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心蜜爱——小仲夏
时间:2019-03-24 10:06:49

  包括跟对方和解谈下来的赔偿金等问题。
  梁嘉莉帮不上忙,就站在一旁等着。
  大约片刻后,陈钊下楼去放宁泽出来。
  宁博臣和梁嘉莉跟在陈钊后面,因为要下台阶,梁嘉莉主动扶着宁博臣,宁博臣对她的这种贴心举动很满意,之前,梁嘉莉跟宁振喧谈的时候,其实他并不看好。
  宁振喧这人太善于做表面功夫了,而且性格有些偏激,这点,他是自他小时候就看在眼里了。
  比如,家里曾经养过一只纯种波斯猫,这只猫是许倩托人从英国买回来的,但宁振喧不喜欢猫,是非常不喜欢,那怎么办?
  那时宁振喧只有12岁左右,他就能干出用钢丝把他妈妈养的那只波斯猫戳瞎的事,甚至为了防止猫儿叫出声音,戳瞎眼睛前,把它固定在夹老鼠的板子上,再用塑胶手套死死按住猫儿的嘴巴,等把猫弄得半死不活,再活埋。
  这件事,他自己没亲眼看见,打扫院子的佣人看见了,偷偷跑过来告诉他。
  他听了觉得很残忍,之后,找机会教育他,让他不能这么残忍对待小动物。
  谁知,小小年纪的宁振喧很懂得察言观色,看见他生气,就跪下来,哭着发誓不是他弄死的猫,当时的院子还没装摄像头,没法拍到事情发生的经过,而他妈妈许倩也很庇护他,一只猫总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殊不知,就是这样的小恶习加上长期在宁家‘高压’环境下,养成了宁振喧的种种偏激的人格。
  后来,梁家落败,宁振喧跟她分手,他真心觉得是件好事。
  梁嘉莉值得更好的男人对待。
  到了底楼走廊,陈钊进留滞室带人出来,他们等在外面。
  很快,随着那扇朱漆色的门从里面打开,宁泽出来了。
  脸色有些差,眼周下方还有一点淡淡的阴影,大概昨晚在这里没怎么睡好。
  不过,跟着陈钊从里面的出来后,宁泽在看见跟在爷爷身旁的女人后,明显愣了一下,原本走动的脚,瞬间停住,就那么站在门口不动了。
  他没想到梁嘉莉会来接他?
  其实,她来接他,他该高兴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很糟糕吧?
  脸都没洗,衣服也没换,形象乱糟糟。
  于是,他很尴尬地想往里面退回去,怎么着都想先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把脸再出来。
  但,陈钊已经在催他出来,他要关门了。
  宁泽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一出来,宁博臣就先走过去,说:“一会跟爷爷去吃饭,嘉莉也去,给你去去晦气。”
  宁泽点点头,目光挪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比如欣喜或是激动之类,只是很安静很乖的站在那边。
  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宁泽准备收回视线,在收回时,扫到她脖子处系的那条捂得严严实实的丝巾,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
  这么热的天,她怎么还系一条丝巾?
  不过这种跃然而上的疑惑也只是在他心里出现一瞬间就被他目前最重要想先去做的‘就近找一个酒店洗澡,他不能这么脏兮兮地出现在梁嘉莉面前’这种事掩盖过去了。
  “爷爷,我想先去洗洗澡,关了一夜,没洗澡,我怕她有意见。”宁泽怕梁嘉莉听见,低头,压低声音跟宁博臣说。
  宁博臣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笑笑,“爷爷知道你关了一夜没洗澡,早就让他们把你的衣服和洗漱的东西都带过来了,这里的派出所对面刚好有一家旅馆,你去哪里洗澡,爷爷跟嘉莉在外面等你。”
  “嗯。”
  渝川派出所对面确实刚好有一家旅馆,宁泽拿过他们带来的衣服,随便开了一间标间,进去洗澡换衣服。
  梁嘉莉和宁博臣则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处等着。
  等了一会,旅馆老板养的一只小博美滚着它圆溜溜的小胖身体跑到梁嘉莉脚边用鼻子嗅嗅她,嗅完摇摇小脑袋,围着梁嘉莉转悠,看起来挺喜欢她。
  梁嘉莉本身就喜欢小动物,于是弯腰伸手去逗这只小博美。
  就在她逗博美玩的时候,一旁的宁博臣开口道:“嘉莉,我听陈警官说你昨天晚上去派出所了?”
