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李县令强撑着说:“阮姑娘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进山,那就是公然跟朝廷作对,以后就是朝廷的罪人……”
  话音未落,阮士信已经不耐烦起来,一脚踩在他腿上,咔嚓一声,李县令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腿被踩折了,整个人就像一条大蚯蚓在地上滚来滚去。
  “姓李的,我阮士信平生只爱打硬汉子,不喜欢杀软骨头,这回姑且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滚!”阮士信骂道。
  李县令也想滚,无奈担惊受怕了将近一天,头上脸上有伤,腿又断了,哪里滚得动?只好尽力往外爬了几步,祈祷着早些离了这些无法无天的匪徒。
  阮家的人马很快消失远处了,李县令松了一口气,从路边扒拉出一根树枝正要拄着走时,乱草中突然出来一个男人向他一扬手,李县令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那男人正是季明韶,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跟阮宁走了一夜一天来到这里,眼巴巴看着他们安全进山,他便想替她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他这几天悄悄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他杀死的四个解差竟然被李县令用来诬陷阮士信,逼迫阮宁嫁给他,这口气如何能忍?他掏出绳子把李县令捆成一个粽子,打横放在马背上,这才快马加鞭往登州县衙赶。
  虽然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但是他仍旧专心赶路,一刻也没有放松。第二天下午,他带着中毒的李县令,终于出现在县衙门口。
  衙役们已经逃出了大牢,但是没有主事的人,这会儿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忙乱,突然见到李县令,顿时大呼小叫起来:“那汉子,还不快放了我们老爷!”
  “你们都听着,”季明韶揪住李县令的后领,让他灰黑色的连对着人,“姓李的对阮青姑娘始乱终弃,我们阮家不是好欺负的,今日老子就要他死!”
  他手上使力,远远地将毫无知觉的李县令向衙役们扔了过去,衙役们手忙脚乱地接住,他飞身一掠已经走出了几丈远,很快跑的无影无踪。
  李县令中的是慢性毒,他算好了分量再有一个时辰就会醒,等他醒来听了衙役们转述的话,想来不会放过阮青父女。
  果然,当天夜里阮士明和阮青就被抓进了大牢严刑拷打,李县令逼他们交出下毒的人和解药,这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大声喊冤,然而李县令中的毒是致命的,他不想死就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继续拷打,这下阮士明终于尝到了前些日子自家二弟受到的苦头,当然他更倒霉,因为衙役们跟他没有交情,下手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留情。
  季明韶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回泗水继续追查自己被抓的真相,还是先去二龙山看阮宁?
  他纠结了一天,最后决定先回泗水,只是到罗家一看,罗解并没有在家,这下他坐不住了。
  罗解没回来,肯定是留在了二龙山,他一个家大业大的少年公子,没事儿去二龙山干嘛?还不是为了阮宁!
  季明韶眼前不断地闪出那日在屋里的情形,她美丽健康的身体居高临下地压迫着他,她柔软的红唇曾经紧紧地贴着他的唇,他甚至还曾在激动之时品尝过那双唇的滋味……
  她说了,走遍天涯海角也会把揪回去,可是现在,她是不已经忘了他,看上了罗解?
  季明韶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假如她真的看上了罗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个男人看起来对她也很上心,或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下一息他又想,那怎么成?她说过的,他是她的人,她会对他负责的,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要回去问一声,问问她当初的话还做不做数。
  那就去问问她吧,季明韶下定了决心。
  他在城外被余秋拦住了,余秋欲言又止:“二哥,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一直奔波。”
  “没事,我的伤自己心里有数。”季明韶淡淡地说,“三妹,我要过阵子才能回来,拜托你帮我查探查探上次我的行踪是被谁透露出去的。”
  “我一直在查,线索断在了无影阁……”余秋忧心忡忡,“二哥,我,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无影阁?季明韶有点心惊,无影阁总坛并不在泗水,但上回赵四海却约他到泗水见面,余秋又查到线索在无影阁,莫非赵四海跟此事有关?
