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鼻头一酸。
易渡目光在冰凉的海风中如火, 盯着她的脸,她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得如同披了一层海水,被他一看,脸红了起来。
“嗯?盛临。”
盛临闭了闭眼睛,忽然缭乱地点头,然后伸手去拉他。
易渡心里一咚,手指握紧掌心的绒盒,深吸口气,一笑,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把戒指套在了细长白皙的中指上,她怔怔看着手指上的钻戒。
冰凉的一圈贴着她细白的肌肤,到了指心,离她近了一分,耀眼的钻石清晰地在夜里闪闪璀璨起来。
盛临呼吸都轻了起来,他站起身把她拢在怀里,低头压在甲板护栏上,捧着她的脸近在咫尺地对视。盛临羞红了脸,僵僵问:“干什么?”
“看看我未婚妻。”
盛临呆住,他凑上来碰了碰她的唇瓣,辗转须臾,声音苏极了地低语,“以后就是我的了,盛临。”
盛临抓了抓他外套里的衬衣,指尖下的滑腻传到心口,一片酥痒,他抵开她的唇瓣探了进去,深吻起来。
海风呼哨,耳边都是浪花声,强大到让人在夜色下五官不太能感受到其他东西,所以,直到他裹住她深吻缠绵了好一会儿,盛临才微微有所反应,回神过来。
推了一下不成,手心紧了紧,在他宽大手掌一下一下在背上的轻抚下,她也搂了上去。
吻了许久,吻到她都听不到游艇带来的涛涛浪花翻滚的声音了,好像置身在大海中心,被全世界遗忘,可这里是戛纳,电影的天堂,她茫茫的感动。
微微放开放她呼吸时,易渡一手压着她的腰按住,一手撑在游艇护栏,低头看怀里卷发被吹起来,一片缭乱中美得动人心魄的人。
盛临靠着他和身后才能勉强站住,好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了,他抵进吻吻她的眉眼,她抬了头,目光交缠须臾,带了戒指的手重新楼上他的腰。
易渡心满意足,勾勾唇瓣,“玩到电影节结束后,到你想走了,就告诉我。”
盛临看着他,他继续低语,声音磁性非常,尤其令人着迷,“顺便,告诉我想在哪里办婚礼。”
“易渡。”
“嗯?”他轻笑,逗了句,“还不嫁吗?”
“不是。”
他又亲了上去,为这句直截了当的不是,盛临抓了抓他的衣服,顿了顿,脸一热后,又缓缓索性放开了,回吻他。
感受到她的回应,易渡脑袋涨热,搂着的力度瞬间加大,本来只是……吻吻而已。
夜风不断在天空呼哨,她的裙摆不断扑腾在他的长裤上,交缠在了一起,他手臂环着她,也把她的身子和他的紧拥缠绵了起来。
吻到,不知什么时候,感受到夜风停了下来,身上热了,盛临推了推他,感觉要被他身上的热度灼到,低头呼吸紊乱。
易渡拿指腹划了划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一手揉着她的头发,无比温柔,“不是是什么?”
盛临抬头,他凑近一分,和她近在咫尺的看着对方,“你想在哪儿半婚礼,盛临,告诉那个最喜欢的地方。”
盛临一眼不眨,他高大的身子挡在身前,月光在他身后,她蓦然感觉,这个男人像神一样,给她挡了所有冰凉的风,还给她所有光芒。
“……你那天,去那个地方……那个,你去干什么呀?”
易渡缓了缓,一笑,搂紧了她,紧紧压住,“拿结婚的东西。”
盛临一愣,目不转睛,“什么?”
易渡亲了她唇瓣一下:“如果是在国内,我就自己偷走你的户口本再拿起我的就把你拐走了,在国外又不太简单……所以,我准备点东西。”
盛临卧着护栏,身子有点发软,可他紧紧搂着,好像又给了她点力量,她想到刚刚那场跪地求婚,以及此刻夹板满片艳丽的花,深吸口气,一头栽进他胸膛,“你不告诉我。”他居然……准备的结婚的材料。
“还没求婚怎么能告诉你,要是你跳车跑了怎么办。”
她失笑,咬了咬他胸口,“你……要先结婚吗?”
“肯定的,婚礼太慢了。”
他嫌弃……盛临哭笑不得,嫌弃婚礼太慢。
可是,“我,有点紧张。”
他压下来在她耳边说,“你只是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更有兴奋价值,你只要想着,你从此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了,就好了。”
盛临眨了眨眼,他继续问,“嗯,永远?”
