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我头疼——Jilly
时间:2019-03-16 10:04:35

  这还不够。
  宋熠又握了她的手,在掌心里玩着,元音并无反应。
  刘峰咽了下口水:“不是......这......”
  宋熠笑了,淡淡的,扬起十指交缠的手,晃了晃,宣示自己的主权。
  很简单地说:“我和元元。”
  大家都愣了一道。
  宋医生云淡风轻地,“各位可以准备红包了。”
  袁少棋首先打破了平静。和元音想象的不同,他不是惊讶,而是有种万年期待终于实现的感觉,老父亲一样流下了心酸的泪水:“唉,终于啊。”
  元音本来已经计划自己要红着脸,接受大家的问询了。
  但是没有。
  张立和在座的几个人接触时间不长,就没说话。
  刘峰感叹道:“老宋这棵万年老树皮啊,想当初......”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被沈绽青一个肉丸子堵了嘴,“好了,你闭嘴吧。”
  刘峰咬着丸子,放弃下面的话。
  沈绽青看着这俩人,笑嘻嘻的:“我就知道你俩有事儿。”
  又说:“好了,你终于可以亲自照顾元宝了。”
  宋熠不知可否的笑笑。
  场面忽然变得温馨,非常诡异。
  然后大家乐呵呵地恭喜他们俩。
  元音输了口气,又开心。本以为终于过了。
  她想错了,这帮大哥大姐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从宋熠那儿问不出什么来,就问她,俩人是怎么表白心意的,怎么在一起的,谁先提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还有沈绽青更过分,戳戳她的手臂,耳语道:“你们......怎么样?宋熠在床上表现如何?”
  元音羞红了脸。
  宋熠当众人揽元音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低斥:“你们够了。”
  “跟你们通知这事儿,是想以后看着我的面子,多照顾着她点儿。”
  “怎么还上赶着为难她?”
  袁少棋第一个不同意,摔了筷子,佯装生气:“那天在食堂吃饭我就知道不对劲。老宋你要点脸,小元宝我们自然会照顾的。这都变成你的人了,还让我们照顾你老婆。过不过分!”
  刘峰:“对啊,不带这样的。”
 
 
第22章 
  酒过三巡, 自然要扯闲话的。
  元音和宋熠收拾桌子, 其余几个不自觉的端了洗好的水果去沙发上,看电影, 打扑克。宋熠笑着啰嗦一句:“十点半走。”
  这么早就赶人。
  袁少棋不屑地呸他,“我还偏不走, 今晚在你这睡了。我看房间很多嘛,实在不行沙发也可以。”
  宋熠冷眼看他,袁少棋权当没看见,开始洗牌。
  这帮医学高材生, 工作忙。私下里其实也挺无聊的, 就是打游戏, 打牌,吹牛。
  刘峰跟袁少棋说,今天不能让沈绽青这对夫妻赢一分钱走出这个家门,说着把手机砸在桌面上。
  元音给大家泡了一壶花茶。
  电视开着,放两年前的一部美国大片,但也没人看, 大家开始抽牌。
  她回到厨房陪宋熠,他一个大男人,没想到做起家务来, 是这么利索。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关节出, 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男人略弯着腰, 在昏黄的灯光下, 背对她。
  元音凑过去看。
  宋熠笑说:“去客厅玩儿吧, 马上好。”
  元音看了看大家,对他说:“我想在这陪你。”
  他没说话,也没动,手里全是洗洁精,就没碰她。
  过了几秒才说,“嗯,聊会儿。”
  聊什么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笑了。
  元音抱着一瓶椰汁喝,刚刚剩下来。是宋熠给她买的,下午在超市他要拿啤酒给男士们,给她的是雪碧。元音说自己要椰汁。
  吃火锅的标配饮料就是椰汁。
  宋熠不理解,问:“谁说的?”
  元音:“我就要喝这个。”
  宋熠:“好,那就这个。”
  她倚着流理台,上嘴唇泛着水光,看到水流冲刷过他冒着青筋的手背,忽然,这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用来洗碗真是太浪费了,万一伤到怎么办?
