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桌,一桌是云奶奶一家几口、老祥叔他们这些村里关系比较近的人。
还有一桌,就是家里的孩子们, 还有三个孩子是客人带来的, 正好凑了一桌。
葛向前他们这帮兄弟正在村里忙着建食品厂的工程,中午这一餐开业饭,他们来不了, 云真真就打算晚上在家里请他们吃一顿。
作为主人的云真真, 先端着酒杯,向众人说了一番感谢照顾之类好听话, 然后, 她就敬了大家一杯, 大家也就正式开吃。
这一吃,自然又是满屋的赞叹声。
云真真等大家都填了一点肚子之后, 这才开始挨个敬酒。
每一个帮助过她、爱护过她的人,她都敬了一杯。
他们也都回敬了她。
齐岩那一桌的男人们,看着云真真又漂亮、又能干,可都羡慕死他们了,一个个家伙都卯足了劲,轮流着上前给齐岩敬酒,就想把他给灌倒,好看他的笑话。
这一顿开业饭,也彻底把这些来宾们的胃给征服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来吃过饭的这些领导们,还真给云真真带了不少客人过来吃饭。
他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云真真亲手做的私房菜。
而云真真做的私房菜,她也禀持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定下了一天只做“上午两桌、下午两桌”的规矩。
客人们虽然不满要排队预订,但想吃她做的好菜,就是再不满,也不得不按照她云真真的规矩来。
此为后话。
云氏美食馆开业典礼举行完毕后的第二天,齐岩就出任务去了。
他把吉普车留了下来,当天一早,他让葛向前开车送他和云真真去送货,然后再送他回了部队,就直接出发。
齐岩走了之后,云真真就感觉心里空空落落的,总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
她在心里暗想:难道是她已经习惯了齐岩的存在?所以,他一走,她就不习惯了?
不仅是云真真感到不习惯,就连小骁骁,都会天天缠着她问,“妈妈,爸爸呢?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啊?”
云真真只能耐心地安抚儿子,“爸爸有工作要做,他出远门了,等爸爸做完了事,就会回来陪骁骁了。”
小骁骁懂事地轻“哦”一声,然后,又弱弱地对云真真说,“妈妈,我想爸爸了,怎么办?”
云真真轻轻将儿子抱紧,“我也想你爸爸了!我们一起想,好不好?”
有妈妈陪着的感觉很好,小骁骁瞬间被温暖了。
他咧着小嘴,朝云真真纯纯一笑,娇娇地应了一声,“好!”
云真真母子俩的情绪,因为齐岩的离开而低落了几天。
但当她看到食品厂的厂房出现了雏形,并且以一天一个样的速度在前进的时候,云真真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她开始想办法找路子“进设备”。
云真真想来想去,最后,把目标放到了一个前世他们做生意的时候,认识过的一位出身暗道却漂白了的富豪身上。
这位富豪的名字叫---岳东雄,道上人称“雄哥”。
前世云真真和这位岳东雄聊天的时候,他就曾经在她的面前感慨过,说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他就往返于深港两地,专门干一些别人不敢干的私活。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他积累到了后来做生意的原始资本。
云真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他们的谈话,当时,岳东雄好像说过,他就住在离口岸不远的大鱼村。
云真真做事是一个行动派,想到就立即付诸于行动。
第二天,她拉上葛向前,就开着吉普车朝着大鱼村奔去。
现在她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墨轩茶楼又加大了供货量和供货种类,并且,袁鸿宇已经跟她透露说,他马上就要准备在口岸附近、还有他爸现在正忙着的大南山那边开两家分店。
他这种走休闲风格的茶楼,很受港民和本地人的欢迎。
当然,这种南方省人喜欢的饮茶吃点心的生活方式,也慢慢地带动了一些外来深州打工的高级白领,他们也喜欢上了这种闲时约三俩好友一起喝喝茶、吃吃美食、聊聊天的生活。
云真真当然也知道,在后世的时候,口岸和大南山那边都有很多类似这样的茶餐厅、茶楼、以及高档的酒楼林立,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如果袁鸿宇现在就去抢占这两个大市场,是非常明智的。
云真真如果不是她现在分身乏术,要不然,她也会去抢这两个地方的市场。
可现在还不行。
她得先把食品厂和大农场给搞起来,只要有了这两个坚实的供货源,有源源不断的供货量,她的事业版图,才能继续扩大,而且,是以稳定的方式向外扩张。
如果她心急地盲目向外扩张,万一这供货链接不上,就会导致断货。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断货和断资金链,都是致命的。
后世已经有不少企业,就是因为盲目扩张,最后才导致了资金链的断裂而破产倒闭。
前世经商多年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云真真,绝对不会让自己犯这种蠢,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一世,她已经抢占了先机,又有重生的优势,就得稳打稳扎,把事业的基础给打结实了,以后就算她要起万丈高楼,也绝对塌不下来。
云真真要去找岳东雄办事,她也是怕自己一个女人会被人欺负,才让葛向前开着吉普车陪她去的。
大鱼村,离过港岛的口岸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
这里住着的人,也非常复杂。
除了有本地的原住民,还有很多港岛和深州两边走的人员,在这里租房子住,可以说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云真真和葛向前开着吉普车一进村里,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但在不知道云真真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轻易露面,只是把有生人入了村的消息往上面传。
云真真让葛向前开着吉普车,先在村里面转了一圈,看了一下环境。
最后,她让葛向前把吉普车停在了路边一家士多店的门口。
云真真刚想要下车去问一问岳东雄住在什么地方?
