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确实没想到,他的运气会这么好。
景悠悠笑了笑,这才半年多没见,在江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叱咤风云的业界精英变得有点……迷?
江秦下意识地回答:“不是,没想到你愿意见我。”
景悠悠笑了,说:“那你觉得,你要怎么样做我才会出来见你?你要不,展示展示?”
江秦终于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立刻冲过去,抓起她的手就往别的地方跑,“不能在这儿展示。”
工作人员露出姨母笑:……果然是耍浪漫的嘛。
两人走到了机场的航站楼的应急出口。
砰一声,厚重的防火门合上,将两人与外面的世界隔断,楼道里的声控灯也闻声亮了起来。
两人在原地沉默。
景悠悠倒是很淡定地靠着墙,平静地直视前方。
这时候,江秦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看着景悠悠一副‘来,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他居然有些紧张,他的脑袋又有点晕了,说:“景悠悠,我不知道说什么。”
景悠悠抬手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说:“哦,那我走了。”
江秦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脱口而出:“别走。”
景悠悠低头,看着他的手。
她的眼神像针,轻轻地扎了一下他的手背,他立刻撒手。
景悠悠无语,笑了声,“我还有半个小时登机。”
江秦向前一步,从后面把她搂在怀里,这一搂,手就松不下来了。
景悠悠稍稍挣扎了下。
江秦又搂紧了些,双手压住她的手,扣着她的腰,低语:“对不起,悠悠,对不起。”
他感冒了,声音有些沙哑,可听起来愈发磁性,而楼梯间空旷,将他的声音放大了些,那嗡嗡的回响,振人的心脏轻轻颤。
景悠悠的耳根有些痒。
“我应该相信你,这段时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悠悠,我混蛋,可我不知道怎么补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不好,不要一声不吭,没个消息。”江秦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
最让女人动容的十句情话中,就有一句十分应此景:【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你不理我,我就生不如死】
江秦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来了罢,在心里默念一下就好了。
景悠悠笑了,笑得肆意欢快。
江秦一顿,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接着说:“你要追梦可以,追到什么时候,我等你,你想去参加比赛,我让你去,你想去国外培训三年,我也让你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语气无奈和讨好,“以前我哥对刘婉心赴汤蹈火,掏心掏肺,什么都愿意给她,我总笑他傻,他只是笑笑说,你不懂。”
“我现在有点懂了,那种情不自禁的想念和牵挂,真的很难受,悠悠,我都有点不像我了。”
景悠悠将他挣开,转过身,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抬头看他,似笑非笑:“酒还没醒呢。”
江秦:……老子在表白!能不能按点套路来?难道要逼他说十句最让女人动容的情话吗?
景悠悠面无表情地转身:“我走了。”
江秦拦住她,一把把她扯进怀里,说:“去哪儿,带我走吧,我不能没有你,好不好,老婆。”
景悠悠猝不及防地跌近他的怀里,鼻子刚好撞上他齐整整的衬衫衣扣,真疼啊!
她轻轻磨了磨牙,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说什么?”
江秦脑袋一闪光,看来土味情话永远不会过时,于是,他又臭不要脸地说:“老婆,带我走。”
景悠悠差点都忘了,他可是个骚样百出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跟他好好说了句话,他倒是得意起来了,且不说刚才他广播的那一段是从那个垃圾网站里摘录下来的,刚才这句‘老婆’,该不会是从小黄|文里学来的吧。
景悠悠轻轻笑了笑,好哇,以小黄|文的道,还小黄|文的身。
她双手扶上他的腰。
江秦背脊一僵,心里暗爽,情感专栏以后要常读,有用!女人也爱直白,也是大猪蹄子。
景悠悠的手指隔着外套在他的腰间游走,脸埋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地低语:“腰好窄哦。”
江秦头皮发麻,灵魂出窍。
在江秦陶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的时候,景悠悠手移到了他腰两侧,毫不客气用力一掐。
“嗷~~”
江秦发出了一声极其毁形象的猪叫,经过楼梯间的混响,有种奇异的效果。
景悠悠没有松手,又用力一拧。
这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吧。
“咝咝咝~痛痛痛。”江秦面部扭曲,疼得呲牙咧嘴。
景悠悠故作惊恐地撒手,之后再手忙脚乱地帮他揉了揉,边揉边委屈地说:“哎呀,很疼吗?这两个穴位,是通肾经的呀,你是不是双肾不太好啊,我还没怎么用力呢。”
江秦都快哭了。
景悠悠撒手,脸色立刻冷下来,皮笑肉不笑,说:“要不你去问问老中医,爱说瞎话是不是会导致肾不好呢。”
她左一个肾不好右一个肾不好,他感觉尊严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他恼了,看来跟这种没有套路可言的女人服软,效果甚微。他向前一步,将人压在墙上,说:“肾好不好,要试一下吗?景悠悠?”
