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杀死玫瑰——三千风雪
时间:2019-03-15 10:08:28

  米乐就被困在他身下——刚才从抱人上床,到现在被她拽到床上的动作,都跟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重合起来。
  秋缇在她身上,二人身体之间还有几分空隙,他笑了一声,说道:“晚晚,这次不能这样。同样的招数可以用一次,但是不能用第二次。”
  米乐侧过身,抱着被子团成了一团。
  秋缇发现她心情不大好,侧过身问道:“你怎么了?”
  米乐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出声。
  秋缇心道:她喝醉了竟然是这样的吗?单独放她出去真容易遇到危险。
  秋缇躺在她身边道:“晚晚,今天你身边那个男人出五百万叫我离开你。”
  米乐动了一下,她撑起身体,严肃的看着秋缇。
  秋缇也跟着坐起来,二人坐在床上,就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米乐抿着唇,不言不语,就盯着她。
  秋缇道:“他还说我不知羞耻,爬床勾引你……”
  说到这里,秋缇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米乐抱着腿坐好。
  秋缇问道:“晚晚,你是不是还醉着?”
  米乐终于肯回答他了:“我没醉。”
  秋缇心道: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他换了个问法:“我看你很不开心,是因为什么事情。”
  米乐看着他,突然便感到一股难受和委屈的心情,从心脏往四肢百骸传递。
  她沉迷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怀孕。”
  秋缇的指尖瑟缩了一下:“嗯?”
  米乐道:“……我没有……怀孕。”
  这句话结束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
  半晌,秋缇问道:“你是因为这个伤心吗?”
  米乐哪怕是醉了也十分警惕,连忙嘴硬道:“没有。”
  秋缇:“我知道了。”
  他神秘莫测的看着米乐,突然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猝不及防,米乐往后退了一点,直接摔到在床上。
  秋缇俯身压下,米乐望进他的眼里,竟然望不到底。那双眼睛如潭水一般深不见底,她闭上眼睛。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秋缇笑了一声:“你也没死,我也没死,孩子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米乐推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起开。”
  秋缇顺势捉住她的手,不等米乐说第二句,便低下头咬住她的唇。
  至此,米乐原本推拒着的双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洒在二人身上。
  秋缇含住她的嘴唇,腻歪的咬了一口。
  深吻过后,短暂的分离。月光便从中间穿过,投下墙上一抹黑色的剪影。
  米乐脑子发晕,一会儿觉得这样不对,一会儿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她的身体像一汪泉水一般柔软,就像一个等着被拆礼物,拨开精致昂贵的礼服,露出羊脂白玉一般滑腻的肌肤。
  米乐忽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
  秋缇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的锁骨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虎牙在上面带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米乐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骂:你是狗吗!
  秋缇却又吻了下来。
  他贴着米乐的唇,眷恋缠绵,声音低哑的诱哄道:“晚晚,把嘴张开。”
  米乐抿着唇,过了片刻,她鬼使神差的张了嘴。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不错,米乐的理智又没那么容易回归,这一吻,她竟然是主动攀附上去,伸出温软小巧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虎牙。
  秋缇的手不老实的放在她的小腹上。
  缠绵愈发凶狠之际,他叼着米乐的唇,闷声笑道:“一次没有就睡两次,两次没有就睡三次,直到晚晚开心为止,好不好。”
  不过,事实证明,男人的嘴向来都是骗人的。
  男人的谎言在床上可以千变万化,没有一定段位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
  米乐晚上没有多少开心,后半夜基本是一边哭一边讨饶,接近凌晨才肿着眼睛睡过去。
  早上起来,宿醉加乱搞一夜,所有的后遗症并发症全来了。
  米乐一睁眼,便感觉自己昨夜一定是去搬了一晚上砖,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她稍微挪了一下位置,酸痛感就从下身传来。
  米乐咬了咬牙,低头一看,从脖子到小腹,青紫斑驳的根本不能看。特别是牙印,这小畜生真是狗投胎的吗!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去纠结这些。
  米乐醒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床上,背后冷汗直冒。
  她想道:“我昨晚是真的喝醉了酒之后昏了头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又把高中生给睡了!
