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神睡觉裸睡吗，裸睡有益健康！”
“E神睡觉裸睡吗，裸睡有益健康！”
清欢下意识脑补此时此刻E神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的样子，莫名其妙梦里两米多高的壮熊娇娇跳了出来，清欢脑袋一晃，不敢脑补了。
E神手机屏幕晃了晃，像是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他低笑一声，语调撩人，“我知道怎么睡更健康。”
清欢歪头想了会儿，有件事她有点好奇。
小锦鲤：“怎么没听见E神窗外的雨声？”
气氛忽然有点微妙。
E神屏幕画面也定格了。
过了很久，大家还以为是网又卡了，传来E神轻缓的声音，“小锦鲤来了？收到你送的法语书了，谢谢你啊。”
清欢笑了起来。
小锦鲤：“收到就好，不客气呀。”
许闲月端着给清欢煮的酸菜加牛肉加面走过来，这次他再悄无声息，清欢也闻到味道了。
清欢从手机里抬起头，深吸气，“小叔，你这个叫老坛酸菜方便面，而且都没有牛肉。”
许闲月探头看她手机，“我还给你加了昨晚的两块牛肉呢，你看什么呢？直播推销家装灯的？”
清欢特别认真的说：“小叔，你就没有反省过你为什么还没有老婆吗？”
许闲月用扩张的鼻孔瞪了一鼻子清欢，“小叔告诉你啊，这种直播的主播，一是原声不好听，二就是丑逼，不然他怎么不露脸不用原声？钱都不想多赚？”
清欢从来没想过E神会是声音难听的大丑逼，被她小叔这么一提，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崩。
她呆呆的说：“他说是转学太多，怕掉马。”
许闲月坐到她身边，慢悠悠吃牛肉，“他为什么转学太多就怕掉马？乖乖你用你学霸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他性格有问题才转学的？而且他在线直播，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个爱慕虚荣的丑逼？”
清欢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他讲题确实很厉害啊，很有条理，一点就通。”
清欢艰难的说：“我喜欢的是他的才气。”
许闲月把碗里仅有的两块牛肉挑光吃了，面递给清欢，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这样吧，乖乖，小叔给你讲讲小叔十八岁那年QQ网友见面的趣事儿吧，你听说过恐龙那个词吗？”
“………………”
·
下午一点，肯德基，顾之舟给清欢讲高数。
清欢没睡午觉，听得直打哈欠。
掌心托腮，挤得脸变形，眼睛也没了，剩独眼龙目光呆滞。
顾之舟敲桌子：“同学，麻烦给点面子。”
清欢蔫蔫儿的揉眼睛，“老师，你在大学也有犯困的时候吧，都是怎么应对的？”
顾之舟答道：“不应对，困了就睡。”
清欢：“？？？”
顾之舟：“因为大学睡觉不花钱，白睡。好了，我们继续讲。”
“……”
顾之舟还是挺负责的，清欢也努力认真听，可她中午没睡觉，是真的困得不行，而且还因为小叔的话郁郁寡欢。
“清欢同学，鉴于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你高三的内容有什么不会的吗？老师今天给你补一补高三的？”
清欢目光呆滞。
顾之舟脸上一个青春痘挤爆了，冒着红血点，清欢呆呆的看他，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怀疑，“老师，你直播吗？”
顾之舟理所当然摇头，“不直播啊。”
清欢试探问：“老师您直播讲课的话，不是能多赚钱吗？”
“我被搞直播的骗过，”顾之舟说起来就叹气，“你自己试过直播软件没？大饼脸一键变尖脸，桶粗的腿一键筷子腿，再也不信直播了。”
清欢更有气无力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是奔着E神颜值去的，她是把他当成目标，对，好好听课就好了。
