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种——三春
时间:2019-03-13 10:01:02

  九春师虽是沉默,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但他有意没有跟上姜宁同去,就是想留给他们二人私密的空间。算是默认了此举。
  “法师,我……”来到了这位高僧圣人的面前,姜宁没有再说谎言的理由。她当下就要道歉。
  却被半面法师打断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法师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姜宁好奇,不光是菩提子的事情,就连自己都没想过的问题。半面法师都能预知到吗?
  “如果我不知道,也就不会半夜里从被窝中爬起来,还一路跑着拦下你。只为跟你说一句话了。”
  在这等先天圣人的面前,姜宁犹豫不决,她又燃起了一丝妄想,“那法师开口前,姜宁也有一个问题想问法师。”
  “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心怀慈悲的出家人,总是会敞开方便大门。
  “法师来,是来带姜宁走的吗?”姜宁诺诺地问着。
  半面法师摇着头,“非也。”
  “唉……”姜宁顿时就叹息了一声,失望极了,卸下了妄想。
  半面法师心善,看出了姜宁的苦恼,“姜姑娘是在怕什么吗?”
  “我没什么好怕的。”姜宁这话与其说是对法师的回答,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确实没有好怕的。”半面法师微笑着,“贫僧特来的一言相赠。就是来给姜姑娘宽心的,姑娘伸手过来……”
  “哦?”为什么不是附耳过来?姜宁心有疑惑,但还是听从法师所言,伸出了手掌。
  就见半面法师在姜宁掌心轻轻一点,并不多做停留,又极为高深莫测道,“你可以拿捏他的心,又有何好惧怕的呢?遇事不决时,看看你的掌心吧。”
  姜宁望着半面法师潇洒而去的身影,在困惑中被九春师拥簇着登上了鲲鹏宝楼。不等她能仔细思量半面的用意。倏忽一瞬,再抬眼,人已是来到了宝船夹板之上了。
  眼前的惊天景象,让姜宁遗忘了所有的惆怅。在无数高挂的红色宫灯点照下,恍若白日。眼之所见,皆是飞檐列栋,雕梁画栋的高耸阁楼,顶灿黄黄,高不可见。在丹垩粉黛的装点下精美若宫殿。
  姜宁的衣袖被夜风吹的呼呼作响,叹然佩服道,“高不见顶啊。”
  书中说鲲鹏宝楼船身上有三层阁楼,总共高三十三丈,意取三十三重天,十重为一层,隐去三丈来敬天。看来所言绝非虚言。
  “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面吗?”姜宁的心思就像小孩子一样,指着三十三重天问道。
  九春师点点头,“里面各色内室寝室不下三千,学妹最好要求不要太高。以免挑到明早,到了三岛方外宗,都还未选好要休息的地方。”
  好在九春师先给姜宁打了一个腹案,姜宁随意开打了一间内室就很满意,也就不再多看下去了。顶着一直强压着的困意,她直径走入卧房内倒头就睡了。
  九春师见学妹睡着后,自己并未也跟着休息去。他感叹着,也是为难了太玥学妹。为了不惊动某人的睡觉而熬到这么晚。
  而没让九春师等待多时,他要等的人已是来到了他的眼前。
  来人正是卸下了伪装的乘黄剑之主——含章神君。
  “恭迎掌教。”
  九春师向他揖礼,瀛寰也没做任何的回应,也没任何的表情。苍白的脸上,全是冰冷的神色。
  他不开心。九春师暗自揣测着。
  瀛寰来到了姜宁的床前,发现姜宁睡的并不安稳。他想用指尖细细描绘一下自己姑娘的五官,却又在抬手前又停住了。
  他怕的手太过冰冷,更怕扰了她本就不好的睡眠。
  九春师在一旁小心道,“掌教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应该在一开始,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他的。”
  檀越郎一身气息内敛,不带任何温度的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是让她怕,还是让她再一次从我身边逃跑呢?”
