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一定是她想污了,叶奚沉可能也没别的意思吧……
正当林映潼强烈谴责自己头脑里突然蹦出来的龌龊思想的时候,措手不及地,被叶奚沉一下子压在了床上。
林映潼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一点难以接受。
抬起脚尖,轻轻踢了踢叶奚沉的小腿:“你现在是……效仿哪场戏?”
他手撑在她两侧,目光幽深而火热,气息热热的喷洒下来:“导演临时加戏。”
林映潼:“……”
叶奚沉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林映潼的表情:“不喜欢这样?”
林映潼想了想,“还行吧,对你没想法。”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他,叶奚沉一下子坐了起来,顺便把林映潼从床上拉起来:“讲故事给你听。”
林映潼一脸懵逼,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从成人戏一下子跳跃到儿童剧场?
她坐了会儿,平息了一下剧烈波折的心情。
但又不好意思自己提,毕竟形象很重要,虽然可能在叶奚沉眼里,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林映潼轻轻咳嗽了一声,配合道:“讲什么故事?”
“想听什么?”
林映潼想了一下,认真道;“白雪公主?”
这回轮到叶奚沉无语了。
林映潼一下子心情变好了:“要不然海的女儿?”
“……”
“海的女儿也不会吗?”林映潼叹了口气,“灰姑娘呢?”
“……”
林映潼同情可怜地看着他:“没有童年的孩子,简单一点,小红帽呢?”
叶奚沉放弃了。
“小红帽都没听过呀?”林映潼心疼叶奚沉,伸长手臂摸了摸他的头,故意把他一头乌发揉的乱七八糟,咯咯咯笑不止,“我讲给你听?”
叶奚沉靠在床头,长腿肆意伸展着,林映潼靠过去,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着他。
这个仰视的角度看,叶奚沉的脸真的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迷人,垂着眼睨他,眼里仿佛藏了星辰大海。
“哎,可怜,没童年的孩子,真可怜,虎摸你。”林映潼轻轻叹了口气,腿架在他腿上,脚趾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腿。
叶奚沉静静看着她,声音幽幽的:“你的脚在被子里干什么?”
“哦,你提醒了我。”林映潼想起来自己在干嘛,可能因为和叶奚沉真的太熟悉了,所以当他这把声音变调了,她也没有感觉出来,只是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腿继续在他腿上,像泥鳅一样滑溜着,然后脚趾在他小腿肚上轻轻一夹,带笑问道:“像不像螃蟹?咬人很疼的那种螃蟹。”
边说边下大力,使劲夹紧他的小腿肉。
然而下一秒,天翻地覆——
再一次被叶奚沉压在身下。
林映潼一怔,惶恐地看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是说、说讲故事吗?讲故事我最、最擅、擅长了……你、你要、要听吗?免费,不收钱……”
她推了两下叶奚沉,推也推不动,反而被他握住的了手,摁在胸口。
低着头,目光灼灼望着她:“我现在……改剧本了……”
“喂喂……”林映潼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侵略的眼神,这虎视眈眈的姿势,代表什么意思,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叶奚沉应该不会的吧……
怎么也不相信。
“等等,”林映潼挡住他低下来的热吻,“有件事我搞不清楚。”
“嗯?”叶奚沉只用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平常都装出来的吗?看着正经,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我要是说出去,他们肯定都不相信。”
叶奚沉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凑近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因为,你对自己的魅力毫不自知。”
林映潼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奚沉只是低下头轻啄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并不解释。
亲了一会儿,他才用喑哑的嗓音答她:“我对别的女人提不起这样的兴趣,对你不一样。”
可能是小言写多了,她对他说这样的话是没什么感觉的,说不来有多感动。虽然和叶奚沉这样亲密和熟悉了,但是对这份感情,她仍旧没有那么自信。
不是对他不信任,而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可能因为童年的阴影,以及父母的婚姻破裂,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缺口,有一个死角,就像一个死结打不开,对现在这样的顺利,她仍旧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
觉得这一切,并不属于她自己。
她总是会想到父亲,想到母亲,想到以前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与母亲之后的悲惨,明显的对比,心里划过轻微却深刻的悸痛。
这道坎,像隐疾。
常常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提醒她,适时的出现,折磨着她。
不管表现出多么的乐观,越是不想去想,就越难忽略。
怕是很难迈过去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才起来的情动一点点撤去。
似乎有所感应她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
叶奚沉停了下来,抬起头问,“怎么?”
“妈妈的忌日快要到了。”
“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我们一起看望她。”
每年到了母亲忌日这一天,叶奚沉都会提前做好准备,陪她一块儿上山。
除了在军队的那两年,他没法赶回来之外,几乎年年都没有缺席。
就连在国外的那几年里,哪怕再忙,他都会乘飞机提前赶回来。这是让林映彤最感动的地方。
记得那年冬天,她都已经做好了自己独自上山的准备。叶奚沉却在她毫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夜赶了回来,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超大的惊喜。
他总是在这样的小事上让她感动不已。
林映潼很少和他提及父母的事情。叶奚沉也很少说,担心勾起她那段不好的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林彤今天特别难受,发酵在心里很久很久,快发霉了。
明明一切顺利,心里还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这两天总是会梦到妈妈,可能是忌日快到了。”这些话她过去从来不会主动提及,叶奚沉看着她,心里有些担心和预感,问:“梦到她什么?”
