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千世界当保姆[快穿]——six6
时间:2019-03-26 09:55:53

  陈老很多年没动笔了,经常拿着树枝在沙盘里写写画画,当初带在身上的钢笔也不知道游斗时被谁拿走了。
  “我回去问问看…… ”
  大丫也不敢应下,虽然最近易欣脾气好多了,但是这种花钱的事可不敢做决定。
  易欣怎么可能不同意,这可比让她教实在多了!
  四姐妹全部留在家里学习,至于张满仓,第二天就被易欣硬拉着去地里。
  “叔啊,我家满仓现在长大了,力气可打着哩,那翻地的活我觉得就挺适合他的!”
  翻地是这时期劳动强度最大的活儿,没有牛啊什么的,地块又硬,一锄头下去可能一块土都翻不起来。
  “那个可累人哩……”
  村长看了张满仓一眼,以前易欣可是坚决不让张满仓出来上工的,最近好不容易出来了,做得都是些轻松的活儿。
  “没事!我就是要锻炼锻炼他!不然以后可怎么过生活啊!”
  村长看易欣坚持,也不好多劝什么,主要是最近他有点怕易欣——让那些老娘们拿出钱来消灾的能是什么软善人。
  张满仓听着自己被安排去翻地愣住了,一般不是编东西么?那锄头那么大,他怎么拿得动!
  但是又不敢反驳,满脸委屈的就跟着计分员去了。
  “满仓妈,你是怎么教满仓的,这孩子最近看起来懂事多啦!”
  旁边有人问易欣教育经验。
  “满仓本来就听话,现在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最重要的是做错事得惩罚他,让他知道那是错的,以后就不敢了。”
  在这个年代,惩罚两个字是和挨打挂钩的,实际上易欣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她想得是洗衣服啊,打扫卫生啊之类的。
  显然,那妇女误解了易欣的意思,张满仓也误会了,吓得一哆嗦,总觉得那是易欣故意说给他听的。
  翻地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总有一个人监督着张满仓,让他想偷懒都不行。
  “满仓啊,你站着干啥呢!你看看人家二牛都翻了两块了!”
  “满仓,你的用力啊,灰都没铲起来叫什么翻地!”
  “今儿可是要翻完这一块地的!不然跟占社会主义便宜有什么区别……”
  易欣在一旁搓草绳,边搓边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张满仓,弄得他都不敢偷懒。
  这翻地一整天就算是大人也都觉得累,更别提是一个孩子了,一个多小时后张满仓留坚持不住了。
  “村长,让他去挑粪也行啊,那个稍微轻松一些……”
  张满仓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刚想找村长换其他事,就听见易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我不挑粪!”
  张满仓想起挑粪的老根叔,几乎一年四季身上都散发着臭味,村里的孩子看见他就会编歌谣唱,什么张老根,挑粪人,浑身臭兮兮,到老没人理……
  以前张满仓也唱过,前段时间被易欣听见后,看见易欣不喜的表情,他再也不敢瞎唱了。
  到现在他仍然觉得易欣不高兴是他唱太难听的缘故。
  想到以后村子里的小孩全都绕着圈围着自己边唱边跳,然后自己身上臭烘烘的,还有自己洗衣服……
  “我翻地,我翻地还不行吗!”
  张满仓喝了水,哭兮兮的回到了他的任务区,旁边有几个人在议论易欣:“像不像?以前大柱对满仓就是这么凶哩!”
  张满仓翻了一整天的地,中午只吃了一个黑饼子,到最后手酸疼得都快抬不起来,收工后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本来张满仓只觉得累,但是在进屋后眼底忍不住酸涩:四个姐姐舒服的坐着,拿着一根细细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读书这么幸福的吗?
  现在他们家伙食变好了很多,杂粮饭里米饭的比例越来越大了,野猪肉都吃腻开始吃野兔了……
  “一会儿吃完饭把衣服洗了。”
  易欣吃着饭突然说了一句,大丫立即应下:“嗳,一会儿我就……”
  “没说你,我说满仓呢!你们还要学习,以后上大学挣钱哩,这些事就交给满仓吧。”
  “妈,我也想读书,我也想上大学!”