  这回比上次性质恶劣。
  ——还是带回家来睡的!
  她脑子里翻江倒海,心如乱麻。
  秋缇还没醒,乖巧的睡在她枕边,有点长的头发软软的贴在脸上,仿佛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个鬼啊!
  哪门子洋娃娃在床上这么凶?精力这么旺盛?
  十七八岁果然是牲口年纪,米乐扶额,搜肠刮肚的去想对策。
  但这时候,天都不帮她。
  还没等米乐想出什么好对策,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米妈站在门口,说道:“晚晚呀,昨晚上我看到那个游艇的事情了呀,今早上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妈妈开门进来啦?”
  米乐呆愣在床上:
  ……
  ……
  要命。
 
 
第39章 被发现了
  秋缇在一片睡梦中, 被一巴掌给拍醒了。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 双眼朦胧带水雾, 清纯如林间小鹿。
  他看着米乐,心里打了小半天的算盘,还没开始把它们都搬上大舞台,米乐的第二个巴掌就下来了。
  秋缇被她打蒙了。
  疼是不疼。
  米乐从来不舍得用力揍他, 最多嘴巴上威胁两下。
  两巴掌就跟猫爪子挠了下似的, 秋缇不解的是, 怎么一大早起来,米乐不先跟他算昨天晚上的糊涂账, 反而这么软绵绵的拍两下。
  不过,上一秒不懂,下一秒就懂了。
  米妈在门口问了一遍之后没有得到米乐的回答, 于是又问了第二遍:“晚晚,你在里面吗?妈妈要进来了?”
  米乐跟秋缇快速的互看一眼。
  两人现在别说是衣衫不整,身上要是能找出一件衣服来都算整洁。
  好在米乐反应够快,只是愣了一瞬间,就朝着门口喊道:“在!不过你先别进来!”
  米妈握着门把手的动作愣了一下。
  米乐的背后都要冒冷汗了。
  她昨晚上喝醉之后,记忆有限,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卧室, 怎么进门,又到底有没有锁门的。
  锁门了倒还好, 主动权在她手中。
  要是门没锁, 那米妈站在门口, 是想开门进来就能开门进来的。
  好在米妈没有强行闯门,在米乐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门口就没动静了。
  米乐听到她走远,松了口气,靠在床头柜上,险些把三魂七魄吓没了一半。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衣服呢?”
  秋缇看了眼地上。
  米乐默默地将目光跟着一起投了过去。
  秋缇小声的咳嗽道:“先说好。不是我扔的。”
  米乐道:“你污蔑我?”
  秋缇无辜的瞪大眼睛:“晚晚,我可没有。我要扔也是扔你的衣服,扔自己的做什么,表演人猿泰山吗。”
  米乐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又想起现在这个场景不是一个适合笑出声的场景,只得板着嘴角:“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秋缇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米乐的房间里面是个小套间,洗漱完毕之后,他趴在小阳台上。
  秋缇的目光落在后面的小花园里面。
  米乐从洗手间出来,警告道:“秋缇,你给我站在屋子里哪儿都不准去。我还有话要问你。”
  秋缇道:“这里是二十多楼,我能去哪儿。难道我从楼上飞下去吗。”
  米乐没有什么威胁力的瞪了他一眼,打开门往客厅走去。
  米妈坐在沙发上,放下茶杯,转头道:“出来啦。”
  米乐穿了个高领毛衣,黑色的长发散下来,落在背上,又直又漂亮,跟挂面似的好看。
  她皮肤本来就白,如今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被黑色的长发一衬,整个人仙气飘飘,不染红尘,似乎下一刻就能白日飞升。
  米乐点点头:“妈,你一大早来干嘛。”
  米妈给她到了一杯茶。
  米乐接过茶之后,米妈又到了一杯茶。
  米乐把自己手中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说道:“我喝一个杯子就行,你又到一杯出来干什么?”
  米妈气定神闲的放下茶壶,看着米乐,说道:“你屋里那个孩子不出来喝一杯?”
