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被薄情的男人给甩了。
这也不奇怪,赵时州这群游戏花丛的富二代,估计就是把她当成个宠物在逗,开心了就哄哄,不开心就一脚踢开。
赵赵:【只有赵时州玩弄别人的份,和他们一比,你老公简直是清流。】
沈屹洁身自爱,不包小情人,不乱搞男女关系,不仗着相貌就勾搭小女生,还能坐怀不乱。
比赵时州好了有几百倍。
陆晚晚回:【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屹屹真好,这么一想,这段婚姻我也不是不能继续下去。】
赵赵给她回复了一个大拇指:【性无能你都能忍,姐妹是个狠人。】
【......】
陆晚晚退了微信,没再回复。
酒店离她和沈屹住的公寓不算远,打车十分钟就到家了。
屋里一片漆黑,沈屹不在家。
她的后脑一阵阵的疼,不算尖锐,也不难挨,毕竟第一次被关的那十几年,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
她把包丢在沙发上,眼睛定定的看着被封死的窗台,走过去,手指抓着缝隙,眼神平静。
封窗其实是有钥匙能打开的,不过陆晚晚还没从沈屹的口中套出钥匙放在哪里。
她想起沈老太太刚说的话,说沈屹是个可怜的孩子。
双亲凉薄,童年不幸,青春期又生活在畸形的世界里,之前她又在和他闹着离婚。
想想真的很可怜。
陆晚晚没开灯,摸黑进了卧室,两个床头柜被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钥匙。
她跪坐在床边,认真思考了一番,起身又在衣柜的小抽屉里翻找了一遍。
钥匙没看见,倒是翻到了她和沈屹的结婚证。
红底照片,沈屹脸上没什么笑容,而她却笑得分外灿烂明媚,像一朵盛开的花。
她看了一眼结婚照就给扔回了抽屉里,然后在小抽屉的隔层里摸到了钥匙。
屋里很暗,月光照进来些许的光。
陆晚晚就着这点光,慢慢走到窗台边,用钥匙打开了封窗的锁,冷冷的风扑面而来,她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天空很黑,看不到星星的痕迹。
她静静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双手搭在窗台上,好似随时都会飞出去一样。
“啪”一声,客厅里的灯尽数打开。
男人站在门边,双手插兜,平静的看着她,乌黑的瞳仁直勾勾的凝在她身上,眼神沉的可怕,煞气很浓。
陆晚晚发誓她真的就只是想打开窗户看看而已,半点要跳楼的意思都没有。
沈屹就那么看着她,眼眸中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陆晚晚不敢动,呆呆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有点傻:“你回来啦。”
男人缓缓上前来,一语不发从她手里拿过钥匙,问:“你怎么找到的?”
“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陆晚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男人柔软的头发微湿,末梢滴着水珠,顺着他的下颚一滴滴往下落,砸在地砖上。
陆晚晚软白的手碰了下他的手掌,指尖都被凉到,她问:“外面下雨了吗?”
沈屹边用钥匙把封窗锁死边回答:“下了点小雨。”
“你没打伞?”
“忘记了。”
他出门很少有带伞的习惯,只有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才会捎上雨伞。
“哦。”陆晚晚推了推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那你先去浴室洗个澡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沈屹按住她的肩,冷声答:“先不着急。”
陆晚晚咽咽口水,没来由的觉得紧张,她卖乖取巧,主动抱住他的腰。
没成想刚搂上去就被沈屹给拽开了手,推出了他的怀抱。
陆晚晚装委屈,眼睛红红的:“你嫌弃我?这才多久你就开始嫌弃我,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
“......”
“我只是抱了一下你而已,你居然把我推开了。”陆晚晚开始演戏,演技还无比自然。
“......”
