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夫是太监——三日成晶
时间:2019-03-20 10:47:51

  “大人,你是不是没有力气,我找两个人来抬着你吧。”十九抹了下脸上的汗,主要是她也有点气力不继,阎温足足比她高了一大截儿,现在整个人半挂在她身上,十九生怕自己一个没支撑柱,再把她的心肝儿大宝儿给摔了。
  “不要。”阎温呼吸喷在十九的脑袋上,偷偷嗅了嗅她头上的味道,19从来不抹头油,头上带着带着微苦的药味,还有凤栖宫中独特的熏香,让阎温有点不舍得这段短短的路,脚步拖的更慢了。
  暗中跟着的几个,都是平日里跟在阎温身边的近身死士,看的最多的都是阎温如何狠绝手腕,将铮铮铁汉,生生折磨的不人不鬼还能面带微笑。
  倒是从一开始女皇纠缠的时候,他们就看在眼中,一直猜测着这不知死活的说不定哪天惹了阎温不高兴,就先送她下去了。
  可是等着大人几次三番被气的跳脚,这小女子倒是离大人越来越近,带着看似卑微至极的接近,强横又霸道的将一身钢铁倒刺的阎王,生生给捋顺成了会借着夜色偷偷暗嗅人发丝的臭流氓……
  其中一个属下一个不慎,踩上了干枯的树杈,再被下面这一幕给惊到了,连同伴拽都没来得及,直接顺着树上到角门那头去了。
  落地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一行人还是警惕的停下,围拢在一起,手持武器的围在外围,戒备了好一会儿。
  作为重中之重的阎温自然是被挤到了正中间,被一帮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挤的连小傀儡的手都没能拽住。
  阎温朝着黑暗处狠狠瞪了一眼,刚从地上爬上树的失误死士,被瞪的浑身一凛,硬着头皮学着那早春的猫叫,喵喵了几声,这才算是让一行人放松了警惕。
  继续走起来,阎温就被簇拥在中间,十九倒还是驾着他,可是前后都有人,他也只好规规矩矩的走,倒是让十九轻松了不少,阎温咬着后槽牙,在心里默默给猫叫的死士记了一笔。
  好歹是十九奋战了这么多天,坑洞并不是狗洞的级别,已经将墙壁以下挖到能供一个人站着通行,算是暗道级别了。
  一行人到了宫墙不远处,和外头来接应的人对了暗号,一边学猫叫一边儿学狗叫,听的阎温面皮抽搐。
  从宫墙出去,通往猎场的路这些天也被十九和三回几个人连挖带填的平整了不少,外面接应的人是吏部的大小官员,就是这些天和十九通信的人。
  当然选谁和十九通信,是阎温授意的,要他不许写字只能画图,也是阎温吩咐的,可怜十九一直以为对方这样做事怕丞相的人一但发现奏折中的夹带,画画便于含混。
  殊不知画画只是因为阎温心知小傀儡不识字,她身边可信的三回也识不得几个,至于被丞相发现更是无稽之谈,丞相自以为已经掌握皇宫所有,却不知从守门到收奏章,甚至给他抬轿子的,都是阎温的人。
  若不是为了悉知他的老巢,丞相说不定坐着坐着轿子,就被摔死了也未可知。
  于是这些人迎着阎温过来就要跪,领头的被阎温一脚踹在小腿上,这才如梦初醒,扑啦啦跪在十九面前。
  十九从来也没将自己当成过女皇,哪受得了这大礼,急忙欲上前扶人,奈何她一动阎温就“虚弱”的要倒,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官员十分有眼色的自己爬了起来。
  从宫中到猎场,从猎场再到皇城之中,一路上顺畅如同出游。
  十九虽然后来也察觉出了点不对劲儿,不过在阎温的身边她踏实的很,因此冒头的疑虑被她自己给掐了,欢喜阎温终于得救,出了猎场之后,跟阎温一块上了接应的朝臣备好的马车,小黄则是被三回抱上了另一辆马车。
  阎温上车之后,半倚着车中软榻,伸手拽了十九一下,十九便一个趔趄,趴在他的腿上。
  爬起来之后,阎温又不吭声,十九以为他是腿还不舒服,跪在阎温的旁边,尽心尽力给他掐揉。
  “大人……”十九其实是想要安抚阎温,告诉他不用着急,定可以东山再起,就算起不来,自己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一开口,怕伤及阎温的自尊,毕竟阎温先前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如今连夜从水牢中逃窜而出,事后或许还要躲着丞相的追捕,真真是狼狈不堪,也不知道是在水牢中伤到了,还是凉到了,腿又不好使,一路上都倚靠在她的身上,现在十九后背还都是汗。
  所以十九又将话头在舌尖转了个弯,出口带着小心翼翼,“这样掐揉力道可以吗,大人腿还疼吗?”
