觉到了哪里不对。
  他猛然低头,挂在鸟嘴面具上的空桶“咣当”一声落了地, 骨碌碌滚到料理台边。
  水池旁的水龙头大开,从中溢出来的水在地上也愈积愈多,漫过鞋底湿了鞋边。而在水泊中,除了那只紧紧地攥着他脚腕的手和零零散散的长发, 同时缓缓浮出的还有一张泡到几近腐烂边缘的肿胀面孔。
  那张脸扯起嘴角,冲他笑了一下。
  随即用抓着他的手一把狠狠拽了下去!
  疫医反应不及,只觉脚下再没了任何支撑, 整个人就径直自下而上淹进那明明只有寸把深的水里。
  ——连个气泡都没有冒。
  许久, 只有“哗啦啦”淌水声的后厨之中, 终于多出点原本强自压抑着的呼吸声。过了四五秒,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起了身,小心地打量着门口那边的动静。
  王一鸣:“…………下去了?”
  即便知道对方是听命于某位队友的, 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脚边也冒出一只手也不由分说地给拽进去。他力气大是大,问题是不会游泳啊!一进水闭不好气还不是分分钟要凉的份儿?
  “嗯, 差不多。”林柚蹚过水,走到水池边拧上水龙头, “就看能拖他多长时间了。”
  在对方追进来前,她仅仅有短短不到两分钟来思考怎样采取相应的对策。
  疫医的能力对活物致死,而她现在的图鉴里明显没有生命的和已经死过一次的, 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位。
  石膏像就知道表演转眼珠和三百六十度拧脖子, 要找个安静地方放着当个监视者还行——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监视出的结果——战斗力就免谈了, 更像是个功能性角色;玛丽·肖限制太大, 喜欢的是弄些玄乎的把戏吓唬人再问一句“现在谁才是木偶”,林柚可不觉得擅长改造尸体的疫医会被几个木偶吓得大叫。
  薛瑶……出来八成是又捏着拳头准备动手,但问题是不知道她那个层面的打击是否对疫医有效。
  于是,林柚把念头打在了剩下的某一位身上。
  现在再想想当初从她和耿清河待着的那间旅馆房间的门缝下渗进的浑浊液体,她依旧认为老板娘这么做是有别的原因,总不至于进来就是为了冒出张脸来吓唬他们——她当时正是觉得这家伙要借此动什么手脚才立即用海绵拖把把对方给冲下了下水道。
  林柚赌了这一点,冒险用剩余时间里的最后一次机会召唤出水鬼。而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哼哼着承认说如果她行动得再晚上几秒,让水泊的面积足够大,她除了能进来以外,还可以把他们扯进她意念中自己淹死的那片湖。
  当然,扯进去是一码事,能不能弄死就又是另一码事了。就像她后来还是阴差阳错地从燃烧的旅馆屋顶跳进了湖里,本以为大仇得报而得意洋洋上前的老板娘反被薛瑶暴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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