她颔颔首。
……可脑海里还是盘旋着他那句,‘我更有兴奋的价值’,她脸一红,“你很兴奋吗?”
“这还用问,从在庾柯婚宴上那一眼,伦敦街头那一刻,心动到现在,多久了,我恨不得这会儿就把你拐去登记,就现在。”
盛临躲开,走了两步被他从后面抱住,她弯身低了低头,笑声在周边传开,“不行哦……”她声音有些软绵绵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夜、这会儿,太美妙了的缘故,“求婚了我也可能跑的。”
“跑哪去。”他把她抱回来,重新压在护栏上,凑近,“我爱你。”
盛临眨眨眼,好一会儿后,咬咬唇,松开,“我也爱你。”
易渡把人打横抱起来,盛临看着终于浪漫够了,不再原地转着圈往前驰骋而去,往大海中心开的游艇,感觉血液都飘飘然了起来。
走到后面游艇尾部,把人放到宽大的沙发上,易渡自己欺身压了上去,手机震了下,他摸出来看了眼,经纪人找他,问玩够了没有,给他发了张新的行程表安排,问他意见。
易渡没点开,没时间,丢开手机在边上,搂着她,她在目不转睛地看浪花,海景,一身温软躺在他身下,他忍不住揉了揉,低语,“以后有我在,可以尽情的玩。”
盛临回头。
他摸上她的脸,“什么时候都有我。”
盛临眼底一片湿润,他总在补偿她所缺失的一切,想着填满她,可是又从来不让她放了过去的一切想法,连那日跨年夜,也只是告诉她,要怎么样都可以。
他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纠结着什么。
“你的家人我都见了……”她对着他轻笑,“可我……可能只有应谈哦,还得祈祷他不要把我拉黑了。”
他勾唇,“你想你爸妈,我会通知到他们。”
盛临一愣,随即转开脸:“不用。”
易渡把人抱回来去亲,她一秒被转移注意力,笑了起来要去看风景,说好可以尽情的玩。易渡很快就放开了,她也果然鱼一样的马上扭头去喘息冒泡泡。
他身子尤其热,在夜里的海上藏在他身下格外舒服,盛临侧靠着他肩头看着沙发后护栏外距离很近的海水,一会儿后,忽略掉他摩挲到她衣服里的手。
“在外面呐。”她嘟囔,被无边无际的海景迷得心里一片安静,连制止他都轻飘飘的。
“没有,只有我们。”
“船上有别人。”
“没人会到后面来。”
盛临不说话了,捂捂眼睛,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手动禁锢住他心猿意马的动作和心,“你个……禽兽,流氓。”
“吃了一顿饿了十天,你感冒才好。”
“……”
“盛临,我快饿死了。”
“……”
盛临羞红了脸,对视须臾,仰仰头深吸口气,又低头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易渡,不要这样……你,含蓄一点。”
“什么时候了还含蓄,你是真想饿死我。”
盛临崩溃,笑着看了看他,认真低下头亲了一口,“乖。”
易渡喉结滚动,抱着她紧紧压下来,把脸埋进她锁骨里,吻了吻,听到她轻哼一声后,轻咬一口,她马上缩着身子往他怀里钻,他反手把人困在胸膛下,两人在宽大绵长的沙发你来我往地看着对方,企图压制住对方。
丢在旁边的手机经这么一滚动,到了肩下,手机消息又响了起来。
易渡撑在她上空,一边看她一边手指点开屏幕,看了看,庾柯找他喝酒,他一秒就收回眼神,没空,没心思,连回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他这会儿,眼里只有他的盛临。
“宝贝。”
她眼底波光粼粼,眉尾扬了扬的回应,易渡要醉倒在她这双眼睛里了,里面此刻倒映着他的半个身影,他愉悦非常。
盛临被他看得要化了,摩挲了下手心的戒指,“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哪个男人求婚戒指,能让女朋友先看到的。”他薄唇微动。
她阖下眼一笑,手指搭上他的胸膛,边上手机继续传来消息,她问:“早前是谁找你吗?”
“汤舒,和我说行程的事。不碍事。”
“有戏约吗?”
