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找娴雅有何事。”
救人如救火, 方娴雅已经慢腾腾了，主人还在这里磨磨唧唧。小二又在欧阳乐耳边催。
“小雅, 你身上有没有银两。”他是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开的了口向女流氓要钱，小二一点都不体谅他。
“有, 相公要多少。”方娴雅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薄绸裙褂，显得娇俏可爱。她一摇一摆的走向梳妆台，不紧不慢的从梳妆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两一锭的银子, 满满一盒子。
这是欧阳乐来到这里,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钱，他眼睛都看直了。小二先他一步冲过去了要拿钱，他马上开口。
“一锭，十两就够了。”
欧阳乐比了一根手指头，紧张的望着方娴雅, 方娴雅取出银子给他, 并没有马上提要求。欧阳乐高兴的收好银子急忙走, 生怕方娴雅还有话要说。
嫁给相公这么久, 相公从没认真看过她，她今天特意穿了这一身粉红裙褂，还是没有吸引到相公的注意。相公看银子居然比看她还要多，方娴雅让跟着她回房的荷花跟上去，看相公拿着银子去做什么。
府里没钱，相公就没钱逛妓院。这就是她明知道家里日子紧巴，也没有拿钱出来给娘和相公的原因。她不会傻到给钱相公去逛妓院，还是在他们没有圆房的情况下。就算相公要纳妾，也要在她生下了儿子后。娘亲说只有生下了儿子，女人才有了后半辈子的依靠。
她虽然有意用银钱控制住相公，那也不希望在相公眼里银钱比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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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乐最烦小二在他眼前飞来飞去还叽叽喳喳，吵的他心里烦躁。他都已经在拼命跑了，小二又在旁边喊加油快一点。
气吼吼的跑到那里一看，小女孩还在那，哪里有什么恶霸。欧阳乐眯起眼斜着看小二。
他为了小二的话连形象都不顾，在街上狂奔，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他很想踹小二一脚。
“我可以对天发誓，刚刚真有恶霸。”
小二飞到欧阳乐的眼前，两人对视谁都不让步。这让跟过来的荷花看到了，以为他家姑爷中邪了。
“荷花来了。”还是小二顶不住欧阳乐犀利的眼神，找了个借口先投降了。其实他早就看到荷花了。
欧阳乐突然回头，还是用看着小二的眼神，吓了荷花一跳。
“小姐担心姑爷有事，叫奴婢跟过来看看。”荷花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向欧阳乐解释。那眼神太吓人了，她回去了一定要说给小姐听。
原来那那卖身葬母的小女孩并不是小女孩，是小男孩假扮的。他知道以男孩的身份卖身不会有人买他。投机取巧，穿上女孩子的衣裳，绾了一个女孩子小髻。
小二并没有骗欧阳乐，恶霸确实来过，刘金成也就是卖身的那名小男孩，他脱下裤子证明了自己的性别，恶霸踢了他两脚就走了。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欧阳乐买下了他，找人帮他安葬了母亲，带他回府了。
欧阳乐有了刘金成这名小书童，终于可以安心读书了。
以前方娴雅赖在书房做的那些事，刘金成全都可以代劳，让方娴雅没有了留下来的人借口。有小孩子在，也不方便方娴雅行事，刘金成来了后，方娴雅待在书房里的时间少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二。用方娴雅的钱做了好事，还阻了方娴雅与主人的接触，他对这个世界又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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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秋闱到了，乡试要去州府应考。方娴雅出钱雇了一辆马车，要陪欧阳乐一起去。
“你看哪个男人考试带上妻子，有你在我还怎么安心考试。”
这话说着听着都有歧义，反正就是不能让方娴雅跟着一起去。
不让方娴雅去，方娴雅做的也绝。她居然一分钱都没有给欧阳乐，把银两都给了才八岁的刘金成。还美其名曰事情都让小厮打理，他手里不需要带银钱。
县城距离州府不远，欧阳乐考完没等放榜先回了县里，没有与学子们相聚，实在是囊中羞涩，府里的开销都是方娴雅的供着，他不好意思挥霍。
在回来的路上，欧阳乐还遇上了和他一样没等放榜的钱复生。
钱复生，方娴雅表哥也是方家未来的姑爷，欧阳乐未来的连襟。
他前些年投奔到方家，方老爷当众说要把待字闺中的三位女儿许一位给他。这件事就是方娴雅落水的□□，当然这些事欧阳乐还不知道。
“欧阳高才，这次定能高中。”
他们只是聊了这次考试的试题，两人都说了各自的见解。欧阳乐说完了，钱复生总要说上这么一句话，让欧阳乐觉得很无趣。
“哪里哪里，复生才是高义。”人家奉承他，他总要奉承回去。