  九春师不敢妄言,只能换了一个话题,“您决定与太玥学妹回到三岛方外宗是对的。您不能再拖着病体化身到处游荡了。孩子一日日在长大,学妹的封印也快破除了。”
  瀛寰还是忍不住。他凑近了一些,温柔地摸着她的鬓发,“就算自食恶果。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此刻烛火晃动下的微弱光火,远远无法点亮深夜里的黑暗无际。
  鲲鹏宝楼起航,目的地——
  三岛方外宗。
  ……
  十万里之遥一西一东。不过星月换日,鲲鹏宝楼用一觉的功夫就可以达到。
  第二日下船。九春师带着姜宁,踏上了瀛洲岛。
  曜天大陆的最东面,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先贤有云,俗世浮沉,沧浪无忌。所以这大海,名曰沧浪海。海水蓝蓝静静,平静无波上托着三座岛屿。其中一座,名曰瀛洲。
  它是曜天大陆最东方的十方福泽灵地。
  它是天下道修人心所敬之地。
  它也是睥睨天下的含章神君修行悟道所在。
  早上九春师特地让姜宁换回了女装不说,还差遣仆役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姜宁心想,果真是要被卖出个好价钱了么。
  眼见着四海净练澄空,周身环绕着奇花异树,姜宁身处人间仙境也没什么高兴的心情。
  “我们这就要去见……”姜宁想要直接说出瀛寰的大名,但又因九春师在,而又不得不罢言了。因为她知道,含章神君的尊名,无人可以叫唤。
  九春师懂姜宁的意思,“是的,掌教在等太玥学妹。”
  姜宁心中嘀咕,他居然还在等我,我有什么好等的。
  眼前并无围墙篱笆,却有一道靑木门,独立其中。两扇门板上,各刻画着一副或海月流光或瑞雪琼枝的墨彩画。想必是年代久远,色彩掉落到已是斑驳不清了。
  九春师特地带自己来到这门前,想必就是通往要见瀛寰的地方。
  姜宁正推门而去,却诧异九春师没有一同跟来,“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他吗?”
  九春师极有耐性,“我是说掌教大人一个人,正在等学妹一个人,去见他。”说的十分详细明白。
  姜宁不死心,“你不方便来么?”
  九春师摇了摇头,“三岛方外宗内,只有长老能无召踏上瀛洲岛。只有掌教和他特许之人,才能踏上沧浪海阁。”
  姜宁心下感觉不好,“你说这一门之后……”
  就是瀛洲岛上方的沧浪海阁么?话还没说完,九春师的人影已是没了踪影,肯定又是划破空间而去了。徒留姜宁一人站在了靑木门前。
  此世界有一座悬空的岛屿楼阁,本没有名字,因在沧浪海之上。所以人们唤作沧浪海阁。
  是姑射神女报答某位前任方外宗掌教,救命之恩的谢礼。现在是含章神君的寝殿。
  它没任何途径可以攀爬上去,亦没任何修真者可以飞到那里去。它是世间最高之所在,藐视大地皆在脚下,仰天而望手可摘星。
  除非掌教真人瀛寰以外,没有任何生灵能够来到这里。
  靑木门后,姜宁身处在一片稀薄的雾气环绕中,窥见了阁楼前的一块金色匾额——
  上书,配天坐镇。好不嚣狂威严。
  姜太玥这个角色并未在书中真正出场过。有关她的记事,书中首先提及的是她的身份,一个不能忽视的身份。她是前任掌教的女儿,含章神君的妻子,赢官儿从未谋面的母亲。
  有关她的记载,皆用于衬托男主的父亲瀛寰,对爱人的痴情。
  一说,瀛寰从未让他的妻子下葬。整日在沧浪海阁中守着他妻子的尸体,从不涉足尘世。
  二说,瀛寰因何缘由会取乘黄剑,并用乘黄剑在世人面前立威。他本掌剑双修的道修,取乘黄剑皆为延缓妻子病痛。他想拥有一把本命佩剑,让世人皆知这是他的佩剑,以后携带这把佩剑的人,自然也是他含章神君瀛寰,心尖上的人。
  正因想着书中描述,踌躇知不如何前行的姜宁,腰间的乘黄剑却莫名兴奋了起来。好像要挣脱一直约束的束缚,一个劲地在那摇晃。
  “你这是怎么了?”姜宁不明所以下,还是给乘黄剑解开了。
  一离开束缚的乘黄剑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四处蹦跶着跳跃。它又拍拍姜宁的手臂,在姜宁面前寻找着存在感,希望姜宁能与它一同雀跃欢喜。
  姜宁煞是不解,只能依着乘黄剑的意思。
  “好啦,我跟着你就是。”
  是乘黄剑替姜宁打开了匾额下的大门。拾阶而上,姜宁因殿内无故刮来的一阵风,吹乱了发丝,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人没。这阵寂静莫名之感,好似尘封已久的东西,刚被它的主人给打开了一样。
  里面暗暗的静谧幽幽,不似有人的样子。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很是好闻,无数垂落的白色纱幔,因风而动。整个宫室内华丽而空旷。
  乘黄剑在一瞬之间,也不见了影子。风带起了一张花笺,吹落到了姜宁的脚下。
  姜宁不经好奇,弯腰捡了起来,看着上面行云流水下写着一句小诗——