她演的越发来劲,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动作伤透了我的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晚晚顺水推舟,转身就要从阳台上离开,“我回卧室冷静一下。”
她的手腕被人大力扣住,沈屹嘴角微微上扬,笑中含着几分冷意,他解释道:“我身上被雨水打湿了。”
陆晚晚绷着背,水灵灵的眼睛巴巴的望着他说:“没关系,我不嫌弃啊。”
她心虚的时候,脖子和耳朵都会变红,眼珠子溜溜乱转,不敢直视他。
明明就是想趁机溜走。
沈屹低眸望着她,久久无言。
陆晚晚等了很久,只等来了一声叹息。
她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学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唉,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屹没有回应,紧绷着下颚,唇边的弧度逐渐回落。
他和沈老太太见过面后立马赶了回来,是他恳求奶奶去见一面陆晚晚,顺便开解她。
见过面后,沈屹从奶奶的话中也听得出她很喜欢陆晚晚。
临别之前,奶奶说了一句:“我看她身子骨有些弱,你也就不要经常吓她了,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陆晚晚就是个金贵的猫儿,柔弱娇气,他只能惯着。
沈屹当着陆晚晚的面把封窗的钥匙从窗户里丢了出去,淡淡撂下一句:“这样你总能死心了。”
陆晚晚有点烦,圆圆的眼珠瞪着他,很凶的对他吼了一句:“我没想跳楼!”
在沈屹呆愣的神情中,她又暴躁的说:“你才想跳楼呢!”
第37章
陆晚晚这么一吼, 反而把沈屹给唬住了。
他的手掌僵硬的落在半空中,唇畔微翘,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么生动的小模样。
陆晚晚被他误会了还是很生气,指着窗外, 怒气冲冲的说:“现在好了,钥匙被你丢了, 这个丑丑的封窗你自己一个人留着吧!再也打不开你就高兴了。”
沈屹笑着否认:“我没有。”
陆晚晚冷笑两声:“你放屁。”
她抬着下巴, 脸上就写着“我早就看透了你”几个字, 她说:“你每次说谎都不会心虚,可我就是能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沈屹哦了一声, 手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肩头,吐字缓慢:“你每次说谎我也都能看得出来。”
真算起来,陆晚晚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的次数早就数不过来了。
陆晚晚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 要睡觉了。”
她凶巴巴的看着沈屹,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你不要和我说话了,不要打扰我睡觉。”
困顿是真的困顿, 陆晚晚沾上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屹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擦干头发, 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陆晚晚睡相不好,动来动去,手脚总往他身上爬, 使劲往他胸膛里靠, 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满意。
沈屹也有一段日子没碰她, 手指不怎么安分,钻进她的衣领,顺手解开了扣子,摸了上去。
陆晚晚做了个噩梦,她的小短腿不断的往前跑,身后那头狠戾的狼紧跟着她不放。
她跑的越来越累,最后都没有力气了,倒在地上。
那头狼看她跌倒了更加不会放过她,一下一下咬着她身上的肉,她疼的眼泪直飞,双脚在空中胡乱踢。
那头狼实在太凶猛,哪怕被她踹到了好几脚,也没有被伤到,反而撕咬的更加来劲,一口比一口狠。
陆晚晚被咬的没劲挣扎,迷迷糊糊间想她怎么就被头野狼给生吃了?真的好惨。
*
天亮了一大半。
睡到中午的陆晚晚睁眼后还觉得很累,被子下的她不着寸缕,她缓缓坐起来,后背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娇嫩白皙的身躯上布满了青痕。
胸前和肩头被疼爱过的痕迹也很重。
窗户开了半扇,空气里还有股残存的味道。
陆晚晚呆呆的在床上有半个小时,她在想原来昨天晚上梦里那头凶猛的野狼原来就是沈屹。
陆晚晚记得其实没有黑化之前的沈屹,在这方面的需求并没有很多,长了一张禁/欲的脸,也很少笑。
每次在床上更是没什么话要对她说,不会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温柔的话,只顾埋头苦干。
他不爽快了不会停,她推拒哭泣,这个男人只会哄骗她,让她忍着。
陆晚晚抱着被子,唉声叹气,有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弄得沈屹破产的男配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原书的剧情不知不觉偏离了很远。
她不知不觉思考了很多事情,最后她在认真的想沈屹对她到底是不是爱。
偏执的占有,算是爱吗?
