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给爸爸捶肩膀，“我能和我同学一起过生日吗？”
“不能。”
许爸爸拒绝的很彻底，“妈妈顺产生了你，你应该和妈妈一起过生日。你一年三百六十四天在外面吃饭都可以，生日这天必须和妈妈一起过，知道了吗？”
清欢内疚了，“爸爸我知道了，一会儿和妈妈道歉。”
“乖。”
许爸爸拆开快递，看见是发热手套，“哟，这个好啊，给爸爸吧？”
清欢抢走，“不给，上次下雪，你都要打哭我了。”
“……”
闺女真是难哄。
·
清欢收到快递后，成长教养教育她必须得跟人说谢谢，就不得不打开微信谢谢傅一言，然后不知不觉就会断断续续聊半天。
等清欢后知后觉自己中了傅一言的套路时，都已经到大年三十要过年了。
清欢没再用锦鲤大号看傅一言的直播，用了小号，但是也不知道傅一言是怎么看出她用小号的，漫不经心的在直播间里问，“小锦鲤还没开奖吗？”
“……”
傅一言的智商都快碾压她小叔了。
清欢赶紧上微博，对着手机琢磨了好久，点进E神的主页溜达一圈，又点进自己的主页溜达一圈，最后还是信守承诺选择了自动抽奖。
自动抽奖后，额外定了一个手动抽奖，送出两份礼物。
自动抽奖送她前些天中的小太阳，手动抽奖送黑色围巾给傅一言。
清欢对自己的行为稍有点不屑加羞耻，还是咬着苹果这么干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傅一言送了她那么礼物，礼尚往来嘛。
她公布中奖名单没多久，E神转发她的抽奖结果，并艾特了小锦鲤。
E神：@小锦鲤喜欢[心][害羞][开心][爱你][亲亲]。
“……”
底下很快有好多评论。
“锦鲤和E神是合体了吗？？？”
“啊啊啊E神是公开表白吗我就说俩人有j情！！”
“哈哈哈哈哈E神发这么多表情E神这么少女吗xswl”
“不要啊E喵要和别人喵了吗我的心脏受不起。”
“hhhhhE神为什么要穿品如的衣服”
“为什么我觉得好可爱啊啊啊E神遇见小锦鲤好像变成了迷弟。”
清欢：“……”
傅一言真的是太能撩闲了。
清欢点开微信，发给傅一言，“╰_╯”
傅一言：“UvU”
清欢：“……”
过了片刻，傅一言轻笑着发来语音，“大年初三，我去给你送生日礼物。”
送生日礼物？来她家？
清欢吓死了，顾不得发字，小声地发去语音：“你别来啊，我爸妈会看到的！”
清欢说完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又发语音：“你又要搞什么啊，傅一言，你别乱来好不好。”
傅一言这次发来了语音通话，清欢找到耳机戴上，耳机线还绕的乱七八糟的，按了接通。
傅一言好像在干什么，正在费力喘气儿，“小清欢，我不让你爸妈发现我的话，是不是就让我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会辩论啊。”
“你在家过吧？还是去你小叔家过？”
傅一言喘息还是挺重的，清欢小声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爸喝多了，正在拖他。”
“……那，那你快拖他吧，你注意别闪着腰。”
傅一言“呼”了声，“你生日那天，围巾当面给我，好不好？”
清欢每次听到他说“好不好”的时候，都莫名心软，像是在哄她似的。
清欢轻声说：“哦。”
傅一言失笑，“哦什么？”
清欢耳朵发麻，“不说了，挂了啊。”
傅一言答应着，“好，生日那天见。”
·
过完春节，初一、初二、初三。
清欢终于过十八岁生日，小叔和爷爷奶奶都拿着礼物来的，还有旁系亲戚们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也来了好多人。
小丫头十八岁了，就成人了，虽然没打算给她举办成人礼，但是阵仗也不小了。
最不应景的是她爸，给她买了件白色的图案是小猫的高领毛衣。
……还非让清欢穿着过生日。
