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甜/我老婆精神分裂了——一字眉
时间:2019-03-13 10:05:36

  这刚好让程恩恩少了些面对陌生长辈的压力,乖乖吃着水果不插嘴。
  老大夫妻俩出差未归,江一行律所有事情忙,就只有也在读高中的江峙放学回来。
  他对着江与城叫四叔,程恩恩对他叫哥哥,江峙应得爽快,背后许明兰无奈地叹口气。真是乱套了。
  江家的厨子也很厉害,但与江与城那儿是不同的风格。估摸着因为二老年纪大了,菜式都清淡,且注重养生。
  一人一盅的鸡汤,炖的很鲜很好喝,里头有秋葵,程恩恩吃不下这东西,但不好意思剩饭,夹起一根一脸痛苦地放进嘴巴里。
  江与城跟老爷子说着话,不动声色地将她剩下的半盅秋葵挪过来,再将自己的换过去。他的汤打眼一瞧像是一口未动,但秋葵都已经挑出来。
  程恩恩感动死了,小声说:“谢谢江叔叔。”
  江峙在对面瞧得清清楚楚,夹起一根秋葵举起,盯着江与城别有深意地笑:“四叔,多吃点,补肾。”
  江与城八风不动,没搭理。
  程恩恩反而在一旁边喝鸡汤,边认同地点头。秋葵是很好的,虽然她不爱吃。
  吃完饭,江与城被老爷子叫去书房说话,江小粲带程恩恩上楼去参观,在他的房间逗留好一阵。他的玩具和宝贝很多,江家人也挺舍得,一块和田玉的籽料随随便便地丢给小朋友玩。
  看完他的宝贝,江小粲去上洗手间,程恩恩先下楼,到一楼转角时,听到客厅的说话声。
  是许明兰。
  她讲话慢声细语,但不软,不弱,可见年轻时也是冷静睿智的厉害人物。“小粲和他妈妈感情深厚,不管怎样,她把孩子教得很好,你们如果能复合,对小粲也是最好的——不过妈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接着是江与城平缓的嗓音:“和您一样。”
  许明兰点点头:“你做事有分寸,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这孩子心里也苦,当初闹得这么僵,怕是不会轻易原谅你。”
  “我知道。”江与城低声说。
  程恩恩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回想起昨晚他吹蜡烛时说的那句话。
  当时她什么都没意识到,只以为他照着自己复述了一遍。此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找回。
  从江小粲平时的言辞间很容易看出,他是很爱自己的妈妈的,今天看来江叔叔也是一样。
  这大概就能解释,为何他身边那么多优质女性,但还一直单身。
  程恩恩到他们家已经一月有余,从未见过小粲妈妈的照片,不知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离开之后能让江叔叔和小粲这般挂念惦记,她应该很优秀吧。
  她心里不太装事儿,但一旦有一件事情入了心,就容易一直琢磨。后来就有点心不在焉,坐在客厅听他们聊天时还跑神了。
 
 
第33章 
  “恩恩, 有时间多过来玩,我叫你陈姨多做些你爱吃的菜。”临走时, 许明兰温和道。
  程恩恩反应迟钝了几秒钟:“谢谢奶奶。”
  跟江与城身后出门, 他打开车门, 程恩恩爬上去, 等他从另一侧上来, 关了车门吩咐司机老张开车。
  “小粲呢?”程恩恩向窗外瞅了瞅。
  江与城看了她一眼:“他留在这儿。”
  “哦。”刚才小粲还在她身边坐着,她都没注意到大家说了什么。
  她神思不属,一路上车厢都很安静。夜幕降临,霓虹将城市装点成缤纷彩色。
  行至半途, 江与城的电话响起, 他接起。程恩恩听他叫了声“钟叔”,后面寥寥几句没太听懂,过了会儿, 余光见他转过来,便下意识看向他。
  “我待会儿过去。”江与城挂了电话, 看着程恩恩说:“我晚上有事,先送你回去。”
  程恩恩乖乖点头。
  她不知在琢磨什么,从江家出来之前就魂不守舍, 江与城停了片刻,忽然改口:“跟我去吧。”
  程恩恩没听明白刚才那通电话是要叫他去哪儿,晕着脑袋答了声:“好。”
  等下车看到富丽堂皇、灯光璀璨的建筑,大概是冷风一吹清醒了,她开始后悔跟来。这个地方, 看起来好像是什么会所。
  江与城已经抬腿向前,程恩恩站在原地不动,微皱着眉头说:“我不能进去。”
  江与城侧身看过来,询问地挑眉。
  “我还没成年呢。”程恩恩小表情严肃,“不能进这种地方。”
  要是被学校知道,会被批评的。
  风将围巾一端从她肩上吹落下去,江与城抬手接住,往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尾端折进去。程恩恩半张脸都被裹进围巾里了。
  “进去打个招呼就走。”他压低的声线清冽,几分若有似无的低哄。
  程恩恩妥协:“那好吧。”
  她把脸往围巾里藏了仓,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溜溜的。
  江与城领她走进会所的旋转大门,早有服务生在等候,直接将人引上三楼,穿过一段幽静隐秘的走廊,走向尽头的VIP包厢。
  不知为何,这段路让程恩恩觉得自己曾经走过,并且越靠近,感觉就越强烈。但她确信,自己十七年的人生里从未来过这个皇庭会所。
  虽然很多人都有过对某个地方似曾相识的经历,并不稀奇,但今天的感觉似乎不同,程恩恩觉得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太过突然也找不到头绪,转眼间已经到达目的地,服务生在门上敲了两下之后推开。
  刹那间,聒噪喧嚣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江叔叔……”她本能拉住江与城的袖子。