陆晚晚还记得,那个每天在学校里都会被欺负的少年,眼睛是澄澈的,身上的气质也都还是干干净净。
有求必应,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刚在一起的时候,陆晚晚觉得沈屹对她没多少喜欢,也许是看她帮了他几次的份上,才勉强答应了她的追求。
陆晚晚记得特别清楚,后来有一次,陆周致青春叛逆期,闹离家出走那一出,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人。
陆晚晚当时年纪小,听见新闻里有十几岁男生飙车而死的消息,担心的哭了。
凌晨三点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脸颊上淌满了泪水,哽咽着给沈屹打了电话。
那头刚接通,陆晚晚躲在被子里小声哭泣,自己都忘了当时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记得她说了很多的话。
“呜呜呜呜呜你在不在?我睡不着。”
“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睡觉的,我就是太难受了。”
“你知道的吧,我有个不听话的弟弟,他今天离家出走我好害怕他出事。”
天空惊雷炸响,陆晚晚吓的浑身一抖,哭的更厉害,眼泪根本就抹不干净。
大雨泄下,天空就跟破了个洞一样。
陆晚晚越说越精神,最后来了一句:“你能不能来找我?来抱抱我。”
沈屹原本都安安静静在听她说话,突然出声,回她:“好。”
通话一直没有挂断。
陆晚晚闷在被子里,抽抽噎噎听着那头的声音,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陆晚晚听见他说:“我在你家楼下,你要下来吗?”
陆晚晚不可置信,啊的一声。
沈屹说:“下来吧。”他似乎闷闷的笑了两声:“我也想抱抱你。”
陆晚晚当时脸就跟烧起来了一样,脖子耳朵蹭的就红了。
她羞涩的说:“那你等我一下。”
陆晚晚穿着睡裙,踩着棉拖偷偷的从卧室溜到客厅,然后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身姿修长的少年打着黑伞站在路灯旁,安静而又漂亮,像是画中人。
陆晚晚飞扑过去,脸颊滚烫,“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真的跑过来了。”
沈屹看着她身上的睡裙,问:“冷不冷?”
陆晚晚刚从被窝里出来,觉得还行,她摇摇头,“不冷的啊。”
沈屹把伞撑在她头顶,自己的大半身躯反而露在外面,他单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按在自己的怀中。
“来,我抱抱你。”
陆晚晚愣愣的靠在他的怀抱中,听着少年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脸颊越来越热。
隔了大半个城市,冒着大雨,他心甘情愿的跑过来。
那一刻,她觉着沈屹是爱她的。
陆晚晚不继续想从前的事,换好衣服去楼下买了份早餐,店老板还附赠给她一份报纸。
报纸上的主人公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丈夫沈屹。
标题醒目【沈家神秘二公子私会顾家千金,豪门对豪门,门当户对】
陆晚晚兴致勃勃的往下看,八卦记者简直比言情作者还要会写爱情故事。
仅仅是一张同框图,他们就编出了绝美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的爱情故事。
把沈屹和顾笙之间的故事写的荡气回肠。
她看了都觉得甜。
陆晚晚看完报纸后没有丢掉,她甚至都不生气。
她乐于看沈屹和顾笙成一对。
可惜报纸上的照片拍的太模糊,而且图片上的两个人前后隔了有一米远,看不出任何暧昧的痕迹。
陆晚晚觉得可惜,摇了摇头,心想顾笙也有点惨,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沈屹,可是男主愣是看都不看她。
十一点多的时候,沈屹回来给她做午饭。
择菜时,余光瞥见桌上的报纸,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目光微妙。
陆晚晚双手托着下巴,悠哉悠哉,懒洋洋的看着他。
该做的戏还是得做。
“啪”的一声,她把报纸丢在他面前,想凶一点,也不知自己演的像不像。
她冷笑着说:“沈屹,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沈屹双手撑着桌沿,将娇蛮的女人困在自己的领域内,一张嘴就被她打断。
“算了你还是别解释了,我怕我听了更生气。”她被沈屹的气势压的心虚,偏偏还要装强悍,对他颐气指使:“你去厨房,我没消气之前不许出来。”
她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怕的要紧,还不肯认输。
沈屹神情晦暗,不言不语,只伸手碰了下她粉粉的小耳朵。
沈屹好笑:“既然做错事的是我,你在害怕什么?”
恐怕她自己也察觉到。
演技太差,一下就被男人看穿了她心里压根不在乎他这些新闻。
沈屹叹气,做了局想看她吃醋都不容易。
前天酒局,顾笙主动往他跟前凑,他顺水推舟和她一同出现在宴会厅的门前。
沈屹知道,门口蹲守着大批记者,肯定有人会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