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
陆晚晚还是想捡回老本行，当个漫画家，可是目前看来似乎有点难度。
赵赵安慰她说：“没关系，不急。”
陆晚晚也没心思继续逛街了，绞尽脑汁都在想自己将来能做什么，首先陆家破产后，父母是靠不住了，不学无术的弟弟更是靠不住。
能靠得住的只有她的自己。
忽然之间，陆晚晚想起来，原主似乎在网上小有名气，靠着秀晒炫吸粉固粉，实在不行，她当个美妆博主卖卖化妆品好像也还不错。
正想的出神，邮箱的提示声便响了。
陆晚晚打开手机看了眼，她收到的是杂志社的退稿消息。
主编以画风不符为由拒绝了她的投稿。
这已经是陆晚晚连续好几天收到的退稿信息，一颗玻璃心碎的稀巴烂。
傍晚的时候，沈屹开车来商场接她回家，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轻声询问：“你不开心？”
陆晚晚也没办法把退稿的事告诉他，闷着脑袋，一声不吭。
晚饭都没吃，她直接钻回卧室，躲在被子里，还是气不过闷声哭了一顿。
沈屹站在门边，床中央的被子里拱起来的一小团，低低的啜泣声像是在他的心尖上挠痒痒。
好烦。
真的烦。
不想看见她难过的样子。
陆晚晚哭了一顿之后心情好多了，就是眼睛还有些红，沈屹已经做好了晚饭，闻着饭菜的香味，她忽然觉得被退稿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吃过晚饭，她照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盘腿坐着，头发随意四散开，手里捧着手机，微信消息不停的在响。
沈屹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穿着家居服，懒洋洋的靠坐在她身侧。
陆晚晚莫名紧张，玩手机都玩的不自在。
电视机里正在演男女主相互嘶吼的画面。
沈屹侧过脸，望着她，吐字缓慢，他问：“刚才.....为什么哭？”
陆晚晚还以为他没有看见，被他这么一说难免会有些尴尬，“我没哭。”
沈屹抿唇，“你眼睛肿了。”
“哦，我用手揉肿的。”
沈屹的嘴角往下弯了弯，垂着眼眸，并没有追根究底，“那下次不要用手揉了。”
陆□□巴巴的回：“好。”
多数时候，沈屹也是个没什么话说的人，他似乎更热衷于看着她。
陆晚晚被他专注的神情看的脸红，电视都看不下去，只好低着头摆弄手机，她正在和林徐在微信上聊天。
林徐这个男炮灰是推动剧情线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哪怕她真的很恶心林徐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傻逼情话，也得硬着头皮和他周旋下去。
无论如何，脚踩两只船她肯定是要做的！
对男主沈屹落井下石她也是一定要办的！
林徐：【晚晚在吗？】
陆晚晚：【在，有事吗？】
林徐：【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每次和你聊天都觉得很开心。】
陆晚晚：【我和你聊天也很开心呢。】
林徐：【我昨天看见一款包，感觉很适合你，想买来送给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陆晚晚：【这样不好，太贵重了。】
林徐：【你是小仙女，你值得。】
陆晚晚：【你人真好，话说的也甜。】
她要吐了。
反胃还恶心。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出墙这种人。
林徐：【那晚晚，过几天我能见你一面吗？】
陆晚晚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林徐：【我真的很想你，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陆晚晚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抱歉，刚刚洗澡去了，当然方便的。】
林徐：【太好了。】
她关了对话框，用手机玩了两把消消乐，原本还坐着后来直接躺在了沈屹的腿上，拿着手机。
赵赵的消息忽然冒了出来。
你的小可爱赵赵；【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通你为什么要和你老公离婚了。】
你的大可爱陆晚晚：【为什么呢？】
你的小可爱赵赵：【答案只有一个。】
赵赵想起白天陆晚晚那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数。
纠结良久，还是准备发出去。
你的小可爱赵赵：【因为你老公他那方面不行。】
你的大可爱陆晚晚：【……】
她忍着笑，回道：【对，沈屹他不行。】
那头的陆晚晚抱着手机等了好半天还没等到回复，打了个哈欠，手机滑落，差点砸在她的脸上。
沈屹伸手接住她的手机，长指轻轻捏着末端，正打算还给她的时候。
微信提醒声响了，她和赵赵的对话框跳了出来。
赵赵发来一张医院广告的截图，配字道：【博罗男性医院，帮您老公重振雄风！】
陆晚晚起先看见是赵赵的消息还没那么紧张，如果让沈屹看见她和林徐的对话，她怕是会被弄死。
可紧接着当她看清楚赵赵发来的内容，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沈屹蹙着眉，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