  江与城正欲抬脚进门,脚步微顿,回身,垂眸看着她。
  程恩恩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抓他袖子,但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和压抑让她有些头脑不清了,为了给自己突兀的行为找个借口,她垂着头闷闷说:“好吵。”
  江与城将袖子从她手中抽走,程恩恩正觉得心里一空,自然下落的手忽然被握住了。掌心有力,温热地包裹着她的手。
  程恩恩心定了一些。
  江与城牵她进门,偌大的包厢容纳了不下二十人,站着的坐着的,唱歌的跳舞的,穿着暴露的靓妹儿占了多数。空气中弥漫浓烈酒气和女人香气,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屋里喧喧嚷嚷的乐声停了,一道声音从沙发中央传来,听起来是个年纪五六十的男人,带着笑:“与城来了。过来坐。”
  “钟叔。”
  江与城带着程恩恩穿越一道道探究打量的目光,走向那位钟叔。果然是个老头儿,头发染得黑亮,但一双精神瞿烁的眼睛更亮,原本倚在他身上的陪酒女自觉离开,腾出位置。江与城带程恩恩坐下,牵着她的手依然没松。
  刚才有点害怕,牵久了程恩恩就觉出不自在了,手轻轻动了一下,想抽出来。江与城回头看了看她,慢慢松开。
  除了钟叔之外还有另外几位男性,年纪从三十到六十不等,江与城似乎都认识,漫不经心寒暄着。
  几位大佬在说话,刚才跳舞唱歌各种才艺表演的人便都停了,或是喝酒或是聊天,娇俏的笑声不时从各个方向传来。
  程恩恩看了看四周一道道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低头乖巧坐着,盯着自己的手指。不是不敢看,是不好意思看,有些姐姐的衣服她看着都觉得脸红。
  虽然环境安静了很多,程恩恩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尤其是那些姐姐不停地在看她,边窃窃私语。她如坐针毡,瞧见桌子上有果盘,便去拿,想吃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手伸到一半,被江与城截住,拉回来。
  “别乱吃,不干净。”
  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尤其是这个顶级VIP包厢,会所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但这个场合总归带了那么点不干净的色彩,江与城不想让她碰那些东西。
  他带着人进来,其他人是都看到了的,灯光暗,又挡着脸没看清,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女伴。当下见状,钟总脸上笑意深了些,摇晃着酒杯说:“什么时候有了个新人儿啊,怎么不说带出来让叔叔见见?”
  江与城浅浅抿了口酒,不答。
  钟总往程恩恩的方向打量一眼:“看着年纪不大啊。”
  说得好听点叫像学生妹儿,犀利点,就是穿着土气罢了。不过低头坐在那儿的样子,看着是真乖。
  江与城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一个字,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聊了片刻,他搁下酒杯,正要找个说辞离开,钟总笑着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随即一道身影走来——黑长发,空气刘海,清清淡淡的妆容和学院风连衣裙,是又换了风格的池俏。
  江与城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
  钟总笑了笑:“你们都认识过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是我一个老友的女儿,听说前些日子在和你们公司谈代言?后来因为什么事儿得罪了你,代言吹了。”钟总仗着两家交情和长辈身份,说话是直来直去的,“代言事小,吹了就吹了,别伤了和气。”
  “钟叔言重了。”江与城脸色漫不经心的,“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池小姐什么时候得罪过我。”
  池俏也不知真不懂假不懂,把这话当成台阶顺着就往下爬:“您看,是我自己小心眼了,江总大人大量。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杯我敬您。”
  她给江与城斟满酒,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江与城岿然不动。
  池俏楚楚可怜地向钟总一望,钟总笑着举起酒杯:“来,与城,陪我喝一杯。”
  江与城这才端起酒,脸色很淡。
  恰在此时有电话进来,公司打来的,江与城道了声“失陪”,拿着电话起身。程恩恩抬眼瞅着他,江与城在她头顶摸了下,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程恩恩想跟着出去的,又觉得那样太像跟屁虫了,给他丢脸,便老老实实地点头。
  不过江与城一走,她便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转头,对上一道讥诮的目光。程恩恩盯着看了会儿,才认出那是池俏。
  女明星果然造型百变,今年又走清纯风了?
