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又去相亲了——悠楼
时间:2019-03-17 08:50:30

  不像自己那么手忙脚乱,还故作镇定。
  一样的年纪,何景瑜活成了她的女神,她成了学生心中的刽子手。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安宇亭直接从睡梦中惊醒,她梦到段宗明因为不堪忍受父亲的打骂而跳楼,她就在那个单薄的身体悬空的一霎那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还好是梦。安宇亭怔怔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汗,起床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她可能不太适合当班主任。
  安宇亭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期待着下一周的到来。
  这个周一在她看来简直无比美好,没有大太阳,周末没有回家哦忍受母亲的唠叨,吃完早餐从校园外进来的时候还碰到了那个易医生。
  哦,不是她有意要把这个人单独拎出来说,而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她似乎借了他的伞,于是跟他多交谈了两句。
  “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给我都行,我不着急。”在她的注视下,易亦面带微笑地改口。
  看他笑还怪舒服的,就是觉得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安宇亭在心里犯嘀咕,决定之后随时都带着他的那把伞。
  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能掏出来直接还给他。
  然后她也能面带微笑地说出:“还给您。”
  好心情直到踏进教室门的那一瞬间停止。
  教室又回到了之前满满当当的状态,很好,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教室里的愉悦氛围也在她踏入教室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但是在开门前她还是听到了坐在门边的一个男生说的话。她看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去。
  这个男生她有印象,平时跟他说一百句不见得会对你点个头的那种性格。刚刚他好像是在说,肯定是有内鬼。
  “检讨准备好,今天晚读报的时候在全面同学面前做检讨,然后贴在教室后面的墙上。”安宇亭没有带主语,但是该做这些事的人心里都清楚。
  随后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坐在门边的那个男生一眼:“王进彦,你跟我出来。”
  走廊上,安宇亭也没有精力跟他们再来什么迂回战术,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你刚刚说什么内鬼?”
  王进彦看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安宇亭加强眼神的压迫性,继续看着他:“老师在问你话。”
  王进彦不情愿地回答她:“我们在说,我们打牌的事情肯定是有内鬼告发的,这班上有叛徒!”
  安宇亭一愣,反应迅速:“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班上的同学!宿管告发你们,怎么,你们还想去找宿管麻烦?你们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回去反省了三天,我看你们完全是在和稀泥!是不是检讨里面还要写是有内鬼怂恿你们玩牌的啊?!”
  “是啊,又不是只是我们的错。”王进彦还真不怕死,一副反正我说都说了,就不怕全部说完的模样。
  安宇亭被他气个半死:“你给我再说一遍!有人按着你的手让你打牌了?!”
  人在吵架的时候总是会抓住一个点开始反复地强调。
  现在称之为,杠精。
  这种行为在她把带头打牌万志豪的叫出来问情况的时候达到顶峰。
  大个子男生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他,只是把手里的检讨书递给她。
  安宇亭看了他一眼,一目十行地看起面前的检讨书。
  “我不该在同学的引诱下买下这幅扑克牌。”这一行字扎得她眼睛生疼。
  还在推卸责任,这是她脑子里面的第一个反应。
  心里有一个小角落提醒她冷静,但是她的脾气还没下去,又看到这一行……
  “你这几天回去都想了什么?”安宇亭的声音中充满山雨欲来。
  没想到先爆发的人却不是她。
  “回去?回去能想什么?”万志豪的声音低低的,“还不就是听爸爸妈妈吵架,听他们吵什么时候要离婚。”
  安宇亭的脑子还没跟过来,却从男生的话音中听出了哭腔。
  离婚?
  万志豪的头撇在一边,她看不到他的脸庞,却感觉这个男生好像是哭了:“我一回去他们就开始吵架,说趁早离婚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出息,三天吵了十几回。我不想他们离婚,但是你让我回去,他们就马上吵起来了,但是牌不是我买的,班上一直就有人在玩牌,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安宇亭心里的火被他的眼泪全部浇灭。
  她冷静下来,没有立刻说话。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给他递上去一张纸。
  她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尖锐:“你自己想想,牌不是你买的,但是在宿舍带头的人却是你。”
  “打牌的人也有你。”
  “你回家只是对于你你自己做错的事情的一种负责的方式,无论如何在学校里玩牌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被你的家长知道。”
  “所以说,你觉得让你听到那些争吵是我的错,还是给你牌的那个人的错?”