清欢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来陪清欢过生日的，清欢挺高兴的，但心里隐隐约约有另一个小期待。
清欢就穿着她爸送的高领毛衣，时刻拿着手机走来走去，卧室客厅厨房都不放下。
许闲月眯眼看她，“乖乖，你怎么总拿着手机，有事啊？”
“我没事啊。”
清欢早想好理由了，“就是同学还有微博网友都在祝我生日快乐。”
许闲月刚怀疑完清欢，许妈妈举着手机来了，“乖乖，阙阿姨祝你生日快乐呢，快来跟阙阿姨说两句话。”
清欢：“……”
阙阿姨——娇娇他妈。
但是清欢没有那么抗拒了，还因为娇娇的取向，对阙阿姨有种想要亲近的亲近感。
她乖巧接电话，“阙阿姨过年好。”
阙怡温柔的笑，“过年好过年好，乖乖宝贝呀，生日快乐呀。”
清欢也抿着小酒窝笑，“谢谢阿姨。”
这是清欢第一次和娇娇他妈妈通电话，除了阿姨的语气很温柔外，还莫名觉的阿姨的声音有点耳熟。
清欢琢磨阙阿姨和她妈都是小学老师，估计是面对小学生时候的温柔是一样的，就没再深想。
她最近总和娇娇聊天，就问了句，“娇娇哥哥在家吗？”
“他啊，”阙怡好像是想抱怨儿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忍住了，笑说，“和同学出去玩了，乖乖最近和哥哥在聊QQ是吗？”
“嗯！”清欢说：“哥哥很聪明。”
阙怡趁热打铁，“那就好那就好，等你们高考完啊，就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清欢心说既然娇娇喜欢男生，她就不怕和娇娇见面了，很认真答应，“好的呀。”
清欢跟阙怡的通话，许妈妈也听见了，这个开心哟。
许妈妈等清欢挂断电话后，临时想奖励清欢，叫许爸爸，“老许，去给乖乖买箱零食回来。”
许爸爸在用手机打麻将，“买一箱？拼一箱啊？我又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许妈妈已经备菜备的差不多了，擦了擦手说：“那我和你一起去，老许，快点的。”
许爸爸看老婆都要出去买了，他就赶紧跟上，省的她唠叨。
许妈妈在门口穿高跟鞋，又问清欢，“乖乖，你要喝鸡尾酒吗？妈妈给你买两瓶？”
“要！”
清欢高兴死了，早知道就早点和娇娇聊QQ了。
“妈妈我还想吃辣条。”
“行。”
许妈妈平时都限制清欢吃零食吃糖，今天是清欢说什么都行。
许妈妈挽着许爸爸的胳膊走出一单元门口，“老公，乖乖和娇娇最近聊的不错啊？”
许爸爸有点不乐意，“你就是上回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看他长的帅，是不是？我舍不得闺女，才十八岁，谈什么恋爱。”
许妈妈笑，“十八岁了还不让谈恋爱啊？高考完念大学，大学里面谈恋爱最美好了，你就是舍不得闺女是吧，我看那个小伙儿可好了，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你就想象一下，他和乖乖站一起，你就觉的特别男才女貌。”
许爸爸撇嘴，“你这娃娃亲定的，当初都没和我说一声，我就是不舍得闺女，等我看见娇娇的，我肯定要为难为难他。”
清欢爸妈讨论着娇娇和乖乖，在小区里散步往外走。
俩人走了没两步，许爸爸感觉身后好像跟着个人，好像从他们走出一单元门口的时候，就感觉身后一直有人。
许爸爸停下，回头。
身后有个一米八左右的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口罩，帽子压的很低，盖住了眼睛。
这人手上拎着个个粉色的盒子。
许爸爸看不清这人长相，但是这人在他回头的时候，极其淡定自若的走到了他们前面。
许爸爸把老婆给挡在了另一侧，小声说：“过年了，人杂，咱们小心点。”
傅一言淡定自若走出小区，一直拐进一家商店后，他摘了帽子。
目光呆滞，特别呆滞。
刚才他正要给清欢发信息，看到一单元出来俩人。