  一瞬间,米乐的鸡皮疙瘩从脚底板传到了脑门。
  凉气嗖嗖的往上钻去,要不是她已经把自己嘴里的这口茶给喝了,她一准要把茶水喷出来。
  死到临头,米乐还在装傻:“什么房里。我不知道”
  米妈眯着眼睛,又挑了一下眉,说道:“米乐。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好糊弄了,还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听不到你屋里的动静。”
  米乐哑口无言。
  米妈道:“带出来,让我看一看。”
  米乐连忙打了个补丁道:“妈。是这样的,他是我朋友的弟弟,这两天来S市,暂时没地方住,所以住在我这里……”
  米妈道:“噢哟。那你真是掏心掏肺的啊,这都住你床上去了。是你这地儿太小了,还是他人太大了,住不下?”
  米乐抿着唇:“不是,是……”
  米妈道:“是什么呀大热的天穿个高领毛衣生怕我不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米乐猛地摸着脖子。
  米妈道:“你放心。虽然本人是《回家的诱惑》忠实粉丝,但是我也不会粉随剧组,学会那个尖酸刻薄的做派的。我不为难他。”
  米乐道:“妈,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讲话怪里怪气的。”
  米妈道:“还不是为了跟你们年轻人有点儿话说。你爸教我的,网上冲浪懂吗?我看你比我还古板。”
  米乐扶额。
  客厅僵持半晌,米乐落败。
  五分钟之后,秋缇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米妈平时在家里不端架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就十分严肃。
  她虽然不给秋缇脸色看,但那副贵妇人的做派就已经能吓退不少人了。
  秋缇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尖。
  他最会看自己的脚尖了,仿佛那上面镶了两颗南非大钻石,播放着拿过奥斯卡最佳电影节的影片。
  没有人打断他,他能一个人看一天。
  此招是他读小学的时候琢磨出来的。
  既能让老师觉得他乖巧懂事,又能惹人生怜惜之情,还不用挂着两颗眼泪酝酿情绪,可怜兮兮的装傻。
  实在是骗取同心情,使人放低警惕性的最佳姿势。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米妈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米乐答:“妈,他——”
  米妈道:“我问他呢,你回答什么。去去去,给我去烧壶水。”
  米乐道:“矿泉水不能喝吗。”
  米妈理直气壮:“矿泉水能泡茶吗?”
  米乐道:“你别想岔了,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关系都不是。我再拎不清事情,我也不会去跟一个小孩儿扯不清楚啊。”
  此话一出,真情意切,就连米妈也快相信了。
  也正是这话出来,秋缇突然就放弃了自己的脚尖,猛地抬头,一双狐狸似的桃花眼被他瞪得圆滚滚的。一瞬间,那双眼睛里就跟演戏一样什么“委屈”、“难以置信”、“震惊”、“委屈”、“不堪”,各种复杂的兴趣,全都化作了一个眼神:你竟然不要我。
  片刻后,他的眼中就泛起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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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秋缇道:“你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你演什么!你不准演!”
  秋缇轻轻抿了下嘴唇,像是被她威胁了,又低下头不看她。
  总之,做出了一副“有苦难言”“被豪门大小姐睡了之后又被始乱终弃”的可怜人模样。
  一系列做作的表演无需一句台词,绿茶的信手拈来,白莲的精彩绝伦,直教人拍案叫绝,好不称快。
  米乐被他无故冤枉、倒打一耙之后,连忙转头去看米妈。
  米妈这个年纪的女人,本来就很容易被这种长相水灵的美少年欺骗。
  万一遇上一个段位高,绿茶的无人能及的美少年,米妈这个中老年妇女的母爱就会如同洪水泄闸,拦都拦不住,铺天盖地的溢出来。
  而起米乐此人,米妈最了解。
  从小到大逞能好强,吃不了一点亏。就跟个野小子似的,他家与其说养了个娇滴滴的女儿,不如说带了个半大小子出来。
  现在又看到秋缇这个孩子,腼腆内向,从出来开始一言不发,只有米乐开口推三阻四的想要抹杀两人关系的时候,他才“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米乐一眼。
  就这一眼,表演内容之丰富,一下子就击中了米妈的心灵。
  这、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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