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成的反派都崩坏了(快穿)——少女倌姬拉
时间:2019-03-20 10:40:19

  她一来,就雷厉风行的发落了殿中份位最高的嬷嬷,其他宫人一下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
  以往怠慢过九皇子的,眼下都有些悔不当初,谁承想一直不受宠爱的九皇子有朝一日会咸鱼翻身?过继的旨意还是圣上身边最宠信的小德善公公来宣读的。他们更没想到,顺妃娘娘会后脚直接过来接九皇子过去,竟也不在乎九皇子的风寒吗?
  旁人的心思,辛久微管不着,也懒得管,她见晏冗拖着病体,也要下床来给她施礼,便觉得又心疼又无奈。想让他别管这些虚礼,却知道他对她防备心很重,想一下改正他的行为习惯没那么简单,只有等他慢慢卸下心防,两人之间的相处才不会这般僵硬、疏远。
  感受到宿主心情有些低落,秉承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系统试着安慰她:“晏冗这种性格的人很复杂,难攻略,也容易攻略。他对人缺乏基本的信任和善意,过于礼貌,往往是变相的疏远,看起来很好说话很温柔,却跟谁都做不成朋友。相对的,他其实也渴望纯粹的关怀,也期盼着有人能毫无保留的关爱他,故事完成度和好感度密不可分,宿主要加油啊。”
  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辛久微:“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他要像妈一样嘘寒问暖掏心挖肺,这小子还不一定会领情,这就算了,如果今后好感度依然只是一个个往上涨,我会发疯的我跟你说。”
  雪丽以为自家娘娘面带寒霜是被顺安殿的宫人们气的,惩治起来也愈发卖力,连带着对晏冗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指挥着宫人们将他的东西搬到了朝花殿,傍晚时分就都安置好了。
  为了方便晏冗进学,辛久微特意让人将侧殿辟成一间书房,里面通风和采光都很好。又怕他夜间看书伤到眼睛,书桌和椅子间的距离,以及房间的明暗,都经过系统准确而科学的测量,务必保证他不会读书读到弓背驼腰近视眼。
  常参为人机灵,话不多,长相也讨喜,辛久微便将他派给晏冗,至于今后是近身伺候还是只当个普通宫人,全凭晏冗做主,她不会强行塞给他一个亲信,以致于戳到少年敏感的内心。
  在朝花殿里的第一晚,辛久微没急着过去献殷勤,一来,晏冗刚刚换了新环境,还处在适应期,她表现的太热情,很可能会让他产生不适。二来,他还在生病,重新宣了太医给他把过脉后,太医说让他静养一段时间,并且含蓄的说,晏冗以往的饮食和睡眠都有很大问题,若不小心调理,将来身体可能会较旁的少年虚弱些。
  辛久微对晏冗这样上心,朝花殿里的宫人们自然不敢有半分松懈,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这位新来的主子。
  常参在辛久微稍加提点后,不负所望的趁着晏冗用膳的时候,于他面前提及白日里的事,说顺妃替他搜寻了许多书籍,为他辟了间静谧洁净的书房,又亲自拟了营养搭配的膳食,让御膳房照着上面来做,还说顺安殿里犯了事的宫人们已经被发落出宫,往后再也不会瞧见他们……
  安睡前,辛久微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叮!目标好感度提升了,目前总值为10。”
  感觉已经很久没提过的好感度陡然增加了,辛久微稍稍有些兴奋。
  之前她冒着那样大的雨,死狗一样将晏冗背回朝花殿,只得了3点好感度,现在却一下提高了7点,两倍多啊!
  她喜滋滋的从床上爬起来,对系统说:“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无药可救,别人待他好,他还是知道感恩的。这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跟我有仇,给我选了个心理扭曲丧病到没朋友的反派人物,第一次攻略的对象就这么难搞,我会很绝望啊。”
  系统:“哦,反正绝望也没用。”
  辛久微:“……”辣鸡系统,毁我三观!