偏偏赵赵等不到她的回复，消息就一直发个不停。
【你怎么不说话？】
【可怜我们晚晚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呜呜呜呜呜】
【不好意思去医院看，那就给他买点药试试？】
随后，赵赵就发来购买肾宝的链接。
手机屏幕黑了之后，陆晚晚听见男人轻慢的笑了一声，眼角微弯，吐字清晰而又缓慢，他一字一句的问：“我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陆晚晚：……
爸爸们，明天见！！！！！！！！
明天大概晚上八点更新
呜呜呜呜呜
大家都不喜欢留言
饼饼枯萎了呜呜呜呜呜
第11章
陆晚晚把手机夺回，捂在胸口，小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屹到底行不行，没人比她更清楚。
陆晚晚憋了好半天，才很别扭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行，你行的。”
沈屹眼角的笑意仿佛更深了。
她在他面前多是盛气凌人娇蛮任性的形象，像今晚这么窘迫还是头一回，倒是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小女生的娇憨。
好在沈屹好像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计较，他似乎是累了，将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缓缓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陆晚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男人没有什么反应，陆晚晚就又戳了一下，他还是没反应。
她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睡着了。
陆晚晚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的脸，他眉眼温柔，依稀还能看出当时年少的影子。
皮肤白睫毛长，睡颜安静，看着就很乖巧。
在陆晚晚还很单纯的岁月里，她曾经真心的为这张脸动过心，长得漂亮精致的男孩子谁不喜欢？而且那个时候沈屹看起来听话懂事，什么都听她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性格就开始扭曲。
想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她喘不上气，每一天也都过的很压抑。
陆晚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动了动身体，准备进浴室洗澡睡觉，她的手腕突然之间被男人牢牢抓住，嗓音沙哑：“去哪儿？”
“你醒了啊，我要洗澡睡觉。”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顺势把人拽到自己的怀里，长臂搂着她的腰，紧紧抱住她，随后懒洋洋的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眼尾发红，闷声道：“再让我抱一会儿。”
沈屹平时不是没有抱过她，只是每一次陆晚晚都觉得他的怀抱太沉闷，她不舒服的扭动身子，嘴巴张开，话语尚未出口。
男人的长指轻轻抚摸她的后颈，拖着嗓子，柔声道：“乖，你听话一点。”
就让他抱一抱。
陆晚晚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味，香香甜甜，抱着也软软的，很舒服。
说好的抱着，后来不知怎么就被他带到床上去。
大汗淋漓，浑身酥软，陆晚晚眼角溢出水光，低声啜泣，到最后还是服软求饶，呜呜呜的哭出声：“沈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眼圈微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不该说你不行呜呜呜呜呜。”
男人抬手捋了捋贴在她侧脸上的发丝，吻了吻她的眉心，喟叹道：“晚晚好可怜。”
语气惋惜，似乎是真的很同情她。
但禽兽行径不停，加重力道，肆意操/弄。
*
沈屹被认回沈家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而他本人也并没有搬回沈家老宅的打算，尽管如此，小年那天，沈屹的父亲和爷爷接连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顿晚饭。
沈屹接到电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
他的确没有在意，而是在想今天晚饭要做些什么菜，这几天陆晚晚好像很挑食，饭吃的很少。
老爷子在那头长吁短叹，每次和他打电话开头第一句便是：“是爷爷对不起你，让你在外边吃了那么多的苦。”
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沈老爷子斟酌半晌，想了想后，语气不满，说道：“你那个妻子，我前些日子倒是见过一次，实在是……实在是不能登大雅之堂！”
沈屹沉默。
