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被他一调侃,就有些害臊,厉深咳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新婚快乐,这是我和余晚的一点心意。”
他把礼金直接给了竹竿,竹竿一捏红包的厚度,就感动了:“深哥,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哥们!”
不过红包都是两个人一起给的,这肯定就是复合了吧!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你放心吧深哥,今天我给你留了一个单独的包间,里面只坐我们大学几个铁哥们,保证不会有人乱说什么。”
厉深笑了一下道:“别人我都挺放心的,嘴巴最大的不就是你吗?”
“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你看你和Lily的事,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了吗!”竹竿说着,又看向今天特意换上一条长裙的余晚,“Lily,你今天很漂亮啊,短发真的特别适合你!”
“谢谢。”余晚笑了笑,跟他道,“你先去招待其他人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好,等会儿扔捧花的时候,你记得过来啊!我都跟陈思说好了,让她扔捧花的时候就往你那里扔!”
“啊?”余晚刚想跟他说不用了,竹竿就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厉深看了眼脸颊微微发红的余晚,对她笑着道:“我们先去包间吧,等会儿仪式的时候再出来。”
“好。”余晚跟着他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去新娘子那边看下吧?”
厉深笑着拉起她的手,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职业病?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你不是策划,不用操心了。”
“哦……”
余晚撇了撇嘴,又听厉深在旁边饶有兴趣的问:“你看今天这个现场布置的,你给打多少分?”
余晚:“……”
竹竿的婚礼做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也没什么纰漏。
其实,这才是绝大部分新人婚礼的样子。
中午十二点仪式正式开始,余晚也是这时才见到新娘。穿上婚纱的姑娘总是迷人的,就连厉深都忍不住感叹:“没想到竹竿竟然能娶到这样的女生,感觉一朵鲜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晚笑着打断了:“行了,竹竿也没那么差吧。”
厉深笑着没说话,婚礼在司仪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竹竿本来是想请厉深来当伴郎的,但陈思一句“厉深当伴郎还有人看你吗?”的灵魂拷问,彻底打消了竹竿这个念头。
现场的主持人很会煽动气氛,把竹竿和陈思的爱情故事讲得荡气回肠,陈思父亲发言的环节,也特别感人,现场不少亲友都听得眼眶发红。
厉深站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但看表情,似乎也是颇有感触。
流程走完以后,主持人便打破了现场温情的气氛,宣布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扔手捧花环节。
竹竿连忙朝厉深旁边的余晚使起了眼色,余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就不过去了。厉深低头看她:“不过去吗?”
余晚道:“不了吧,你看伴娘好像很想要呢。”
伴娘一般都是新娘最好的朋友,人家说不定都找陈思要过手捧花,竹竿让陈思把手捧花扔给自己,恐怕也是有些为难陈思。
厉深笑了笑没说话,竹竿在台上急得不行,为啥在他的婚礼上,他都还要为厉深和Lily的感情操心!
陈思见余晚不过来,便把手捧花朝伴娘的方向仍去了,伴娘接到手捧花以后,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余晚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宴席后,厉深说带她出去走走。竹竿的婚礼虽然是在室内举行的,但不远处就有个草坪,风景还不错。
两人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坐下来,厉深变戏法一样,从背后变了一朵鲜花出来:“送给你的,这是新娘手捧花里,最漂亮的一朵。”
余晚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鲜花,愣了愣神:“你从哪里搞到的?”
该不会还跑去问人家伴娘要了吧?
厉深笑了笑,把花放到她的手心里:“秘密。”
“……不说就不说呗。”余晚嘀咕了一句,握住了手里的花。
厉深靠近她,那双注视她时总是盈满柔情的漂亮双眸,此刻也一样专注地看着她:“女孩子穿婚纱,真的很漂亮。未来某一天,你愿意为我穿上婚纱吗?”
余晚一愣,呆呆地看着厉深。厉深仍注视着她,似乎在耐心地等着她回答,余晚握着手里的花,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你这是在求婚吗?”