“应该没有,除了庾柯的,我目前没考虑再接……是广告,活动。”
她手指摩挲过他衣服下的肌肤,“吃喜酒那晚,接你电话之前,我想着,不接庾柯这部戏的话,以后怕是想和你合作都难,也许你不拍了呢。”
她抬眸,轻舔唇瓣,一笑,“你是无所不能的,副业那么多,一开始让人相当没有安全感,深怕转身不见了。”
易渡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屈下去,吻了吻她半阖如星空的眉眼,“我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一部戏遇上了你,其他的算什么。”
他翻身躺下,把她半抱着放在胸膛看风景,拿来手机再打开看了看跳个不停的消息,庾柯找不到他,在一个圈内的群里和别人聊了起来。
有人道:“今晚参加了一个聚会,有导演问我易渡又消失好一阵,怎么病好也没回国。”
庾柯悠悠道:“你说他带着仙女隐居浪漫了。”
群里立马炸了开来,“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在哪儿?”
“还带着女朋友吗?女朋友很漂亮啊”
这部戏除了伦约之外的一个投资人也在群里,虽然不知道女朋友是谁,但也回了句:“这不废话吗?他是能看得上一般人的人?”
“那到底是谁啊。”
“我靠,庾柯。”
渐渐地,群里来自娱乐圈四海之内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出来,消息刷得看不见,他的名字和庾柯的名字,不时被艾特。
庾柯却放完料,转身溜走,也不敢真如那天所说,直接了当曝光出来。
游艇驰骋到了盛临想不到也不知道的地方,入目都是浪与星光,没有一艘别的游艇或船只,全世界只有他们俩,和一阵阵从前面传来隐约的花香。
水声把心灵似乎都洗涤得一片清澈,一颗心不染纤尘。
易渡看着人趴在他胸膛,下巴靠在他肩头,渐渐阖上眼睡觉的模样,心情无比伦比的美,完全没有理会那个繁华热闹的群里在深度挖着他的八卦消息。
他也闭上了眼睛。不多时,盛临眼睫颤了颤,在风中看了看拥着她的人,拿来他的手机玩了下,打开摄像头拍了张风景照片,要放下时,看着她不知不觉插入他风衣口袋里的手指,勾了勾唇,也拍了一张。
完了放下,易渡卷着她躺倒,声音低哑:“玩什么。”
她一笑,趴下,呼吸着他身上与湿润的海风缠绕在一起,极其舒服的气息,“拍照。”
午夜十二点,手机里都安静下来后,易渡抱着睡着的人重新打开手机,看了看相册,随后登上社交软件,把两张照片贴上去。
发出去的时候,文案写着:心上人。
凌晨一点,#易渡女友# 的话题挂在首页,附上一张女人的手掌放在男人风衣中的撩人照片,还有一张极其醉人海上风景照。
网络爆了。
第61章
今夜风不大, 偶尔吹起她的裙摆, 偶尔又停下,易渡放下手机,翻个身看着她须臾,她又醒来了。
海上起了一层薄雾,恍若仙境, 她不愿意睡了。
人爬起来踩在甲板上往前,绕着游艇走到那一片红玫瑰眼前,仰头望着无限风景,看看脚下, 不亦乐乎地享受他给她制造的这一切。
“易渡。”
“嗯?”他躺在宽大的沙发里拿手枕着头远远看她, 没动。
“我喜欢你啊。”
被深夜表白的人, 身子僵了僵, 爬起来当即过去, 想一秒回伦敦,登记,和她成为合法夫妻。
第二天群里消息翻了数百页, 易渡手机被圈内外好友的问候挤满, 整个网络全部挂着 #易渡史无前例晒照#、#易渡女友是谁# 的话题。
距离他跨年前在机场搂着女人出现、公开有女友已经近半年, 前阵子出院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 今天蓦然就晒出了这么一张、他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出现的恋情照片。
盛临连带着, 因为前阵子的绯闻, 在热搜后面慢慢也被搜上去。
刚好庾柯今天在戛纳有个专访, 一通电影话题以及即将开机的电影聊了下来, 刚好最后一个问题是说到主演,记者专门问了他,知道易渡是什么意思吗?怎么回事,是出道以来第一次秀恩爱?
庾柯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起来也被满天的新闻吓到,但是,他总算知道昨晚易渡怎么连消息都不回了,他妈敢情在约会呢。
他随口回记者:“不清楚他,也许是什么特殊日子吧。”相识纪念日?好像也不是,他们是在他婚礼认识的,他自己的结婚日子,肯定清晰无比的。
那是……在一起的纪念日?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求婚纪念日。
盛临醒来的时候,在一栋客栈风格的木屋子里,她眨眨眼,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子,一秒后撞到腰上搂着的男人,他睁开眼睛,半勾起唇,清晨的声音沙哑磁性,“醒了?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