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他——尔仙
时间:2019-03-14 10:08:33

  可话一出口,她犹豫起来,好像问了也没什么意义,更怕双方尴尬,最后她摇头说:“算了,不问了,你当我没说过吧。”
  盛星河固执道:“什么问题,你问就是!”
  “那我问了。”
  “你问。”
  “盛星河,你是不是喜欢我?”
  盛星河猛地怔住。这问题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詹程程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一丝杂质也没有,她喝过酒,脸色酡醉微红,但表情认真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盛星河晃着手中酒杯,在片刻的怔愣后笑了起来,月光下眸光粲然,容貌惊艳,“是啊,喜欢啊,喜欢的厉害呢!”
  轮詹程程愣住。
  “你还真信啊!”盛星河拿手戳了下她脑袋,“少自作多情了,喜欢你?无非是你的甜点讨我欢心,我才多看你两眼而已!平时罩你也是你们家对我好,我人好,知恩图报!”
  他将詹程程从头打量到脚,嫌弃道:“再说,我盛星河什么人,就你那样,脸一般,身材一般,脑子也不行,笨笨呆呆的!你觉得除开会做甜点外,有哪个地方值得我喜欢?”
  詹程程呆呆望了他一会,仿佛喝酒喝迟钝了,“哦!也是哦!”
  缓了会她弯了弯唇,“那就好。”
  不知这一刻的心情是懵然还是释然,她慢慢点了点头,垂下头去,沉默。
  椅子旁的垂柳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空气里有植物的微微清香,她还听得到嗅得到。可这之后,酒意的来袭让她强撑的理智越发稀薄,先前还能好好坐在那说话,如今大脑晕晕乎乎,连坐都坐不稳了。她只能歪靠在长椅上,醉眼朦胧的发呆,忽然一阵风吹来,湖面涟漪漾起,詹程程抱着胳膊打了个抖,嘟囔了句“好冷。”头低着躲了躲,似乎是撑不住这酒意,不过她还知道要回去,起身想走,但头越来越晕,她伸手努力揉着额头,希望维持清醒,然而揉着揉着,她肢体猛地一个失控,撑着额头往后座上一歪。
  “喂!”盛星河去扶她,“你干嘛!”
  詹程程这会真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晕,只觉得周身天旋地转,身子不是自己的了,根本稳不住,她有些害怕,本能地抓住了身边的东西,好像是扶椅,好硬好凉,她赶紧挪开了手,又抓住了其他东西。
  这回是暖的,还有些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她抓住了。
  她醉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小声嘀咕,“晕……好晕……借我靠会……我要掉下去了……”
  那呢喃太低,低到盛星河都没听见,他看向胳膊上的那只手。
  这丫头伸手乱抓,抓住了他肩膀,但她也只是扶了一会,随后身子软绵绵歪在长椅另一边,靠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睡着了!
  他推了推她,“喂,起来!小蘑菇!”
  她不动。
  “真是怕了你。”盛星河无奈,托着她的脑袋,将她从石凳上拎了起来,她闭着眼不高兴,抱着石凳腿不肯松手,盛星河只能更大劲地拽她,未曾想两人推拉间,他手一滑,她身子没有支撑,倏然往前一倾!
  盛星河像点了穴般不动了。
  她撞进了他胸口。
  毫无预兆,一下便落了进去,她人娇小,几乎是整个上半身跌进了他怀里,而她的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那首《一眼万年》怎么唱:“爱那么甜那么黏,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空气仿佛凝滞住,盛星河只觉得胸膛砰砰跳,却不敢动,她柔软的脸颊就贴在他心房之处,好像呼吸都跟他的心跳一同起伏。从他这个角度看她,她刘海细软,睫毛低垂,恬静可爱得让人心发软。夜风吹来她淡淡的体香,合着些微的酒香,近在他鼻翼间。
  空气似乎都升了温,心跳越来越快,像要跳出胸膛,内心有什么强行压抑的情绪,叫嚣着,按捺不住地想要爆发。
  “喂,詹程程!”他捏着手心,在这个时刻还想克制自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起来!”
  怀里的人动都不动。
  “詹程程!小蘑菇!”他提高了声音,“你再这样,我就欺负你了!”
