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着迷——Fuiwen
时间:2019-03-19 10:29:54

  “易渡给我的,你拿了?”她目光明亮地盯着助理。
  助理惊呆了:“易渡?他给你送礼物了?”
  盛临真的默了,委屈巴巴站在门口,拢着黑色大衣仰着头望天空稀稀疏疏飘下的雪,悲伤逆流。
  助理正要安抚她,一阵手机铃声就打破了门口的沉寂。
  “这么晚,谁呢?”
  盛临摸出手机,瞬间满血复活,“我心上人。”
  “……”
 
 
第10章 
  天上深夜忽然下起雪,飘飘洒洒的盛大一片,盛临接着让她心口火热的电话,完全不觉得冷。
  人站在花坛边灯下,安静接了几分钟的电话,手指无意识地冻僵了才回神。
  “明天拿给你好吗?”他在电话里问,当面听泛着一股磁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更是撩人。
  她仰头望着黑夜,默默颔首,随后又想到他看不到,就又默默“唔”了声。
  电话里的人被她柔软乖巧的声音弄得一阵心口有风吹过似的,好一会儿沉默,没说话,不舍得挂电话。
  “到家了?”半晌过去,他才问。
  “嗯,刚到。”盛临回神,拢拢衣服转身,缓缓往屋里走。
  “那……早点休息。”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她忽然想起来问。
  问完里面一阵静谧,她心口乱得一团麻,这么问会不会很奇怪。
  还没想明白,电话那边被问得心情很好的人已经开口:“后天。怎么了?时间差不多?”他试探着开口。
  盛临仰头望天,后天,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待会儿就去买机票和他同一时间回去了,还能在飞机上和他待半天。
  可是这会儿,她得先和公司把事情理清楚了才能回去。
  “啊,我有点事,可能暂时回不了。”她一笑。
  易渡走在酒店长廊上,深夜的通道安静无人,只有薄淡黄昏色的灯铺满一路。他听着里面浅浅无奈的声音,眉心微蹙了下,随后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挂了电话,盛临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明天还能见面,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目前拿到她的礼物要紧。
  进了酒店房间,易渡想了想这部估计要暂停的新戏,打开通讯录发了个短信,随后丢了手机,看一眼床头柜上被签名的那个,转身进浴室洗漱。
  信息发出去五分钟后,他丢在床头的手机在深夜的房间里响了几秒,被浴室的哗哗水声掩盖过去,他没注意到。
  半个多钟后擦着头发出来,易渡在床边随意坐下捞来看看有没有回信,看到未接来电,直接打了回去。
  约了明晚的晚餐时间见面,他就躺下睡觉了。
  然而安静一个钟后,睡意全无。
  易渡叹气,翻身坐了起来。
  手机翻了翻,蓦然发现某个一颦一笑在他脑海里翻涌了一晚上的人,这会儿凌晨两点,还在上网。
  不老实,刚刚电话里明明乖巧说困了,要去睡了。
  盛临看到一直盯着的账号忽然上线,微怔了怔,手指收紧又展开,几下周而复始后,还是控制不住心痒,发了一句话过去,“你还没休息?”
  他没回,盛临翻来覆去,心里像有蚂蚁在爬,为什么不回,不应该啊。
  她语气太熟稔了?太热情了?
  轻呼口气,再打开手机,一刷新,他关注了她。
  盛临:“……”
  卷在莹白的被子里,盛临一动不动,觉得心口躁动的小鹿被他一把按住不许动一样。
  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关注列表里,清晰明白的“盛临”半晌。
  回过神来,她手指僵了僵……这么关注回去,好像太直接了,可是不关注回去,是不是他该不解了。
  还没纠结完,他已经发来消息,说睡不着,随后又来了一句:“你住哪里?明晚我出去吃饭给你把东西拿过去?”
  盛临眼底浅浅如水面浮起星星,闪闪亮亮,小心地打字,“唔,我也出去吃饭,你在哪儿吃?”
  他说了间餐厅名字。
  盛临马上发信息给早前还在纠结明晚去哪儿吃的助理,“卓蓝,明晚这里吃。”
  夜猫子卓蓝不解,“半夜忽然饿了呢?”就定了?