  心疼不已。
  她站过去,握住他的手腕,说:“不要洗啦,我来。”
  宋熠没给她,低声安慰:“马上就好。”
  元音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要是伤了怎么办?就不能手术了?多耽误工作啊。”
  宋熠笑:“哪有那么夸张?洗个碗就伤了。”
  但,宋熠是太多人的骄傲。
  “反正不要了。”她执拗着,把他洗干净冲刷过的碗,一一码好,放到碗柜里。“家里人多吃饭,真的是好麻烦哦。”她默默的吐槽。
  宋熠:“没事。”他把水关小,怕溅到她身上,默不作声地冲刷着锅,放到灶上,又去洗杯垫,“以后请客就带他们出去吃,或者咱们去别人家蹭饭。”他玩笑着。
  “好哇。”元音被他逗笑,她码好了碗,也不知道干什么,傻愣愣的站着,看他侧脸。
  不知听到什么声音,啪啪的,是滴水的生意。
  “哪儿漏水了?”她问。
  宋熠眼神指了指装碗的拉篮,碗里的水都没控干,就斜着放进去了,水一直在往下滴。
  元音眼珠子转了转,要给自己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宋熠那厢就嘲笑她了:“你有时挺像我妹妹。”
  “什么?”
  “看着古灵精怪。就是总不带脑袋出门儿。”
  元音气得去掐他,“你说谁不带脑子出门了?”
  “好了。”他肩膀挡开她的魔爪,“那边有干抹布,擦一下再放进去。”
  元音咕哝:“一个洗碗机搞定的事,你真是好厉害呢。”
  宋熠没听见。
  她摆好了又去闹他,忽然说:“你好会做家务。”她看自己的手指:“我真的好懒。”
  她来的这些天,哪怕晚上烧个热水,都是他做的。
  宋熠说:“今天也是难得,有时间有精力在家做饭,情况很少。”
  “其实不用啦。你休息时间非常宝贵。”她说。
  “嗯,我休息时间不多。仅有的这点儿时间还是留给你吧,不给他们做饭了。”他笑,本就想告诉他们他和元音在一块儿的这件事,就顺便准备了晚饭,但说实话,一个人招待朋友还是挺累的,不如在父母家有阿姨帮忙。
  元音看看他,弯曲的后背,接住了洒下来的黄色灯光,忽然有些想哭。
  宋熠给了她许多的期待。
  那年在妈妈的办公室,她趴着写作业,宋熠进来。
  到后来她去了北京,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他距离她那么遥远。
  元音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高高的男生,会在今天,和她在一间厨房里洗碗,说着以后谁做晚饭的事情。
  她转过头,又怂了,好想哭啊。
  宋熠没察觉,微微低着头,靠近她。没说话,但挨着她的脸,能清晰地看见他眉心一颗淡淡的小痣,还有高挺的鼻梁。
  这是索吻的意思。
  元音羞赧,紧张的踮起脚尖,双手不自觉的在屁股后头的布料蹭了蹭,甩干水,然后抓住他衬衫的领口,亲上他的唇。
  柔软,湿润,微凉。
  她的嘴里还有椰奶的味道,淡淡的,很香。
  宋熠伸舌勾去了嘴角的一滴饮品。
  元音能看见他笑时,眼角的一根细纹,是成熟男性特有的味道,性感,很欲。
  他低喘着说:“解开。”
  元音心一惊,以为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放到他的腰后,哦,是围裙,不是别的。
  吓死了都。
  宋熠笑,亲亲红扑扑的笑脸,揶揄她:“你想解开什么?”
  元音不说话,狠狠瞪他。“才没有。”
  宋熠又笑了。
  元音和自己妹妹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妹妹想撒娇时总是能找到人,爸爸妈妈和他,但元元没有,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是很艰难的。和他在一起,想撒娇耍无赖,太多顾虑,生怕惹人烦了,就默默吞下所有的委屈。
  宋熠告诉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个女孩,一定要爱,一定要陪伴和守护。
  最后是,宋医生把她抱起来,架在自己身上,亲了又亲,元音胆小地推搡着他:“他们都在外面。”
  宋医生骚话连篇,向她抱怨道:“让他们赶紧走吧,唉。”
  元音:“......”
  两人在厨房里磨磨唧唧地呆了二十几分钟,几个吃晚饭就知道抹嘴溜掉的老树皮还好意思喊人。
  “唉,出不出来了?厨房那么大点地儿,想干嘛?”
  “好歹等我们走了行不行啊?”
  宋熠翻了一个白眼,拥着她的肩出来。
  元音的脸已经没法见人了。
  上下拽拽裙子,理着头发,走到一旁倒水喝,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袁少棋看宋熠,气愤地摔了牌,吼道:“妈的!”
