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我要成仙
时间:2019-03-18 09:27:31

  话落,楚湫不禁手心一紧,又是刘家,竟然要如此赶尽杀绝,她们楚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要被这般对待,既然如此,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你出宫去帮我寻一味慢性毒药,越稀奇越好,寻到后便趁进宫之际交给我娘,我会去拿。”
  她声音平静,却让李齐瞬间瞪大眼,硬朗的轮廓上满是惊诧,“三小姐这是要……”
  “我自然不是要给其他人下毒,你去帮我寻就好,此事莫要让任何人察觉。”
  她目光清明,说完便走下阶梯,定定的看着李齐,“有些时候不是我们不去惹事,便可相安无事,想要保全自身必须要用一些其他手段,他刘家不是一直想置我和哥哥与死地吗?我会成全他们的。”
  说完,人便沿着小道径直离去,徒留后面的李齐手心紧握成拳,一言不发,如果他够强大,三小姐也不会这么累,都是他没用!
  泉宁宫是供外来的皇室入宫居住的地方,等楚湫过去时,里头的宫人纷纷跪地行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都下去吧,本宫奉皇上之命问楚夫人一些事。”
  她直直进了内殿,后面的宫人立马恭声称“是”,一边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这位新贵妃娘娘,一个知县之女差点成了皇后,足以轰动整个后宫,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如今一看,众人又心下了然,这贵妃娘娘的确是个貌美端庄的人儿。
  进了内殿,楚湫赫然看见屋里一个穿着棕色褂裙的妇人坐在窗前绣花,她立马扬起笑脸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楚夫人也跟着抬起头,嗔怪一声,“你这丫头,如今明目张胆的过来也不怕人怀疑。”
  走近坐下,楚湫手肘抵在桌上,一手托着下巴不以为意的道:“就算她们怀疑又如何,必定想不到我的身份,以前事事都受拘束,如今我可不愿再过那般日子了。”
  见她面上带着抱怨,楚夫人摇摇头,抬手点了下她脑门,“你呀,也就皇上这般惯着你,若被他知道你这般不成调的人,指不定还怨为娘没有教的好。”
  “哪有,女儿明明那么规矩,而且……皇上的规矩还没有我好呢。”楚湫别过头,不自觉红了脸,莫名想到那个男人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动脚。
  微风吹动女子耳侧的青丝,眼神依旧沉静安然,只是那张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羞红,特别是在看到她脖间不经意露出的红痕时,楚夫人眼神立马变了变,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能接触到这种地步,可见这丫头对皇上也并非什么意思也没有。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的确欠了皇上许多。”
  楚湫目光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唇角一抿,“明日皇上生辰,我……我会去侍寝的。”
 
 
第39章 报复
  秋风扫落叶, 院外黄褐色的梧桐叶飘飘落落略显寂寥, 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楚湫歪着头目光透过厚厚的云层似想看到什么, 眼神带着抹复杂。
  “娘,其实我有时候在想, 如果爹爹当初不那么固执,我也不那么固执, 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她声音轻细,“爹爹身为文官之首,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中怎可独善其身,众人都想拉拢爹爹, 自是想与我楚家结亲, 如若当时爹爹愿支持皇上, 那也不会被人利用而做了靶子, 死后还落了一身污名。”
  内殿寂静无声,楚夫人低头叹了口气, 眼眶红了一圈, “你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迂腐固执,谁也劝不动他, 娘也不求什么振兴楚家, 你如今能好好待在皇上身边最好,怎么说他也会护你一世,那些危险的事就不要再做了。”
  不去做危险的事, 不代表危险的事不会上门,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住先机。
  楚湫徒而轻笑一声,“先前哥哥传消息回来了,说边关战事一切顺利,镇国公也很照顾他,以哥哥的性子,在京中这些年也不知憋了多久。”
  闻言,楚夫人也是面上一喜,慢慢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呆太久怕惹人生疑,没说一会话楚湫还是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明日赫连策生辰,本来有宫宴,可如今边关战乱,他不喜过分张扬,所以宫宴改成了家宴,只请一些皇室宗亲相聚,如今后宫所有事宜都由她在管,明日的家宴她也得提前准备,一点差错也不能出。
  回到昭仁宫,她便让紫意叫上各司局管事过来训话,冷了这么久,是时候敲打一下她们了。
  都是一些人精,汇报各司局事宜的时候也是一点差错都没有,楚湫等她们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把先前出差错的账簿丢在他们面前。
  “本宫与德妃核对过,各司局的支出都有不对,少至上百两,多则上万两,如今边关战事吃紧,皇上最厌恶那些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奴才,若是被皇上知道此事,你们觉得如何?”
  霎那间,几个人立马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起来,“娘娘明鉴,其中一定有误会,奴才们是万万不敢做这等事啊!”