景悠悠左看看右看看,抬眼,小手捂住小嘴,低声问:“在这里试?现在?”
江秦现在是又痛又酥,备受煎熬,情感上他受不了,理智又在暗示他她有阴招,这种感觉,真他妈哔了汪。
“我不介意啊。”江秦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景悠悠也意味不明地笑笑,说:“好的吧。”说完,她将江秦掰过去。
景悠悠指着对角的垃圾筐,说:“你就站这儿,垃圾筐在那儿,”她顿了顿,下巴一扬:“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江秦脸色辗转几道后,立刻扑通一声,又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这他妈!这不是证明肾好不好的办法好吗,这时证明膀胱的办法好吗!
最后,憋了一口气的江秦,终于像泄了气的气球,重重地吐气,摊手道:“景悠悠,你别玩我了。”
景悠悠哼了声,恨恨地放下手,瞪了他一眼,说:“麻烦你好好说人话,江总。”
江秦摊了摊手:“好,我跟你好好说话,这次,你要走多久,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不能去找你,你对我,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求求你,别不声不响的好不好,这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景悠悠沉默。
江秦无奈地笑了笑,心不断往下沉,说:“是不是我们真的过不去这个坎,是不是你真的放不下这一点误会吗?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即使我爱你,也没机会了对吗?”
景悠悠还是不回答。
江秦的心跌入了谷底,这么多天的思念和牵挂,变成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像一团棉花似的堵在胸口,憋得他喘不过气来,“景悠悠,你就这么不要我了?你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对吗?”
景悠悠看着他一副苦情的样子,双目猩红,呼吸急促,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怪怪的。
她走进,搂住他的腰,靠近他怀里,脸贴着他的心口。
江秦浑身僵硬,垂在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牙关紧闭,整个人有点发抖。
她的脸轻轻地在他胸口蹭了蹭,说:“哥哥,你啊,想太多,都老了。”
江秦还是沉默。
她松开在他腰间的手,抓住他的小臂,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小手覆上他的拳头,“放松。”
江秦一顿后,轻轻松手。
景悠悠将她的手滑进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紧扣。
经几番波折,江秦这时候完全不知所措。
景悠悠靠着她,声音软软地低语:“我知道,对于女人,你很没有安全感,你比任何人都害怕背叛,可是,我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哥哥,那是真心话。”
江秦深吸一口气,鼻子居然有点酸涩。
“我的离开,能让你清醒,不好吗,若我在你身边,遇事就要承受你的猜疑,事后你一直解释,不是演苦情剧,这样的爱情,有什么好的。”
江秦撒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遇上对的人是何其幸运,不枉一世深情。
“我爱你,悠悠,我爱你。”江秦动情表白,亲吻她的脖颈,顺着她的耳根,亲吻她的脸蛋,他动情地捧着她的脸,正要狂乱地亲吻她的唇。
不解风情的机场广播响了。
“请前往X国的景悠悠小姐,景悠悠小姐,您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景悠悠立刻撒手,将他往外一推,后退一步。
江秦:???
“好了,我要登机了。”景悠悠淡然道,仿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江秦无语,她这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的本事,真是令人惊叹啊!这亲都没亲到,这就走了?
景悠悠走了两步,回过头,说:“怎么?你不送送我?”