顾之舟看清欢这一脸崩溃样儿和问的俩问题，一脸了然，“你是不是给主播刷礼物，结果被主播骗感情了？”
清欢一下子坐直，“肯定没有啊。”
想了想，清欢觉得反正没两天开学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到顾之舟老师了，就冲他勾了勾手指，趴桌上跟他说了E神直播和小叔断定E神丑的事。
清欢终于讲完来龙去脉，坐直喝可乐的时候，突然看到透明玻璃窗外一个白衬衫身影。
想到他发给她的九宫图，清欢的丧劲儿一扫而空，难掩高兴趴过去敲窗，“傅一言！”
傅一言像是听见了，又像是一种直觉感应，身影顿住，缓缓转过来。
他今天没戴眼镜，没有眼镜片相隔，他双眼干净清澈。
一身白衬衫立于阳光下，皮肤和气质干净清隽如校草少年，头发颜色变得很浅，微笑也很柔和。
傅一言向清欢走过去，隔窗看她，“下午好啊，许清欢。”
清欢听不到他声音，但看出了他的口型，心跳有点快，脸也开始升温。
她为了掩饰自己三秒后到达现场的脸红，整张脸贴到玻璃窗上，挤出个猪鼻子，然后睁大眼，鼓起腮帮子，两边嘴角下压，学小猪。
很好笑的鬼脸。
傅一言笑出了声，一抬手指，隔窗在她双唇触弹了下手指，“等我。”
清欢猛地离开玻璃，就好像真被他弹了嘴唇似的，捂住到达现场的红脸蛋儿坐下。
顾之舟一直没抬头，这时候看见清欢捂着脸的一脸惊悚样儿，沉默了。
傅一言走了进来，看见清欢的样子，轻笑问：“怎么了？”
顾之舟下意识回答，“清欢同学知道她家直播的一神是个大丑逼于是三观崩了。”
第14章 第十四口
大丑逼，这三个字真是怎么组合都难听至极。
傅一言的舌尖儿在口腔里僵了有一首歌时间那么长。
咽回从肚子里滚出来的气焰，他拎起身后的凳子，放到清欢身边坐下。
清欢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生气了。
傅一言温和微笑，很有老师样子的耐心问清欢：“你为什么会认为你家直播的E神长得丑？”
他歪头看顾之舟，微笑的更温柔了，“你给分析的？”
顾之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脸红了，“不不，不是我分析的。”
清欢脸也红扑扑的，“那个，我小叔说的……”
“是法语老师的那个小叔？没分析出来是帅哥，结论就是丑？”
“嗯……”
顾之舟插嘴道：“其实我分析的话，也估计E神不是帅哥，九成九长得丑。”
傅一言眼角斜着顾之舟，若有所思，“这样啊。”
清欢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问傅一言，“你怎么知道E神是男的不是女的？”
傅一言低头看清欢书旁的汉堡，像是想吃似的。
清欢往他面前推了推，“你没吃午饭吗？我还没吃，这个给你吃。”
傅一言蓦然一笑，“哪能吃女孩子的东西，稍等，我去买个汉堡。”
顾之舟不太喜欢帅哥，尤其傅一言这种会被女生们尖叫的五官太好看的帅哥，傅一言才离开，顾之舟就把第三把凳子挪走，“我们继续讲课。”
没两分钟，傅一言回来，轻瞥一眼顾之舟，拽回凳子，草莓圣代给清欢，加冰可乐给顾之舟。
清欢高兴的开吃，顾之舟脸憋得红，傅一言微笑道：“不客气。”
他看向清欢，“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我家里表弟也看E神视频，那个总讲课的E神，对吗？”
清欢诧异的瞪大眼睛，忙不迭点头，“对对，你居然知道他！”
“嗯，我表弟给我看过，而且我知道E神很帅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弟给我看过。”
清欢满脸都是震惊的感叹号，“你表弟的ID是什么？”
傅一言对答如流，“这个就不清楚了。”
“那你可以把他的ID要来吗？”
傅一言笑，“他刚出国，可能是要不来了。清欢同学很喜欢E神？”
清欢用力点头，“他是我学习的目标，他太厉害了，我特喜欢特崇拜他。”
傅一言嘴角隐约有笑，“你这么喜欢崇拜他的话……你小叔平时是不是总欺负你？就故意说E神丑？”
