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恃宠生娇——苍幸苍幸
时间:2019-03-15 10:05:14

  许困被徐佩秋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拍了拍桌:“干嘛?没吃饱?”
  徐佩秋收回视线,轻摇着头,觉得有些好笑。她勾了勾唇:“没什么,洗完碗后,去补个午觉吧。”
  徐佩秋起身,她走远后许困回过神来,许困拍了下桌子,叫道:“徐佩秋!洗碗是你的活儿!”
  徐佩秋只扬了扬自己的手,许困哑口无言,他收拾着碗筷:“这么好吃懒做,也不知道以后能嫁给谁。”
  许困动作停下,突然悲伤的想,自己不会要一直养着这个满脑子爱情的懒女人吧?
  徐佩秋打开自己的房间,木门残败,“吱呀”一声像生锈的机器,屋内昏暗,气温很低,走进去后,冷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徐佩秋打开窗子透气,五分钟后,屋内的味道散去,浅浅的青草香吹进来,格外清香。
  这个午觉徐佩秋睡得并不安逸,前世的事情一幕幕的在梦中反复出现,她挣脱不得,哪怕用尽了全力,也一次次被拉进泥潭中,只能无力的看着远处的太阳渐渐落下。
  “嘭嘭嘭!”
  响亮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徐佩秋睁开眼睛,急促的喘着气,她起身,顿时觉得浑身无力,险些跌到地上。徐佩秋打开门,许困见到她额头的冷汗和苍白的脸色,犹豫片刻:“该上工了。”
  “知道了。”徐佩秋关上门,拿了块帕子在井边打湿水,绞干后洗了把脸。凉意刺激着她清醒过来,醒倒是醒了,徐佩秋盯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却觉得脑仁开始发疼了,又胀又疼。
  许困背起背篼,背篼里插着镰刀,两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许困像村头的老婆子,一刻不停地念着:“下午可别偷懒啊,你下午要是再割不完猪草,我是不会帮你割的。”
  “嗯。”徐佩秋懒洋洋的应着,毒辣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听见她无力散漫的回答,许困停下,回头,认真道:“我是说真的。”
  徐佩秋回视他:“我也是在认真的回答你。”
  许困盯了她半晌,暂时没抓住她撒谎的痕迹,走过几个路口,陆陆续续碰到了上工的人。许困将身上的背篼放下来递给她:“喏。”
  “记得早些回来。”
  徐佩秋接过,她将背篼背到背上,掀了掀眼皮:“你下午做什么。”
  许困想也不想:“捡牛粪。”
  “……”
  许困痞痞一笑:“骗你的。”
  “就凭着你弟弟我这张脸,也没人让我去捡牛粪。”
  徐佩秋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许困有些不服气:“笑什么?再加上我这拳头,谁敢让我去捡牛粪我就揍谁。”
  “我半夜还要偷偷把牛粪扔进他家,熏他一晚上睡不着觉。”
  “行了行了,赶紧去捡你的牛粪。”越说越有味道了,徐佩秋皱着眉,赶紧把他打发走。
  许困哼哼唧唧着,一步三回头,徐佩秋摆了摆手,正打算去上午的地儿割猪草,旁边一大婶拉住她:“佩秋,你去哪儿呢?你下去要割的地儿是那儿。”
  这李大婶人还不错,以前对俩姐弟也挺好的,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徐佩秋对她有些好感。
  她放松了表情:“哪儿?”
