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对这个新儿子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有能怎么样?”景渊懒洋洋地说,“人都到了,又不能把他塞回z城去。”
“那你不爽吗?”
“是不爽啊。”景渊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辜地看向其他人,“怎么了?”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欲言又止。
初景渊一向是最爱找麻烦的那个。其实他们可能都对什么事情不满的时候,他们的性格有的是忍耐一下/无视过去/不当回事,而景渊就会直接把这个事情挑开。
比如一个个新兄弟,陈潭良其实每次刚开始也都不太开心,但是他是好孩子,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去和人打架或者吵架,而景渊不满就真的会。景渊这样做的时候,其实也代替陈潭良他们把想做的这个事情给做了。
可是忽然间,初景渊忽然不挑事了。这让大家都极其不适应。
其实景渊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将毛巾扔在一边,然后笑了笑。
“我可不去打架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未成年,打起来多不好看。”他道,“再者说,我之前都说我金盆洗手了——我收拾他,再让咱妈把我收拾一顿,我犯不上。”
卧槽,初景渊竟然真的看开了?
三人忽然觉得人生无望。
第二天早上,照例要吃早餐。虽然多了一个人,可是正好顶上陈若之的空位,所以还是那些座位。
结果要上餐桌时,就看到瓦伦自然而然地占在了江时凝右手边的位置。而这里本来是景渊的座位。
这都快欺负到头上了啊!三人立刻看向景渊,就以初景渊这个脾气,这时候应该开口训两句了,可是没想到,他却竟然自己拿着盘子坐在了右面最后一个座位上。
……这还是初景渊吗???是不是世界要毁灭了啊!!
众人互相交流着目光,直到在楼上刚和部门经理通完电话的江时凝走了下来,她一看这座位,蹙了蹙眉。
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瓦伦的头。
“瓦伦,你是后来的,你去和景渊换个位置。”
“没事,不用管我。”景渊竟然很大方地说,“他愿意坐哪就坐哪。”
江时凝也没说话,又拍了拍瓦伦的肩膀。瓦伦抿着嘴站了起来,他瞪向初景渊——却对上了景渊的微笑。
“刚开始可能都不适应,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两人换座位时,景渊甚至很友善地说。
瓦伦沉默不语。心中顿时憋气——江时凝可能听不出来什么,但是初景渊说话这个意思,就好像瓦伦是外来的,而他才是这个家的核心力量。
还装大气,
果然,景渊一坐下,江时凝就有点担心地说,“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好了,是一直被刺激的么?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跟我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景渊安慰她道。
他越这么说,江时凝越心里过意不去。
瓦伦:……
景渊这个人真是阴得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景渊:不好意思,不打架了,咱来新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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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是末日被人类害怕的小怪物,瓦伦是混血,都没有种族认同感,被别人害怕,所以果果感觉他是同类~
其实瓦伦和凝总在星际里的关系,比较像是向导哨兵,瓦伦强大又狂躁,凝总用精神压制缓解他,所以瓦伦虽然成年了心性也比较像是孩子,黏凝总
大概明天写星际往事_(:з」∠)_
一会还有更新=3=然后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投喂!
第110章
对于景渊来说, 其实争宠演戏的实力是有的, 只不过大家关系都相处得还行, 他也就不用那么为难自己。
可是这个瓦伦,江时凝好像的确对他过于好了些。
刚开始, 哥哥们都在安慰自己,瓦伦刚找回来, 又的确在小城市吃了不少苦,江时凝过分关心是对的。
等到回了家了, 江时凝让瓦伦住自己身边特地空出来的那个房间, 瓦伦也心安理得好像这样很正常的接受之后, 众人再看这个房间,后知后觉地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们刚开始还互相安慰,是因为瓦伦年纪小才比较爱护。可是脑子转过弯来之后, 才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啊, 瓦伦在这辈子虽然才十六岁,可他上一世是肯定成年了的。
江时凝在各个世界里离开的时候,年龄最小的孩子应该是十七岁的景轩和两个女儿。仔细想想, 瓦伦可能上辈子比景轩还大。
凭什么专门给瓦伦留最好的房间鸭!