  她一笑,没回,退出对话框打开另一个,“巧啊,我也去那里吃。”
  隔天晚餐时间,雪又在下,盛临裹着大衣踢踏着长靴到了吃饭的餐厅,收到一条短信,马上让一起吃饭的经纪人和朋友先进去,她自己重新进了电梯,下楼。
  在二楼漂亮的静谧走廊里走了几步,一转身就撞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盛临一吓,抬头。被撞的人被一阵浅薄的牛奶香味塞满怀,恋恋不舍地扶她站好,低低的声音盘旋出来,“不看路。”
  盛临轻呼口气,不好意思地抬眸无声一笑,在他臂弯里撑着他的手默默站好。
  易渡摩挲着指尖碰触她手心后遗留下来的温柔柔腻,借着朦胧曼妙的光仔细看了看她,黑色厚实的大衣,扣子系到领口,穿的还挺暖和。
  有人路过,他搂着她往边上靠,两人都没戴口罩,路上侧眸,他本能地侧身挡住她。
  脚步声渐行渐远,走廊昏黄色的光调下,他臂弯里的人抬抬眼皮,一双明眸微微动着,里面一层水光潋潋泛动,眉眼如同博物馆里珍藏的名画,每一寸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还没传过绯闻。”
  他眉眼微动,“我知道。”所以更不能让人发现了……发现了他们的亲密。
  盛临抿抿红唇,“绯闻是什么感觉?传传也不错。”
  “……”
  他喉结滚动,手臂收紧了下,又把调皮的人从冰凉的壁上往身上拢了拢。
  “盛临。”
  “嗯?”
  他把东西给她。
  “还有一个东西在我那里,记住了,回去找我。”
  盛临抬头,“什么?”
  话落,她一想,恍然,随后勾起唇,“回去请你吃饭。”
  他挑眉,下一秒颔首,“好。”
  盛临惊讶,居然答应得那么爽快。
  她颇为不舍地,慢条斯理地从他身边迈开腿,侧眸,“你在这里吃?和朋友?”
  “嗯。”
  看着她走了几步扭头看他,再慢悠悠转入电梯,易渡浅笑一下,心痒痒地转身自己进了包间。
  刚坐下昨晚约的朋友就到了。
  他所在的经济公司“伦约影视”是对方的,他手上有不少股份。
  新戏伦约投资了一部分,拍不成和其他资方一样有损失。
  当然损失最大的,是他,见不到人了,不知道她这期间要干什么去,会不会索性休个长假环游世界去,那他要……想她成灾。
  对方坐下,他晃了晃手上显示着一条祝刚刚那个人生日快乐帖子的手机,反盖在桌上。
  “庾导和我说新戏出了点问题,也没说清楚,怎么了?”应谈卧入桌边的沙发,看着对面放下手机倒酒的人,问。
  易渡倒了一杯,端起来一口喝下,刚要开口,对面的人手机响了。
  他摸来酒又满上。
  紧接着,静谧的包间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慢慢充斥满整间包厢。
  易渡挑眉。
  应谈换了个手拿手机,对着电话温柔道:“在吃了,你呢?”
  盛临刚在包间坐下,“点菜。”
  他浅浅一笑,问:“怎么了?我晚点回去再过去,礼物给你准备好了。”
  “唔,说得好像我是来讨礼物的。”
  易渡静静卧入沙发,看着对面好友失笑一声,和他刚刚才见过的人一句一句打着电话,语气熟稔亲密,看上去,待会儿还要去给她过生日。
  盛临点完菜,把菜单递给一起吃饭的昨晚颁奖典礼坐在身边的朋友,起身走到窗边,对着外面潇潇雪花,开始说正经事。
  “我合约,又出问题了,没谈拢。”
  应谈回她:“我听庾导说了两句,还不太清楚。不过也不要紧,回头让你助理把资料发到我邮箱。”
  盛临低声应了,随后想了想,道:“我手上没有股份了,可以试着解约。”
  “好。”话落,应谈想了想,笑说,“不过你走了,公司市值的暴跌度难以估量,他们没那么容易愿意让你走。”
  “那你答应什么好呀。”
  应谈一顿,转而失笑,“我就随口说说,不是没办法处理的意思,放心。”
  “那就ok了,我顾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放心。”他瞥了眼进来继续上菜的侍应生,示意对面好友先吃,再继续道,“跌不跌的,你这几年给他们赚的也不少了。”不需要顾忌那么多,情谊已经还完了。
  挂了电话,应谈看对面目光炙热看他的好友,一默,“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你和盛临,好像是认识的。”
  应谈回神,边倒边酒扬起眉头,“听出来是她了?怎么你们认识了?”
