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木一挑眉:“又有任务了?我才从惩罚副本里出来多久!”
【叮!任务发布,与褚沅辰在任意场合,任意时间亲热一次。】
姜逢木:“???”
姜逢木:“!!!”
姜逢木:“......”
【对的,就是你脑中理解的那个不可描述的亲热!】
姜逢木:“你在逗我?我连牵手拥抱都是蒙混过关的,现在你让我一步到位?”
【因为咱们的定位是色气的小甜文,所以先走肾后走心,进程是快了点,但给您的时间长,足足有六个月呢!】
姜逢木:“我母胎solo二十载,你觉得我六个月就能把褚沅辰拐到手?而且他还是个性冷淡,只会打□□,不会‘打□□’!”
【亲亲,咱这边没有性冷淡的设定呢。】
姜逢木默默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作者她在晋江写文!根本不会开车!”
所以褚沅辰从来一副柳下惠的模样,恨不得脖子以下全都马赛克起来。
【亲亲,要不请您多努力一下呢。】
姜逢木沉默了。
她面色凝重的走到黄包车前,满腹心事的上了车。
陈伯担忧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姜逢木摇摇头:“没事。”这种事没法说。
姜安如咬着嘴唇,上下打量她姐姐,半晌后喏喏问道:“是不是我姐夫埋怨你穿的太露骨了?”
姜逢木额头青筋跳了跳:“你别到处认姐夫,少督军跟我没关系。”
姜安如撇了撇嘴,和陈伯对视一眼,不情不愿道:“哦。”也就你自己觉得没关系。
督军府里。
褚沅辰平复好情绪,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姜逢木已经离开了,竟然有些许失落。
他不愿在这家里多呆,便等陈默回来一起去军部。
陶敏慧看到他,压低声音忿忿道:“褚沅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明江做了什么!”
褚沅辰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我会怕你知道?”
陶敏慧把嘴唇咬的发白,眼底冒出血丝来:“风水轮流转,你可当心了,你伤我的儿子,别怪我对你在乎的人下手!”
褚沅辰突然阴鸷的望向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甩在地上。
匕首直插入地板,颤了颤,立在陶敏慧面前。
“你要是敢动她,我拆了褚明江每一根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 褚沅辰:声明一下,本帅不是性冷淡。
第25章
黄包车停在了姜公馆的门口, 车还没停稳,姜安如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爸爸妈妈!你们猜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姜逢木赶忙跟下去,低声叮嘱道:“不许叫姐夫!”
姜茂国和孙小玲迎出来,但是脸色并不太好。
姜茂国叹了一口气:“你们俩怎么回来这么晚?”
姜安如一见父母的神色不对,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姜逢木走到姜茂国面前, 拢了拢厚重的外衣, 垂眸道:“是冯副官来说什么了?”
姜茂国拄着手杖, 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杖身, 轻轻摇了摇头。
他身为一家之主,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扛着重担, 不愿意把糟心事分担给家人。
孙小玲没他心思那么重, 她捏着手绢轻抚胸口,惊魂未定道:“冯副官说高攀不起我们家,不与我们来往了, 我们做生意的怎么能得罪他啊, 他毕竟......”
姜茂国皱着眉头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孙小玲的话。
孙小玲生怕惹他生气,立刻不敢说话了。
姜茂国扯出一丝并不好看的笑:“没什么,得罪了他我们还不活了不成。”
姜安如嘟了嘟嘴,小声道:“怕什么啊, 反正少督军会给我们做主的, 没了冯副官但有了少督军,我们还赚了!”
姜茂国瞪了她一眼,嗔道:“胡说八道什么, 少督军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给我们家做主。”
姜安如还要反驳,被姜逢木轻轻掐了一下。
孙小玲敏感一点,抓住了重点,瞄了姜逢木一眼,喏喏道:“是不是在生日宴上发生了什么?”
姜逢木淡淡一笑:“冯副官心高气傲,几次三番在我们家吃了瘪,自然不愿意跟我们交往了。但也不要指望少督军会给我们做主,他能帮我...我们,还因为冯家和督军夫人来往密切,本来也不是他的人。所以他用这种方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敲打,给冯副官一个站队的机会,如若再不懂他的心意,那冯家这一块不要也罢。”
姜安如懵懵的:“少督军和督军夫人怎么会......这场生日宴不还是少督军帮忙操办的吗?”