  张满仓知道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立即改口了。
  “昨天说不读书,今天又要读了,明儿你再说不读怎么办!”
  易欣佯装生气,却把张满仓吓得不敢说话,本来易欣还等着他说保证以后好好读书,谁知道他突然不说话了,弄得易欣都不知道怎么接。
  “妈,要不,让满仓试试吧,我觉得他会好好学的,家里的事我帮着做……”
  四丫看张满仓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碗里,还不敢呜咽出声就觉得有些心疼。
  “行吧,既然你四姐帮你说话了,我就让你试一试,但就这一次机会啊,学不好就回去种地!”
  张满仓急忙点头,这写写画画的能有多难,比抗锄头轻松多了!
  易欣第二天决定去镇上给几人再买点学习用品,顺便看看百货大楼有没有钢笔卖,给陈老买一支。
  然后在这一天,下渔村出现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那二流子昨儿不知怎么摔地里了,腿骨折了,怕是几个月都好不了,然而这次却紧紧的闭着嘴,一句话不敢多说。
  第二件是张大柱回来了,带着个女人和两个男孩,一个十岁,一个两岁。
 
 
第47章 第五个世界
  张大柱回来这消息风一般的传过了下渔村, 特别是他还带回来两个娃。
  大丫站在屋前抿唇看着四人, 张满仓也躲在三丫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满仓,我是爸爸啊, 过来, 吃糖!”张大柱冲着张满仓招手,“大丫今年都22了吧?怎么还……”
  话说到一半张大柱没继续说下去, 看大丫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女人,张大柱忍不住干咳两声:“你妈呢?”
  “爸爸,她是谁?”
  大丫没回话,反而指着那女人问道,门外站了一圈的人, 窃窃私语。
  “张大柱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
  “啧啧啧,之前说改造五年,结果六年多都没回来,还想着怕是死在外面了,谁知道竟然还带回来个女人!”
  “小那娃应该是张大柱的,大那个不是, 年纪对不上……”
  “满仓妈回来怕是得气死!”
  有人同情怜悯, 有人幸灾乐祸, 但大多数人心有戚戚, 毕竟都是女人, 遇上这种事大多还是会联想到自身。
  “这是大人的事, 和你小孩子没关系,”张大柱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脸色微沉,“你让开,一会儿我会跟你妈说的。”
  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朝大丫笑了笑,而后就准备跟张大柱进屋。
  “不许你进去!这是我家!不许你进!”
  满仓突然像只牛犊子似得冲出来,咬着牙就要把女人推出去。
  “张满仓你做什么!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张大柱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抓住满仓,差点被拖一跟头。
  “她不是我妈,我不要她进我家!”
  “怎么了,这会儿嫌我教得不好了?!你早干嘛去了?还是你觉得有人教的好,想带回来管教我儿子?”
  满仓和易欣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易欣刚到村口就有人跟她说了张大柱带女人回来的事,跑到门口刚好听到这么一句。
  那女人闻言回头,易欣直直的打量她,圆脸杏眼,鼻子嘴巴都小小的,看起来有些憔悴,并不出众,只是那大麻花辫倒是又黑又亮。
  在易欣打量这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在打量她,不自觉的咬了咬唇——面前这人和张大柱说得一点都不像。
  张大柱形容的那个人形容枯槁面色憔悴,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薄嘴唇显得极其刻薄。
  但是现在面前这个——鹅蛋脸丹凤眼,睫毛很长以至于显得双眼十分明亮,肤色不算白,但在一众黄黑人群中显得尤为出众,脸颊因为跑过来微微泛红……
  女人心中危机感升起,脸上带着不安和愧疚:“我……我对不起你们,大柱,要不我还是走吧,我不适合就在这儿……”
  张大柱看见易欣时有一瞬间的愣神,但看见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立即急道:“你能去哪儿!这是我家我说了算!你先住下来!”
  “东边那两间屋子是空着的,先进屋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易欣竟然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得像是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张大柱急忙领着那女人过去,大丫咬着牙眼眶红红的:“妈!凭什么让她住进来!”
