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甜蜜蜜——烤糖
时间:2019-03-21 10:32:32

  沈飞愣,“啊?”
  何斯野嗓音轻飘飘的充满性感的磁性,“不流氓一点怎么神气?”
  沈飞:“……”
  何斯野倚着门,在手机上搜索柔和易入戏的轻音乐,列表都是什么高山流水,冥想或是催眠曲,听着就犯困,手指下滑,唔,这个看着不错。
  他点击“胎教音乐”四个字,柔软温柔的轻音乐在小教室里徐缓响起。
  走向颜兮,揉了把她脑袋,“来,哥哥陪你对戏。”
  颜兮听话站起来,放下打印的剧本,从第一幕开始对戏。
  轻音乐听起来太柔和,颜兮的声音也极其温柔,“父亲,昨日听闻九皇子犯言直谏,惹怒了皇上,引得皇上下令将九皇子关押大牢,女儿想……”
  此时该丞相打断她,何斯野却没接。
  她擅长模仿,看到相似的场景,就自动调用曾经模仿过的声音与神态,第一场对戏而已,她就迅速进入角色,神态与语气俱都透露出对丞相父亲又敬又怕的情绪。
  何斯野想起她曾经在礼品店里瞬间入戏双目水雾起、声音带哭腔时的样子。
  也总听左卦在宿舍里夸她,“四爷,你家颜兮啊,真的,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
  左卦很识才,除了爱八卦,还自称自己是最专业星探。
  他对人的五官做过分析,他说有的人眼睛是三白眼,演戏时很难让观众入戏,再比如有些演员嘴角向下垂压,除苦情戏很难驾驭别的角色,还有些女演员无论是把双眉修得有多直,都演不出老辈的英气。
  而老天赏饭吃的人,多少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拥有,像是眼睛天生就深邃,随便一个固定镜头就让人看到很多故事。
  左卦常言颜兮的双眸有灵气,高兴时双眼似开了花儿,难过时含着的泪让任何人瞧见都心里发紧。
  颜兮看了何斯野一眼,见他没接,她也没问,继续演下去,“女儿深知父亲您不喜他城府深善谋略,可他在那城墙之内,不如此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去做暴虎冯河之士。他宵衣旰食朝乾夕惕,也不过是为了天下河清海晏。女儿向来不忮不求,如今,想向父亲您……”
  何斯野做了个暂停动作。
  颜兮停下来问:“怎么了?我语气不对吗?”
  何斯野放下剧本,“台词都背下来了?”
  “是啊。”
  “一字不差都背下来了?”
  “是啊……”
  何斯野:“……”
  有天赋还努力,还给不给旁人活路了。
  左卦时常在宿舍抱怨经常有人临上台前台词还没背熟,总在台上瞎改词,改得他这个亲爹都不认识。
  何斯野捏了捏手里的小黄鸭子,吱嘎吱嘎鸭子叫起来,配着柔和的手机音乐,颜兮不知怎的,想起小姨家隔壁幼儿园。
  “那年在海边放孔明灯,”何斯野低头玩着那个小鸭子,轻描淡写地说,“我看见你的愿望了。”
  “啊?”颜兮倏然眼睛瞪得好大。
  何斯野抬起头来,轻勾眼角,“希望小野哥梦想成真?”
  “哎呀!”颜兮顿时一阵惊呼,“你怎么能偷看呢?”
  她下唇抵着上唇噘了起来,噘得下巴露出一个个可爱的小坑,皱眉瞧着他,满脸都是愤怒的不高兴。
  “我当时也写字许愿了,”何斯野食指揉她眉心,“我写的是,希望小可怜别再哭了。”
  颜兮紧皱的眉心顿时散开,笑说:“呀。”
  何斯野翘着笑唇,揉她眉心的手,滑向她耳尖儿,轻捏,“我今年多了一个愿望。”
  颜兮耳朵被他揉得心跳快了一倍,强行忽略她脸轰然升起的温度,“什,什么?”
  何斯野像变魔术一般,手指从她耳朵向后一滑,变出一管唇膏来,拿到她面前朝她晃了晃。
  “啊!”颜兮双眸发光,颊边酒窝笑得灿烂,惊喜地伸手抢,“是送我的礼物吗?”