葛向前就一把按住了她,轻声对她说,“嫂子,你坐着,我下去问问。”
云真真想了想,点了点头,“行!你去吧,小心一点。”
说完,云真真又拿出一张十块钱,塞给了葛向前,“买点东西再问。”
“好。”
葛向前也没跟云真真客气,接过了钱,他就直接下了车。
士多店的老板、还有几个坐在士多店门口打牌的青年男子,一看到身材高大的葛向前过来,顿时神色一凛。
葛向前当了多年的兵,且还是军部的尖兵,他那一身的气势可不是盖的,稍微有些人生经历的人,都能从他的气势、还有那挺直的腰杆看得出来,这男人肯定当过兵!
像葛向前这一类人,是岳东雄这些捞偏门的人最忌讳、也最不想接触的。
士多店那位年轻的老板一看到有客上门,他倒是笑眯眯地站了起身,一脸带着讨好地笑问,“大哥,您要买点什么?”
葛向前随意地把手撑在柜台上,指了指香烟,“给我来一盒红梅,再来两瓶饮料。”
“好咧,您稍等哈。”
士多店老板很快把红梅烟和饮料拿给了葛向前,葛向前一边把十块钱递给他,一边问道,“兄弟,跟您打听个人。”
士多店老板笑问,“什么人?您说,我看知不知道。”
葛向前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淡淡地吐出一圈烟,这才淡淡地说,“岳东雄,雄哥,你听说过吗?”
士多店老板脸上地笑容一僵,随后,他迅速朝打牌的那几个青年仔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才笑着反问,“雄哥啊,我倒是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葛向前淡淡地回,“我想跟雄哥交个朋友,有一笔生意想跟他做。”
士多店老板又问了一句,“有介绍人吗?”
葛向前回了一句,“没有!”
士多店老板一听他说没有介绍人,马上就笑道,“没有介绍人啊,那就抱歉了,雄哥可忙得很,一般人他可不会见的。”
云真真一直在竖耳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个士多店老板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这个士多店肯定是岳东雄埋下的暗点。
她直接下了车,朝店内走去。
那几个正在打牌的年轻男人,一看清楚云真真的样貌和身材,顿时全都眼冒绿光,在心里狂呼,这妞好正点啊!
云真真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她那冰冷的、带着丝丝寒意的视线,瞬间让这几个年轻男人心生寒意,低下了头,不敢再狂妄肆意地盯着她看。
他们也在心里暗暗怪叫,这个女人的眼神,就好像会吃人一样,也太可怕了!就算是美女,他们也不敢撩啊!
像他们这种混混,可听说过不少蛇蝎美人的故事,越是美丽的女人,她有胆子敢到这种地方来找雄哥这种人,就绝非等闲之辈。
云真真走进店里之后,她也不啰嗦,直接冷着声音对那士多店的老板说,“你就跟雄哥说,当年那个给他吃了一碗牛肉面的故人来了,看他见不见?”
第86章 只要你出得起钱
士多店老板愣了一下, 随即回过神来,马上对坐在外面打牌的黄毛青年说,“阿辉,你去看看雄哥他在不在?”
