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离开我——南书百城
时间:2019-03-18 09:41:00

  抱着她时暖洋洋的,尾巴跟在身后一甩一甩。
  “你饿不饿?”这样子好像新婚夫妻,倪歌莫名有点开心,伸手去开灯,任由他抱在怀中揉来捏去,“我买了蛋糕,你想晚饭之前吃,还是晚饭之后吃?”
  “都行。”容屿耸眉,“你发实习工资了?”
  “不是。”倪歌摇头,很有耐心,一样一样地数给他听,“我有小金库呀,没花完的生活费,还有奖学金。”
  “还有奖学金啊,倪倪真棒。”容屿轻声笑。
  他放开她,帮她托着蛋糕,放到桌上:“不过,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
  “我们公司周末有个晚宴,我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倪歌顿了一下,说,“但那天是圣诞节,所以想提前陪你把节过掉。”
  她好像有些抱歉。
  容屿低笑,亲亲她的脸颊:“去做你的工作就好,不用觉得抱歉。”
  毕竟,反正……
  他周末也有自己的事。
  容屿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那我先给你切一块吧。”倪歌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本正经地道,“学姐说晚宴会有很多漂亮的小蛋糕,一想到你没法去,就觉得很可怜。”
  容屿心里的小人跪在地上嗷嗷喊萌。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他拉住她,把她拽到自己身边,低声哄诱,“倪倪,我的卡就放在钱包里,密码是生日。”
  “你可以用我的钱。”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卡上存着我这几年所有的工资和津贴,我平时用不到,几乎没有动过。”
  倪歌微怔,眨眨眼。
  如果搁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帅气的男人深情款款地拿出一张卡对她说,拿去嫖——
  哪怕这人是她亲哥倪清时,她也会觉得,自己被幸福击中了。
  但是容屿……
  她诚恳:“留着治眼睛吧。”
  “……”
  他像一个小火炉,倪歌坐在他身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一边切蛋糕,一边问:“今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呀?”
  “说——”容屿答得很含糊,“让我多休息一下,它自己会恢复。”
  这些年来,容屿接受各种训练,时不时就要风餐露宿。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自己有数,下飞机时嘴里喊着小事小事不严重,那是真的不严重。
  要说恢复早晚,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倪歌总觉得很严重,秀气的眉头纠结地皱起:“庸医。”
  “……”
  “不过算了,先来吃蛋糕吧。”她怕他难过,迅速转移话题。拆开盒子,递给他一把小银叉子。
  蛋糕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个人吃。白色打底,奶油很厚,没什么复杂的花边,只在最中心用果酱画了一只简笔的、嘴巴咧到耳根的羊。
  看得容屿心痒痒。
  他伸手捏住她的小爪子。
  故作茫然地问:“蛋糕好看吗?”
  “是一只羊。”倪歌毫无所觉,边说边伸手去拿手机,“我拍下来呀,等你眼睛恢复了,发照片给你看。”
  容屿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
  她到底是什么天使。
  他低声:“嗯。”
  “不过,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蛋糕了。”倪歌煞有介事,尽管没有蜡烛,也双手合十,道,“我要许个愿。”
  容屿眼底含笑地望着她。
  下一秒,她闭上眼,认真道:“希望容屿的眼睛快点好起来,以后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再停飞了。”
  容屿微怔。
  白色的灯光下,他低头就能瞧见小姑娘乌黑的长发,小小的发旋,和圆润白皙的耳垂。
  她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翘,两眼弯成桥,整个人都显得雀跃,像森林里意外捡到果实的小动物。
  容屿早已经体会过世界广博。
  却在这个时候,才真切地感受到,世界这样温柔。
  他缓了缓,低声问:“我是不是很多年,没有陪你过过生日了?”
  “没关系。”倪歌小声笑道,“我也没有陪过你。”
  “那我的愿望就是,”长夜寂静,他低声笑道,“此后岁岁年年,倪歌平平安安;年年岁岁,我和她再也不分开。”
  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
  他用叉子叉起一只车厘子,裹着奶油,举到她面前:“尝一尝,嗯?”