  梁嘉莉逗博美的手顿时一停,果然这种事是瞒不了人的。
  “去了。”
  “怎么后来又走了?”陈钊跟他聊过昨晚除了宁振喧来看过宁泽,梁嘉莉也来了,只不过她都没有进去,就跑了。
  怎么又走了?大概还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吧。
  一方面她对宁泽还是有点顾忌,一方面她又对他有种说不出清的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最近‘毫无预兆’般地如蔓藤草从她心底一点点滋生出来了,令她很伤神,她目前的状态就处于对他的各种纠结边缘。
  时而怀疑他是坏人,时而又觉得反正他们已经这样了,那就跟他相处试试吧。
  顿了顿,梁嘉莉才找了借口回道:“因为临时有点事,就没进去。”
 
 
第29章 29
  宁博臣不由笑了笑, 虽然她最后没进去, 但她能想到去派出所,说明他家宁泽还有希望。
  之后,两人倒也没再聊这个话题, 而是转到了梁嘉莉奶奶沈芝梅身上。
  聊聊她奶奶的近况, 身体情况等等。
  楼上,宁泽洗完澡,围了一条浴巾,赤着上身走到浴室盥洗池边, 双手撑在瓷白色的大理石面板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脸色还是很糟糕, 昨天晚上他在留滞室坐了一夜的冷地板。
  根本没怎么睡。
  现在,眼周下方有点阴影了,这种破样子,梁嘉莉会不会嫌弃?
  他不由烦躁地抓了抓还沾着水珠的湿发, 然后, 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 往自己脸上扑去。
  扑了几遍,等感觉差不多了,洗漱,再出来穿衣服,下楼。
  从楼梯下楼的时候, 看到正坐在沙发上,一边逗一只博美犬一边跟他爷爷笑着聊天的女人,他脚步不自觉又放慢了些。
  然后站在台阶处,看她说话时带笑的样子。
  大概,除了跟他说话的时候,她跟其他人聊天还是很喜欢笑的。
  这样看了一会,宁泽才一只手插着裤兜,一只手胡乱抓抓一头半干的湿发从台阶上下来,他不太喜欢拿吹风机吹头发,觉得很娘。
  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他就是洗完头,用毛巾擦擦就好了,全靠自然风吹干。
  “爷爷。”
  宁博臣听到声音,抬头,看他收拾的挺精神,“收拾好了?”
  “嗯。”宁泽点头,余光瞥向同样抬头看他的女人,两人四目相对,都是很快又很自觉地,收回了视线,似乎都怕对方看着自己。
  “那我们去吃饭。”
  “嗯。”
  宁博臣定的饭店是市中心一家老字号的中菜馆。
  几人进包厢后,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第一时间过来给他们把空调打开,等阵阵冷气吹来,宁泽这才注意到梁嘉莉脖子的丝巾一直都没拿来。
  下意识就微微皱了皱眉。
  来自男人的某种直觉,令他认为梁嘉莉这么热的天系条丝巾一定有什么问题?
  旁边,宁博臣跟他带来的律师正在商量下月股权转让的事,宁泽听了一会,注意力还是移到了坐在一旁安静喝水的梁嘉莉身上,吃饭还系着丝巾不像她的作风。
  手指转了转一只摆在他桌前的小瓷杯,挪挪身体,与她靠近些后,突然问道:“不会觉得不方便吗?吃饭还系着丝巾?”
  这句话问的太突然,原本喝着水的女人,直接就呛了一口水,匆忙放下杯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后,用手挡在丝巾位置说:“不难受。”
  “我看着都难受。”他说得很随意,甚至有点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脱下来,吃饭会方便一些。”
  “这样挺好的。”她不想让自己脖子的掐痕被宁泽发现,虽然不知道他看见了会怎样,但潜意识里,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
  梁嘉莉不愿意把丝巾拿下来,他也不能当着爷爷的面,强行把她那条碍眼的丝巾扯下来。
  回身,身体靠在椅子上,继续听律师跟爷爷谈股权的事。
  很快,冷菜和各色菜肴一一端上来,大家开始吃饭,而这个吃饭的过程,梁嘉莉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很安静地埋头吃东西。
  其实她也怕自己说话,一说话,万一宁博臣也注意到她脖子里系这一条丝巾,让她拿下来,那时,就尴尬了。
  这样默默吃完饭,大家在包厢坐了会,便出来了。
  宁博臣和律师先走,宁泽和梁嘉莉跟在后面。
  饭店外头午阳正烈,出了充满空调的冷气的饭店,梁嘉莉明显感觉四周的风滚着热浪一阵阵袭来,吹得她的脸蛋烫呼呼脑袋有点发晕。
  “你等会去哪?”宁博臣和律师此时都已坐车先回去了,宁泽站在店门口问向身旁的女人。
  梁嘉莉抬手看看手表,1点多了,“去酒厂。”最近的实验总是失败,她心里很急,一时又找不出问题来,加上陈教授后天就要回来了。
  她没办法交差。
  “我送你。”顿了顿,“正好我也要去酒厂。”
  “你的车不是在酒厂吗,怎么送我呢?”昨晚下班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车停在酒厂的空地上,没开走。
  宁泽想笑,忽然觉得梁嘉莉有时候也是傻的可爱,“我送你,不一定非要我开车,我们可以打车。”
  被他点破,梁嘉莉顿时有点尴尬,抿了抿唇角,‘嗯’了声,倒也没拒绝宁泽送她。
  “走吧。”说完,很自然地去拉梁嘉莉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
  有那么一秒,梁嘉莉本能地要挣脱开,不过宁泽没给她机会,“不是早就说过要适应我的吗?”