一个是他和他妈去和他妈同事一起吃饭时见过的——乖乖她妈。
另一个是他上次等清欢的时候，和他聊了很久的——清欢她爸。
俩人明显是夫妻。
他一路跟着，听见他们在聊乖乖。
在聊娇娇。
还在聊娃娃亲。
第38章 第三十八口
傅一言呆滞的目光, 过了十分钟，才渐渐变的清明。
他第一件事, 先给他妈打了一通电话。
“妈，今天是乖乖的生日吗？”
傅妈妈特别高兴的说：“是啊是啊，我刚才还和乖乖通过电话呢，小姑娘满十八岁了哦。”
“她大名叫什么？”
“大名啊，”傅妈妈可能跟同事聊天很少叫孩子的大名，想了一会儿才说：“许清欢, 你小时候总管人家叫小清欢，我们让你叫她妹妹，你偏不, 就迈着小短腿跟在人家身后叫她小清欢。”
“……”
小清欢。
许清欢。
是他妈给他定的娃娃亲。
是他傅一言未来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好像是这十八年来，心底第一次跟抹了蜜似的, 心里高兴到难以自抑，想原地转圈圈, 惊喜感和庆幸感同时在心里面爆发。
傅一言手抵着额头，渐渐抿嘴轻笑, 渐渐笑出了声，“许清欢, 名儿还挺好听。”
“可不吗，”傅妈妈看儿子好像不太反感这事儿了，提起乖乖就来劲，“乖乖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就特像电视里拍尿不湿广告的大眼睛宝宝, 你还总爱亲乖乖眼睛。”
“乖乖跟幼儿园小朋友一起玩，你还不高兴吃醋呢，臭哼哼的说不跟她好了，然后第二天就非要给乖乖带好吃的。”
“不过都是三岁以前的事了，你肯定是不记得了，乖乖那时候说话还说不清，但是叫娇娇哥哥四个字，叫的可清楚了。”
“……”
傅一言轻笑，笑的眼睛眯出了月牙弯，“听着挺可爱。”
“是啊儿子！特！别！可！爱！”
“我知道了，”傅一言说了句让他妈妈摸不着头脑的话，“谢谢啊，妈。”
傅一言来的商店是小卖店，他看到清欢爸妈进了对面那家大超市，他就倚在货架旁笑吟吟的看乖乖给他发的信息。
“有个女生好像是喜欢我，可是她又总骗我，我知道后很生气，特别生气，可是过后好像就没那么生气了……”
“我看见她的时候还总，总脸红。你说……我是喜欢她吗？”
“骗我那女生特别好看，声音也好听。她笑起来的时候，我总感觉我小心脏酥酥麻麻的。她还总撩我，每次撩我的时候，我都能感觉自己脸好热好烫。”
“还有点心疼，看到她不舒服，就心疼，想给她买药，想带她去医院，想让她睡一觉就健健康康哪都不疼了。”
这么看下来，丫头是嘴硬。
还骗他说她喜欢女生。
她口中骗她的那女生不就是他么。
小清欢这么喜欢他。
傅一言笑吟吟的继续翻看聊天记录。
娇娇：“说定了，娃娃亲作废了？”
乖乖：“说定了！！！”
乖乖：“如果反悔我就是猪！最胖的猪！”
娇娇：“如果我反悔，我直播吃屎。”
傅一言：“……”
他这他妈的发的什么狗屎毒誓。
傅一言面无表情的删除这两段聊天记录，他当时胃疼到脑袋短路了，就当作他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傅一言的笑又开始灿烂荡漾，满腔笑意都在眼里迸发，灿烂的笑个不停，给乖乖发QQ消息。
娇娇：“听说你今天过生日？”
乖乖：“是呀！”
娇娇：“生日快乐啊，乖乖妹妹。”
乖乖：“谢谢娇娇哥哥！”
娇娇：“问你个事儿。”
乖乖：“哥哥你说。”
娇娇：“是不是除了你，还有别人用你QQ跟我聊过天？”
傅一言清楚记着之前在烤鱼店的时候，清欢正哭呢，她手上都没拿手机，他却收到乖乖的QQ消息，乖乖说——娇娇哥哥，我昨晚梦见你了[害羞]。
但是最近他和乖乖聊天，乖乖就没有再说过这样暧昧的话。
乖乖：“我认错……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我让别人和你聊过几次……”
娇娇：“故意劝退我啊？”
乖乖：“娇娇哥哥生气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