  倪歌睁圆眼,开开心心地张开嘴,小心地将奶油接过来。
  她刚刚衔住果实。
  他突然伸长手臂,扣住她的下颚,唇瓣含住她微张的下唇,用力地吻上来。
  他吻得很重,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咬着她的唇珠,舌尖从唇缝里伸进去,撬开唇齿,以霸道的姿态攻城略地,卷走她口中的车厘子。
  燥热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冒出来,
  车厘子的果汁在口腔内炸开。
  倪歌脑子里噼里啪啦的,迷迷糊糊地,手臂不自觉地攀附上她的肩膀。
  容屿眼中光芒陡然转深,黑暗中蹿起小小的火苗。
  他手臂用力,将她抱到沙发上,微凉的手指掀开衣服下摆钻了进去,一路向上游移,在某个点上停下。
  长夜俱寂,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
  倪歌有点难以呼吸,发出小声嘤咛:“唔……”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身形猛地一顿,手指微屈,立刻撤出去。
  容屿低下头,垂下眼,额头碰着她的额头,呼吸里都是压抑的情绪。
  客厅里静寂许久。
  她离他很近很近,稍稍离开他的嘴唇,缓了半天,才呼吸不稳地,非常非常小声地问:
  “那个……”
  “……”
  “你,你刚刚是想,想硬,硬,硬……”
  容屿将她圈在怀里,看着她。
  她还在艰难地结巴:“硬……”
  她想说,硬上弓吗。
  “对。”然而下一刻,他冷静地打断她,面无表情地承认,“我硬了。”
 
 
第60章 翻车
  月色清淡, 长夜幽寂。
  室内静默一瞬。
  “就……”倪歌两条手臂还停在他肩上没有离开, 红晕却从耳根一路蔓延到到脖颈,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们男生,看、看不见, 也能硬吗?”
  “我们都是靠感觉的。”
  这是一句假话。
  “那、那岂不是……对谁都能硬?”
  “当然不是。”
  这一句是真话。
  他两只手落在她的腰上,眼神微微向下。
  她穿着家居服, 是一件圆领冬季睡衣,毛茸茸的,离得近了, 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弧度。
  于是他很真情实意地说:“我只对你能。”
  “……”
  倪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你别怕。”容屿自诩正直,循循善诱,叹息道, “结婚之前, 只要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动你的。”
  可他的小兄弟还非常坚挺。
  连倪歌都感觉到了。
  “那, 那……”她有点慌,眼里不自觉地泛起水光。想自欺欺人地逃开, 却被他死死摁着腰。“需……需要我帮你吗?”
  容屿浑身一僵。
  声音瞬间变得很哑, 眼神也暗下去:“你打算怎么帮我?”
  她小心翼翼, 回忆以前看过的小黄蚊:“用……手?”
  容屿:“……”
  “就,就是……”她很努力地征求他的意见,“因为我, 我不想用唔……”
  话没说完,他再一次低头吻住她,将剩下的话吞入腹中。
  这个吻浅尝辄止。
  但轻而易举地,再一次夺走了倪歌的智商。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趴在他胸口喘息,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个地方,是用来接吻的。”容屿掐着她的下巴,指腹在软肉上摩挲,用教训的口吻,沉声道,“以后不准再跟着你那个小闺蜜看小黄蚊,嗯?”
  净教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姑娘脸颊红扑扑,像一只小番茄精:“好……”
  “但是……”旋即她咽咽嗓子,又立刻想到,“那个怎么办?”
  容屿知道,她是在说他不听话的小兄弟。
  他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别想了,我自己有办法。”
  “喔……”
  小姑娘软唧唧的,趴在他肩膀上,也不敢乱动。
  容屿微顿,声音再一次轻下来:“有这功夫,不如早点考虑一下——”
  “……?”