  “欺负?”声音太大,她终于有了动静,含含糊糊抬起了头,带着醉意,却是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他,“怎么欺负?唔……”
  话没说完,他猛地捧住了她的脸,在她还没反应的刹那,覆上她的脸。
  詹程程完全是蒙的,醉得太厉害,她都不清楚眼下是现实还酒里的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又热又软,堵住了她的唇,她想挣脱,可是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拿手去推,却被对方扣住手腕。而那个攻击她的人还企图撬开她的牙关,闯了进来,她浑浑噩噩全然抵挡不住,而他却越发放肆,含糊间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那边,盛星河已经将詹程程彻底扣在了怀里,她先是挣扎了一番,可没有成功,深醉之中,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最后放弃了挣扎,就那么软绵绵依在他怀里。月光下她闭目垂睫,娇软的像个娃娃,越发让人心动,也越发让人有不该有的念头,盛星河捧着她的脸,用劲吻她,很青涩的吻,横冲直撞,后来吻越来越深入,她像是承受不住他,身子慢慢往后靠,他手一身托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继续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起码有三五分钟,长而深入的吻,像是要耗尽他所有的热情,直到她皱起眉露出不满,他这才停住。
  他托起了她的脸放在他面前,久久凝视,须臾,在那个长而刻骨的深吻过后,他重重吻上她额头。
  他的唇贴着她的额,用力地,非常,非常珍爱的姿势。
  “小蘑菇,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
  风还在吹,盛星河抱着詹程程转了个身。
  就在这时,他看到后面有个身影,是江奇。
  不知道江奇什么时候来的,但这一幕应该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的表情很震惊,过了好久才开口:“你还真对小蘑菇……”
  过去他有过猜测,只是隐约认为盛星河对詹程程有好感,却不知道盛星河喜欢詹程程到这种地步,毕竟那两人看起来差了太多,一个平平无奇,一个人中龙凤,怎么看都不登对。
  想了想,江奇说:“你要真这么喜欢她,就在一起呗,干嘛骗她!”
  “在一起?”盛星河眼里浮起涩意,“你以为我没想过?可就我这个病,出国又怎么样,也许终身都治不好……干嘛还要害别人!”
  江奇没再说话,气氛凝重。
  过了会,盛星河道:“你把她带回去吧,再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将她安全送回家!”
  江奇走了上来,扶住了詹程程,盛星河将她递回江奇那边,就在手离开她身躯之时,他最后一下抚了她的脸,指尖触在她柔软的肌肤上,眸光深深,像是要把她烙进心里。
  末了,他终于转过身,不再看她。
  江奇便扶着詹程程离开,月亮不知何时遁入了云层,天地间没了光亮,心绪仿佛也像这一瞬的场景,沉沉地黯下去,某个瞬间他回过头,阴暗的湖水边,盛星河背对两人站着,再没回过头,路边微弱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的斜长,有压抑的孤寂蔓延开来。
  江奇摇头,想起刚才那激烈的一吻。
  那一吻,是诉情。
  但,更是告别。
 
 
第37章 大学
  金秋十月, 阳光温煦。
  詹程程抱着书走在校园里,旁边笑笑闹闹是她的同学。
  刚下课,一群刚刚进入大学不久的女生, 叽叽喳喳像活泼的鸟儿, 只是经过一个月的新生军训, 面容都晒得黝黑黑的。一行人也就詹程程好些,她天生皮肤白,不易晒黑,是而原本不甚出彩的容貌, 在这一群“巧克力妹子”中, 硬是衬托的好看起来。
  一群女生结伴去了食堂吃饭, 然后打开水, 回宿舍。
  大一刚进校的学生似乎都有个习惯, 夜里是一天最活跃的时间, 回了宿舍后就爱跟各个朋友打电话发短信,过去的高中同学也好,学校里新认识的朋友也好,总之满宿舍都是围着手机。
  詹程程也打了电话,不过是跟爸妈的,告诉他们汇的生活费到了, 叫他们不要担心。打完电话后她就打开书本,开始温习明天要上的课。
  身后某个舍友围过来, 冲着她笑:“詹程程, 你刚跟谁打电话呢?你的竹马哥吗?”