沈老爷子继续说：“就那五分钟，她四处攀比，表现俗气，趋炎附势，见了青年才俊就围着人家转！”
说到后面，几乎是变了调。
老爷子越说越气。
沈屹默默听着，眼皮子轻微眨了一下，“没什么事，我挂了。”
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也对他爷爷说的事情不感兴趣。
沈老爷子着急忙慌补了最后一句话：“总之我对她不满意，你们最好是离婚，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更好的也不难，我看顾家的小姐就不错。”
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沈屹低声道：“爷爷，我还有事。”
他果断挂了电话，将那边絮絮叨叨的声音隔绝在外。
李行拿文件进办公室给他签字，发现沈屹脸色很白，情绪冷淡，眼神也冷冰冰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李行把文件放在桌上，好奇的问：“屹哥这是怎么了？”
“没事。”
“脸臭成这样骗谁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呗。”
“滚。”
李行算是看出来，沈屹的心情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的差。
李行认识沈屹差不多十年，从他口中听见脏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亦很少听他如此粗暴。
动了脑子想一圈，李行基本明白，估计又是陆晚晚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做了什么好事。
他搞不懂，那个女人好端端的为什么总要作一下？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没脑子也怪可惜。
放在办公桌右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陆晚晚打过来的，她只是打个电话吩咐沈屹下班回家的时候买些牛奶。
冰箱里的牛奶已经快要喝光。
沈屹说好。随即放低了声音，好声好气的问：“今天小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买回去。”
“买点小汤圆。”
“嗯，那你在家等我。”
李行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屹，这个男人上一秒还满面阴翳的见他滚，面对老婆立马又恢复如沐春风的君子模样。
挂了电话之后，沈屹瞥了他一眼，“你还不走？”
“屹哥，你对嫂子和对我们几个兄弟也太双标了。”
沈屹淡淡哦了声，慢悠悠的回：“她是我妻子，你们？”
勾唇一笑，他继续说：“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
李行转头就走，绝不多留。
其实高中沈屹和陆晚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李行还觉得沈屹对陆晚晚的感情也就那样，谈不上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
有一回体育课，沈屹中途忽然不见。
李行从球场下来，绕了学校一圈，发现他和陆晚晚站在墙角下。
穿着百褶裙的少女抱着他，而沈屹并没有推开。
他们结婚之后，李行也不止一次看见沈屹在办公室里看着她的照片发呆。
或许，沈屹对陆晚晚的喜欢，比他们所有人想的都要更深。
不过，李行本人挺讨厌陆晚晚的。
他不像赵时州，喜欢和厌恶都摆在脸上，李行这么多年能在商场上左右逢源，靠的就是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
讨厌一个人，没必要非要表露出来。
在李行眼中，陆晚晚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庸俗之辈。
沈家这棵大树，她想抱也抱不动。
*
从十几层高的阳台往外看去，灯火通明。
陆晚晚午觉睡醒，已经是傍晚，中途迷迷糊糊接了一个沈屹的电话，已经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什么。
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在沙发上放空了自己一小会儿。
大半天没吃东西，肚子空空，饿的难受。
陆晚晚连衣服都没换，穿着家居服下楼打算去买份酸辣米粉。
天色渐晚，店老板的摊位上冒着白白的热气，风吹的四散。
陆晚晚咽了咽口水，还不忘让老板多放点辣椒。
五分钟之后，她提着餐盒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快到楼道口时，眼前忽然多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
面色冷凝，姿态强硬。
陆晚晚往左，他们也往左。
余光一扫，距离她不远处停了辆黑色汽车，后座车门推开，一名白发老人走了出来。
气势威严，手里拄着拐杖，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朝她望过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