  然后在他这句话后,她便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由他拉着,一路沿着街道,开始往出租车打车点走去。
  头顶,烈日如火,烫得她又开始发晕。
  以至于,她眯眯眼,会出现幻觉,身旁,这个高大的男人变成了2个。
  当然更多的是心里某种‘怪异’的感觉在一点点如蔓藤开始从心脏位置窜出来,好像,真的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被一个男人拉着手,这样在街上走着。
  就像旁边那些手拉手的甜蜜情侣一样,他们此刻也在做着跟他们一样的动作。
  大抵是以前跟宁振喧一起时,他们从没这样牵着手一起走路。
  那时,他们的走路模式,她在他旁边跟着,他自顾自走着。
  所以,此刻,她才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冒出来,就像少女心动一样。
  “热不热?想不想喝饮料?”走了一会,宁泽侧头,问向身旁的女人,然后就发现,她的额头包括鼻尖都在冒汗,于是,他停了下来,手指去碰到她额头处,轻轻一抹,“很热吗?”
  “有点。”确实热,谁让她还系了一条厚厚的丝巾。
  “把丝巾脱了。”话题再次成功地转移到了这条丝巾上,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系着这条丝巾。
  “不用了,我不热。”回答他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用手挡了挡脖子位置。
  这个小动作,已经说明一切了。
  她有问题。
  于是,在看着她片刻的间隙,他的手去解开被她打了一个结的丝巾,解的过程,有点麻烦,但他力气大,她怎么挡都还是不行。
  终于,丝巾解开,白皙脖子处一圈淡红色的指印在阳光下,尤为明显。
  “谁掐的?”这样的红指印,规则排列,他一眼就看出是掐痕。
  “没有谁掐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擦到了脖子。”这个解释虽然有点牵强,但她死咬着不松口,他应该也不会追问什么。
  “骗我吗?”宁泽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想回酒厂了。”捏着扯下来的丝巾,梁嘉莉开始回避宁泽的质问的眼神。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在意你被谁掐,所以不想跟我说?”
  问话间,他的身体往她这边倾了倾,瞬间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倒也很好地给她挡了挡烈日,梁嘉莉真不想宁泽又惹事,压低嗓音说:“宁泽,真没有谁掐我,你别再问了。”
  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宁泽再次看了看她脖子处的掐痕,眼眸微眯,浅浅‘嗯’了一声,不打算逼问她,他有的是法子,知道是谁干的。
  回酒厂的时候,梁嘉莉本来想给陈佳河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宁泽看见了,从她手里直接把手机抽走,“今天我帮你,不需要他过来。”
  “可是他的工作你不会的。”
  “不是有你在吗?教我。”
  梁嘉莉:……
  宁泽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不过他最近转变的是有点太夸张,她还没彻底适应他这种突然转变的风格。
  下午的酒厂,除了‘轰隆隆’地机器运转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多余的噪音,工人们都在认真工作。
  梁嘉莉让酒厂的工人帮她把酿酒的机器弄好,便搬来一张椅子,准备教宁泽怎么看容器恒温变化下的葡萄酒发酵温度反应。
  起初,宁泽坐在她旁边,听得很认真,大约也就听了15分钟不到,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忽然间朝她这边一倾,梁嘉莉本能想躲开,胳膊被他一把拉住,这样她就没法起身了,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
  随后,他靠在了她肩头,闭上眼,缓缓开口,语气很轻:“别动,昨晚我一夜没怎睡,让我睡一会,好吗?”
  然后她真的没有再动。
  于是,在这样一个有吵闹‘轰隆隆’机器运转声,有从顶楼宽大玻璃窗漏下细碎阳光的午后,他靠在她肩头,呼吸清浅,沉睡。
  她则靠在椅子上,目光停在设备仪器上,心口莫名随着他那么近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搁在裙子上的手被他交缠,死死握着,开始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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