  先前的佟贵妃与德妃娘娘谁没有捞过油水,他们不过是沾了点油星罢了,如今出了差错却还得他们背着,这不是冤枉嘛!
  “本宫也希望其中有误会,皇上既让本宫摄六宫事宜,那本宫绝不希望再有此事发生,你们可明白?”
  楚湫慢慢放下手中茶盏,一旁的紫意立马扔下一叠宫中采买单,几个管事立马接了过去,可当看到上面盖着的印时,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
  众人皆知除开皇后,哪怕之前的佟贵妃与德妃也只有半个凤印,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这上面分明是整个凤印,难道皇上把另外半个凤印也给了秋贵妃?
  一时间众人心中思绪万千,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当下立马跪在那恭声道:“奴才们日后必定杜绝此事的发生,请娘娘放心。”
  楚湫没有说话,几个人顿时识趣的退了下去。
  宫中琐事繁多,楚湫并没有太多时间做绣活,到了深夜才绣好一条腰带,明日总不能什么都不送。
  许是睡得晚,次日到了巳时才醒,家宴在午时,她一边懊恼紫意她们不叫醒自己,一边冲外面唤人。
  “娘娘昨夜睡的晚,今日就该多休息一会。”
  九歌与一些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一边挽起床幔,看着她低声道:“您放心,今儿个的家宴皇上取消了。”
  “取消了?”楚湫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眉间微蹙,“为何?”
  一边替她梳着发丝,九歌往后瞥了眼,等其他宫女都退下后,才凑过脑袋轻声道:“您不知道,今日早朝有人参了佟家一本,佟贵妃的哥哥也就是翰林院的院士,私自买卖官职,还篡改文献,不仅如此,听闻还在科举上做了手脚,为了钱银,居然与那些官家子弟勾结,将优秀的寒门子弟剔除出去,把殿试的名额让给那些富家子弟,往年太傅在世时,科举一事都是由太傅主持,今年皇上不放心便让霖亲王在旁协助,谁知竟发现了此等纰漏,早朝时皇上雷霆大怒,当即让大理寺彻查此时,佟家不少人都受到了牵连,而佟贵妃的哥哥也被收监在天牢中,听闻皇上说要斩了他呢。”
  说到这,紫意还忍不住偷笑一声,“如今佟贵妃还跪在皇上的御书房外,不过皇上一向最厌恶此等贪官污吏,您父亲都被落狱了,凭什么她佟家就得格外开恩,皇上一定不会徇私枉法的。”
  闻言,楚湫愣了好半响,许是心情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还亲自描了下眉,又擦了些口脂。
  “今日皇上生辰,一切都得喜庆些,去把我那条粉霞色金彩绣绫裙拿出来。”
  “奴婢明白。”
  九歌笑着立马去衣橱拿裙子,今日可不得高兴些,那贵妃娘娘看上去大大方方,可若不是看了账簿,谁知她胃口居然这么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佟家净喜欢干这些中饱私囊的事。
  虽然家宴取消了,不过楚湫却在小厨房自己做了几个小菜,好歹是她们皇上的生辰,而且佟家这事她也知晓是赫连策替她报仇,不过这么短时间内能搜集到这么多证据,李齐肯定出了不少力,毕竟自己老早便让他收集那些罪证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今日天阴沉沉的,带着抹莫名的凉意,就如同那日的湖水一般,冷到了骨子里。
  御书房外守卫森严,一名身着素色宫裙的女子正身形娇弱的跪在冷风中,那张温婉秀丽的面容上带着抹倔强,双眼通红,楚楚可怜的很,让人看了好不怜惜。
  “贵妃娘娘怎来了,皇上今儿个忙,如今连早膳都还未曾用,您可一定得劝劝皇上才行啊。”
  看到来人,王德全立马迎了过去,话是这样说,可他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皇上为何就突然拿佟家开刀了。
  闻言,楚湫慢慢走下轿撵,眉间微蹙,“皇上不在意,你怎可也如此糊涂,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劝皇上用膳?”
