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江心一羽
时间:2019-03-11 09:45:07

    自己取了银签,挑那螺肉吃,吃了三个没有不同,待到第四个时却是一愣,那侍女见状便问道,
    “小姐,这菜可是不合胃口?”
    方素素淡然道,
    “无事,不过觉着辣子放多了,你去给我弄些凉水来涮涮!”
    “是!”
    那侍女一走,方素素立时从里头挑出来那用蜡封做的小丸捏在手心里,这厢连连在那菜里翻打了个遍,寻了两个出来仔细收好,那侍女进来方素素便放了筷子,
    “这味儿实在太辣,我吃不下了,都撤了吧!”
    侍女笑道,
    “这妙香居的菜确实以辣出名,吃多了伤脾胃,小姐不知喝些汤缓一缓!”
    方素素点了点头,就着汤吃了小半碗饭,待到侍女撤下了东西,自己便回转内室,趁着左右无人便将那蜡丸捏碎,从里头取出细细一条布条来,上头却是用极细小的银钩小笔写的字,方素素举到窗前借着外头日光仔细看了又看,这才将布条全数揉碎扔入了净桶之中。
    这厢收到了宋屻波的信儿,方素素心里便踏实了不少,只是外头不露声色对上仲烨璘却照旧还是冷着一张脸,也不多做言语。
    仲烨璘本就是个冷性冷情之人,对方素素的冷漠半点儿不以为意,有时说上两句,有时见她不理便自己坐到一旁,若是打坐或是看书并不打扰。
    方素素不愿与他呆在一个屋子里,便对他道,
    “你给我一把刀,我想练武!”
    仲烨璘点了点头,果然叫人寻了一把刀来,方素素瞧着这弯刀形似月芽,刀柄镶嵌了数枚宝石的西域弯刀摇头道,
    “你们西域的刀与我中原的大不相同,我使不惯的!”
    这般招摇的刀,拿到外头招那剪径的毛贼是一招一个准儿!
    仲烨璘道,
    “我不擅使刀,这是我自那库里随手拿的,你即是使不惯,不如到我那库里挑一把?”
    果然请了方素素到武库里头,方素素左瞧右瞧只拣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拿在手中掂了掂道,
    “就是这把!”
    自己到院中便练了起来,仲烨璘在一旁瞧着点头道,
    “你年纪虽小,但刀法却已是登堂入室,假以时日成就必不会低,若是得了机遇,说不得成就一代宗师也未可知!”
    方素素冲着冷着脸道,
    “我劝你还是早日杀了我为好,待我脱了身便是我杀了你娲神派上上下下的时候……”
    仲烨璘闻言笑道,
    “你有此豪情我如何不成全你,他日你若是能与我比肩,我必不会心慈手软!”
    方素素冷笑一声,
    “你且等着就是!不过我头一个要寻的是那左御河,必要自他手中夺回我方家的玄天宝刀!”
    那一晚她亲眼见得左御河是如何卑鄙无耻夺了方家宝刀,此仇不报枉她为方家人!
    总有一天她必会手刃左御河于刀下,将玄天宝刀请回方家!
    仲烨璘挑眉点头道,
    “你是方家人要寻他复仇也是正理!这我倒不拦你!”
    方素素冷笑一声再不搭话,只一心练刀,仲烨璘见状也闭目不语打坐练功,这一练便是半日过去,方素素收了刀势,回屋中洗浴穿衣。
    待到天黑吃罢饭,她照旧在院中散步,坐到池边拾了卵石在手中把玩,仲烨璘在屋中推了窗,见她正低了头捡选了不少出来堆在一旁,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不由微微一笑坐到窗边翻看手中的书。
    方素素趁着这时机,用指甲在卵石上头细细划出些字来,突然站起身呼一声向院外扔了出去,仲烨璘见状笑道,
    “这处地点偏僻,四面的宅子都被我买了下来,你想扔便扔这外头无人行走,也砸不到人,你也不要盼着能传信儿给人了!”