  你家大人腿不疼,心疼。
  阎温在心里回答,本来他做这种姿势,只想要十九爬到他的腿上来坐着,他想抱着人。
  可是这没脸没皮的小家伙,先前如何绞尽脑汁,连研墨的时候都不放过,一个劲儿的朝着他的身上靠,如今他这么大开方便之门,这小东西却不上道了。
  阎温心里不高兴,抿着嘴唇不吭声,十九看出他不高兴了,却完全猜错了他不高兴的原因,以为他如今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心中意难平,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敢开口,怕招惹阎温更心烦。
  两人一路上保持这种尴尬的气氛,阎温气恼十九不来黏糊他,又不知怎么想起方瑞德,心中更是酸意翻腾,脸色就越来越臭。
  这要换个小姑娘的话,估计都被阎温这副德性给吓哭了,可是十九从喜欢阎温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狗逼东西,因此别说是阎温不理她,给她摆臭脸色,就算是拿她撒火,她躲着点就是了。
  毕竟十九自小就见识复杂人性,深谙一个道理,无论是何人,只有对于自己亲近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的展露本性。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却是所有人的通病,无法理解的便会起各种各样的矛盾,可十九确实能够理解那种特殊异类,因为对于她来说,阎温是她的梦想,是她求而不得的宝贝。
  这宝贝如今落到她的手中,管他是烫手还是扎手,都别想她松开。
  不过十九这一副逆来顺受的德行,看在阎温的眼里,一开始自我憋闷,憋闷到了一定程度就觉得十九这副德性肯定是心虚。
  她会不会跟方瑞德有什么?他们整天都混在一起说什么?阎温的人这几日虽然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两人之间的种种互动,但这其中不包括两人之间的对话。
  纵使禀报的人说的都是女皇如何忍辱负重,可阎温总是会阴暗的想,十九会否也有那么一丝心甘情愿的成分。
  这种想法,如附骨之蛆一般,一旦冒出个小头头,便如影随形,让本身就因为身有残缺无法敞开心扉的阎温,越想越是心中发堵。
  因此他一路上十分冷漠,起先还让十九给他按揉腿,后来连腿都不让碰了,靠着车壁拧着眉闭着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十九让他弄得十分无奈,可也是没有办法,她自己放着好好的清风朗月的公子们不喜欢,偏偏喜欢这个老狗逼,这也是阿娘说的命不好吧。
  一路上两人无话,十九一直坐在阎温的身边看他的脸色,马车到一户漆黑的大门前站定,十九率先下车,车外躬身站着内侍和婢女,十九被人搀扶着下车,却站在车门口没动,亲力亲为的恭候着阎温。
  车里面阎温又被气成了蛤.蟆,不为别的,就因为十九先他一步下了车,他伸出的手落了空。
  等了好半晌,十九也没见阎温下车,所有人都在等着,却没有人敢出声。
  十九无奈的在心中一叹气,踩着脚踏又爬上车,见阎温还靠在车壁上坐着闭眼,十九跪在阎温的身边抓了一下他的手,“大人,到了。”
  阎温不理人,但却并没有甩开十九的手。
  十九摩挲了一下阎温的手背,又道,“我扶大人下车吧……”外头都等着呢。
  阎温这才大发慈悲的将眼睛睁开,瞪了十九一眼,然后被她扶着下了马车。
  等在外头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些人朝着院中进,两侧提灯的婢女走在阎温和十九的身侧。
  官员走在两人的侧前方,一路领着阎温进了早已备好的别院。
  准备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一间是给阎温,一间是给女皇。
  只不过女皇搀扶着阎温进了屋子之后,吏部官员躬身在外头等了半晌,足有两刻钟了,女皇仍旧没有出来……
  他在外眼睛越瞪越大,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使眼色令婢女进去,婢女得令准备浴汤,然后备好了水,却被赶了出来。
  官员一询问,婢女将里面情况一说明,官员头重脚轻,几乎是趔趔跄跄的走了。
  皇城中的谣言居然是真的,女皇陛下她……阎大人他……
  官员惊得冷汗都出来了,生怕以后阎温找茬将他灭口。
  可他却猜错了,阎温若和十九没什么,皇城中传出这样的谣言他会恼怒,可他如今和十九真的有什么,便是皇城中如何传言他都不在意了。
  隔间里面热气缭绕,十九双眼上覆着薄薄的布巾,双手拿着沾湿的布巾,在阎温的身上缓慢搓洗。
  其实十九心里有点委屈,两人明明都已经相好了,阎温瞧着也没有后悔的意思,可是让她伺候洗漱,却不让她看这是什么道理?