  李大婶指了指最远的那座山头:“那儿。”
  “王大牛家那座山?”徐佩秋眯着眼睛打量片刻,收回视线,心说这可真够远的,怕是没个十分钟还走不过去。
  李大婶摇摇头:“不是,王大牛他家后面那座山。”
  徐佩秋看向她,李大婶挠挠头:“你不知道吗?你和张慧兰割草的地方对换了,张慧兰身体不舒服,周怀庆便找队长求情,争取到了一个近点儿的地方。佩秋你可赶紧去吧,我还以为你早早就出门了,你要是再不赶紧点儿,你这天黑了你也干不完啊。”
  李大婶已经走了,徐佩秋盯着那座山头,目光渐渐冷下来。
  行吧,又是一笔账了。
  她花了半个小时翻过两座山头,还没开始割猪草,整个人就没力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夹着热度的风吹过来,身上的汗水逐渐蒸发,有些冷。
  徐佩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缓了口气,寻思着自己该割哪一块地。
  她挑了个野草看起来柔软的区域,认真割起来。
  顾哲闻手中拿着个新本子,右手握着笔一点一点的画着附近几个村的地图,他身后跟着最亲近的小兵铁柱,铁柱慢慢的把附近勘察到的情况说给他听。
  铁柱挠了挠脑袋:“顾少校,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顾哲闻点了点头,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专心做标记:“嗯。”
  铁柱越发尊敬他,顾少校不仅会识字写字,还在战争中立过大功,所以年纪轻轻的便成为了少校。他是那场战争中唯一活下来的士兵,从那以后,顾少校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俨然把他当成了亲信。
  铁柱很高兴。
  徐佩秋割猪草割得累了,走到石头上坐下歇息,她发呆时,余光瞥见两道停下的身影。她回神,侧了侧身看过去,见到对方,徐佩秋眉毛高高扬起。
  中午回家看到的那个走在最前的军人。
  近看时,他好像高了些威武了些,一身正气,身体挺得笔直,长身玉立五官英俊,只是眼神有些犀利,此时盯着徐佩秋,像是在看敌军。
  徐佩秋的视线在他腰间握住枪的手上滑过。
  见到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顾哲闻腰间握住枪的手紧了紧,没有放松警惕。他声音清冽:“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
  徐佩秋掀了掀眼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胡说起来:“我不是人。”
  “我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跋山涉水割猪草割累了坐下休息的鸟儿。”
  “啾。”
 
 
第3章 三颗糖
  她模仿了一声鸟叫,还挺像样,声音清脆好听,像风轻撞风铃的声音,徐佩秋年纪小,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柔软雪白的糯米团。
  顾哲闻突然觉得有点儿饿。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徐佩秋,徐佩秋现在十七岁,少女脸庞稚嫩,看起来有些青涩。她皮肤雪白,娇嫩的肌肤像是轻轻一抓就会泛起红色的印子,她柔软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发绳简单的捆着,现在已经散落了不少,轻轻贴着流汗的脸颊。
  脸颊上透着自然的浅红色,她小口喘着气,乌黑的眼睛直直望着自己,眼中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似乎是在后悔刚刚唐突的学鸟叫。
  顾哲闻握着枪的手松开,他打量着碎石堆上身形单薄的少女,她很瘦,身材纤长,模样精致。身上穿着洗得发旧的衬衣,宽松的衬衣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材曲线,衬衣袖口露出来的洁白的一截手臂,白得几近透明。
  只是因为干了阵农活,她的掌心有些红,白嫩的肌肤被锋利的野草边缘割出深深浅浅的小伤口,数量很多,破坏了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虽然衣着破烂,但这约莫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模样最为漂亮的年轻少女。
  她有着不合年纪的妩媚和风情,年纪很小,却初显美人胚子,假以时日,或许能出落成明星般美艳的容颜。
  顾哲闻垂眸,正因为如此,她出现在这里才显得格外反常。
  徐佩秋此时正后悔自己没事学什么鸟叫,虽然对面只有两个人,但尴尬的氛围无声地蔓延开来。她老脸一红,抓起镰刀准备继续割草,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再相见。
  就当,他是自己生命中默默无闻的过客吧。
  “你叫什么名字?”顾哲闻出声叫住她。
  徐佩秋停下脚步,回头直视对方,顾哲闻眼睛深邃,眼神幽深。
  徐佩秋勾唇:“我?”
  顾哲闻点头。
  徐佩秋沉吟片刻,缓缓勾起嫣红的唇,她轻轻笑了起来:“我叫徐翠花。”
  “你还有事吗?”
  顾哲闻摇头,徐佩秋扭回脑袋,头也不回的走到旁边的小山坡蹲下身子继续割猪草。她一只手抓着野草,一只手握着镰刀,动作相比于上午已经熟练不少。
  这里的猪草虽然肥美,却也格外狂野,徐佩秋刚抓住,手指尖传来刺痛,她吸了口气,迅速缩回手。指腹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徐佩秋吃痛,赶紧伸手按住。
  铁柱在旁边见她指尖鲜血直流,下意识看向顾哲闻。
  被临危受命的顾哲闻将本子和笔递给铁柱,铁柱赶忙接过,跟着顾哲闻往前走。
  徐佩秋张望四周,打算扯点止血的草药嚼碎随便敷一敷。她扭头,穿着军装的顾哲闻蹲下身子,他盯了她指腹片刻,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盒药:“止血用的。”
  她没接:“不用了,我随便扯点止血的草药敷一敷就好了。”
  话音刚落,徐佩秋眼尖的寻见常用的止血草,她扯了一把叶子,用手揉软以后,覆上流血的伤口。她再摘下一片稍大的树叶,两三下就把伤口包住,最后还把头上的头绳扯下来,把手指和草药挽了两圈,紧紧包扎着。
  顾哲闻拿药的手停在空中,他注视着徐佩秋的动作。他看着她扯草药,包裹伤口,动作不是很熟练,草药一片接着一片的往下掉,旁观者看得很焦心,甚至想亲手帮她包扎。
  顾哲闻收起止血药准备起身了,面前的少女蓦地扯下头绳,发丝间淡淡的香气被风吹到鼻尖,干爽清新。
  是军队中大老爷们没有的,格外好闻的独属于少女的香气。
  他起身的动作凝固。
  徐佩秋包扎好伤口,她回头,发现对方维持着怪异的姿势盯着自己看,她不着痕迹的后退,抓起搁在旁边的镰刀,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警惕:“你还有事?”