    方素素哼了一声,似是同他赌气一般,又连着冲外头扔了好几块,仲烨璘微微一笑低头仍旧看书,方素素将面前那一堆卵石都扔完,这才气呼呼回了屋中睡觉。
    仲烨璘听到隔壁传来的声晌又是一笑,这才关了窗户上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救妙妙
 
    外头一身黑衣的宋屻波正静静等在这处,听到里头有动静,忙飞身掠过去将那些石头一一捡了起来,
    “异……瞳……蛇……毒……”
    宋屻波瞳孔一缩立在墙外咬牙良久,想了想恨恨一跺脚,
    “素素……你等着我!”
    现下虽是寻到了素素,但素素显是被仲烨璘下了毒,若是不寻到解药就冒然相救,只怕要害了素素……宋屻波思虑再三还是转身离去,素素有个三长两短,他万万担不起!
    他宁愿自己忍了蚀心之痛也不敢冲动行事!
    ……
    那头千妙门人得了令,却是三教九流都有结识,这厢派了人去寻那城北的乞丐头儿,特意问那方智的事儿,那老乞丐应道,
    “外地来的,我瞧着他似有几分功夫,便让手下的兄弟们不去招惹他,所幸他只围着那城北一所宅子打转,并不在街上乞讨抢我们生意!看来应是假借了身份过来寻仇的!”
    “老哥哥怎得瞧出来了?”
    那老乞丐笑道,
    “我们这些下九流的,混江湖便是靠得一双利眼,他身上的功夫我瞧得出来,他盯着那宅子每日里咬牙切齿,念念有辞,晚上做梦都在念叨,不是有仇是什么?”
    “哦?可有人听清他念些什么?”
    老乞丐嘿嘿笑道,
    “左右不过就是被女人骗了,让人害得家破人亡,才发现那婆娘是被人指使了来害他,现下那婆娘跟着个厉害的到了京城,他又没本事杀男人,只能每日里盯着那宅子,等着那婆娘出来!”
    千妙门得了消息便传给宋屻波,宋屻波冷笑几声想了想又吩咐,
    “查一查骗了他那女人是谁?”
    娲神派那宅子新入京的便只有仲祀伯带着的女人,先查清楚再做计较!
    这厢处置了方智的事儿,便召了御医院院判到跟着回话,
    “太子殿下不知有何事吩咐?”
    宋屻波问道,
    “院判熟读医书,通晓各类药材,可知天下毒物?”
    那院判应道,
    “下官虽是医者但天下医毒本就一家,有毒便有医,自然是要知晓一些毒物的!”
    “那好!院判可知那异瞳蛇?”
    院判想了想应道,
    “此物产生域外天山之上,生性十分凶恶,毒性剧烈中者立毙,且此蛇咬到人轻易不会松口,那怕对方已然中毒死亡,此蛇也要守在死者尸身之上直到尸腐肉烂……因而那域外民间也有人见死者尸体上出现此蛇,近而立身相扑,误以为是在为亡者守尸,因而此蛇又在民间称为守尸蛇!”
    “哦……”
    宋屻波闻言面沉如水,
    “即是如此那此蛇还有何种特性?”
    那院判想了想道,
    “此蛇一雌一雄,终生相守生子育儿,这一点上倒与其他蛇类十分不同,因而域外也有人将之驯养,佩戴在身上凭着自己那一只便能在附近寻到另一只,倒有那青年男女为表爱情忠贞取此蛇相赠,以示相爱相守之意!”
    “哦……那此蛇如何驯养,又如何佩戴?”
    院判想了想,
    “这……下官只在那域外的少许医书之中知晓个凤毛麟角,若是殿下想知详情,且容下官回去翻阅典籍!”
    “即是如此,还请院判回去查看,速速回禀!”
    “是!”
    且不说那院判回去通宵查阅字典,那头宋屻波却是传了令给方家人,
    “城北宅院有娲神派人窝巢,伺机骚扰,寻机救出方妙妙!”
    这时节便应给娲神派寻些事情做,最好引来仲烨璘,自己才能去救素素回来,又有方妙妙陷在那里头,方家人去救才是最好!
    坐在那处闭上眼静下心,压下心头的焦急,
    前世里他学艺山中异人,那异人武艺不算高强,却最擅制盅下毒之术,前世他为了素素用了最阴损的法子害人,才令得自己受了反噬之苦,英年早逝。
    前世早去那是他本就生无可恋,死也无所憾,这一世他却不想再动用那一类手段,他还想与素素成亲生子快活一生。
    那类有伤天和的手段能不用便不用了,却是没想到仲烨璘虏走了素素……
    你即要触我逆鳞就别怪我出手狠辣!