  晏冗的年纪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小屁孩,而她还没猝死之前,年纪已经够他喊一声阿姨了。
  难以避免的,瞧到晏冗那副安静如鸡的模样,她就抑制不住想要上去揉揉他的头发,想看他露出鲜活的表情,不管是愤怒还是震惊,羞恼或是窘迫。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想,她还不想让顺妃这个人设OOC,虽然不用像剧本里的安贵妃一样怀着龌龊的心思接近晏冗,但也得做出为人母妃该有的样子。
  比如——
  “他还病着,总吃流食应当会腻吧?不如教本宫做些易于消化咀嚼的糕点,就栗子糕吧。”
  御膳房里,卷起衣袖就要大干一场的辛久微,迎着宫人们诡异的目光,兴致勃勃的学习起来。
  她本质上就是个四肢不勤的宅女,养活自己全靠外卖。于旁人来说,她则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贵女,乍一下厨,还是为自个刚领养过来的便宜儿砸,宫人们都回过味来——九皇子这下是真抱上粗大腿了。
  御厨教的矜矜业业,她学的也很认真,眼巴巴的等着糕点出锅,卖相好像有点……一言难尽。
  系统沉默很久,说:“你先尝尝,死不了再拿去给晏冗吃。”
  辛久微也跟着沉默下来,半响说:“还是先让宫人们尝尝吧,术业有专攻,他们是专业的。”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分吧~~
 
 
第6章 
  辛久微最后没来得及拿栗子糕去祸害晏冗,常参急匆匆的赶来御膳房,说晏冗情形不大好。
  她还没走远,便听到身后有宫人交头接耳的道:“真晦气呀,这才刚搬进朝花殿,就病成这样,别到时候再一命呜呼了。”
  “可不,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皇女,一个不受宠的,还不如咱们为奴为婢的呢。”
  “也不知这九皇子哪儿得了顺妃娘娘的青眼,居然为他亲自下厨,这份心想来也不是假的,可惜了。”
  雪丽瞧着她眸如寒星,面无表情,绞着手帕道:“娘娘,奴婢这就让人掌他们的嘴。”
  “掌嘴做什么,”她慢慢开口,声音很平和,“鞭笞二十便可。”
  掌嘴和笞刑岂能同日而语,这是要他们半条命啊。
  雪丽忙给常参使了个眼色,自己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回身去处置那些嘴碎的宫人。
  晏冗昨天喝了药还好好的,晚间用膳时精神头也不错,就是今天清晨开始,神智有些不清楚。他和旁的孩子也不一样,病的迷迷糊糊,却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要不是常参在帷幔外叫他几声没得到回应,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眼,恐怕得等辛久微过来才会发觉他高烧了。
  这事也怪不得旁的宫人,他们哪敢随便扰他清静啊,好在发现的及时,辛久微挥手让外头跪了一地的宫人起来,等里头御医出来。
  “我现在终于有种养儿子的感觉了。”辛久微对系统道。
  系统有点好奇:“什么感觉?”
  “麻烦大了的感觉。”
  系统不想理她。
  她吧嗒了下嘴,又向系统炫耀的道:“统统,你说我刚才有没有一股女王的王霸之气?”
  系统:“什么刚才?”
  “惩治那些八卦的宫人的时候。”
  “哦。”
  “……”
  御医出来,便瞧见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双眼空洞的望着虚空,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神色看起来却不大好。
  御医叹了口气,低声道:“见过顺妃娘娘,九皇子的高热之症有些棘手,他的身体原就不大好,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是他年纪尚小,若好生调理还来得及,若再迟个几年……”
  一个好生生的少年郎,在宫中被磋磨成这个样子,御医心知肚明,却只能报以一叹。
  辛久微默默点点头,又询问了许多注意事项,才让宫人送走御医。
  室内,常参在小心翼翼的喂晏冗喝药,他面白如纸,靠在凉垫上的身体不住往下滑,人还没醒转,药递到他嘴边也是于事无补,他根本喝不了。
  “他还没醒?”她几步走上去,坐在床沿上,皱着眉问。
  常参摇摇头,“从早上开始便吐了几回,然后人就迷糊了,御医说得将药想法子喂下去,再用热毛巾反复擦拭身体,帮他将体内的热毒散去。”
  “把药给我,你扶着他。”她伸出手,另一只手卷起衣袖,很自然的去拭晏冗额上的冷汗。
  常参看的呆住,木呐呐的将药碗递给她,依言扶住晏冗的肩膀。
  有的人虽然意识模糊却会条件反射的吞咽,有的则不会,这时候如果强行把药喂进嘴里,很可能会全部吐出来。辛久微明知道这样,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一边低声哄着,一边施力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一点点的喂进去。
  让宫人来做,他们怕冒犯了主子,束手束脚的不知何时才能喂完,还不如她亲自上阵。
  晏冗脑袋昏沉,只觉唇齿中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开,他低呜了声,半睁开眼睛,发觉有人离他很近。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暖香混合着药味钻入鼻尖,胸腔中烧灼的刺痛感一阵阵袭来,耳边却听见她呢喃似的安慰的话,语气轻柔,背脊上有一只手轻拍着他,动作像极了母亲哄着吵闹不休的孩子。
  他没清醒多久便沉沉睡去,耳边还能听到她声音带笑的说:“总算喂完了,没吐出来就好。”
  晏冗的病来势汹汹,好在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辛久微喂了他一回药,后面便自行接手了这项工作,系统瞧着她喂药时候温柔细腻的样子就觉得辣眼睛。
  “你这便宜妈当的还挺乐在其中。”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为了好感度。”
  那天她喂到最后耐心即将告罄,系统忽然说晏冗醒了,她精神一振,完事后果然听到系统提示,好感度上涨了1点。
  要刷这小子的好感度太不容易,当然趁着这个机会能刷多少是多少,不然谁愿意整天闻这股药味啊,她这几天吃饭都不香了。
  养孩子的乐趣大约也在此处,看着自家孩子从小脸惨白,到面色渐渐红润,看着他将喂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完了再乖乖躺下,那股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系统觉得他的宿主好有病,“你别忘了,古人大多早熟,晏冗生在帝王家,本来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思重,你要真把他当成无害的小白兔,将来有你受的。”
  辛久微撇撇嘴,“他现在可不就小白兔吗?将来等他长成了大灰狼,我也功成身退了,怕个锤子!”
