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奸臣——鱼七彩
时间:2019-03-10 09:57:21

  “不用客气, 不用谢我,吃吧,吃吧。”秦远对长孙无忌笑了下, 就开始埋头苦吃, 全然不顾及长孙无忌如何了。
  烤茄子烤得软烂好嚼,秦远从一头开始吃,不停歇地顺溜吃完整个。果然是经过烹饪的食物比较好吃, 接着再来第二个,第三个……
  长孙无忌本来想对秦远发火, 但看他吃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觉得这茄子似乎很美味, 禁不住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
  长孙无忌所夹的是一块拌茄子,确实很爽口。茄子肉厚鲜美,被盐醋拌过之后, 嚼着细品可尝出淡淡的清香和丝丝的甜。
  长孙无忌第一次吃生茄子, 意外觉得味道不算坏, 但茄子毕竟是茄子, 终究是素菜, 吃不出什么花来。可当长孙无忌咬一口刚出炉热腾腾的羊肉饼时, 再配一口拌茄子,忽然觉得这两样搭在一起虽然简单,口感瞬间惊艳了。羊肉饼喷香流油,拌茄子清爽解腻,一口茄子一口饼,幸福生活赛神仙。
  长孙无忌接着又尝了烤茄子,与拌茄子的劲道口感完全不同,非常极端的软烂。因为烤制让茄子的表面变得比较干焦,里面的肉则比较水嫩,加上作料用得非常入味,几乎不用牙齿,就可以把茄子在口中碾烂,可以有整个茄子铺满口腔的满足感。
  再之后炸茄子,炒炖茄子,几乎样样都有特色。虽然都是用茄子所制,但是长孙无忌吃着并不觉得口感重复,也不觉得腻口,而且吃多了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胃克化不了。这大概就是素菜的魅力所在。
  长孙无忌默默吃饱之后,抬眼再看桌上的情况,基本上盘盘精光。遥想之前上菜的时候,他可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竟然可以跟着秦远津津有味地吃了一桌子茄子!
  秦远吃饱之后,知足地拍拍肚子。他暗暗感慨这长安第一酒楼果然名不虚传,贵有贵的道理,厨子特别聪明,经他几句点播之后竟然都能把菜做出来,而且味道都不赖。当然主要原因还要归功于他的农场产的茄子太好吃。
  “别忘了你还有案子要办。”长孙无忌看秦远慵懒的模样就觉得不顺眼。
  “对,吃饱了,现在该办案子去。”秦远精神地站起来,跟长孙无忌匆忙作别,就下楼走了。
  长孙无忌怔了下,想叫住秦远却没来得及。他想同秦远一起办案,转念想想自己有点操心太过,他还有他自己的公务要办,遂乘车打道回府。
  秦远回到雍州府之后,小吏就将王正德的户籍案卷给了秦远。秦远发现王正德已故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是道士,他是庶子,上面有四位嫡出大哥也都是道士。
  刚好姓王,一家子都是道士。
  这让秦远不禁想起现今大唐朝有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老道长,名叫王知远。李世民没有登基前,曾亲自去拜见过他,登基之后对这位老道长也一直敬重有加,不仅对他恩赏不断,还曾下令给为他建造道观。而今王知远已经有一百岁高龄了,子孙有不少。
  秦远令小吏查一下王正德的曾祖父与王知远之间的关系。果然他感觉对了,王正德曾祖父的堂叔就是王知远。换句话说,王正德的高祖父与王知远是亲兄弟。
  秦远去大牢里瞧了王正德。
  王正德正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平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望着牢房上头唯一的通气小窗。
  “看见什么了?”秦远问。
  王正德恍然转头,看见秦远来了,激动地扑到秦远跟前,慌忙恳求秦远放了自己,他真的好无辜。
  “求秦参军开开恩,我真的不知情,我要是知道这是什么人故意使坏搞什么事情,借我八百个的胆子我都不敢做。”
  “你假做戏骗钱的罪名其实不算大,本来在牢里住十天半月,挨一顿板子,就能混过去了。可偏偏你知道了长孙皇后和长孙公的生辰八字。你虽然不是道士,但道士那行当你该会了解。知道人的生辰八字,跟握住了人家的命门差不多。特别是像你这种的,会很多歪门邪道的,就更危险了。”
  秦远告诉王正德,这事情他不能做主,要等长孙公的意思。
  “草民什么歪门邪道都不会,就是骗人罢了。秦参军也见着了,我连符都没画对过。”王正德为自己辩解道。
  “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们一家子都是道士,你怎么连个简单地符都画不对。”
  王正德垂下头,“我是家里的庶子,没人稀罕搭理我,更没人教我这些。我是被兄长们欺负大的。其实若非秦参军告诉我,我真不知那两个生辰八字是长孙公和皇后的。哎呀,可冤枉死我了。”
  王正德哀嚎不已,气得直掉眼泪。
  “我要是因此死了,好生不甘心。”王正德越说越哭得厉害,抽着鼻子噘着嘴,委屈至极。
  “还怪上我了。”秦远叹道。。
  王正德忙道不敢,默默哭了会儿后,跟秦远补充一句他才十六岁,好年轻的,这么死了真的很可惜。
  “死一个江湖骗子罢了,大概只有你会觉得可惜。”
  秦远的话很冷漠,令王正德心里的恐惧进一步扩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遗言?或者有什么隐瞒没有?”