督军府里的辛秘连冯副官都很难察觉的到,更何况是一个傻白甜大学生。
姜茂国显然要老成的多,虽然不懂女儿是从何得知,但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他们家虽然没权没势,但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少督军今日对他们有恩,将来想要姜家供给军部支持,姜茂国也不会不答应。
只是这种军部纷争他是既担心又恐惧,站对了还好,要是站错了,姜家百年的基业恐怕难保。
姜茂国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不是被迫站在了少督军一边,督军的意思......”
姜逢木走上前去,拉住姜茂国的手,低声道:“我们必须站在少督军这边,不会错的。”
姜茂国盯着女儿的坚定的眼神,总觉得姜逢木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沉稳,成熟,胸有成竹,似乎比他这个父亲更有魄力。
姜家在商业部分已经快要走到顶峰,能做的也就是维持现状,姜茂国其实也有野心再前进一步,只是想起祖宗的家训,想起难以承受的后果,他一直不敢。
他曾经觉得,自己生了两个都是女儿,大概是天意不让他走了,女孩子过的平安喜乐也就罢了,恐怕没法将姜家发扬光大。
但现在,他竟然又看到了希望。
姜茂国不由得紧紧回握了姜逢木的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姜逢木又道:“但我们不能直接言明站在少督军的一方,否则非但不能自保,还会成为钳制他的一个软肋。”
姜安如已经听傻了,左看看右看看,茫然的望着姜逢木。
姜茂国问:“你的意思是......”
姜逢木一弯眸:“不是有刚好送上门的吗,濮川的叔父濮盛正巧是桐城军部的秘书长,因为是文职,所以没什么实权,也不站队,但是职位在,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姜茂国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实在的我也不懂,濮川那么一个才高八斗的留学生,怎么就甘心做我一个店铺的掌柜。”
姜逢木低着头,思索片刻:“以濮川的才干,要是入了军部,很快便能掌握经济大权,濮盛一向明哲保身,不愿意濮川太过冒进,否则想不卷入纷争都不可能。”
濮川不亏是本书唯一一个经济学家及数学家,作者用了她全部的智商写这个人物,所以濮川一出现,便很快察觉到了姜逢木才是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人,于是早早便投靠了姜逢木。
只是不得不和濮家走在一起,便难免和濮川有交集,那褚沅辰那边……
姜逢木有些头痛,该怎么解释,她跟濮川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
姜茂国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我吧,本来秘书长的侄子送到我这里就该多加照顾的。"
姜安如听到濮川这个名字,总算能接上话了∶"哦对,我还得跟濮先生说小胖他们的事。"
姜逢木笑笑∶"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去吧。"
孙小玲跟在姜茂国身边,小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逢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却很好,很暖心。"
姜茂国轻叹一声∶"是我对她关心太少,一转眼她就长大了。"
夜色深沉,寒风刮的凛冽,碎叶子拍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公馆的灯亮了好久,直到晨光初现,才彻底熄灭。
姜逢木一个人窝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很奇怪,褚沅辰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若按他以前的脾气,知道冯有为是督军夫人的人,早就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了。
可现在竟然接二连三的给冯有为投靠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奶奶健在,他出手仍然有忌惮吧。
天彻底放亮后,姜逢木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但没睡多久,便被陈伯叫起去上学。
车子拉着她和姜安如,姜安如哈欠连天∶"姜逢木,我们已经缺了好久的课了,怎么办呀,哦对,你比我缺的更多。"
姜逢木惦念着放学后要去见老太太的事,便随口道∶"那些东西我都会,你哪儿没懂我给你补。"
姜安如诧异道∶"我们都没学过,你怎么能会的"
姜逢木微微一僵,故作镇定的推了她脑门一下∶"我学习的时候你都干什么来的,还好意思说。"
姜安如揉揉脑袋,莫名其妙道∶"你学习的时候我都在学啊,不对,你睡大觉的时候我也在学啊!"