  许久以后,辛久微再想起来今日立下的flag,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晏冗病好后,已经到了夏季最炎热的时候,经过一场大病,他原本略显阴郁清冷的面孔褪去了些许青涩和晦暗,周身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身体抽条似的长高,簇新的月白长袍迤逦曳地,芝兰玉树般的站在那儿,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国学监的太师如今的态度已经大不相同。
  从听说晏冗被过继给宫中一位份位很高的娘娘,再到他大病一场暂时休学,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议论这位顺妃娘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看到晏冗今儿这身打扮和气度,太师可不敢有一丝轻慢。
  他今天是来请晏冗回学监进学的,刚进侧殿书房,太师就被书房中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晃花了眼。粗略一看,竟大多是民间寻不到的孤本典籍,有的边角已然泛黄,三两个宫人小心将书籍拿下来,再在书房外铺陈的白布上摊开。
  晒书,比较俏皮的说法是“晒肚皮”,历来成为文人墨客显露才学,展示品趣的一种方式,最近日头大,朝花殿中树木葱郁,随意寻个树荫下晒晒便好。
  太师见过礼后,眼睛便不由自主往那些古籍上瞟,晏冗只做不知,为太师添了一杯茶,微微笑道:“学生病好的差不多了,正有重新进学的打算,倒难为太师还记得学生,竟亲自登门拜会。”
  “九皇子自幼机敏,目达耳通,见经识经,在众皇子中亦出类拔萃,颖悟绝伦,老夫自然记得你的。”太师洋洋洒洒一席赞美歌颂的话,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
  晏冗只是淡淡笑着,二人闲扯许久,太师稍稍有些沉不住气,将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老夫刚才好似看到了大智者刘钊先生的孤本……实不相瞒,老夫曾寻此书数载,极为仰慕刘钊先生的才学,一直想拜读此书,无奈遍寻不着。今日居然在此得见此书,实乃上天赐予的机缘,不知九皇子能否割爱,容老夫一观?”一上门就伸手找人要东西,貌似有些不合适,太师及时的补了句,“……十日,至多十日,老夫一定归还,绝不食言。”
  边说着,边上下摸了摸周身,最后摸出一块翡翠玉石,推放在晏冗指边,“此玉为薄青冰种,质地纯粹无暇,颜色浓郁均匀,是翡翠中的极品,九皇子若不弃,权做老夫的一番心意。”
  晏冗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垂,眯着双眼看着那块翡翠,半响,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块翡翠,扬唇道:“太师借书,学生哪有不借的道理?”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看也没再看那块翡翠,走到窗前,对着外头宫人们道:“方才可有人拿了署名刘钊刘老先生的书籍?”
  宫中识字的宫人很少,常参勉强识得几个,他在翻开的书籍中翻了一会,拿起一本书道:“殿下,可是这本?”
  太师眼巴巴的望着那书,晏冗站在他跟前,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双眼放光,恨不得立时上去将那书抱在怀里一样,忍不住勾了勾唇,漆黑如墨的双瞳望向常参,淡淡道:“你看仔细些,别弄错了。”
  常参觉得晏冗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他复又看他一眼,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嘴唇啜嗫着想说什么,那边的太师已经控制不住记几的插嘴道:“是这本,是这本,老夫不会看错。”
  “没有看错便好。”身旁的晏冗轻轻笑起来,眼神看的常参打了个寒颤。
  他一紧张,也没控制住记几,本就装订的不大结实的泛黄书籍陡然从中间被撕开,线绷开之后,书页如雪花似的散落一地。
  而地上全是半干的水。
  这是辛久微说的,让宫人每隔一个时辰便洒些清水在地上,用为降温。
  太师现在的表情用目呲欲裂来形容也不为过,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孤本被水渍浸湿,字体模糊成一团,他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7章 
  辛久微过来时,太师已经如丧考批的走了,她看着常参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请罪,便好奇的问怎么了。晏冗让常参下去,告知她事情经过后,脸上浑然没了方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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