  “如果不想爸妈离婚,说你没出息。你要做的事情不是站在我这里哭,而是自己变得有出息。你一个大男生,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完了,最后一句原形毕露。
  安宇亭在心中哀嚎了一声,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安慰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就写不快,从今天开始就日更啦,要随榜......很忙的话可能到九点以后更新,一般都会在九点以前更
 
 
第11章 
  万志豪哭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把事情的本末全部告诉了她。
  安宇亭挥挥手让他走了,一个人瘫在办公室瘫了老半天。
  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当这个班主任,学生之间的人际关系,比她办公室的老师之间还复杂。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跟何景瑜吐槽:“我好像选了一个很麻烦的班长。”
  “班上的牌居然是从他手里出来的。”
  “再耗在这件事上我要疯了。”
  何景瑜的脑袋也听大了:“咱们不讨论工作的事了,好好吃饭。”
  安宇亭毫无胃口:“除了吃饭之外,在耳边被唠叨最多的事就是找男朋友。”
  何景瑜跟着苦笑:“上次我还说你呢,我竟然忘了我比你还大一岁,我妈最近也在催我了。”
  看到何景瑜跟自己同病相怜的模样,安宇亭开始跟她传授经验:“我跟你说,如果你一加那个人,看到头像就觉得不对劲的话,趁早就说觉得性向不合。”
  “性向?到时候我妈不懂的,还以为我是个同性恋呢。”何景瑜都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安宇亭嘟囔:“我觉得同性恋也挺好的。”
  找男的有什么好。
  “我已经加了那个男的了。”何景瑜也就把她那句话当个笑话听,“比我大两岁。”
  安宇亭掐指一算:“25岁,跟我上次相亲的那个男的一样大。
  两个人对视一眼,赶紧对职业。
  安宇亭:“我那个是个大学老师。”
  何景瑜:“我那个是个医生。”
  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安宇亭放下筷子:“饭是吃不下去了,喝汤吗?”
  何景瑜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盛汤。”
  难得她们都没有最后一节课,这时候教工食堂的人也不多,俩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安宇亭还想着医生的事情:“不过,医生的话我其实不建议你找诶。”
  何景瑜侧头看她:“怎么说?”
  “我妈是医院的护士。”安宇亭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妈的同学啊,分布在海市的各大医院,她们说医院里很多医生啊,都和护士有那什么……”
  “咳。”
  安宇亭顺着咳嗽声看过去,易亦正站在打饭的地方给打饭阿姨递饭卡。
  察觉到她的眼神,他转过头来露出他一贯的温和笑容:“安老师,你好。”
  “啊,易…...先生。”安宇亭死活憋不出医生两个字,手里的汤瓢一下子滑下去,眼看着要把桶里的汤全给溅起来,易亦在旁边一把抓住了汤瓢。
  安宇亭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帐,这就是给别人动手术开刀的手?
  何景瑜在旁边把她手里端着的汤碗接过来:“我先给你拿过去。”
  安宇亭回过神来:“哦哦,我跟你一起过去。”
  她觉得很尴尬,不敢去看易亦的反应,怂怂地跟在何景瑜后面。
  这人不是很善解人意吗,这种会让人尴尬的话题难道不是应该装作听不到吗?
  何景瑜看她一直埋头喝汤的样子觉得好笑:“别喝的那么认真了,人已经提着饭走了。”
  安宇亭僵硬了一瞬间,放下汤碗长叹一口气:“再也不嘴碎了。”
  虽然她没有点名,但是这个职业的地图炮好像是大了一点。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种心直口快的性格好像在别的职场也很难生存下来。
  “那个是易老师的儿子易医生吗?”何景瑜和她在一个办公室,也见过几次易亦,“不知道易老师好点了没有。”
  安宇亭点点头:“听说已经好多了,可能回来之后就得退一个班出来。”
  说起这个,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刚刚光顾着尴尬,完全忘了要把包里的伞还给他。
  唉,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才能再一次遇到他嘛。
  默默感叹着流年不利,安宇亭耷拉着头,走出了食堂。
  该去睡觉了,自从男生宿舍出了打牌的事情之后,她每天中午睡到一点二十准时起床,去每个宿舍转一圈。
  想到这一点,她感觉更累了。
  十一假来临的时候安宇亭还觉得分外的不真实,一直等到回家躺到床上了,安宇亭才输出一口长气。
  很好,剩下的七天是她的了!