厉深笑了笑:“提前演习一下吧,我怕我到时候,像竹竿一样找不着北。”
“你想和我结婚?”
“你不想吗?”
余晚看着他,鼻头忽然一酸:“厉深,你一点都不恨我吗?不恨我当初跟你分手?”
厉深的眸色微微一沉,他安静地看了她一阵,才道:“最开始是恨的,那个时候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现在我倒是能够理解,只有爱是生活不下去的,你回C市发展,也是正确的决定。我们两个现在,都变得比以前好了,不是吗?”
可是,当初分手的时候,你明明那么难过啊……
“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厉深抬起手,轻轻擦去余晚眼角的泪水,“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就不要再拘泥于过去了,我们今后会过得更好的。”
“嗯……”余晚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厉深无奈地笑了笑,对她道:“你再哭的话,我就在外面亲你了。”
余晚擦掉自己眼泪,也朝厉深露出一个笑:“上一次是我提出的分手,这一次,除非你跟我分手,否则我不会再分手了。”
厉深看着她,眸色又沉了几分:“我看你是诚心想让我亲你。”
余晚从地上爬起来,朝宴会厅的方向跑去:“好了,快点回去吧!等会儿你又让人认出来了!”
厉深勾了勾唇,跟上了他。
竹竿的婚礼结婚以后,厉深又投入到了演唱会的排练之中。这天收工早,他也没让小董送他,到家以后就直接去了余晚那里。
余晚还没下班,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喝了一口,看着余晚挂在阳台上的男士T恤和衬衣。
都是他的衣服。
他勾了勾唇,走到沙发沙发上坐下,给余晚发短信。
此时,余晚正在和她妈妈讲电话:“我都说了我工作真的很忙啊。”
“对对对,你忙道过生日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余晚妈妈看了看眼前的大门,确认没错,朝前面走了过去,“反正你不回家,我只能去你家找你了。”
“啊?外婆的事我听爸爸说了,我会抽时间回去的!”
“呵,就这样吧。”余晚妈妈挂断电话,对门口的保安道,“你好,我是47栋3单元602的妈妈。”
“请稍等。”保安帮她接通了可视电话,屋里的厉深听见铃声,走上去按下了通话键。
保安对着镜头,在那头道:“您好,有位女士说是您的妈妈,特意跟您确认一下。”
可视电话的镜头并不那么清晰,但男人女人还是能看清的。厉深还没反应过来,余晚妈妈就挤开保安,对着镜头道:“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女儿家里??”
第40章
余晚的妈妈?
这几个字把厉深吓得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靠在了墙上。
视频通话还没有挂断,余晚妈妈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你们保安怎么回事啊?这陌生男人都跑到我女儿家里去了!”
保安道:“阿姨你别激动,是不是你女儿交男朋友了没和你说??”
厉深:“…………”
余晚妈妈也忽然静了下来,片刻后又对着视频喊了起来:“你给我出来,躲什么躲?”
“……”厉深转过身,看向镜头。余晚妈妈朝前凑了凑,然后微微了一愣:“厉深吗?你是厉深?”
小区保安竖起了耳朵,什么?厉深?唱歌的那个厉深吗?这么一看好像真的很像啊!
“阿姨你好,我马上给你开门。”他没有回答余晚妈妈的问题,只是飞快地按下了开锁键。保安朝余晚妈妈笑着道:“阿姨您可以进去了。”
“呵呵!”余晚妈妈一边朝里走,一边给余晚打电话。
余晚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人,扶了扶额:“妈,又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余晚妈妈一声冷笑,“你是不是又和厉深在一起了?你这才回A市多久啊,不得了啊。”
余晚一愣,下意识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妈,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
余晚:“……”
她来A市时,没有告诉她妈妈公司的新地址,但是老家的行李都是直接寄到她家的,没想到她妈妈竟然直接找到她家去了。
她飞快地合上电脑,一边塞进包里,一边对她妈妈道:“我马上回来。”
魏邵看见她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出来叫住了她:“余晚,怎么了?谭萍的婚礼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余晚回过头,跟他道,“我妈突然从老家来了,魏总,我请一个小时的假。”
魏邵一愣,余晚受伤的那次,他在医院见过她妈妈,是位……很严厉的妈妈:“那你快去吧,反正马上也下班了。”
“谢谢。”余晚提着包,步履如飞地走了。取车的路上,她给厉深拨了个电话。
厉深这会儿正在疯狂收拾房间。
阳台上挂的那些他的衣服,他一把全收了下来,塞进了余晚的衣柜里,还有分散在家里各处的安全套,他一个一个找出来,一起塞进了衣柜。
刚松了一口气,厉深一抬头,就看见衣帽间镜子里,映着的自己——深V领的T恤,稍微一动别说锁骨,就连肩膀都能看见……
他飞快地把衣服脱下来,找了一件保守的圆领T恤,穿在身上了。这样看上去就不会显得轻浮了吧?