  “大哥在哪里?我要见他。”季明韶忙说。
  余秋叹气:“大哥几天前出去了,没有说去哪里,我也找不到他。二哥,你不知道,眼下无影阁内部……有些乱。”
  这一年来无影阁诸事不顺,几个得力的堂主要么被杀要么被抓,再加上赵四海突然失踪,余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这一堆事情了。
  季明韶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帮她,然而,阮宁那边又怎么能放心?万一她跟了罗解,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妹,我有急事去二龙山一趟,过几天就回来帮你,如果有急事你打发人去二龙山找我。”
  “二龙山?那边是谁的地盘?”余秋想来想去也记不起那边有什么山头。
  “阮士信在二龙山落草了。”季明韶话音未落,人已经跃出去很远了。
  阮士信?是他女儿吧。余秋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如果是以往,二哥肯定会留下来帮她,但是现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她傻傻地站在那里,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季明韶了,还是不想动,就在此时,赵四海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妹,二弟的心不在你这里,何必等他?”
  “大哥!”余秋惊喜地回身,“你总算回来了!阁中现在乱成一团,新升上来的堂主没经验总出事,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去了哪里?”
  “三妹,”赵四海慢慢走近,突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无影阁是咱们兄妹三个一手建起来的,二弟他虽然撇清了说不管阁里的事,可那些堂主们心里都向着他,一直不服管,不过没事了,眼下不听话的人都死了,三妹,以后无影阁和你,都是我的。”
 
 
  第107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余秋如同听见一个晴天霹雳, 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怪不得这段时间当初一起闯下无影阁名号的老堂主都死了, 怪不得季明韶莫名其妙被抓, 怪不得追查的线索断在了无影阁, 原来是赵四海在背后捣鬼!
  她顾不得跟他争辩, 挣扎着推开他, 想赶上去提醒季明韶防备, 但赵四海既然说出了实情,自然就不会让她逃脱,他很快重新抓住了她, 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道:“三妹, 再过几天我拿二弟的人头给你看,到时候你就会安心跟我了。”
  他原本不想杀掉季明韶, 只想借官府的力量将他远远地发配了,谁知他在重伤之下竟还能逃跑,这次他决定不再顾念曾经的兄弟情分,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余秋毛骨悚然。
  季明韶走了没多远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病书生用毒天下无双, 他悄无声息地在鞋底上沾染了毒粉, 又用解毒丸封住鼻孔,然后专门往草木茂密的地方走,随着他的脚步,鞋底的毒粉都留在草叶上慢慢挥发, 不至于在平地中被风吹散。他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突然传来两声闷响,却是两个黑衣人一头栽倒在草窝里,虽然意识清醒,身上却动弹不得。
  季明韶慢慢走上前去,从袖中取出淬了药的匕首,随便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划了下,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交代了我就给你解药。”
  匕首上是痒药,一旦沾上血那种痒立刻深入骨髓里,那人痒得抓心挠肺,恨不得立刻把皮肤全都划开,偏偏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他突然咬断舌头,很快断了气。
  季明韶不动声色地看着,转向另一个:“你呢?”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嘶叫着说:“我说我说!是赵……”
  就在此时,一支毒镖从远处飞来,直直扎进那人后心,那人吐出一口黑血,眼见也活不成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明韶立刻戒备,然而等了一阵子并没有人跟上,想来见识了他浑身是毒,不敢贸然过来交手。
  季明韶也不准备过去查看,他在明敌在暗,更何况他身负重伤,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略一思索,倒退着掠向了长草深处,仗着轻功卓绝接连几次飞跃转折,等身后埋伏的人气喘吁吁地追出来时,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行踪。
  虽然摆脱了跟踪,季明韶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大。那两个跟踪的人无论穿着还是武功都没有任何特色,这种人不像出自江湖上的门派,反而更接近无影阁的作风——他在泗水被抓,赵四海消失不见,无影阁内乱余秋无法管束,还有刚刚那人说的一个“赵”字,季明韶忽地站住了脚,难道是义兄赵四海?
  夜幕降临,闹市中的商铺放下了门板,堆满货物的耳房里,一个男人扭开墙上的灯座,打开暗门,突然照进去的烛光让余秋眯起了眼。
  赵四海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声音里有些气恼:“二弟果然是二弟,我的人跟丢了。”
  余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脸去没有说话。
  “三妹,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二弟,可是三妹,我哪点不比他强?”赵四海把酒壶放在桌子上,跟着斟满了两杯,“三妹,大哥对你一片心意,难道你从来没动过心?”
  “大哥,”余秋想起多年的情分,声音有些哽咽,“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二哥他,他,心里有人,他不会要我的,你就放过他吧。”
  “他竟敢看上了别人?”赵四海冷哼一声,“我那么喜欢你,他却白白糟践你一片真心,三妹你放心,大哥给你出气,到时候我把他的心挖出来给你!”