  “住就住了,反正房间这么多。”易欣面无表情,却让众人以为她心完全死了,这会儿只怕是在强撑。
  其实易欣是真不稀罕这房子,又潮又暗,格局也不好,煮饭还要生火,电也不通……
  “易大姐,真的谢谢你……我……”女人放好东西就抱着娃出来了,“要是你不嫌弃,以后你做大,我做小!”
  易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里怄得慌,转头看向张大柱,没想到他竟微微的点了点头。
  “现在新社会了,讲究一夫一妻了,哪还有什么大大小小的!”
  易欣看着女人眼泪汪汪的样子,正色道:“而且,我挺嫌弃的。”
  “金兰她都给我生了个儿子了,总不能赶她走吧!”张大柱皱着眉头开口了:“这房子可是我老张家的!住不住的得我说了算!”
  “我没说要赶她走,”易欣语气平和,“咱俩离婚,你跟她结婚,多简单的事啊。”
  虽然婚姻法1950年就说明了有关离婚的事项,但是这个年代离婚的人凤毛麟角,大家都秉持着旧观念。
  “你说什么呢!”张大柱跳脚,“离婚不是让人家笑话吗!”
  “你以为带人回来人家就不笑话了?现在脸面早就没了,离婚算什么!”
  易欣可不想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她都已经做好未来计划了。
  “孩子归我,不用你管,你老张家的房子我也不要,桌椅板凳全都留给你们……”
  易欣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张大柱还有那么一点点羞耻心,这会儿都得点头答应。
  但是——
  “不行!满仓不能跟你走,他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我走的时候不是还有三百多块钱的嘛,现在还剩多少?”
  “没了。”
  易欣瞬间没了快刀斩乱麻的心情:“你走了六年,家里五个孩子,你以为三百块钱能用多久?你不想离也行,反正急的也不是我。”
  金兰看易欣转身就要进屋:“易大姐,大柱他不是这么个意思,只是……”
  砰——
  易欣进屋后,五个孩子都跟着进去,然后使劲摔上门。
  “妈,你真要离婚啊。”大丫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你不想我离婚?”
  易欣坐在了炕上,眼神划过几个孩子:“你们都不想我离婚?”
  “不……”大丫立即摇头,“我想带着满仓一起走。”
  本以为大丫是最传统且保守的,没想到在这事上竟然从内心深处支持易欣离婚。
  “行,那你们是想跟你爸,还是跟我?”
  “跟你!”
  第一个说话的是满仓,回答得又快又急。
  “我们都要跟妈!以后我们少吃一点,做八个工分的活儿……”
  四丫认真的掰着手指算:“我们那么多人呢!指定饿不着!”
  “我得去把厨房里的东西拿屋里来!那是我们挣得,凭什么给那女人吃!”
  一直没说话的三丫突然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就往外面走。
  易欣正准备趁机在家休息,没想到崔婶子竟然来了,进屋后就立即给易欣说教。
  “天杀的张大柱!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这下回来竟然还带了个女人!”
  “那女人又干又瘦,前看不见胸后看不见屁股,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犯糊涂,怎么能让这人住进来呢!得赶快碾走,她怀里那个娃看是不是个儿子,要是儿子可以留下,毕竟老张家的种,可不能流出去……”
  易欣听着崔婶子推心置腹的话,也不知道接什么好,听得出来,崔婶子是真心实意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着想。
  “我想离婚。”
  “什么?你疯啦!离婚之后怎么办!吃啥哟!你一个女人离婚了想干啥!你娘家那边又没有人联系……”
  崔婶子觉得自己快被易欣吓死了:“你记住了,女人没有男人是绝对不行的……”
  “可我这些年不也是一个人吗?”易欣听她越说越不靠谱,“最难熬的时间都熬过来了,现在几个娃都大了,有什么不行的?”
  崔婶子说不上来,嗫嗫道:“反正就是不好,你看看别说咱们村了,就连镇上都没有离婚的!再说你这就离婚,不是让别人看不起你么!”
  !!!
  “又不是我带个女人回来,别人为啥看不起我!”
  崔婶子看着易欣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很想说:那还不是因为你管不住男人!
  但是基于同情易欣的心理,她没有把这句扎心的话说出口。
  只是崔婶子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言论,让易欣更加坚定要让几个娃都去读书,不求多有本事,只求能转变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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