他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客厅走廊上,听到铃声,他才走过去,把手机捡了起来:“晚晚?”
“我妈妈过来了,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嗯,她刚刚在门口,我接了可视电话……”
“……”余晚默了一秒,“我已经从公司赶回来了,你……”
她刚说到这里,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厉深提起一口气,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妈妈到了,我去开门。”
“……我马上回来!”
“你别着急,开车慢点。”厉深挂断电话,呼出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余晚的妈妈站在门外,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厉深朝她露出一个笑,开口道:“阿姨好,我是厉深。”
余晚妈妈偏过头去,呵了一声,还真是厉深。
“阿姨,您先进来再说吧。”
厉深把余晚妈请进了屋,又殷勤地去给她泡了杯茶,削了个水果。余晚妈妈坐在沙发上,看了眼面前的茶和水果,又抬头看向了站在前面的厉深。
“你和余晚,又重新在一起了?”
厉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成个拳,低声应了句“嗯”。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见到余晚的妈妈,但他对她的印象,可以追溯到他和余晚分手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刚好有家娱乐公司想找他签约,但谈了两次,大家的条件都没有谈拢,最后不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他看见有卖余晚馋嘴的冰粉,想给她带一碗回去,但又怕她吃了后胃痛。最后他走上去,跟老板说:“老板,要一碗冰粉,不要冰。”
老板:“……”
现在的年轻人,吃东西真的很怪。
最后他为了维护冰粉的尊严,还是少少的给厉深加了一些碎冰,厉深提着这碗冰粉到家时,碎冰也彻底化成了水。
余晚正坐在电脑前投简历,听见开门声,第一时间朝门口看去:“回来了?和顺诚娱乐谈的怎么样了?”
厉深走过去,把冰粉放在桌上,挨着余晚坐了下来:“我不打算和他们签约了,合同太不公平了,我虽然还没毕业,但我不傻啊。他们开那么低的条件,还要和我签十年的长约,我才不干。”
余晚听到十年,也吓了一跳:“要签十年这么久吗?”
“对呀,条件要是好点的话就算了,关键是还那么苛刻,我就没答应。”他朝余晚笑了笑,“不过没关系,签不了他们,还有其他公司,而且这几年选秀节目不是很红吗,我还可以去试试参加唱歌比赛。”
“嗯。”余晚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对娱乐圈也不了解,既然厉深不愿意签,肯定是真的不太好,“那你也不要着急,总会有慧眼识珠的公司的!”
“我也这么想!”他把冰粉打开,推到余晚面前,“我买了冰粉,你要吃吗?”
“吃!”余晚难得可以吃点冰的,拿起勺子就舀起一勺。厉深勾了勾唇,问她:“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余晚道:“这几天跑了几家公司,但是还没结果,再等等吧。”
“嗯,你也别着急。”
“恩恩。”余晚把勺子递到厉深嘴边,问他,“你要吃吗?”
厉深没回答,只是一口把勺子含进了嘴里。
之后几天,厉深照常去酒吧唱歌,余晚也继续投简历和参加面试。A市的婚庆公司数量很多,不过质量参差不齐,余晚在这一行做了一年,太差的她看不上,可是有名的公司,又要让她从学徒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