  被她教训一顿,王德全也是低下头不敢出声,他哪敢劝皇上啊,也就这位祖宗的话皇上肯听。
  接过紫意手中的食盒,楚湫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经过佟贵妃身侧时,不由慢慢回过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今日天凉,佟姐姐可莫冻着自个了。”
  眼前的女子一袭粉霞色金彩绣绫裙华丽大气,飞仙髻上簪着的金丝蝶翼步摇栩栩如生,佟贵妃慢慢抬头,视线中那张精致的面容上不带任何情绪,双眸平静无波,这双眼睛……
  她手心一紧,就这么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一个知县之女……
  “不劳秋妹妹操心。”她声音平静。
  一个知县之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与她平起平坐的贵妃,还摄六宫事宜,皇上还给了她另外半块凤印,佟贵妃不是傻子,皇上绝不会如此宠爱一个女子,或许她们都看错了一件事,这个颜之慧必定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女子身姿笔直,寒风中衣裳单薄,楚湫忽然慢慢倾身,声音轻细,“我能理解佟姐姐此刻的心情,毕竟我的父亲此刻也在天牢之中,可皇上一向秉公执法,佟姐姐还是看开些为好。”
  说到这,她忽然低叹一声,“既然敢做,就得承受其后果,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定侍寝
 
 
第40章 如愿以偿
  若不是佟雪, 她不会死, 她楚家必定也不会落得个如今下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楚湫也要让她尝尝,亲眼看着家族覆灭, 亲人离散自己却无能无力的的感觉。
  四目相对,佟雪唇角一抿, “秋贵妃说的对,不过本宫做过的事,从未对不起他人,父兄亦是如此。”
  从未对不起过她人?她竟也说得出口。
  楚湫淡淡一笑, “但愿如此。”
  转过身, 她提着食盒推门而入, 华丽的裙摆滑过冰冷的台阶, 徒留后面的女子神情晦涩难懂。
  屋内寂静无声,书桌上堆积着厚厚的奏折, 男子不知看到了什么, 眉间紧皱, 她知道他每日都很忙,却还要特意抽出时间来看自己。
  “朕今晚叫了天靖, 就不同你用膳了。”
  他抬了抬眼帘, 目光温和。
  楚湫提着食盒过去,娇眉轻蹙,“那皇上可还要用午膳?”
  国事终究是忙不忙的, 他这种人怎么也与他爹那般孩子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
  许是想到什么,赫连策顿了顿,忽然放下手中折子,抬手揉了揉额心,“一时竟忘了。”
  楚湫一步一步来至他身后,慢慢俯身凑过脑袋看着他侧颜,声音轻细,“我还以为……皇上今日想陪臣妾。”
  轻柔的气息喷洒耳边,痒痒的似撩拨进了他心头,男人微微侧头瞬间对上一双沉静无波的明眸,里面不再空无一物,而是出现了他的倒影,那么清晰。
  她缓缓低下头,羞红着脸想走开,可皓腕忽然被只大手紧紧固住,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朕时时刻刻都想陪你。”
  “那皇上还不用膳?”她第一次直视他的视线。
  唇角微微上扬,他立马丢下满桌折子,起身走向外殿,一众宫人立马进来伺候,王德全到底还是传了数十道膳食进来,顺道连楚湫带来的菜也一并验了毒。
  楚湫已经用了,但也未闲着,而是去了他寝殿里,看看他平时穿的衣物,测量一番后,才重新走了出去。
  “你在里头做什么?”
  他刚好用完膳,只见她在自己寝殿待了一会,也不知在做甚。
  楚湫摇摇头,“我记得皇上皇上说臣妾平日反正闲着无事,便让我绣那龙凤图,所以想着既然臣妾闲着无事,就想给您绣件寝衣。”
  说到这,赫连策愣了下,想想自己以前似乎的确说过这种话,当下也是轻咳一声,瞥了眼旁边的王德全。
  后者立马上前一步,恭声道:“皇上也是喜爱娘娘才会如此在意您绣的东西,这宫中后妃几何,不知绣了多少东西送来,皇上连瞧都未曾瞧一眼。”
  “那这么说,皇上在不清楚我的身份之时,便看上了一个贵人?”她神情认真。
  王德全一噎,一时只能赶紧退了出去,这种问题他可不敢回答,一个不好那就不得了了。
  他紧握着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灼灼,“你就是你,无关何等面貌。”
  楚湫偏过头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去给他研墨,知道她脸皮薄,赫连策也不期待她回应什么,继续看着那满桌的折子。
  长寿宫。
  刚撤下午膳,太后却是几口也未动,拿着佛珠跪在佛堂中念念有词,香火袅袅,赵嬷嬷忽然拿着一件秋袄走了进来,慢慢披在她身上。
  “娘娘,皇上今日生辰,既然家宴取消,那晚些可需唤皇上一同过来用膳?”
  老人闭着眼,手中佛珠转动不停,“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皇上,你去请,他未必肯来,我们母子到底是生分了。”
  赵嬷嬷叹口气,“您莫要多想,皇上只是不善言辞,心里必定还是在意您的,刘大人做的那些事,这么多年皇上不是不是知晓,可都顾及着您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这次刘大人太出格,才惹怒了皇上,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闻言,太后忽然一睁眼,老眼中精光闪闪,“你看如今的佟家,太傅还是皇上的老师,如今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对佟家动了手,哀家觉得必定与那个女人有关,让你安插在昭仁宫的人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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