林映潼看到他浅皱起的眉心,到嘴边的话止住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他更担心了。
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想不起来,只记得梦到她了,对我说了一些话,她让我好好的。”
说完,她蜷缩起身子,背对叶奚沉,静静说:“我困了,想睡觉了,晚安,叶奚沉,明天见。”
叶奚沉侧卧在她旁边,盖好被子。
他关掉了灯,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后背,“晚安。”
林映潼没动。
很安谧,只有呼吸清浅。
叶奚沉感觉很知足,怀抱着她,就好像怀抱了整个世界。
*
一夜无梦,睡的很好。
林映潼醒过来的时候,叶奚沉已经去公司了。
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精神特别好。
她爬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普照,天气明媚。
走回去看到床头贴着一张便签,叶奚沉手写的字:洗漱用品帮你放好了,起床给我打电话,想吃什么叫人送过来。
想的可真周到。
之前林映潼住在这里,早餐的事情一直都是叶奚沉安排的,他会下厨做早点,哪怕她晚起,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今天他特意写了这张便签,说明可能太急没时间做了。
那也就是说明,这家伙今天起晚了。
叶奚沉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很,比闹钟都管用,这样的情况真的少有,想到这里,林映潼也纳闷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好像在开会,没接。
过了没多久,电话打回来了。
听到他那边有点吵,问:“在开早会吗?”
叶奚沉:“嗯。”
“是不是影响到你了……看到你的留言了,就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你会用便签条,我以为像你只会发信息留言。”一大早起床的人,脑子还没睡醒,有点胡言乱语。
偏那头的人还仔细的听完了,然后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发信息怕吵到你睡觉。”
原来是这个原因,心里有点暖。
林映潼意识到他还在开会,马上说道:“你忙吧,早饭我自己解决好了,先挂了。”
“昨天没睡好。”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让林映潼微微怔了一下,“啊?”
“一晚上都很困扰,你睡那么香,不能打扰你的美梦。”电话那头的人自顾自说着。
天知道他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的煎熬。
所以他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才起晚了。
还没等到她说话,听到他低低笑了声:“没关系,会议不打紧,今天中午想去哪里吃饭,我去接你。”
会议不重要,跟你吃饭才重要。
不管再忙,也想赶去见你。
林映潼思绪顿了顿,被他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去哪里都无所谓啊,只要和你吃饭,哪里都一样啊,最重要是和你了。”
她抱着手机,一想到中午就能见上面了,眼睛笑眯了。
“明天出差。”叶奚沉说。
“去哪?”
“Y市,去一个礼拜。”
那就有一个礼拜见不到面了。
再过两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
林映潼想到昨晚他说的话。说会陪她一起去的。
“妈妈那里,这次就不用你陪了。”林映潼说。
“嗯?”
他似乎没听明白,想了想,补了一句:“没事。”
“太累了,来回的赶,我让老乌送我去好了。”她跟叶奚沉从来不客气,是真的觉得他这样太累了,没必要为了一直迁就她做这些。
“每年都去,今年不去不行,伯母会觉得我不靠谱,而且今年不一样。”叶奚沉的语气很认真。
“哪里不一样?”林映潼问。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顿了顿,岔开了话题:“一会儿我叫人过去送早餐。”
挂了电话,林映潼进浴室洗漱。
发现叶奚沉把她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挪到他这里来了。
林映潼隐隐感觉不对劲。
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想了想,有点回过味来,拍了一张洗手台上那一大堆洗漱用品化妆品和护肤用品,问他:【你不是打算让我一直睡在你这里吧?】
发完以后,她又看了一遍这条信息内容,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
——“昨天没睡好。”
林映潼忽然有些回过味来了。
怪她睡得太香咯。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心疼他,又觉得好笑。
但是他也太奇怪了吧。
想明白这个问题,林映潼又发了一条信息:【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大概过了五分钟,林映潼收到了叶奚沉的回复:
——【我很享受】
——【昨晚在哥的怀里睡的这么香,明天晚上你就会想哥了】
——【我等着你如狼似虎扑向我的时候】
要是叶奚沉现在在面前,林映潼一准狂揍他一顿。
太凑不要脸了。
*
吃完早饭,林映潼接到波哥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工作室,具体什么事情没在电话里说,看样子很神秘。
第39章 小甜心39 ...
波哥在电话里神秘兮兮, 说是到了工作室再告诉她。
林映潼怀着一肚子疑惑开车到了工作室楼下。
她刚一进门,波哥起身关办公室门。
“欠巨款被债主追上门?告诉你,我可没钱。”林映潼摘下包, 扔沙发上, 一眼看见桌上放着吃的, 随手拿过,拆开包装袋吃起来。
波哥关上门转过身,看到林映潼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大包的家庭装鱿鱼卷,翘着二郎腿, 吃的很开心, 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小气鬼, 哥白疼你这么多年。”波哥卷起手边的薄薄一本杂志, 在林映潼头上轻轻一敲。
林映潼躲不及,索性不管了,往嘴里塞着零食,漫不经心的说:“你要早两年管我要钱, 我还考虑一下, 今年不行,我得攒嫁妆钱。”
波哥一怔, 坐她旁边, 语气变认真,“打算结婚了?”
林映潼把鱿鱼卷放桌上,靠进沙发里:“我开玩笑呢, 没那么早。”
波哥注意到她的视线垂下了,他和林映潼太熟了,什么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咱们认识多久了?”
林映潼没想到波哥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愣,而后顺着这个问题想了下,具体的时间她算不清了,自从毕业以后,时间一年一年过得特别快。
“五六年吧。”她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差不多吧,刚认识你那天还记得是哪里吗?”
林映潼回忆了下,“记得,在西泽江畔,我晚上一个人回学校,被人抢了包,你跟琪哥追了一条街帮我追回来的,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做梦一样,要是那天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