“是啊，”清欢说起来特委屈，“他还说我丑。”
傅一言轻笑，“这就有点过分了。”
清欢睁大眼睛茫然看他。
傅一言陈述句说：“清欢同学明明很好看。”
清欢耳尖微烫，低头揉耳朵。
他说她好看，真的觉得她好看……
顾之舟都看蒙了，这什么情况，差点抢了他饭碗的人现在又一次来抢他学生？
“这位，这位。”
顾之舟突然卡壳，不知道是该叫他老师还是同学。
傅一言体贴道：“不用称呼，顾老师直接说。”
顾之舟挠了挠脑袋问：“你是哪个大学的？哪个专业的？”
清欢替傅一言回答，“他是学金融的！”
顾之舟“哎哟”一声，“这么巧啊，我也是学转融的，我读大三，你读大几？”
清欢拍掌，也“哎哟”一声，“好巧，他也读大三，你们是一个学校吗？那不应该是同学吗？”
傅一言一直保持优雅没吃东西，这时拿起一块上校鸡块，慢悠悠的吃着，“我们不是一个大学的。”
顾之舟一脸狐疑，“你知道我是哪个大学的？”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大学的，”傅一言用纸巾优雅擦嘴，“但我知道我是清华的。”
顾之舟：“……”
清欢崇拜的捂脸，“哇。”
清欢“哇”完，回头看顾之舟，在顾之舟心尖儿上又扎一箭，“那老师你呢？你是人民大学的还是北京大学的？”
顾之舟：“……清欢同学我们来继续讲课吧。”
傅一言注意到顾之舟的愤怒，斯文起身，“清欢你听课吧。”
他停了两秒，又俯身问清欢，额头几乎贴到清欢的，“我妈明天过生日，你有空陪我去买礼物吗？希望把你小锦鲤的运气也一并送给我妈，我一会儿来接你？”
清欢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在疯狂跳动，红着脸退后，“啊好，祝阿姨生日快乐。”
“嗯，谢谢。”
傅一言拍拍清欢脑袋，转身离开，收回视线一瞥纸上算式时，忽又退回去一步，拽走顾之舟手中的笔，在演草纸上划了两个圈，“顾老师这个渐屈线参数方程的符号写错了，而且不是渐曲线，是渐屈线，渐屈线和渐伸线是相对的。”
顾之舟：“……”
清欢崇拜：“哇！老师你看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短暂……不管快不快乐，反正两个小时过得飞快，弹指一挥间，三点钟。
傅一言来接清欢，清欢完全没意识到这很像一场约会，陪傅一言去逛商场。
清欢喝着奶茶，走路轻快，“你妈妈喜欢香水不？我帮你选香水呀。”
傅一言赞成，“可以。”
清欢走在前面，小辫儿一飞一飞的，特别欢快可爱，直奔香水，一边回头问他，“你妈妈平常喜欢吃什么水果？”
清欢笑起来眼睛弯弯，还有俩酒窝，一排小白牙里有两个小虎牙，让人瞧见她笑就心情好。
清欢笑出俩虎牙解释着，“我妈喜欢吃菠萝，她用的香水前调就有菠萝味道。”
傅一言反问她，“你喜欢吃甜橙和芒果？”
清欢一下子停住，“你怎么知道？”
清欢身后推来一个保洁清洁车，傅一言抓住她手腕拽开。
傅一言看起来清隽，力气却大，稍稍一用力，就将清欢拽到了身前，两个人挨得极近，脚尖对脚尖。
清欢红着脸喊了声“妈呀”，忙退后，她身后的清洁车还没走，不等傅一言拽她，她又跳回到原来的位置。
恰好傅一言向前倾身，清欢一头撞进了他锁骨上，撞得傅一言一声低笑。
清欢一身血液都烧开了，她捂着脑门退开，尴尬的告诉自己快说点什么。
“……我刚刚给你锁骨磕头了，有，有压岁钱吗？”
清欢：？？？
她说了啥？？？
傅一言手按住眉骨，忍笑道：“有啊，想要多少？二百够吗？”
清欢羞红脸低头，“开个玩笑……”
“嗯，”傅一言不再笑她和逗她，回答她之前的问题，“那天你和斌斌刮刮乐的时候喊过。”
“我喊过什么？……哦，想起来了。”
柜台前，柜姐介绍香味，说特别适合四十多岁的女性，要往傅一言手腕上喷香水，傅一言挡开，指着清欢，“往她手腕喷吧，我不习惯。”
过了好半晌了，清欢的不好意思已经没了，大大方方伸手，“喷给我。”
柜姐喷完，清欢自己闻了闻，又用手扇了扇空气，扇香味给傅一言闻。
傅一言俯身闻空气，微微皱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