  王正德眼睛包着一圈泪水,哀哀渴求地望着秦远,可怜兮兮地摇头。
  秦远反应冷淡,转身欲走。
  “我冤枉!”
  王正德突然大喊,他哭着告诉秦远他没什么好交代的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为这事儿他丧了命,他不甘心,不服气。或许是已经绝望了,王正德反而豁出去了,质问秦远到底凭什么罪名定他死罪。
  “你们不去抓那个故意告知我生辰八字的坏人,反而因我被迫知情就要了我的命,何等不公。试问哪条律法规定我这样的情况就得去死?”
  秦远托着下巴沉吟了下,告知王正德,雍州府确实没有合适的律法定王正德的死罪。
  “可你别忘了,刚才同我一起抓你的紫袍官员是谁。皇亲国戚,只手遮天,嚣张跋扈,不讲理的,更不讲法。他想让你死,就会让你死。”
  “是么?”王正德呆呆地望着秦远的身后。
  “当然是。”
  秦远顺嘴应承后,忽然发现王正德看的方向不是自己。秦远立刻觉得如芒在背,他坚持没有回头,继续跟王正德说话。
  “有很多皇亲国戚是这样,但我跟你说的这一位却不是,明事理,辨忠奸,决不徇私,秉公执法,是圣人最为器重的臣子之一,你的案子落到他手里,算你幸运。”
  王正德偏移目光,呆呆地望着突然改变态度的秦远,反应过来后,感激给秦远和长孙无忌磕头。
  秦远这时候才回头,假装才发现身后的长孙无忌和温彦博。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来得?”
  温彦博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憋笑道:“在你说皇亲国戚只手遮天的时候。”
  “我竟不知道呢。”
  秦远微微一笑,然后面色淡然地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正拿审视的目光打量秦远,似乎在怀疑什么。
  秦远忙问长孙无忌来此的目的。
  “听说你来牢房审他,便来看看有什么结果。”长孙无忌目光如刀,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果然,不虚此行。”
  秦远呵呵笑,感觉到长孙无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温彦博见这俩人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就赔笑两声努力缓和气氛。
  三人从大牢出来后,长孙无忌质问秦远审问结果。
  “没有。”
  “所以你白拿我作恶名了?”长孙无忌如刀的目光变得更为尖锐。
  秦远对长孙无忌假笑,“哪有恶名,我好一顿夸你。幸好被你听到了,下次记得再请我吃一顿饭。”
  温彦博讶异:“怎么,长孙公还请你吃过饭?”
  见秦远点了头,温彦博更加讶异。他为官这么久,从来都是看别人巴结长孙无忌,倒没见长孙无忌主动宴请过谁。
  长孙无忌拂袖而去,临走前又催促秦远快点把案子查明白了。
  “知道了,长孙公您走好!”
  秦远高声送人,顺便伸长脖子,确定长孙无忌这次真走了。
  “刚分开,怎么又跑来了。”秦远疑惑地小声念叨着。
  温彦博好心解释:“有两封折子落这了,他顺便来拿。”
  “来拿吩咐属下就行了,何必亲自来,累不累。”秦远嘟囔玩,决定不计较了。
  秦远接着把自己的猜测讲给温彦博,求问他的想法。
  李建成刚去世不到一年,如果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笔迹,仅用一年的时间,仿到精髓,几乎一模一样,基本不可能,特别是长孙无忌曾经说过李建成的笔迹并不好模仿。如果不是模仿的笔迹,他本人的尸体还在,那就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招魂附体。在附体的时候写字,字迹便就是本人的。
  “王正德装神婆招魂的事,让我有了这个想法,长安城内说不准真有人有这能耐。”
  秦远随后和温彦博商量了一个钓鱼办法,打算以秦琼接连数日做噩梦,梦见他刚刚杀死的罗艺为由,暗中悬赏寻人招魂。
  “安排一些面生的衙差,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各大街坊散布这个消息,悬赏要高,要急切,还要像个秘密似得。把秦将军形容地惨些,形容枯槁,精神失常,已不能上朝。”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秦大将军那边该怎么交代?”温彦博拱手对秦远行礼,这事儿只能劳烦秦远了。毕竟秦琼现在把秦远当亲兄弟一样看。
  秦远也这么想,趁秦琼还记得他恩情的时候,好好利用。
  傍晚,秦远拎着一包葡萄干,抱着自家的黑白花就去拜见秦琼。秦琼听见秦远来了,挺高兴。但看到怀里的黑白花猫,浑身都难受,顿时想起自己之前做结拜的蠢事。
  “我带我家黑白花来给你道歉!”秦远把黑白花的前两只小花蹄子举起,对秦琼摆出拱手作揖的样子。
  秦琼立刻就被逗笑了。他随后边吃葡萄干边听秦远说明来意,很干脆答应下来,表示愿意配合。
  “可是圣人那边,我总该有个交代,要怎么讲?”