  “什么时候嫁给我。”他顿了一下,凑近她的耳朵,恶趣味地在她腰上轻轻拧一下,声音很低很低地道,“到时名正言顺,我手把手地教你,探索异性的身体。”
  ——
  这话说得色气又下流。
  倪歌一边脸红,一边在心里骂。
  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孟媛那里,明明看到过更刺激更下流的东西。
  圣诞节当晚,JC出版社在市中心一家酒店进行圣诞晚宴。宴会厅风格典雅,设备一流。男男女女,衣香鬓影,光彩照人。
  倪歌穿着及膝的小裙子,独自一人,挑了个人少的角落,躲起来吃小甜品。
  她其实对社交兴趣不大。
  但陶若尔说得没错,宴会上真的有不少精致可爱的小甜点,她吃得很开心。
  吃到一半,陶若尔鬼鬼祟祟地踱步过来。
  本想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吓一吓她。
  结果一探头,就看到她阅读器上的东西。
  陶若尔没忍住,惊呼:“哇,学霸。参加晚宴都不忘见缝插针看论文,难怪你能考状元!”
  倪歌手一抖。
  在这种地方看文献,多少会显得装逼。
  她有点不好意思,顺势将阅读器收起来,转过去:“学姐。”
  “你刚刚在看什么?”陶若尔对语言也很敏感,在她身边坐下,好奇地道,“方便跟我讲讲吗?”
  她的鱼尾礼服很修身,坐下来时,长腿习惯性地交叠,整个人身形修长,很显气质。
  “嗯。”倪歌点头,“是讲飞行员眼睛的,黑视和红视。跟前段时间导师调研的课题,沾一点点边。”
  陶若尔似懂非懂。
  她很诚实:“其实我听不懂。”
  “……”
  然后她愉快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去跟他们玩?”
  倪歌也很诚实:“想躲起来吃东西。”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陶若尔两眼弯弯,一边说一边拿出小盘子,叉起巧克力塔,放进口中,小心翼翼地咬一下。
  甜意在口中化开,她又有些苦恼:“但这些东西热量太高了,我这种裙子,吃太多会很明显。”
  倪歌笑笑,正要开口。
  背后传来一道沉稳带笑的声音:
  “你不吃也很显腰。”
  陶若尔原本垂着脑袋,听见这话,眉头一皱,抬起头就想怼人:“谁这么没眼色……”
  她抬起眼,猛地一顿。
  语气霎时变得很惊喜:“周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然后她站起来,起身相迎。
  倪歌微怔,也跟着起来,回过身。
  看到一个神情矍铄的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不急不缓、面上带笑地走过来。
  周进也站在旁边。
  他里老人最近,穿一身高定,西装挺括,侧脸英气,高而挺拔,像一棵健康的植物。
  倪歌目光与他相撞,他微微笑,颔首表示问好。
  “我来看看这么久不见,你又胖了多少。”周有恒走过来,笑着握住陶若尔的手,“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小桃子,我在A大做客座教授教中文时,就是她,天天来蹭我的课,毕业后还年年给我寄东西。”
  陶若尔笑得又甜又乖:“老师好久不见呀!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周有恒笑眯眯,“这是我孙子周进,我最近回了北城才知道,你俩都在JC?”
  周进嘴角微抽:“对,但狭隘地说,我们不算在同一个公司。只能说是,同属JC传媒。”
  身形微顿,他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手:“你好。”
  陶若尔眨眨眼:“……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倪歌的错觉。
  她觉得,学姐好像也不太情愿。
  一行人扶着老人家坐下,周进给他倒杯茶。
  “对了,你不是要介绍人给我?”周有恒问,“人在哪?”
  周进笑了:“就在眼前。”
  陶若尔非常懂得看人眼色。
  她短暂地怔了怔,连忙拉住倪歌,“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近带的小实习生,英文超棒文笔也好,是他们那届的高考状元,叫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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