  余秋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早已不是当年对她照顾备至的那个哥哥,她试图唤起他的兄弟情分,柔声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咱们兄妹三个一起创建无影阁的情形吗?那时候你跟二哥一动一静,最有默契,咱们在关老爷面前发过誓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呵,”赵四海打断了她的话,“当时你们就都觉得他比我强,要不是我大他几岁,阁主的位置怎么轮得到我做?他装清高不肯管事就丢给我,那些人却都向着他,三妹,假如你是我,你能甘心?”
  赵四海越说越激动,不觉把这些年心里的憋屈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听他说话的功夫余秋却觉得神思越来越恍惚,身体四肢也开始瘫软,正在迷糊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赵四海仰面倒下了,跟着季明韶闪身进来,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沉声说:“走。”
  丸药入口,余秋立刻清醒过来,她惊喜地说:“二哥,你来救我了?”
  季明韶没有回答,他站在赵四海身前,目光黯淡。他们兄弟一场,他不喜欢江湖纷争,所以退出无影阁做闲云野鹤,没想到义兄竟然心存妒忌,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许久,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匣子,余秋认得那是他平常装□□的匣子,连忙拉住他,急急地说:“二哥,大哥虽然做错了,但求求你看在咱们三个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季明韶缩回了手,本来他也狠不下心肠,更何况有余秋在,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掉赵四海。
  外面守卫的人都已经被他的毒烟迷晕了过去,季明韶带着余秋出了门,说道:“无影阁你就不要回去了吧,眼下那里应该都已经换上了大哥的心腹,你去了不安全。”
  余秋带着几分期待问道:“二哥你,带我一起走吗?”
  “我有些事情,没法子带你走。”季明韶准备去二龙山,刚刚赵四海对余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就算他再没经验,也知道不能带着一个对他有爱意的女人去找阮宁,“你改成男装暂时去泗水投奔罗进,那里聚的都是江湖人,大哥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等我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一阵迷茫,什么叫做事情了了?怎么了?是说成亲吗?他完全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
  余秋失望极了,她想挽留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余秋才想起来,他的伤拖了这么多天没有好好医治,也不知道还疼不疼,扛不扛得住?
  余秋叫了声“二哥”,急忙追出去时,四围寂静,再也找不到人了。
  季明韶赶到二龙山时,山上的人正忙着盖房。这座山很早之前有过一股山匪,留下了一带破破烂烂的房子,但阮家人住惯了大房子大院,自然瞧不上这么破的居住环境,于是第一件事是安排警戒放哨,第二件事就是挑选会做泥瓦工的人,把房子盖起来。
  季明韶小心地绕过哨探来到山上,第一眼就看见了阮宁。她一身红衣,手里拿着图样四处走动观瞧,似乎在督促建房的进度,离她不远处罗解光着膀子在锯木头,鼓胀的肌肉上淌着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季明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他也有肌肉,也不知道那次被她撞见洗澡时她有没有注意到。
  罗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阮宁笑了起来,跟着她掏出手帕给罗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季明韶突然很想弄死罗解。
  同时他又有点难过。她真的把他忘了,那天在县衙里他大声提醒她当心暗箭,他还替她解决掉了那个衙役,他当时那么紧张,以至于射出毒针时用了极大的力气,身上的旧伤都被撕扯得出了血,虽然他没有露面,但她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可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只管走了,甚至都懒得到周围找找他的行踪。
  有了健壮的男人就忘了他,可她当时明明说过会对他负责的。
  阮宁很快走开了,季明韶却注意到罗解把她的手帕紧紧攥在手里,时不时还送到鼻子跟前嗅一嗅——这个该死的壮汉,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嗅她的手帕!
  季明韶默默地抽出了一根用痒粉擦过的银针,只需要偷偷用银针刺一下罗解,管教这个该死的壮汉痒上一整天都不好,在她面前狠狠丢脸。
  季明韶捏着银针正要射出,阮宁却叫了一声罗解,罗解飞快地跑去她身边跟她一起拿着图样边看边说起话来,季明韶躲在树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夜色笼罩山头时,阮宁终于从工地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季明韶跟了过来,正想进门,罗解却又抢在他前头进了门。这回他穿的整齐遮住了一身腱子肉,但他一张口说的话让季明韶更想弄死他了。
  他说的是:“宁宁,你,你可曾许配人家?”
  阮宁摇头笑着说道:“没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