  “这事儿我们来解决。”秦远让秦琼不必操心,他让长孙无忌帮他请假去。
  秦琼笑着应承,忽然咳嗽起来。
  秦远见秦琼脸色不太好,唇色也有些泛白,问他:“你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
  “没什么,可能昨夜睡觉的时候有些着凉了。”秦琼接着又咳嗽了两声。
  秦琼咳嗽完想喝水,但是在喝水的过程中突然又咳嗽了起来,弄洒了一身的水。
  家仆立刻拿了新衣过来,为秦琼更衣
  秦琼是个武人,脱光上身并没什么顾忌,所以没有让秦远回避。他当着秦远的面,毫不含糊地就把上衣脱了。
  秦远很敏锐地发现秦琼胸口处有一个红点,很小,如针扎过留下的微小的痕迹,一般的时候难以注意到。
  红点的位置对应的是肺所在的部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秦远问秦琼
  秦琼想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注意。还是秦琼身边的家仆告知秦远,大概是从前天早上开始就会偶尔咳嗽几下。
  “起初并不频繁,似乎一天比一天的咳嗽次数多了。”
  秦琼笑着表示没事,让秦远放心,他这几天会好好做戏帮秦远查案。
  秦远皱眉:“我看你这身子似乎并不好,请个大夫先看一看再说,说不准你是真要告假在家休养。”
  秦琼当笑话一般听,告诉秦远多虑了。
  秦远便对秦琼身边的家仆道:“你家将军性子倔强,有时不能由着。他如果明天的情况更严重,你来告诉我。”
  家仆应承。
  秦琼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但是自己的兄弟这么关心自己,他还挺高兴。秦琼便要留秦远吃饭喝酒。
  “我头上压着一桩案子,长孙公天天催促,不敢放纵。”秦远找借口推拒之后,提醒秦琼还是找个大夫看下身体比较好。
  秦远抱着黑白花猫告辞,将猫放到了马车里,自己则驱赶马车,缓慢地回家。
  刚刚从到秦府开始,他的感觉就不太好。和秦琼作别之后,这种不妙的感觉更加重一层。
  秦远回到家的时候,顾青青就立刻迎了出来,将今天赚的钱分一半给秦远。
  “要是生意一直这么好下去,过两年说不定秦大哥就能在长安城买房子了。”顾青青乐道。
  “我买房子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呢,住呀。”顾青青觉得秦远的回答有点傻,哈哈笑起来。
  周小绿陪在顾青青的身边,暗中看了一眼秦远,然后继续底下头去。
  “你有话对我说?”秦远问周小绿。
  顾青青这时候也看向周小绿,让她有话就说。
  周小绿垂着眸闷闷道:“我猜秦大哥是个心无外物之人,所以房不房子的,他并不挂心。”
  “诶?这是什么意思?”顾青青不解。
  周小绿看向秦远,问他自己说的对不对。
  秦远笑了下,点了点头,夸赞周小绿的观察力很强。
  “秦大哥和我们这些人不同,我们都是俗人,秦大哥不是。”周小绿接着道。
  秦远继续笑着,引导周小绿再说说看,她是依据什么觉得自己是个不俗的人。
  “秦大哥不计较钱财,不计较住所,不计较吃喝,也不计较所乘的马车好不好……这就是我的依据。”周小绿回道。
  秦远心惊了一下,打发周小绿和顾青青赶紧回去吃饭。目送二人回去的时候,秦远的目光一直在周小绿的身上。这个女孩给他的印象依旧不简单,很聪明,很冷静。
  秦远思来想去不放心,他复而骑马去了雍州府,选了两位身手比较不错且比较可靠的衙差,让他们暗中盯着周小绿,事无巨细的上报她每日的活动情况。
  秦远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天色大黑,宵禁已经开始了,街上安静至极,没有一个路人。
  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人便容易陷入思考,今天在秦琼身上发现的那个红点,让他隐约有了一个思路……
  秦远回到家之后就安稳地睡了一觉,准备来日养足精神继续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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