  “鸳鸯衾里逢春雨,我与柔奴不出门。”
  我的天呐,这样的淫诗艳词,吓到姜宁只看了一眼,就赶忙丢掉了这纸花笺。丢掉之后,又按着自己的小心脏,暗暗地猜度。这瀛寰莫不是个大淫棍,包养了一个小情妇柔奴。整天与这个柔奴厮混到什么地步了,才能将此事写到诗里去……
  只怕书里的姜太玥,就是被这样的渣男在怀孕后,给活活气死的啊……
  还没等姜宁的心情平复下来。紧接着,咣咣一声响,身后的大门却不知什么缘故被关闭紧锁了。
  姜宁心里不由得惊怕,就在慌神中回头去看——
  诧然间,她的腰身猛地被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臂,给紧紧环住了,被锁进了一处怀抱中。
  她在惊惶失措下,掉落了檀越郎送给她的那把纸伞。
  身后之人的下颌,抵着姜宁的发顶上,声音暗哑,“我的柔奴,可算是逮到你了……”
 
 
第28章 
  他还抬手拨开了姜宁垂落的发丝,将脸放肆地贴在了姜宁的脖子上,呢喃着,“为夫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姜宁顿感脸颊一阵燥热难堪,想要挣脱开来,却想不到这个人捁得好紧,根本不留给姜宁一丝的余地。她只得大声呼喊着救兵——
  “乘黄!乘黄!起剑了!赶紧起剑!”也顾不上此时的自己其实压根就没有灵力,无法让乘黄剑出剑。
  她只想离开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怀抱。
  却不想,瀛寰被姜宁的样子直接给逗乐,“呵呵……”
  轻轻地依恋在姜宁的颈边,在那低笑。
  让她脖颈很痒,心也很乱。
  可瀛寰更想不到,姜宁听到了他的笑声,当机立断下,就着他笑的机会,干脆手肘一个猛击,一肘子就击中了瀛寰的胃部。
  这个力道,姜宁是当作打色狼的力道。若无例外,在毫无防备下应该会很疼。掌教真人自然也不会套着护身气罩来抱小未婚妻。
  所以瀛寰忍不住痛,下意识的松开了禁锢着姜宁的怀抱,弯腰捂着自己的肚子。
  姜宁转身看去,如临大敌般戒备着。心里暗自揣度,这沧浪海阁上是有淫贼了,还是说其实传说中的含章神君,本来就是个大淫贼呢?
  几个呼吸之后,瀛寰终是能直起身子了。
  他笑道,“不过是为夫闲暇时,写的几句戏言。就值得你这么气的吗?以前那些,你不是都看过,你也与我探讨过的呀。怎么刚一回来,就对这样我暗加报复的?”
  此时姜宁才得以看清了,刚才偷袭调戏她之人的全貌。她根本没听见瀛寰在那说些什么。她心里想的是,不做第二个人想了,这个男人只可能是含章神君——瀛寰。
  否则天下间,还有谁能像他一样俊美呢?人们说他得天地宝华之貌美,静观如濯濯若春月之柳。姜宁觉得这简直就是没仔细瞧过他,把他以一概全,说轻巧了。
  一张白玉如脂的脸上,映着一双眉目清冷。他如绸的鸦发垂落的模样,又透露着如霜似雪的气息。实在是月波清霁人,一身烟容明淡。
  姜宁一时被看呆了。
  瀛寰太熟悉姜宁此时的表情了,如同六百年前他在瀛洲岛的岸边,少女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
  日月俱在,这一辈子还没完。沧海桑田未变,吾心亦是未变。
  六百年前——
  瀛寰本不叫瀛寰。他生来无父无母,独自一个人长在沧浪海的海底深处,是在一群海洋精灵的陪伴服侍下长大的,自然也就没有姓名。精灵们都说他是沧浪海的儿子,是他们的少主。
  他天生不懂什么是玄修道学、魔脉魔功,却也能在自然而然中吸收灵力,充足修为。
  一日他丹田有了阵痛之感。精灵们告诉他,这是他紫府内灵力已经饱满,需要突破这层障碍,再上一层的修为境界。他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照着精灵们的指点去做。
  精灵们说,从这里往西有一座瀛洲岛。岛上有一只鸾鸣鸟是一头凶兽,你可以通过挑战它来突破自己的修为。
  沧浪海的少主于是趁着夜色,从海底游了上来,他游到了瀛洲岛的岸边。
  满月明亮一片,照耀了他的全身,也照见了眼前的一切。
  而第一次登上陆地的少年,竟然发现了比月色还要耀眼的存在。
  鸾鸣鸟的边上站着一位少女,因这一眼所见,少年的呼吸就因此而放慢了。
  在少年眼中,她比熹光更美。有一双清澈明晰的眼睛,比任何一颗海底的瑰宝都要惹人心动。她是纯洁无瑕的,与其说是月映照到了她的身上,还不如说是她辉光了整个夜晚。
  点亮了少年的双眸与内心。
  他不由自主地趋步走上前去。
  感知到岸边的动静,少女也发现了他,也惊呆了眼前这个陌生少年的样貌。
  一身湿气的少年,仿佛就是她只在电影中见过的大海人鱼王子。披星戴月之下,唇红齿白的面容,耀眼而俊美,简直可以颠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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