  詹程程摇头, “不是的。”
  竹马哥是舍友给陈默安起的外号,陈默安跟詹程程学校挨的近,两人偶尔会来往,上次陈默安就来詹程程学校探她,结果两人在学校里散步的场景被舍友看到。陈默安白衬衫休闲裤,带着眼镜,气质斯文又清隽,一群八卦分子登时亮了眼,夜里回宿舍一个个轮番拷问詹程程,直到詹程程老老实实交代出陈默安的底细才罢休。知道詹程程跟陈默安同乡,还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后,更是给陈默安取了个“竹马哥”的外号,叫詹程程哭笑不得。
  十八九岁正是爱情萌发的季节,大一的小女生们从炼狱般的高中解脱出来,在自由自在的大学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詹程程宿舍四个人也不例外,一个在军训中已经找到了初恋,另两个也有暧昧对象,那三个人一到晚上就煲电话粥,只有詹程程看书。于是一群人就总是调侃她为什么不跟竹马哥打电话。
  詹程程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一起长大,他的地位不可替代,高中时忙学业,不敢谈感情,而现在,她心里仍有期待,但陈默安的心思还是扑在学业上。
  他如愿以偿考上了他想要的大学,进入了最好的专业,又进了学生会,他的大学生活更加忙碌。因为优秀,他身边少不了女生,但他从未对谁有过意思,像高中一样,对谁都保持着微笑与客气,看起来最好接近,却是最难接近的人。
  连詹程程也不能琢磨陈默安的真正想法,就像她妈妈曾经说的:“默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詹程程是认同的,同时也理解,陈默安在那样的家境里长大,历经苦难与磨折,怎么可能像别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
  所以她从不强迫他什么,就那么顺其自然的走吧。
  ……
  对比起陈默安,詹程程有时候会想到盛星河,从小到大,盛星河虽然物质上娇生惯养,但感情上是吃了苦的,可他的心思就没有陈默安重,基本上喜怒哀乐都挂脸上,偶尔还很孩子气。
  说到盛星河,她联想了一下他的近况。
  盛星河果然如大家所说的那样,去了国外,然后,彼此就断了联系。这分开一个多月,她多少还有些挂念他,跟男女关系无关,就像挂念一个远行的老同学,她也曾尝试着跟他联系,可这家伙根本不回应。
  詹程程有些莫名,仔细回想了下,没得罪他啊。
  那晚毕业餐是最后一次见面,她还记得自己去湖边,跟他说了些祝福……只是喝高了些,酒劲一发作,后面的事就再不知道,再一醒来,就在自家的床上,脑袋晕晕乎乎,什么都不记不得了。
  不过那些祝福后,她记得自己问了他那个问题。当然,她得到了那个答案。
  她已经回想不起来那一刻的感受,的确是鼓足勇气问的,得到答案有些意外,慢慢却又释然了,好像他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她就该继续等她的陈默安,而他,远渡重洋去更好的未来。
  从此,盛星河在她心里,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昔日同学。装在记忆里,就跟那些毕业照的同学们一样,都有着年轻的笑脸,见证彼此共同的青春。无关风月,唯有亲厚。
  时间慢慢过,很快,伴随着寒风与雪花,圣诞节将至。
  一群女孩子都在想着平安夜跟圣诞节怎么过,那位谈了恋爱的舍友自然是跟男朋友出去浪漫,而另外两个,也在计划着要利用平安夜的活动去买些打折的东西。
  宿舍里围着这些话题叽叽喳喳,见詹程程还像往常般认真温书,舍友们笑道:“詹程程,你能不少看一天书,你是被你的竹马哥感染了吗?也要拿奖学金?”
  詹程程便笑,她的确是想年终考试考好点拿奖学金的,但这跟陈默安没关系,只是想着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一群人硬是不让她看,拉着她商量圣诞节的事,有人又提起了陈默安,“詹程程,这么重要的节日,你的竹马哥有没有跟你约?”
  詹程程摇头笑,陈默安太忙了,别提圣诞节,几乎任何节日,她都不会打扰他。如果他能来找她最好,如果不能,她不问,也不会失望。
  可一群人硬是闹着要她问陈默安,还有一个直接抢了她的手机,跟陈默安发短信,冒充她的口吻问:“默安,圣诞节要不要在一起过?”
  詹程程被这几个逗比室友逗乐了,心里打鼓,她也不知道陈默安会是什么想法。之前好像听说陈默安学校要办元旦晚会,陈默安形象好成绩出色,是当仁不让的男主持人,圣诞虽然跟元旦两个节日不相干,但时间连的近,陈默安很可能忙着彩排没空过圣诞。
  所以她是不抱希望的。
  很快,手机一响,那边回了句,“看情况。”
  詹程程心想,这大概就是拒绝吧。她拿起了书,又开始温习,一侧同学大概觉得这么做让她难过,纷纷安慰,“哎呀,看情况就是没拒绝嘛,也许他会来呢!”
  詹程程笑了笑,“顺其自然吧。”
  这一晚,又是看书到深夜。
  熄灯上床时,她打开手机,翻出跟陈默安的聊天记录看了会,QQ群里又有了动静,还是高中同学,一群人虽然现在各分南北,但偶尔还是会在群里聊天热闹。
  内容也是圣诞节,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着各自的过法,周蒙跟江奇都在,詹程程跟他们都聊了会,想起高中的经历,倍感亲切。聊到一半,周蒙突然问:“盛星河最近怎么样啊?也不见他来群里说话了。”
  全群一阵沉默,曾经盛星河也算是群里的活跃分子,颜好爱撩,女生们哪个不喜欢他?但凡他一上线,恨不得要众星捧月。
  而今,也不知道盛星河什么情况,自从他出了国,便再没跟任何人联系过,群里不冒泡,便是连当年关系铁的江奇都没有联络过,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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