  那次在诚礼冲击太大,池俏当时信了,回头越想越不对,这个土包子学生妹哪像一个八岁孩子的妈?换个角度,江太太据说是诚礼的大股东,董事会成员,怎么可能打扮成这样?她真是傻了才相信。
  程恩恩也不知道她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冷笑是什么意思,默默收回视线。
  池俏越看她那个无辜的样子越来气。装什么单纯,上回骗她不是骗得挺顺手的,心机婊。
  她哼了一声,扬声在并不算吵闹的包厢里说:“诶,既然来玩,坐着不动有什么意思,你是江总带来的人,别让别人觉得我们冷落了你呀。看你的年纪,该不会还在上学吧?不喝酒也成,那就表演个节目,一起玩呗。”
  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程恩恩藏都无处可藏,只好重新把脸转向池俏:“什么节目?”
  声音小,包裹在围巾里,听起来有点怯。
  池俏见她上钩,往人堆里随手一指,“你,来给这位小妹妹演示一下,平时都表演什么节目。”
  被她指到的女人上身露背抹胸,下身超短裙,除了关键部位其他地方都白得让人眼花,身上还擦了高光,映着灯光亮闪闪的。闻言走出来,二话不说弯下腰,双手撑地,两条腿抬起,分开,呈标准的180度。一个熟练而利落的倒立一字马。
  裙子本来就短,裙摆掉下去,黑色内裤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面前。但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展示了十几秒钟才起身,又直接将腿搬到头顶,底裤正冲着沙发的方向。
  程恩恩移开眼。
  她再迟钝,也看得出来,池俏是想羞辱她。
  在场男士微笑着看热闹地,还有人拍了拍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程恩恩解围。
  池俏重新把矛头对准程恩恩,“来啊,该你了。”
  “我不会。”程恩恩说。
  池俏讥笑一声:“那你会什么?”
  程恩恩往对面的墙上瞥了一眼,然后转向池俏,将围巾往下拉了一些,说:“我会扔飞镖。”
  原本任由池俏胡闹、没有出手阻拦的钟总一怔。
  程恩恩慢吞吞地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只飞镖。她从没玩过飞镖,拿在手里转了转,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觉得自己是个高手。
  她站在那里看着池俏,左手往墙上的飞镖盘一指,慢吞吞地说:“你顶着苹果站在那儿,我给你表演一下。”
 
 
第34章 
  程恩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她以前从来没这么刚过。不知是拿在手里倍感亲切如人镖合一的飞镖给了她底气,还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
  她会因为数学考26分难过, 会为江叔叔的事情发愁, 但很少有现在这样内心暴动的时刻。
  “你疯了吧!”
  总共见过三次面, 池俏对她温吞乖巧的性格印象深刻, 根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依然符合“温吞乖巧”的形容。果然都是装的!
  震惊之后是恼怒,她对程恩恩瞪了瞪眼睛:“那不是有靶子!你技术行不行啊还想玩花招,知道我的脸投了多少保险么。”
  程恩恩转头,手一抬, 飞镖便脱手而出, 稳稳扎入镖盘红心。连瞄准的过程都没有,池俏甚至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投掷出去的。
  程恩恩也被自己的镖法惊住,但这会儿她心里有无名火在烧, 从容淡定的气场活脱脱就是一个归隐多年被人挑衅只好一展绝技的绝世高手。
  “没趣。”她说。
  掷中靶心易如反掌,有什么趣味。
  池俏听懂了这句潜台词, 脸白了一白。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鼓了鼓掌:“高手哇。”
  程恩恩胆子小,说得直白点就是不敢惹事, 有点想打退堂鼓了,人家是大明星,她一个高中学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人家给她做靶子。但明明没喝酒,她这会儿跟喝酒上头了似的,弯腰又捏了一只镖出来。
  “过去呀。”她吃了双份的熊心豹子胆, 对池俏说,“该我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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