江秦隐忍地哼了声,拢了拢衣服,说:“等会,肾太好。”
景悠悠挑了挑眉,捂着嘴巴笑了笑,转身往回小跑,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对他笑得肆意张扬:“哥哥,继续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霸总被撩得瘫在地上苟延残喘……
媳妇,你的套路怎么这么多……
第75章
江秦觉得, 景悠悠什么都好,就老是在天不时地不利光光人和的时候撩他个人仰马翻。
不过这种时候还让她逃跑, 他还是男人吗?明显不是了啊!小鹿耍小聪明, 那么可爱, 怎么能逃出狼爪呢。
所以, 他手臂一捞,在她跳出他的包围圈之前,紧紧搂住她的腰,唇很不客气地就吻了下来, 她被死死地箍着, 无法动弹。
景悠悠没想到,江秦居然反应这么快, 他刚才还跟个呆子一样任她捉弄, 现在居然把她按在门上,吻得这么疯狂。
果然, 男人的脑子都长歪了,只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交流时, 反射弧比赤道还长, 一涉及到那什么, 就跟闻到了血腥的狼似的,毫不拖泥带水,反应倒是快得很。
她现在都快被他揉碎了!
她偏过头,争了一口气,他便深深浅浅地吮着她的脖颈, 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她的耳朵,似乎要将她刚才的故意挑|逗加倍返给她。
“喂,江秦,你亲就亲,别动手动脚的啊……”景悠悠被他撩得上气不接下气,语调蒙上若有似无的娇,湿|糯的尾音不由自主地撩。
江秦闷闷地哼一声,继续唇舌舞动,唇没法停止,手亦无法控制,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哪该碰哪不该碰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机场广播又再一次响起。
“喂,别摸啦,衣服都皱啦,松手啊你。”景悠悠又好不容易争口气,喘着气说。
江秦松了手。
景悠悠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江秦的手往下移,扣住了她的臀,将她往他身上一扣。
陌生的触感传来,景悠悠不由得惊叫出声,可声音还没发出,却吞没在他的深吻中,只是发出来一声轻轻地哼。
她越出声,江秦吻得越深。
景悠悠知道这次她玩过了,她小瞧了单身26年的男人的欲.念,简直是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她快要被他吃掉了。
最后,景悠悠别无它法,只好用旧招,在他腰间狠狠一掐。
江秦终于吃痛松开,可眼里的渴念还是浓得可怕,他又想凑近。
“你再来,我就生气了,不理你了!”景悠悠双手捂住嘴,皱着眉瞪他。
江秦隐忍地咬着牙关,用力呼吸几遍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江秦,你怎么能这么色呢你!”景悠悠手还紧紧捂住嘴,瓮声瓮气地抱怨。
江秦闭上眼睛,又深呼吸了下,抬手。
景悠悠下意识地躲开。
他哑着嗓子说:“过来,帮你整理衣服。”
景悠悠的脸顿时红成了大番茄,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想到他刚才碰过的地方,现在都不忍直视他的手!
景悠悠没什么底气地小声比比,“拿开你的咸猪手。”
“景悠悠,你又投怀送抱又主动献吻的,事儿是你挑起来的,我就不能整点解决办法啊。”江秦好笑地问。
“解决办法那么多,你为什么要伸出你这双、你这双肮脏的手,禽兽!”景悠悠压低声音控诉。
江秦邪里邪气地笑了笑,一副得势老流氓的样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要是在别的地方,我早就把你吃了,骨头都不剩。”
景悠悠轻轻地磨了磨牙,翻了个白眼,拉开防火门,故作淡定地说:“我走了,你要是肾太好,可以捐一个,没事多读一读佛经,别整天像这种荤的。”
说完,转身溜了。
“景悠悠,我跟你走吧。”
“管好你的江氏,养好你的几万名员工吧。”
江秦笑了笑,防火门合上前,他伸手挡住,透过门缝,看着她的背影,愉悦地笑了笑,才搂搂抱抱她都这样了,不晓得以后她能不能招架得住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很好,四舍五入,也算合二为一了。
*
景悠悠走了之后,江秦从机场出来,含着笑,一脸暗爽,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连上车的动作都比平时飘逸骚气了许多,濒临破产的江氏重见天日,股市天天涨停时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坐在驾驶座的林浩是真心替他开心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问:“老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