  何斯野举高手臂没给她,打开长方盒,拿出粉色唇膏来,扭开,直接向她唇边落下,作势要为她涂唇膏。
  颜兮脸微红,“我,我自己来就行。”
  何斯野未理,抓住她手腕,锁到她身后,倾身垂眸在她唇上轻轻涂抹,从唇珠开始,仔细地向两侧轻滑,低撩的嗓音缓慢地说:“我许愿,颜颜跑慢点。”
  “什么?”颜兮没懂。
  “你越来越优秀了,”何斯野食指轻点她柔粉盈润的下唇,松软的刘海轻轻浮动,棕色眸子深邃至极,“我怕追不上。”
  一束烟花猛然在颜兮心底炸开,才炸完,又发现这一束似乎只是开始,后面一束又一束烟花升起,淹进了烟花海中,不断地炸开。
  她记得语文有一个写作修辞手法,四个字——一语双关。
  小野哥是在一语双关吗?
  颜兮心底烟花不停地炸着,已经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突然见何斯野视线在教室里轻扫一圈,吱嘎吱嘎的开始推桌子,拼成一排。
  转折转得这么快吗?不给她一点反应时间吗?
  颜兮嗓子略干,“小野哥?”
  何斯野坐到那一排桌子上,接着缓缓平躺下,宛若一个睡美人般,慢慢合上眼,“既然台词没问题了,那就对吻戏吧。”
  颜兮:“……”
  何斯野今天穿的是浅蓝色衬衫,外面一件白色横条纹毛衣,躺在拼在一起的桌子上,往时面对陌生人的高冷褪去,面对朋友的嚣张也消失,似是一个干净犹如少年、且没有攻击性的校草。
  他躺在那里,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颜兮紧张尴尬的不知所措,双手绞在一起,站在他跟前,连呼吸都不太会了。
  怎,怎么正常呼吸来着?
  何斯野睁开眼,棕眸色变得清浅,语气颇为平常,“你剧本上这场吻戏,先是你偷吻男一,表达你对男一的感情,之后男一去偷吻离去边疆的女一,表达男一对女一的感情,两场几乎相同的戏,你要怎么才能演得不同?就得靠吻戏的角度,落下的速度,呼吸的起伏,以这些细节去诠释。吻戏就是全场最重要的戏,最能调动观众情绪的戏,你好好想想。”
  说完,他视线划过颜兮认真听讲的乌黑双眼,再次合上眼,等她入戏。
  颜兮向来入戏快,这次她却犹豫了,站在桌边,足足站了有两分钟,方才入戏。
  以女二号对男一号爱而不得的卑微情绪,逐渐靠近何斯野的睡颜。
  渐渐的,距离之近,似乎都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甚至能感觉到他鼻息间呼吸的温热。
  他唇色好看得宛若果冻,还飘着果冻的甜香气。
  颜兮突然缩回脑袋直起身来,整张脸烫得要爆炸了。
  何斯野睁开眼,不紧不慢地捏了捏小黄鸭,嘎吱嘎吱叫声混着柔和音乐,气氛轻松许多。
  他十分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枕着手臂懒洋洋地笑,“和左卦对戏也脸红吧?”
  颜兮红着脸坦白,“红了两次吧……”
  何斯野腔调依旧像个正经的老师,“正常反应,也不用真亲,你只要落下来,找好速度和角度就可以,多试两次就不脸红了。”
  颜兮应道:“好……”
  何斯野再次闭上眼睛,颜兮努力入戏,俯身靠近他……依旧脸红。
  二次三次,到第五次,颜兮已经脸红到眼睛都红了,红得滴血。
  何斯野睁开眼,歪着脑袋仰视这姑娘,嘴角叮的一声,闪过银光,“颜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
  “啊,没有没有没有。”颜兮慌张地迅速扯出来个理由,快速解释,“真没有,主要是你躺着,我这个姿势很怪,你就像病人一样,正常是我跪在你身边的。”
  “唔,”何斯野坐起身,“来,那我坐着,你靠近我。专业点,别乱想别的,我今天可是推了教授的邀请,来陪你对戏的。”
  颜兮顿时愧疚起,连忙闭眼深呼吸,让自己快速入戏。
  她双眼努力酝酿出小心翼翼的仰慕之情,向何斯野凑过去。
  何斯野忽而脑袋后仰躲开,失笑道:“你这个得闭眼亲,你刚才都是睁眼的啊?”
  “啊……”
  颜兮只好再来,闭上眼,以微微颤抖的手和轻抖的睫毛表现女二的紧张,向何斯野靠过去。
  她也明白,真演出的时候,观众会很多,她必须克服紧张。
  缓慢的,屏住呼吸的,向他靠近。
  何斯野棕眸里笑意灿烂,以他软唇,飞快地碰她红唇,继而迅速离开。
  颜兮呼吸一滞,脸颊瞬间嫣红滴血,不可置信地睁眼看他。
  何斯野捏了捏手中小黄鸭,小黄鸭嘎嘎叫着,他挑眉笑,“看什么,它碰的,你以为我亲你啊?”