  桶中水温颇高,阎温泡在其中脸色红晕,这些天在水牢之中,虽说没有饿着,可石台确实阴冷,如今四肢都泡在热水中,倒是终于不再僵硬。
  阎温的眼睛追随着十九,十九什么都看不见,脸色连忙活,再被着水桶中的热气一蒸,和阎温如出一辙的泛着潮红。
  十九的袖子不断到了桶中的水,她整个下半身包括鞋子都已经湿透了,不过她任劳任怨,帮着阎温搓洗了肩膀后背,一开始还有些委屈,但是闭着眼睛,手上的感触就更鲜明,一想到她触碰的是老东西的皮肤,心猿意马之余,也只当成是一种情趣了。
  上身搓洗完毕,十九站在浴桶旁边等着,不出所料阎温拿下了她手中的布巾,朝着她的手上轻轻推了一下,“你出去吧。”
  十九心中叹气,她就知道阎温是不会让她触碰自己的禁忌的,十九其实真的不在意,她已知阎温是阉人,她爱上的便是一个阉人,她又如何会在意阎温的残缺。
  可阎温不许,阎温不愿,十九便不勉强,站在浴桶边上顿了顿,便转身举起手,准备摸索着朝外间走。
  一阵出水声,才走出半步的十九,被勾住后腰,猛的朝着浴桶的方向勾过去。
  阎温浑身湿漉漉的,从身后将十九环抱住,侧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去沐浴……今夜你就宿在我房中。”
  这话猝不及防的传入耳中,十九的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接着脑中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耳朵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清了,连呼吸都开始不稳。
  接着系在脑后的布巾被解开,阎温贴着她的耳边说,“出去吧,不许回头。”
  十九乖乖听话,木偶一般朝外走,一路走出了门,被夜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才消减一些,理智也回归一点。
  她这才想起,她曾经打听到过一件事情,便是阎温还在做小太监的时候,温清平的手下做事,有一次所有的小太监都犯了忌讳,惟有阎温幸免于难,夜里闻到屋中腥气太重,摸黑起身的时候,脚踩在地上一阵湿黏。
  将蜡烛燃起,才发现屋内所有小太监都惨死在铺位之上,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在屋内的一块小洼地,积起了血河。
  阎温当时年岁还小,属实被吓得不轻,从屋子里面跑出去,接连找了两间屋子,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下了阴曹地府,那之后大病一场,虽然终究是熬过来了,但落下了一个毛病,在长达几年的时间内,夜不能安枕,只要睡着便会做噩梦。
  直至掌权之后,才在偶然一次小内侍守夜,睡着在他的脚踏之上,阎温才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从那之后,阎温每夜,都会令他信得过的小内侍,睡在身侧,才能够安眠。
  这毛病,一度被传言为阎温夜夜亵.玩内侍,到后来十九听知情的人说了才知道,夜夜与阎温同榻的人,都是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内侍,早早洗漱干净钻进被子中,一夜不许露脸,最开始甚至会捆上。
  十九揉了揉脸,又拍了拍,让自己清醒一些,阎温只是不方便令贴身伺候的喜全再过来而已,喜全已经在牢里折腾了这么多天,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她只是临时被抓了壮丁,阎温绝对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十九询问门口守着的婢女,由她领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路走过去,夜风不仅将她脸上的热意带走,她浑身都湿了水,回到自己院子当中之后,甚至冷的开始哆嗦。
  好在婢女也很快准备好了浴汤,十九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由婢女伺候着洗漱好了,将头发擦干,穿好了衣服,这才又回到了阎温的住所。
  她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屋里面没有应声,十九直接开门进去,屋子里只点了两盏蜡烛,火光幽幽跳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阎温并不在。
  十九猜想,阎温应该是同属下们见面,商议如何东山再起,顺道用晚膳吧。
  她看到床上的两床被子,虽然知道阎温只是拿她充数,可心中还是愉悦的很,同床共枕,这是可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她老老实实的趴进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卷,准备给阎温当震慑噩梦的活物。
  只是在被子里等了许久,没听到门口有动静,阎温一直都没回来,十九兴奋的很,根本就不困,并且躺着躺着就有些饿。
  晚膳她也吃过了,只不过这些日子她吃的都不安生,尤其是今夜准备要营救阎温,更是食不知味,只是胡乱塞了几口而已,这会儿确实肚子里面空落落的。
  十九又爬起来,她穿着一身中衣,想着进门的时候看到桌上摆着点心,趿拉着鞋去拿了几块,然后又钻回了被子里,躲在被窝边等着阎温回来,边慢慢的啃。
  啃了几块,肚子里面填饱了,她又有些渴,又从被窝拱着拱着爬出来,披头散发的又趿拉着鞋,走到外间倒了一杯茶水,刚喝了一口,门就打开了。
  “那大人您就早些……”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阎温站在门口,十九回过头,看到吏部的两个官员站在门口,她是排不上名号的,也不知道给她回信的到底是哪一个,可是那两个官员个个眼如铜铃,瞪着十九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而阎温则是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十九还心说,他俩又不是没见过自己,但见阎温的脸色一沉,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形容,立刻意识到她给阎温丢脸了。
  正要扔下茶杯就跑,阎温“哐当”一下将门给关上,险些将外面两个官员的鼻子给拍扁。
  十九眼看着阎温快步朝她走过来,浑身冒着黑气,吓得直想朝着桌子底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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