  “嗯。”易渡慢条斯理举杯,“接触过两回。”他眼眸半眯,心里一片滋味难明。
  他们什么关系。
  太猝不及防,他眉心不由拧了拧。
  “你们什么关系?”
 
 
第11章 
  盛临在楼上包间,打完电话心里石头落下了,转身走回去落座,朋友问:“这戏不接的话?后面怎么打算,做什么?出去玩一玩。”
  盛临摇头,她不喜欢一个人到处走,“接别的耗一耗时间,不是所有戏都不能接。”和原公司有合作有交集的就行,利益嘛。
  “那是在伦敦,还是回国?”
  盛临想了想,最近年关,所以递过来的邀约很多,都是年后要启动的项目,广告戏约都有,国内的也一直不少。
  有一两部她还挺感兴趣,只是在庾导这个一直对她很好的老朋友与别人之间,她自然而然地一开始更倾向前者,所以没答应。
  但也还没拒绝。
  “应该国内吧。”她开口,心思慢悠悠地转动。这样才也许勉强有机会在某些地方某些场合见一见她想见的人。
  楼下二楼包间比较安静,侍应生送完所有菜和酒出去后,包间内又一次恢复只有两个人的寂静。
  应谈开口回眼前的人刚才的问题,“盛临,在伦敦的住处和我在一起。”
  易渡放下杯子的手一顿,意外抬眸,“一起?”
  “嗯,邻居。”对面的人慢悠悠颔首,浅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十几岁,不过名气已经很大,各种戏约不断。”
  易渡看着对面的人坦荡的浅笑,又想想,他似乎是有女朋友的,但是以前,似乎也和她有过绯闻,只是那时候他从来不关心这些,没去注意过。
  “那你们……”他弯下身手肘撑着膝盖,长指虚搭着酒杯摩挲,心里不安,默默抬眸。
  应谈挑眉:“什么关系?”他一笑,马上澄清,“能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就是认识了,看着她长大的,我罩着她。 ”
  易渡浅浅地,不动声色地扯起唇,这样。
  “况且,虽然住得近,但之前基本没见过。后来偶然在一次饭局上见到,说了两句才认识。”
  易渡慢条斯理地夹菜,吃饭,随口问:“那她为什么不是签在伦约旗下?”他们公司伦敦有分部,签在伦约一样可以在国外活动。
  “我有那个意思,她没意思,不想走太近给我惹绯闻。”
  易渡眉眼微动,浅笑,颔首。
  正要端起酒杯,他忽然想到刚刚对面的人话里的一点,认识的时候她还很小,然后,那时候就自己住的?
  他抬眸,状似随意地问,“她自己住?”
  “嗯。”
  “家人呢?”
  应谈扯了扯唇,没说话,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
  易渡看着好友的脸色,眼眸微动,喝完酒一手夹着筷子一手继续撑在膝上,明亮地眼眸撇过去,挑眉。
  对面好友见此,缓了缓,道:“她一直就自己住的,家人没见出现过。”
  易渡神色微变。
  应谈看他眼色,一笑,“都在,就是大人互相“不认识”而已,各自有精彩生活,所以,都不记得她,或者,不想去理会。”
  易渡微怔。
  顿了顿,他抬眸,“人你认识的?”
  “认识,”说话的人神色难明,“都是这座城市有名的大人物。”
  易渡捏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半阖下眸,想起那晚吃饭庾导不经意间谈起这个话题,说她怎么着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她就一直转向窗外的苍白的脸。
  没有人要她,被抛弃的小可怜。
  他扫了眼对面好友,难怪说他看着她长大的,所以罩着她。
  谁能不喜欢她、心疼。
  应谈一笑,微微叹气后望了望外面的雪天,“她今天生日呢,吃吧,吃完我回去,很久没见她了。”
  易渡想到那个刚刚才见过的人,“她应该没那么快回去。”
  “嗯?”
  “楼上吃呢。”
  “……”那刚刚打什么电话。
  想到电话里说的事,应谈摸起酒杯看着对面的人开口:“她合约有问题,年初有过一次,我让她卸掉手上的股份了,所以这会儿可能要直接解约。”
  易渡颔首,解吧。
  他手里指尖惦着盛有半杯明黄液体的酒杯,人沉沉不语,眼眸的光全泻进杯中,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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