    这厢却是传下密令,
    “去给我寻几个妓子……”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待一翻,下头人令命去了。
    幸喜他这是在皇宫大内,只要潜入御医监中好药材多不胜数,这厢按着记忆之中抓配了药材,带回东宫之中却还是回了素素那院子里头居住,此时那院中、屋中已回复原样,一应家具摆放如同素素在时一样。
    宋屻波抬眼瞧了瞧那屏风上那件月芽白的中衣,上头自己的点点血痕如乍开的红梅一般,转过头便在这满是素素气息的屋子里配制起药来,将一应药物捣碎成粉,细细分类,用指甲一点点勾取混合到一处。
    又取了匕首来滴了中指鲜血进去,一面滴一面念念有辞,混合成泥状之后盖好放置于露天之下,吩咐刘顺道,
    “给我好好看着这东西,这院子都不许人进!”
    “是!”
    那头方魁得了消息却是一惊,
    “妙妙竟在那娲神派的老巢之中?”
    太子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心下狐疑但得了令自然要执行,这厢点派了人手暗中监视那城北宅院,果然里头夜夜笙歌,男女纵欢,分明就是一个淫窝。
    妙妙在那其中……
    想到这处方魁心都凉了半截,他前身在暗处一心为皇帝办事虽说也派人四处寻找宋士铭与方妙妙、方苒苒姐妹。
    但因那时只当宋士铭与方妙妙是小儿女私情,至多逃到别处寻地儿生活,因而都是在蔺州四处寻找,并未寻到京城来。
    又有虽说心下恼怒宋士铭无耻勾引自家侄女,却也知方家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前途未卜,方妙妙与宋士铭有了私情,怕也只有嫁他一途,心中悔对流放在外的大哥一家却也有力难使,无可奈何。
    到后头这京城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位陛下流落在外的皇子宋士铭时,方魁这才得知他们竟胆大包天到了这京城来冒认皇亲,心中又急又气,宋士铭是不是假货,方魁比谁人都清楚,写了信给沙州的大哥,要想法子将妙妙带回方家。
    紧接着后头太子那头传了信儿出去,方妙妙的事儿自有安排,方魁这厢心头惴惴等待却是久不听下文,乃是因着宋屻波自知手下人把事儿办砸,一时不好与方家人交待,这么一拖下来到了现在。
    方魁这时才知方妙妙最近际遇,如何不又惊又怒又急又气,把信儿同自己几位兄弟一讲,方家兄弟闻言都是拍案大怒,
    “妙妙自幼知书达礼,怎么自甘坠落做出这等丑事,这……这让我们以后如何向大哥交待?”
    众人又气又疼心,方魁叹道,
    “事已至此,即是太子有令,我们也是公私兼办将事儿做好就是……唉!也是我们这些做叔叔的无能,没有照顾好她!”
    众人应诺,花了三日时间预备妥当,却是选了一个五更时分,一群黑衣潜入那宅院之中。
    那宅子里的人都是黑白颠倒,这时节正是狂欢之后搂抱在一处昏睡之际,被方家人潜入院中之后有那护卫发觉,众人这厢叱喝几声立时便杀到了一处,方家人本意就是为了救走方妙妙,骚扰那娲神派因而与人对打,却并不恋战,在那宅子里头肆虐一番,口中叫道,
    “大哥,这宅子里的女人真多,不如抢了些回去给我们兄弟快活快活!”
    又有人闯入厢房叫道,
    “这处金银财宝许多,这趟我们兄弟可算是来着了!”
    却是扮了那下山来抢劫富家的山匪,这临州城虽说是天子脚下,但因是富庶颇多,又有这城北是新兴之地,官宦不多却是商贾云集,若是打点不到位那五城兵马司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也有兼顾不到的地儿,因而这处每年发生几起那入室杀人,或是行路被人劫财之事也是常有的。
    方家人扮了山匪闯入这院中,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着女人也是虏走,却有那方勇、方仁等人冲入后院之中,见着厅中那些个赤身果体之人不由的更是心头愤怒,想掩了眼又要寻方妙妙,只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在人堆里找方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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