如果说留房间这个事情,还可以说是最后一个孩子留个最偏僻的地方不太好来解释, 那后面的日常生活就更让他们极其不爽了。因为他们几个都成年了,成年男人当然不可能和母亲过分亲密,那也太不像话了。江时凝也除了第一面之外几乎没抱过他们,也没有什么接触,摸个头发顶天了。
因为她谁都不偏向, 所以大家也都觉得还行,很公平。
结果瓦伦一来,直接打破这种平衡。
他外貌看上去是一个寡言少语、有点冷淡的青春期少年。按常理来说,这种人设的少年应该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中二叛逆,和家人吵架跑出去的那种。可是事实相反——这个看起来是青春偶像剧里叛逆男主的少年,其实非常黏人!
江时凝在书房工作,瓦伦扒着门要进去呆着。江时凝想要出门工作,瓦伦眼巴巴问她能不能带自己一起去。江时凝干嘛,他都想跟着。
这让其他蛾子都看他不顺眼——明明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能这么赖??
他们本来想让景渊来代表大家发表些什么抗议之类的,因为陈潭良和景轩都是好孩子、乔怀泽脸皮薄,都不太会表达自己,只有景渊最会干这件事情。
结果,没想到初景渊转换了策略,竟然装起了好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
而其实对瓦伦来说,和江时凝重逢之后的感觉还不错。
江时凝让他好好地洗了澡,然后换上新衣服。除了瓦伦的脸颊看起来还是偏瘦没有肉之外,人靠衣装马靠鞍,瓦伦本来长得就很清秀好看,这回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精精神神的贵族小王子。
就是小王子眼神总是太野,嗯……可能还得再养养,才能让他完全放松下来。
其实,哥哥们有所不满,不光光是因为他老黏着江时凝,更重要的是,果果非常非常喜欢瓦伦。瓦伦回家的第二天,果果就让他抱着两人一起看《行尸走肉》了。
晚上睡觉前,果果也要跑去瓦伦的屋里和他说悄悄话——哪怕瓦伦话少,两人也叽里咕噜说很长时间。果果主要是缠着瓦伦,想听他上辈子的故事,瓦伦本来不觉得自己以前的事情多有意思,可是果果非要听,他就慢吞吞的讲。
可能瓦伦有做说书先生的潜力,每天睡觉前的故事,他都会自然而然地在最后留下一个书扣,也就是悬念。把果果撩拨得嗷嗷直叫,不肯去睡觉,最后被江时凝拍头警告,这才老老实实地说整段了。
其他蛾子自然心里不爽——麻麻你也要,妹妹你也要,你怎么不上天呢??
瓦伦:不好意思,上辈子别说天了,连宇宙都常去。
总之,景渊现在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他蛾子想来想去,觉得得和江时凝谈一谈。然而,他们这才发现根本找不到机会和江时凝单独相处。瓦伦像是不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一样,江时凝办公他就在旁边带着,江时凝不让他进来时,就在门外面守着,一直守到江时凝无奈地让他进来。
太过分了!!
陈潭良、景轩和乔怀泽三个人都脸皮薄,不可能做出明晃晃的让瓦伦离开,他们再进去说小话的事情,所以只能忍着。
可是又忍了一个星期,每天呆在家里的瓦伦开始想和江时凝去她公司,哪怕打个杂、当个小助理也愿意——那他真的就是从白天到晚上回家都在黏着江时凝了!!
而且别说江时凝在外面什么样子,她其实对儿子们都很宽容的,瓦伦又不用忌讳避嫌,他一直要求江时凝带自己出去,磨来磨去最后江时凝还是会答应的。
几个人没办法,又看向景渊,这时他总该说些什么了?
没想到景渊还是与世无争的样子在那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自己的咖啡。
景轩偷偷地在底下捏他,景渊表面上也不动声色。
等到吃完早饭,大家都要上班。上班之前,四个哥哥先坐在车里,开始紧急会议。
“景渊,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景轩不明白地问,“如果是以前,你一定会在意的。”
“我现在想做一个成熟的男人,不行吗?”景渊摊开手,“而且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自己提议啊,为什么非指望我呢?”
其他三人不说话了,难道他们要说,本来想私下和江时凝聊聊的,但是没好意思赶走瓦伦。想来想去只有景渊最适合最不在意这些束缚,而且由他来说也是最好的吗?
