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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顾轻和曲谙吃过晚饭, 打算出门走走。
顾轻刚开卧室门, 便见白光一闪，立刻出手去抓。
哪知白影闪得比闪电还快，顾轻的手刚碰到一手绒毛，尚未握紧，就被其逃了。
一晃神的功夫，白影已经落在了曲谙的肩膀上。
长长的绒尾圈住了曲谙的脖颈, 一只猫蹭着曲谙的脸。
鸳鸯眼白猫：“咪呜喵～”
声音又萌又软, 超委屈。
顾轻：“……”我错了，真的忘了它了。
曲谙整个人都愣住了, 顿了一顿，他一下子把肩头的猫拉了下来。
鸳鸯眼白猫：“喵～”
这一声喵，让曲谙心中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了上来, 他哑着声音，颤抖地回了一声“喵～”, 然后伸出指尖, 小心翼翼地在白猫的额头上顺毛。
鸳鸯眼白猫眯上了眼睛。
饶是听过曲谙喵过很多次, 每当顾轻再次听到他学猫叫的声音，还是惊诧于其和真实猫叫声音的相似。
而这一回，曲谙的声音，虽然带着些许喑哑与颤抖, 却完全是鸳鸯眼白猫声音的翻版。
以顾轻的木耳朵听来，简直是一模一样。
顾轻正感叹间，听曲谙感叹的声音：“小O……”
顾轻：“……”似乎, 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小O：QAQ
小O：主人主人你过分了啊，刚过了几天，就把人家给忘了，人家不依了啦～老天爷您快快点醒我家主人嘤嘤嘤。
顾轻回神，她点开了自己的智能终端：“小O，你和曲神真有缘份，和他们家养的猫名字都是一样。”
小O：“……”
老天爷我错了，您还是让主人把我忘了吧……
小O暗暗地呼叫曲谙。
曲神没有上线。
曲神没有理会小O。
曲神正沉浸撸猫，不能自拔。
小O：……
受程序限制，虽然日常调侃时可以偶尔无语，但是主人问话，该回的话还是要回，小O硬着头皮接了一句：“是的呢。”
得到了小O这一句意味深长的回应，顾轻忽然想到了之前，听曲谙说他们家猫的事情。
她莞尔一笑，看向自己的智能终端，勾着嘴角问它道：“小O，你记不记得，上次曲谙说他们家的猫，什么特征来的？黑色短毛猫？”
小O：QAQ
小O：“……主人主人你不要笑了嘛，感觉好可怕，瑟瑟发抖。”
你家曲神说的就去问你家曲神啊！
吓唬人家干嘛，坏主人！
曲神！救命啊！
顾轻闻言，笑意更深：“以后再和你算帐，”她吩咐道：“换成狮子猫模式。”
听到顾轻的上一句话，小O的心一提，本想立即大哭，撒娇打滚卖萌求饶恕，冷不丁地听闻下一句，瞬间松了一口气，果断变身，让其他人来背锅。
下一秒，一只和曲谙怀中那只一模一样的通体雪白，拥有一蓝一金鸳鸯眼的长毛猫咪蹭了蹭顾轻的裤腿。
曲谙怀中的猫，先一步觉察到了同类，它一下子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去嗅顾轻智能终端的全息影像，却不经意地从虚空的影像中穿过。
曲神的猫：“喵？”
顾轻的终端：“喵？”
没有注意到周围状况，正自奇怪自家猫咪怎么不继续黏着他的曲谙：“喵？”
顾轻：“……”
你们在给我现场表演学舌么？要不要我给你们三个鼓个掌？
看到地上的两只白猫，曲谙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他立时看向顾轻。
“曲谙，”顾轻轻笑着开了口：“不解释一下？”
曲谙：“……”他难得地由于心虚而瞥开了眼，轻咳了一声：“说来话长。”
长话其实可以短说的。
无非就是姐姐走后，曲谙孤独之下沉迷学业，设计了一个智能终端程序纪念猫咪小O。
但是曲谙和顾轻讲了很久。
从最初的一个人自主学习钻研，运用多种不同的图片/视频解析技术，还原猫咪小O的全息影像建模，到性格模式选择，再到后来发现……无论程序如何设置，影像如何逼真，自己都能一眼看出来，此猫非彼猫，徒增烦恼，便将程序开源售出，不再使用。
顾轻也拥着曲谙倾听了很久，时不时地问个问题。
曲谙说完，再次将猫咪抱在了身上，又向顾轻那边蹭了蹭，长舒了一口气。
终端小O也随着猫咪小O跳到了床上，围绕着顾轻和曲谙打转。
两人两猫，看起来十分和谐。
顾轻笑着抱紧了曲谙。
顾轻很开心，她很喜欢这样的曲谙，本是一位不愿意向他人袒露心声的人，却愿意将埋藏在自己岁月里的灰暗过往告知于她。
而倾诉过后，又不钻牛角尖，很快在她的帮助下调节舒缓，真真切切地放下了过往。
就好像，她是特效良药，能治愈他的一切伤痛一样。
这让顾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也让她希望自己能够努力变得更好，有更高的能量，为他撑起未来，不让他受到一点委屈。
开心归开心，顾轻还是有两个小问题。
这两个问题，顾轻最开始便想问了。就是之前的氛围不对，顾轻怕打破气氛，硬生生拖到了现在，方才开口：“之前，是你不让小O告诉我的？”
她将小O的模式调回了身娇体软易推倒模式。
关于这一点，曲谙果断认错，他垂了垂眸子：“当时，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觉得……”他笑了笑：“有点羞耻。所以吓唬它不听话就格式化了。”
小O：“……哪里是吓唬，明明是威胁！”
曲谙：“嗯？”
小O：委屈巴巴。
“是么？我正想问这个呢……”顾轻玩味挑眉：“小O这个【身娇体软易推倒模式】的性格……”她指着光屏，问曲谙道：“你是怎么想的？”