  又吼一声:“妈的妈的!”
  元音不明白。
  袁少棋戳了下刘峰,后者也怒吼道:“欺人太甚了!吃什么火锅?吃狗粮吧。”
  等她再看向宋熠时,才发现他的白衬衫,松了一颗扣子,领口被她抓的全是褶皱,堆叠在一起。明白人都能猜到,刚刚在厨房里发生了什么?
  囧。
  好丢人啊。
  宋熠和元音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宋熠脸皮厚,也不在乎被调侃,自顾坐过去看牌,提醒几个人说:“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就可以走了。”
  一个劲儿赶人。
  元音平复了下情绪过去,发现已经没地方坐了,一个沙发被几人占满,大衣,包,水果盘
  她准备和袁少棋他们一样席地盘腿坐,不想被宋熠拽过去,以为是要她和他挤一挤,刚要拒绝,他便敞开两条长腿,拍拍前面的一小块儿空地,说:“坐这。”
  元音:“.......”
  这!
  元音左右看了看,袁少棋怒哼一声:“去吧,在我们面前还扭捏啥。”
  元音咬牙,一下子就被宋熠拽着坐了下来,后背贴上他的胸膛,滚烫。
  忐忑了几秒。他说手没地方放了,只能放在她腰上。
  元音:“......”
  即使规规矩矩地端坐着,元音也是如坐针毡。
  几个人吵吵闹闹地说些有的没的,宋熠笑着给她喂水果。
  山竹,掰开一个,里面白色的果肉挤进她嘴里,绵绵的口感,酸酸甜甜的。
  宋熠在熟悉的朋友面前,也是很能聊的,不像在外面那么话少,他只是看上去冷而已。
  元音听着几个人侃大山,就觉得好笑。
  不过他们依然决定不放过她,追着问,来人到底怎么暗度陈仓的。
  元音说:“就,就这么在一起了呗。”
  “不要忽悠过去,我们要听具体细节。”沈绽青补充。“哪天开始的,怎么开始的,谁先说出来的,包括你什么时候芳心暗许的,我们要一字不落地听。”
  真是搞笑,令人敬重的外科大夫,业务过硬,自己都要成为孩子妈了,还有听她这小姑娘的恋爱史。
  而且,刘峰和袁少棋也是,竖着耳朵要听。
  元音刚想开口,脑子里全是第一次聚会的那天晚上,下着雨,宋熠把她抱回车里。
  在昏暗的楼梯间,和她接吻。吻得昏天黑地。
  这可不就是炮.友吗?
  “在一起是在大年初一那天。”她说。然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了,总不能说俩人没表明心意就去了酒店吧。
  她求救的看向宋熠。
  宋熠把剥好的一颗砂糖橘塞进她嘴里,擦了擦手开始赶客:“听完就走?”
  袁少棋扔了个枕头过来:“不要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宋熠静了静,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我喜欢元元很久。初一那天跟她表的白。她心软,看我老大不小了,一个人单着,再单下去就跟老袁似的成变态了,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处一处。”
  啧啧。呸!
  说的可怜兮兮。
  元音侧头看他,笑了。两人默契地避开了那天晚上的荒唐。
  宋熠却把她的位置抬得很高。
  袁少棋反应过来,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又丢了个枕头过去,被他轻轻松松挡开,
  还想再闹腾,宋熠说:“不要欺负元元。”
  跟保护幼崽似的。
  说好十点半走的,第二天还要上班呢,结果几人说上午没手术,赖到十一点多还不走。
  元音半躺在宋熠腿上,被他拍着脑袋哄,昏昏欲睡。但是客人没走,不好意思进屋。
  她忽然想起白天的工作来,袁少棋在心胸外科工作,算是外科里技术含量要求非常高的,他们只接触过普外的大夫,做过采访,也追踪一两例病人。
  但是心脏疾病,重疾,节目组也不好在病患这种时候去谈跟踪拍摄,难度大,因此张莉馨下达的任务进度一拖再拖。
  元音想着自己和袁少棋那么熟了,能不能走个后门。
  她问:“你们是不是每周会有手术学习视频啊,材料可以给我们分享一点吗?一点点就好。”
  袁少棋说:“你确定能接受手术过程?对普通人来说,非常血腥。”
  “有没有不那么血腥的?”
  “做白日梦呢?”
  元音囧,说:“我们会剪辑的,不会把那些画面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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