  安妈妈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满嘴的唠叨就开始:“你脱了衣服再到床上去,脏死了。”
  “妈,您就让我躺一会儿吧,我快累死了。”安宇亭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声音拖得长长的。
  安妈妈是知道女儿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她每周都要跟女儿打电话,也知道刚带班的前三个月是最累的,什么事情都要跟着,跟顺了才能放手。
  所以安妈妈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嘀咕了一句什么,拿着拖把游去了餐厅。
  女儿回来,她总归要多做一点好吃的。虽然这个女儿不听她的,不好好相亲,但已经养这么大了,总还是打心里疼的。
  看到冰箱里放着的红糖时,安妈妈盯着看了半天,没想起来到底有什么事,感叹了一句人老了,随后关上冰箱。
  中午安爸爸不回家吃饭,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安宇亭吃饭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个砂锅一个火锅还有一大盘煎鱼,嘴角抽搐:“今天家里有客人吗?”
  安妈妈以强硬的态度拿过她的碗给她盛汤:“没有,但是呢,你要把这碗鸡汤喝完。你每天在外面上班从早到晚那么长时间,很耗心血的。既然回家了,就好好补补。”
  “哦嚯,这全部喝下去,我确实什么都该补回来了。”安宇亭看到她妈妈的汤勺里有一颗红色的玩意,立马站起来,“您怎么又在汤里放红枣啊!”
  “哟,这时候声音挺大,躺了半小时不累了?”安妈妈翻了个白眼,“女人要多吃红枣,对身体好。”
  又开始念经。安宇亭埋下脑袋预备好捂耳朵的动作,半晌却什么也没听到。
  她一抬头,安妈妈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走了?平时不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吗?”
  这次回来完全没有听她鬼哭狼嚎,以此做为理由偷懒。
  月事?
  安宇亭上班一个月,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要来月事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就只要干活干活干活睡觉睡觉睡觉,就算活着,算是个人。
  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女人。
  “应该是二十八号左右来。”安宇亭掰着手指头算着,“已经过了四五天了。”
  安妈妈瞪大眼睛看着她:“推迟了快一个星期了你自己完全没感觉?”
  安宇亭茫然:“要什么感觉?不来不是更好吗,方便。”
  就她平时来大姨妈的样子,她还有精力站着上两节课她才是真厉害。
  “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鬼话。”安妈妈强硬地给她盛了一堆红枣,看着她苦着脸全部吃下去才算罢休。
  当天晚上安宇亭的月事就来了,安妈妈非常满意。安宇亭在床上挺尸,脑子里面也没法放空,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面回放。
  完了,她好像忘了处理班长的事情了。
  一个鲤鱼打挺,她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班长带牌来学校的事情,被她全部忘记了。赵辉家长电话打不通的事情她也全忘了。
  当了一个月的班主任,她好像老了一轮。跟患了健忘症似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可能还不如她妈。
  现在她大姨妈来了,这些事情也全部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强迫自己去忘记,翻箱倒柜地找出家里的游戏机,推起游戏来。
  这是属于她的假期,一定不能被工作破坏了!
  结果,她的假期还是在第二天毁了。
  第二天晚上,她面色惊悚地把安妈妈叫出来,告诉她自己的大姨妈似乎已经狠心的离开了她。
  “妈,我是不是要绝经了?”安宇亭面如死灰,“我大学的时候不说来一个星期,怎么也要来探望我五天吧,要不这大姨妈显得一点都不亲啊。现在好了,来的迟不说,来了一天就走了,已经这么不待见我,下一次该不会就不来了吧。”
  “瞎说八道!”安妈妈虽然也担心,但还是不像她那么慌乱,“可能是换了环境……这一次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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