别说他们了,就连江时凝都已经习惯景渊偶尔发脾气、直来直去了。所以现在该他反驳的时候没有声音,江时凝都下意识地去看景渊为什么没说话。
景渊看着这三个人被自己的话梗得气压低沉,他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是不能说,但是我得需要你们配合,你们得答应一件事情,我才去做。”
“什么事情?”陈潭良问。
景渊向后靠着椅背,得意洋洋地说,“一人一句哥哥,我就帮你们摆平。”
陈潭良和乔怀泽:……
陈潭良:“初景渊,你是不是想死?”
“我又没逼迫你们。”景渊摊开手,“反正照着这个速度下去,这家就快成那个小崽子的天下了,叫不叫由你们,我无所谓。”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情吗?”乔怀泽皱起眉毛。
“我已经习惯了。”景渊道,“你以为呢,我要是真的那么心胸狭隘,上辈子能挺翻身当皇帝吗。”
陈潭良和乔怀泽一阵沉默。
“哥哥。”景轩毫无心理负担地叫道。
景渊挥挥手,“一边玩去。”
“好嘞。”
景轩立刻就开门从车里出去、进自己车上班去了。
还剩下陈潭良和乔怀泽,两人脸色的黑了,瞪着景渊。
“你这是趁人之危!”陈潭良怒斥道。
“我这是等价交换。”景渊耸了耸肩膀。“我又没说我要当老大,只是叫一次而已,有这么困难吗?那说明你们其实还是能忍耐这个事情的。”
乔怀泽大概是所有兄弟中心性最高的一个,他修仙飞升那么多年,这辈子也不可能完全磨灭心性,景渊他们对他而言都年龄小了不止一星半点,现在被他要挟喊哥哥,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再转念一想,自己和瓦伦这么个孩子气的人斗什么劲儿,根本没有必要。当即就轻哼一声,下车走了。
这下子,车里就剩下乔怀泽和初景渊。
初景渊懒洋洋一抬下巴,“就剩你了,你怎么想?”
“我——”陈潭良又气又怒。
两人在自己世界都是长子,也都担当了‘家庭责任’,说起来同岁都比非要分个兄弟来让信服。陈潭良这么一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偏偏遇上初景渊这么个不讲理的兄弟。
“如果瓦伦真的调去母亲身边,对你也没有好处啊。”陈潭良说,“你何必非得为难我们一次呢?”、
“至少我能做到不生气啊。”景渊摊开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就爱一生生一窝,我上辈子至少十多个兄弟,我都习惯了,可是你习惯得了吗?”
陈潭良沉默了。
他倒不是对瓦伦有意见,只是觉得,既然现在已经是重组家庭、多兄弟生活方式,那至少他也得像是他们一样有所改变和调整,这样太自我是不对的。但是这么个小刺头,估计也只有初景渊这个大刺头能管了。
陈潭良想来想去,犹豫不决,初景渊都快等不耐烦了。
然后,安静的车内,就听到微不可闻的,“……哥哥。”
好像还带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景渊一愣,顿时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陈潭良顿时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景渊也不是故意每次都逗陈潭良,他是有意的。他就喜欢逗这种一心正直的人,非得把人家逗得和上次做饭那次那样难过不搭理他了,才算能老实下来。
陈潭良在前排,景渊在后排,根本打不着他,景渊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
“别打了,你一会西服都能皱了。”
想到一会还要去笙歌集团上班,陈潭良这才愠怒地哼了一声,收回了手臂。
这是陈潭良的车,陈潭良刚想逐客,就听到景渊说,“可是你的确还欠我一声哥哥。”
“你说什么?!”陈潭良闻言,顿时又转过来瞪向他,“初景渊,你也太不要脸了。”
“不是,你看啊,我刚刚说的是不是一人一句哥哥?”景渊一本正经地说,“那乔怀泽走了,不就还欠一次吗,你得帮他还了,咱们这交易才算平账。”
“你怎么不找景轩平账呢?”陈潭良怒道。
“人家先走了啊,谁让你刚刚那么扭捏,浪费多少时间。”景渊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就这样,一锤子买卖,你叫不叫,你叫我咱俩这事就算成了。”
“你——”陈潭良气得脸都红了,他的嘴唇哆嗦道,“你这个不讲信用的登徒子,混蛋,无耻之徒——”
“不会骂人就别骂。”景渊劝他道。
其实陈潭良两辈子都进了部队,部队里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不骂人,只不过他素质高,脸皮薄,骂不出来而已。
“你、你——”
“别我了,到底喊不喊。”景渊挑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