  颜兮转而看向小黄鸭。
  何斯野又捏了捏小鸭子,他不紧不慢的、意味深长的、极其心坏的问:“颜颜,你是不是真对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四爷一本正经的讲道理自己都快信了#
  #不流氓一点怎么神气#
  #亲吻get!!!#
  今天5000+啊!!!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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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非分之想……
  好像她面前有一米多高的篝火在燃烧, 烧得她满脸滚烫, 身上出了热汗。
  她能感觉到方才那一瞬间的触觉不太对劲儿,那只小黄鸭的嘴很小啊,而且是塑料玩具,碰到后应该是偏硬的。
  刚才的触觉, 是很柔软的, 像小孩子的唇, 可是正派稳重的小野哥又应该不会偷亲她啊。
  何斯野含笑着看颜兮时而脸红,时而迷茫的可爱模样, 又捏小黄鸭, 追问:“颜颜,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嗯?”
  颜兮咽口水都艰难的嗓音说:“没有没有, 不敢不敢。”
  何斯野坐在桌子上,双膝紧闭的姿势,颜兮站在他面前, 与他有距离的站着, 没碰到他双腿。
  好像在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俗。
  何斯野一下下抛着手里的小黄鸭, 慢悠悠地问:“哦?是不敢想?还是没想过?颜颜, 你不正直啊。”
  就好像他是那个特别正直脑袋里如湖水般清澈的人, 颜兮才是那个对他有非分之想肖想他的人。
  颜兮慌张地咽口水,抱起桌上的暖手宝,索性装傻,脸发红发烫地说:“有点冷。”
  何斯野看着她红如苹果的脸颊,莞尔低笑, 一句话横冲直撞进耳边——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的脸红就胜过一大段独白。
  她若不喜欢他,这世界就有鬼了。
  何斯野歪头捏她暖手宝上的兔子脸,心满意足含笑揶揄她,“兔子真可怜啊,她脸都已经这么烫了,你抱在怀里还说冷。”
  颜兮:“……”
  元旦演出在十二月三十号、周五晚上,不耽误有安排的学生跨年和休息。
  姚瑶知道冷彦然有未婚妻后,就没再缠着他,颜兮演出前一天中午,姚瑶听沈飞说冷彦然打算“弃商从文”,不接管家里的公司,下学期选下一任学生会主席接任他,他计划出国读研,专攻物理方面学术理论。不管家里的公司,就没必要联姻,可能下学期就退婚。
  姚瑶听到这消息后甚是激动,非要拽着颜兮去看电影庆祝一下。
  公交车上,姚瑶满眼桃心地说:“颜颜,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妙了?我觉得男神就是命运馈赠我的礼物啊!”
  颜兮也在琢磨她男神,心不在焉地点头。
  叶子那天和璐璐说——喜欢你,就会情不自禁地捏你耳朵搂你腰,会想要搂着你,想要亲吻,想要约你出去玩和单独相处,男生都这样。
  小野哥最近总喜欢捏她耳朵,抱她,还约她单独去教室对戏,好像还有亲,亲,不,不算,是小鸭子亲的。
  小野哥是喜欢她吗?
  相处这么久,她一直以为小野哥把她当妹妹那样照顾着,近几次接触,好像有一点僭越啊……僭越,僭越好像也不对,不管了。
  可是如果小野哥并不是像男生喜欢女生那样,对她真的只是兄妹间的亲昵呢?她是不是就自作多情了……
  姚瑶看出颜兮在琢磨事儿,撞她胳膊问她,“在想四爷啊?”
  颜兮震惊,“你怎么知道?”
  糟了,说漏了,颜兮捂嘴,快速转话题问她:“冷,冷学长如果出国的话,你不是更难过吗?”
  姚瑶呆住,“啊。”
  然后她萎了,“是啊,异国啊……”
  “不过啊,”颜兮想起她离开后的那段经历,认真道,“其实分开两年也还好,我和你们分开的时候,就更有动力努力学习了,时间不是残忍的利刃,它是温柔的牵引。”
  姚瑶眼睛变亮,“哇,我们家颜颜说的好温柔,好有道理!还有什么吗?比如说你想我们的时候,是怎么捱过来的?我最近总失眠,越想男神越失眠。”
  公交车晃晃荡荡,走走停停,上上下下老人、年轻人与小孩,夫妻、情侣与学生。
  在这百态人间,颜兮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说她的想象,“我失眠的时候,会想象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森林里有一间小木屋,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里闪着暖光,小野……你,你们,拿着牛奶蛋糕走出木屋,向我挥手。不安和焦虑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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