钱复生女人缘特别好，欧阳乐是这么觉得的。他们刚进城门，方家的女眷好像早就得了信，在城门旁的茶铺里喝茶。见到钱复生的马车出现，都迎了过去。
钱复生为了和欧阳乐聊天，坐在欧阳乐的马车里，他的马车空无一人。
“让欧阳见笑了，表妹们肯定是心急想知道这次的考题。”钱复生打着哈哈下了欧阳乐的马车，方家的那些女眷都围上了他。
城门口虽然没有人迎接欧阳乐，不过家有人等着他。
“相公累不累，相公饿不饿…”
相公长相公短，欧阳乐一点都不羡慕钱复生，他要应付那么多女人，肯定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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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乡试欧阳乐得了第六名，比欧阳老爷当年的名次还要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举人老爷。
欧母和方娴雅高兴的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看榜回来当晚，方娴雅这次连肚兜都没有穿，上床就抱着欧阳乐，手还不规矩的游走。
欧阳乐抓住了方娴雅正要袭击他下面的手。
“别动，再动我就去书房睡。”
他做了几世男人，原身还是经常逛妓院的男人，吃过荤的男人哪忍的了方娴雅这样的撩拨。可是方娴雅还没满十四岁，要他对孩子做那种事，他真下不了手。
但是方娴雅不是一般的良家妇女，她有一位沦落过风尘的娘亲，教了她一套对付男人的办法。
就在这一晚，欧阳乐硬是被方娴雅撩拨起了火，在方娴雅的五指下快活了数次。临睡前欧阳乐还在想，醒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育方娴雅这个女流氓。
方娴雅早上醒来趴在欧阳乐身上，望着欧阳乐痴痴的笑，把欧阳乐笑的面红耳赤。
“相公。”
欧阳乐觉得这声相公有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许笑，方娴雅你是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下次不许了。”
早上才教育完方娴雅，晚上方娴雅又故技重施，把欧阳乐伺候的很舒服。
欧阳乐觉得他已经中了方娴雅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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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乐考上了举人，是举人老爷了身份不同。家里从曾经的过门而不入，到如今的门庭若市，外面的席宴邀请也是不断，欧阳府已是今非昔比。
他在外面应酬，方娴雅拿出娘亲留给她的房契地契，挑了一张她觉得满意给了欧母。相公的身份不同了，需要换一个符合相公身份的门庭。
方娴雅出嫁，除了门面上的三十二抬嫁妆，那些值钱的地和宅子方老爷一点都没有给她。方娴雅带过来的那些压箱底的嫁妆，都是她娘亲攒了一辈子的钱财。临死前都想着帮她藏着，才没有在娘亲去世后被搜刮了去。
这次县里高中的有两人，除了欧阳乐，还有钱复生。几家商户一起请他们吃饭，吃饱喝足去了妓院。
他们打听过欧阳乐的喜好，特意叫来了翠萍作陪，钱复生那边比较热闹，因为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四五个姑娘全围着他。
“为什么不来找奴家，是不是娶了妻就忘了奴家了。”翠萍半靠在欧阳乐的身上，给欧阳乐施酒布菜，话里的语气有说不尽的幽怨。
“你赎身需要多少银两。”原身喜欢翠萍，当初翠萍□□，原身为了得到她的初夜，不顾欧母阻拦，硬是卖掉了一座宅子。
能在这里营生的女人，哪个不是可怜之人。原身为了翠萍付出了那么多，足见他对翠萍的喜欢。就当是他帮一次原身，想赎了翠萍让她重获自由身。
“官人要纳奴家吗？官人的话奴家可是当真了。”
翠萍整个身子挂在了欧阳乐身上，脸上的笑容有些晃眼，欧阳乐并没有马上推开她。
这副身体不排斥翠萍的亲近，也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是小二急的在他耳旁大喊大叫，叫他丢了翠萍姑娘。
欧阳乐拉开了挂在他身上的翠萍，还没来得及解释赎身的意思，一位明显女扮男装的姑娘闯进了他们的包房。
她朝着钱复生走过去，掀翻了钱复生面前的桌子，拉开了围着钱复生的女子。
“表哥，夜已深，该回府了。”方娴静一改进来时的凶神恶煞，柔情似水的看着钱复生说话。
“各位对不住了，扰了诸位的兴致，复生在此向各位赔罪，先告辞一步了。”
钱复生收回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随着方家三小姐走了。欧阳乐也趁机起身告辞，小二和他说刘金成回家通风报信去了。
他担心他家女流氓跟她三姐一样也过来闹。
欧阳乐撤的很及时，刚出来，方娴雅怒气冲冲的朝他这边走来。到了他身边也不多言，围着他的身子闻了一圈，才肉麻的叫了他一声“相公。”
不巧的是，这时候翠萍追着欧阳乐出来了。
“官人，奴家等你来赎。”
这一声不大不小，隔的近的人都听到了。荷花死命的瞪翠萍，小二骂翠萍不要脸。只有方娴雅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露出难看的表情，随着欧阳乐一起回家。