姜逢木眨眨眼,调出些精力回忆了一番,好像穿越过来之后她的确没学什么东西,连小褚沅辰都说她在荒废时光。
可姜安如该忽悠还得忽悠,姜逢木清了清嗓子∶"学习要讲效率,我学一个小时相当于别人学两三个小时。"
姜安如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回到长陵大学后,姜逢木特意打听了,冯敏月还在医学部,只是老实多了,连间操都请了病假。
她趁着休息时间把这些天落下的作业补齐,交给了班主任,还被班主任好一顿教育。
"刚开学不久便接二连三的请假,别以为大学就只有一次迎新晚会了,学的好才是硬道理。"
姜逢木鲜少被老师批评过,此时也只能苦笑着道歉。
总算熬到了放学,督军府的车早早停在了文学院的门口,陈默恭敬的站在车旁,对着她微笑。
真是大阵仗啊,她有点承受不住。
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后座一个不苟言笑的身影,单手搭在窗口,闭目养神。
连少督军也在等着她,要是被别的同学知道了,风言风语不知道能传多少个版本。
姜逢木硬着头皮走到了车前,和陈默打了声招呼,便挡着脸"嗖"的一下钻进了车里。
褚沅辰睁开眼,冷冷的望着她∶"本帅是要带你去作案吗,鬼鬼祟祟的。"
姜逢木吐了吐舌头,把身子往车门贴了贴,尽量跟他拉开距离,然后颔首问了声好∶"少督军。"
褚沅辰的目光停留在她腿边,淡淡道∶"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姜逢木眼前一亮。
她方才还怕挤到褚沅辰,这才迫不得已的往边上缩了缩,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我让陈伯买了些燕窝和鹿茸,就放在门卫处,一会儿出校门顺道拿一下,都是上好的补品,对奶奶……"
"不用。"褚沅辰打断她。
"什么"姜逢木一怔。
"她老人家只想看到曾经的姜逢木,你装的和以前一样就好。"
姜逢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装什么了
"以前的姜逢木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褚沅辰扫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会做饭会玩花样但穷,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只能靠别人救济。"
姜逢木∶"……"
陈默坐在驾驶位,听闻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姜逢木差异的望了他一眼。
陈默助理是褚沅辰从国外带回来的,有什么渊源她不知道,但陈默一向对褚沅辰格外忠心,无论少督军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是否太过苛刻残忍,陈默始终一语不发的呆在他身后,仿佛一个机器人。
上一世陈默说的唯一一句过格的话,便是要褚沅辰小心她。
可惜褚沅辰没听,哪怕对陈默他也无法全然信任,这份信任只给了她,可惜……
姜逢木稍稍失神,恐怕这一世褚沅辰信陈默也不信她了。
褚沅辰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陈默道∶"只是第一次听见您开玩笑。"
褚沅辰和姜逢木异口同声——
"你觉得他在开玩笑"
"谁说我在开玩笑!"
陈默∶"……"
轿车行驶到疗养院,褚沅辰率先下了车,门口的守卫官训练有素的行了礼,姜逢木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
等到了老太太的房门口,褚沅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记住了,表现的越像莫家村越好,要是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姜逢木抬头望向他,许是在老太太门前,她变得有恃无恐了些,竟然直接甩开了褚沅辰的手。
"别吓唬我。"小畜生。
姜逢木轻轻推开了门,嗅到熟悉的熏香味儿,她心中一酸。
对她来说不过是数天未见,但对奶奶来说,却已经十载了。
床上躺着的老人依旧那么瘦弱,但神情却更苍老了些,她脸上堆积了更深更多的皱纹,却依旧慈祥温柔。
床铺整整齐齐,好似她从未动过。
听到声音,老太太缓缓转过头来,一看到姜逢木,她猛地惊呆了,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好久,这才缓缓伸出手来∶"是逢木吗"
姜逢木眼前一热,模糊的面前的景物都看不见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话都堵在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慢慢走到老太太床前,蹲下身,轻轻的攥住苍老甚至有些僵硬的手。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道∶"十年啦,逢木好像一点也没有变。"
姜逢木轻轻一翘唇,把头枕在老太太身边,哽咽道∶"我好想您……"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也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自己的不舍。
这世上有太多迫不得已的告别,临到嘴边却觉得无论如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因为分离实在太沉重了,没有任何一种解释可以让人轻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