曲谙：“……”拒绝回答。
顾轻笑了笑，她扫开了曲谙身上的鸳鸯眼白猫，翻身压向他：“曲谙，”她放低了声音：“你其实，是不是很期待……”
“没有！”曲谙用手撑住顾轻的肩膀，辩驳道：“刚才说了，性格模式都是开源代码，这个身娇体……唔……你别闹！”
“来，”顾轻巧笑嫣然，只当没听见曲谙的话，她歪了歪头，用修长的指尖，拾起一缕自己的发丝，在曲谙的下巴上一撩一抬：“撒个娇听听。”
曲谙的面颊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雾，恼羞成怒道：“我选择这个性格，是因为它的下载量在联邦上排名第一，才不是……”他的话随着“嘶啦”的一声，被迫中断。
“说了多少遍不能再撕我衣服了？”曲谙震惊了一瞬，猛地抬眸看向顾轻，斥责她道：“这是我最后一件睡衣了！”
“唔，”顾轻在曲谙的脸上，颈子上不停地啄吻着：“等下给你买……”
曲谙咬牙：“你……手别乱摸，放开……顾、轻！”
……
曲谙再次回神，是午夜凌晨十分。
面对着墙，没有回头，他便笑了出来。
连着三次，每一次醒来，曲谙都能感受到顾轻的拥抱，无声地传达给他一种安全感。
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种状况，她都会在他的身旁的。
察觉到顾轻也醒了，曲谙开口，主动问起了他之前没敢触及的话题：“小O……”
小O：“到！曲神；我在！曲神；怎么了，曲神？”
曲谙：“……”
自己当初选择的这个性格模式真的是……
一言难尽，后悔莫及。
还是想格式化。
顾轻：“嗯？”
曲谙忽略小O，将话继续问了下去，对顾轻道：“是被邮寄回来的，被转交给你的，还是……姐姐亲自送回来的？”
顾轻顿了一下，她收紧了手臂，答道：“姐姐送回来的。”
曲谙眨了眨眼，情绪起伏了片刻，却因为身后的温暖，没有想象中的过于激动，或是过于难过，平静问道：“又走了？”
“嗯。”顾轻亲向曲谙后颈处的红蝶。
曲谙翻了个身，瞪她道：“安慰不是占便宜的理由。”
顾轻一怔，随即轻快地笑了：“不要那么认真嘛。”
“我要下床，”曲谙深吸了一口气，翻身起身：“我们出卧室谈。”
都多久了？二十四小时都过去了！他竟然没有出过屋……
顾轻的眼睛一亮。
曲谙：“……”他倒回了床上。
反正也有点累，还是躺着吧。
曲谙继续道：“她还好么？”
顾轻连连点头：“精神状态很好，应该是已经走出曾经心态了。”她给曲谙讲了讲她遇到曲泽的对话，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又道：“姐姐当时还在我们特殊行动组做任务时帮过我们呢，身手超棒！”
“我姐只听任务安排，向来不管闲事，”曲谙的目光转柔，带着淡淡地笑意望着顾轻：“她会帮你们，应该是认可你……”
“真的么？”顾轻的目光闪亮：“刚开始见家长还是有点忐忑的……”
见家长？曲谙扬着嘴角，垂下了眸子：“真的。”
……
林老师预约的看诊，很快排上了日程，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法。
关系一定，顾轻和曲谙也将AO宿舍布置好了。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却没有在AO宿舍住过，依旧在各自的Alpha和Omega宿舍里休息。
随着大批极端病毒组织分子，在联邦各个特警部门、参与调查者、实习生和志愿者的齐心协力下被逮捕，恐怖事件一事暂且告一段落。
此时正是机甲联赛热身赛的循环赛季。
小组循环，三四六七芒星战队四进二。
单循环赛制，一共六场。
七芒星战队第一场，对战公认为最弱的四芒星我们努力了队，竟然输了。
七芒星战队比赛的失利，其实可以预知。
因为失去Alpha信息素的原因，顾轻的体能下降，因此，她驾驶机甲的能量控制，出招力度速度，使用能源卡的时间……各个方面都有些不适应。
相当于理论知识具备，但是需要重新开始实践练习。
七芒星和四芒星的比赛，又是小组赛的第一场，顾轻自然无法如之前一样，轻轻松松地在关键时刻救场超神。
机甲联赛是联邦高校最出名的赛事，每一场，七芒星学院都有很多人旁观。
这一次，虽然顾轻的表现没有太多亮点，却难得地没有同学黑她。
恐怖事件已经在新闻中爆出，顾轻是因为在任务中受伤暂时缺失Alpha信息素，同学们都知道，所以评论里，满满地都是鼓励和赞扬。
吸取了这场比赛的教训，为了之后的比赛，顾轻几乎是耗费了比别人多了两倍的精力刻苦训练，状态也渐渐回升。
顾轻其实并不太介意输赢，比赛更喜欢享受过程，她这么努力，主要是为了曲谙。
武老师林老师见状，自然为顾轻高兴，另一方面，却在为其他人担心。
这场比赛失利的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曲谙，或者，缘起于校队里的大部分Alpha。
自那日实习生任务结束的庆功宴后，机甲校队里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校队里除了顾轻和小付等人，其他大部分的Alpha，和曲谙的配合，全线崩盘。
为此，曲谙曾提出退队申请，却被两个老师连番劝了回来。
校队MVP这个名头，不是盖的；KEY这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七芒星机甲校队试探了一下把曲谙放作后补位，安排其他人作为战术核心，与其他队伍进行友谊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