到了床上方娴雅才显威，把欧阳乐整的□□。
“相公，娴雅的手艺不好吗？相公喜欢的娴雅都可以学，相公不要赎那名女子好不好。”
相公考上了举人，有了来银钱的门路，她已经不能在钱财上制止相公逛妓院。只能用娘亲教她的方法，抓住相公的身体，就是抓住了相公的心。
☆、第32章 32
清晨醒来, 欧阳乐压着方娴雅在身下。别误会, 他们并不是要做有爱的运动。
“你都是在哪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告诉你方娴雅，你再这样我们就分床睡。”
早上醒来，迎接欧阳乐的不是第一缕曙光，而是小二的一顿吐槽。
他恨不得抓下在他头顶飞来飞去的小二，一口吞了他。
他们是夫妻, 昨晚那样做确实有些羞耻。但是来古代有段时间了，小二不仅没学会非礼勿视, 竟敢吐槽他是色狼。
都怪身下的这个女流氓，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懂, 还弄的他欲罢不能。
“娴雅知道错了，相公顶到娴雅了。”一双无辜的大眼，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欧阳乐吐血。古人的含蓄害羞都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现代女子也没有方娴雅这么开放。
方娴雅嘴里说着道歉, 心里可是高兴坏了。抱着欧阳乐蹭了蹭, 他们的关系又进步了，只要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离生孩子还差好远。她要再努力点，成为相公的女人，尽快怀上相公的孩子, 不要只做有名无份的夫妻。
“别动, 手拿开。”
欧阳乐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他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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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娴静女扮男装闹青楼的事, 第二天传的街知巷闻。一时间方娴静沦为了笑柄，连带着方府也受了影响。
“三姐别哭了，都怪那些商户不好，他们自己喜欢那些烟花之地青楼女子，还要带表哥去，都怪他们。”方娴琴用锦帕遮住脸上的笑意，假惺惺的安慰方娴静。
这女扮男装的主意可是她故意让丫鬟吐露给方娴静听，没想到方娴静真中计了，还闹上了青楼。这下好了，看谁还有资格和她抢表哥。
要说方府最有心机的是谁，不是方老爷的正妻，也不是受宠的二姨娘，而是方娴琴的娘亲四姨娘。
四姨娘一生只有方娴琴一个女儿，早就不受宠的她能稳居后宅，靠的就是她的心机深重，步步为营，借她人之手拔掉眼中钉。可惜造孽太多遭报应，上香遇匪，一去不返。
她的女儿方娴琴，在她的教导下，把她的心机毒辣也学了五六分，连排除异己的心性都一样。为了嫁给钱复生，她比之她的娘亲也不遑多让。
“方娴琴，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凭你就能嫁给表哥，别做梦了。爹疼我，表哥喜欢我，表哥说了不会介意外面的流言。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连方娴雅都斗不过我，你凭什么。”
她们三姐妹中，方娴雅最出挑，方娴静一直拿方娴雅当对手，从没正眼瞧过总是跟着她后面的方娴琴。
四姨娘在世时方老爷都不去四姨娘那，方娴琴这个女儿如果不是总与方娴静和方娴雅在一起，方老爷早就忘了她。
要说方娴雅的娘亲，那是大有来头，江南名妓，美艳动人是名动州府的大美女。
方老爷当年花了大价钱为其赎身，赎身时方娴雅的娘亲已经二十二岁了，就算这样方老爷还是喜欢的不行，宝贝的把她藏在深苑不让人窥探。可惜七姨娘怀二胎时被人在药里加了料，成型的孩子没了，落了个不孕还伤了身子。
身子本就不好，居心叵测的人时刻盯着她，一日可防不可日日防，后来还是着了道。
身体每况日下，七姨娘还在为唯一的女儿方娴雅打算。在青楼那些年她存了不少钱财，担心方娴雅人小守不住，都给她藏了起来，嘱咐她出嫁才可拿出来。
方娴雅的样貌全随了七姨娘，就是人小还没有张开。欧阳乐穿越几世，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看到方娴雅那张稚嫩的脸，他只会觉得方娴雅太小，有罪恶感，还没有发现方娴雅的美。
如果娶方娴雅的是土著，哪会管她小不小，怕是孩子都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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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乐又出去应酬去了，方娴雅坐在院子里听荷花绘声绘色说着昨夜方娴静闯青楼的事。
“小姐，真是太险了，还好姑爷出来了。”还好她们慢了一步，姑爷自己出来了，不然今天被人笑话的人里就要加上她家小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