  “没事。”顾哲闻起身,他走出去两步,又停下脚步。
  “铁柱,你帮这位女同志把草割完吧。”
  铁柱想跟着顾哲闻,可顾哲闻下达了指令,他乐呵乐呵的应了声,走向徐佩秋:“这位女同志,俺大哥叫我帮你割猪草,你把镰刀给我,我帮你割吧。”
  “不用了。”徐佩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她注意到铁柱喊的是大哥,想来是不愿透露自己的底细,也不愿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来这里,但她还是和对方保持距离的好。
  顾哲闻眉毛微微挑起,他不再勉强,带着铁柱走了。
  走远后,铁柱忍不住感叹:“顾少校,那位女同志长得可真好看,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
  顾哲闻看了他一眼,铁柱赶忙立正站好,不敢多说。
  徐佩秋伤口发疼,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割着草,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放弃干活儿回家时,许困步伐匆忙的赶了过来。他走得很急,赶到后立马撑着大腿喘气,看起来很累。
  徐佩秋把装了水的茶盅端给他:“这么热的天,你不知道慢点儿走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又接着道:“这天儿还早,你的活儿干完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许困的表情便沉了下来:“你傻啊你,人家给你换地方你就巴巴的过来了。”
  “不然呢?”徐佩秋反问,许困噎住,说不出话来。
  徐佩秋把茶盅递给他:“喝口水,看你累的这样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给我做饭。”
  许困刚刚升起的那点儿感动立马烟消云散,他咬牙切齿的接过茶盅,“吨吨吨”喝了几大口,水顺着他嘴角滑落,徐佩秋眼皮子抽了抽:“你慢点儿喝,我可就端了这么点儿。”
  许困把水全给她喝完后,立刻拉起她:“不割了,这猪草不割了。”
  “谁爱割谁来割。”
  “干嘛。”徐佩秋抽回手,她拿起镰刀:“挣工分呢。”
  许困正欲说话,他突然看见徐佩秋裹得跟蝉蛹似的食指:“你手怎么了?”
  “被草割的。”徐佩秋盯着他,想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自己这亲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怕不是和自己一样换了个芯子。
  许困拳头握得直响,他脸色阴沉,强行拉起徐佩秋,夺过她手中的镰刀,背起只割了一半的猪草:“操,老子这就去把那个周怀庆揍一顿,揍得他明天爬不起来!”
  徐佩秋颇为赞同,许困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你怎么不拦着我?”
  徐佩秋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不是你自己说要揍他的吗?”
  许困:“……”
  “正好我也挺想揍他的。”徐佩秋歪了歪脖子,开始活动筋骨。她唇角微微翘起,目光幽深,眼里带着含蓄的笑,好看,但危险。
  徐佩秋跟上他,见他还立在原地不走,她抬起下巴:“怎么?不回去了?”
  “回。”许困回头继续走,他语气坚决:“当然回。”
  这荒郊野岭的,还叫徐佩秋一个女人来这里割猪草,许困知道消息的时候,要不是惦记着徐佩秋的安危,他能立刻冲过去把那个阴险腹黑的知青的嘴扇烂了。
  现在天色尚早,大白天遇不上什么野兽,可若是天黑了,她一个人走山路遇到条蛇遇到头野猪什么的,又或者是遇到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许困不敢接着往下想。
  他心里有火气,一路上沉默不语。徐佩秋盯着他后脑勺看,许困被看得久了,忍不住回头:“你在看什么?”
  徐佩秋想也不想:“在看你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许困:“……”
  他发现,徐佩秋总有办法惹他生气,许困干脆的扭头,眼不见为净。
  徐佩秋无声笑起来,清浅的笑意如涟漪慢慢荡开,染亮了她白皙漂亮的脸,她笑起来,周围的景色黯然失色。
  顾哲闻立在远处,恰好能看见她的正脸。
  铁柱立在一旁:“顾少校,那位女同志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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