“是。”
黄毛青年马上放下手中的纸牌, 站了起身, 朝村里面走去。
那士多店老板又笑着对云真真和葛向前说,“您二位要是不嫌弃, 就先坐着等一会儿吧!”
云真真和葛向前对视一眼, 对士多店老板说, “我们还是回车上等吧!”
士多店老板也没勉强他们,“那也行,等阿辉回来,我再跟你们说一声。”
云真真朝他说了一声, “谢谢了。”
士多店老板乐呵呵地笑道, “不用客气。”
云真真和葛向前回到了吉普车上坐下,葛向前就一脸不解地问云真真,“嫂子, 您刚才说的那什么牛肉面是怎么回事啊?”
云真真笑着给他解释, “是我从朋友的嘴里打听来的消息,说这个岳东雄在十几岁的时候, 曾经饿晕在地下, 被一位老人家救了起来, 并且给他买了一碗热辣辣的牛肉面,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后来,他就记住了这个老人家,想着有朝一日发达了,一定要还报这位老人家……”
云真真说到这里,就停了。
葛向前被她吊起了胃口,看她不说话,急得直挠头,禁不住好奇的他又追着问,“那后来呢?”
云真真长叹了一声,“岳东雄后来确实是去找了这个老人家,却再也没有找到。”
葛向前惊问,“为什么?难道是这个老人家已经……”
云真真点了点头,“没错!这个老人家已经过世了。而且,老人家是在那个混乱年代时被人打死在外地的,所以,岳东雄才会遍寻不着他。”
葛向前疑惑地看向云真真,“嫂子,这么隐密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云真真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适逢其会就知道了。”
云真真当然不可能告诉葛向前,这些事,都是在她前世的时候,听那位已经迈入老年的岳东雄和她说的。
人老了,就特别喜欢怀念过去,特别遇上肯听老人家倾诉、老人家又看得顺眼的年轻人,那老人家说起来,就更加没完没了。
云真真夫妻俩当时为了做生意也是拼了,经常一起陪岳东雄吃饭,岳东雄就喜欢对他们说一些他年轻时的事情,让他高兴难忘的事,还有一些让他一生遗憾的事。
云真真也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她也没有想到,前世和岳东雄交谈的这些记忆,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云真真和葛向前坐了一会儿,就看到那个黄毛阿辉领着一位穿着花衣衫、喇叭裤的年轻男人小跑了过来。
云真真在那个花衣衫年轻人的身上,看出了岳东雄年轻的轮廓和模样。
这个花衣衫年轻人,应该就是年轻时的岳东雄了。
云真真没有猜错。
岳东雄和黄毛阿辉直奔士多店,在没有看到云真真和葛向前的时候,岳东雄直接问士多店老板,“阿根,人呢?”
阿根指了指停在门口的那辆吉普车,“在车里呢!”
岳东雄打量了一下吉普车,看到吉普车挂着“京”字的特殊车牌号,他心里一凛,微一皱眉,这才慢慢走向吉普车。
云真真向葛向前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岳东雄到达吉普车之前,就下了车。
云真真朝岳东雄伸出了手,笑着问候,“岳先生,你好!我是云真真。这位是我朋友,阿前。阿前,这位是岳东雄岳先生。”
葛向前朝岳东雄微一点头,“岳先生好。”
岳东雄打量着眼前这一对男女,男的很有气势,女的不仅长得漂亮,一身的气势也很彪悍,就如他们道上的大姐大一样,令人不敢小觑。
岳东雄客气地和云真真、葛向前握了手,“云小姐好!阿前兄弟好!不知二位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
云真真看着这个前世算是忘年之交的朋友,想到前世他年老时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还青春飞扬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感慨。
她的笑容也很是真诚,“雄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岳东雄摆了摆手,直直地盯着她问,“我们先不谈这些,刚才听我兄弟说,你说是什么牛肉面的故人?这是怎么回事?”
云真真笑着回道,“我听说岳先生一直在找一位救命恩人,正好我有他的消息,不知道岳生想不想知道?”
岳东雄双眸一眯,直接问道,“他在哪里?”
云真真轻轻一笑,“难道岳先生是打算就这样和我们一直站在外面聊?”
岳东雄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真真,然后说,“跟我来吧!”
云真真跟在岳东雄的身后,葛向前则开着车跟在他们的身后,继续往村里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