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猖狂的一次是爪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句“儿子,妈妈给你打好水了。”左安城一时没防备,被她占了便宜,惹的窦程皓狂笑了一天,疯狂为他城哥打call,这靠着门边的地理位置选的太有水平了。她倒好,说完就没跑的没影了,第二天拿水杯都是沈从灵拿的。
连续持续了几天,直到周末初白被左安城堵在教室里收拾了一顿。
他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风平浪静,以至于初白忘了这几天犯的错,喜气洋洋开始装书准备回家。
刚把书包拉链拉好,左安城还是懒洋洋坐着,动也不动,大长腿优雅地搭在一起,整个人随意地靠着椅背,也不说话,从桌上随便拿了根笔在指尖把玩,似笑非笑把她堵在了里面。
初白抱着书包,“走啊,城哥?”
他坐在那里就那么仰了脑袋看她,指尖的笔依旧转的流畅,低头示意挡着的腿,语调上扬“过啊。”
跨过去?
初白傻眼了。孤独弱小又无助,往后看了眼,没人过来救她。悄无声息咽了口口水,抱着包往里面缩了回去,靠在了墙上。“城哥,你这个样子,我害怕。要不……我们和平相处?”
左安城睨了她一眼,眼波流转着明晃晃的笑意,吐字缓慢又清晰,一点一点折磨初白“想起来了?”
偌大的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排排整齐的桌椅染着午后灿烂的阳光,他们这个地方刚好有窗帘挡着,光线暗了些。他眼底写着明晃晃的就是欺负你,初白点了点头,又疯狂摇脑袋,乖巧又讨好地笑了笑,抱着小书包往下缩了缩。
左安城扬了唇角,初白猝不及防被他捏着脖颈靠了靠,白皙修长的指尖顺势就捏上了她的脸颊,小小的角落他的气息靠过来变的滚烫,连带着他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是低沉的“小白,吃什么长大的?嗯?”
“吃……饭。”靠的太近,他眼底卷着的笑意初白看的一清二楚,底气有些不足,声音轻轻的,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他听见。
脸还被他指尖捏着,也不疼,就是他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麻麻的。刚这么想着,他另一只手也捏了上来,中指抵上了她的唇角,她被带着又往他身前贴了贴“那怎么胆子这么肥?”
他说完这句话就放了手,温热的手指贴着她的脸轻轻往后推了推,指尖还不忘点了点她的眉心。“傻样吧。”
初白“……”讲个故事,我今天被左安城欺负了,可我不敢声张。
左安城站了起来勾了她的书包,初白正准备在心里偷摸着骂他两句。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弯腰凑了下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发一言顺着她的脸颊又贴了上来,大拇指抚了抚,“也没用力,怎么就红了?”
酥酥麻麻的,那股干净清冽的气息瞬间熨的初白心尖都发软,有那么一瞬间,想大声尖叫。左安城已经十分满意收了手,背了她的包起身“回家了,小白。”
回去的路上,初白难得没有往日那么闹腾,巴巴跟在初简边上。往日回去也不是每次都是打打闹闹的,可今天初白安静地窦程皓都有些不习惯。“城哥,妹妹这怕不是要酝酿大招吧?城哥?你在看什么?”
初白听见了这句话,脑子一片空白顺着左安城的视线就看了过去,什么也没啊。他已经收回了视线,落在初白身上时眸色沉了沉,卷了云墨,随即淡淡勾了勾唇角,“没事,走了。”
突然有些奇奇怪怪的一个下午。
***
高中最不缺的便是考试了,模拟考,期中期末,月考周考,随堂小测。认真准备起来,时间快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刚考完月考,呀,明天又要考试了。
初白就是这个状态。放了两个周末,恍惚间考了个期中考试,成绩发下来了还和沈从灵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仿佛她们军训期间来教室偷漫画书还是昨日。
老赵依旧还是那个样子,时不时会在教室后面悄无声息偷袭,没收两个学生的手机,等放周末了又很好说话的还回去,下周再没收。上课的时候指着黑板一脸凶神恶霸吼着“往哪看那,看我这。书上有答案?看我的眼神,能不能和我眼神有个交流,碰撞个火花?”
学生“......”
英语老师永远是不急不躁,长裙飘飘,一举一动精致如仙女,上课永远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一到听写单词的时候挂半个班的学生在黑板上,初白有幸从来没有被挂过。物理老师时不时蹦跶两个神仙语录“乖宝贝,我的学生们 ,你们看我一眼那?有一头算一头,来,别睡啦~看我,看我,看我,黑板上有答案还是我有答案。”说完转过去板书,又拿黑板擦敲着黑板“看黑板,看黑板!”
这么中二,然而还是激不起初白任何学习物理的兴趣。书上的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
她们班第一蒋勤蒋同学那物理分不是白高的,初白和沈从灵拿个题过去蒋同学二话不说刷刷就写公式,完后潇洒一给“写的这么明白,你们肯定懂了吧?”
两个人“……”懂个屁。
当晚,第三节 自习课下了,教室里想起了桌椅挪动的声音,楼道里变的吵吵闹闹。下课了,同桌两依旧勤快地留在教室学习物理,准备即将到来的物理周测。
其实每天下了自习,不少学生下了自习会坚持多学半个小时。两个人准备期中考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一个物理周测给两个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初白烦躁的不行,最近没有好好听。如同弯腰捡了个笔,错过了一学期的课,同桌两上课睡了一节课,落下了一章的内容,这么一算,貌似她还是值得庆幸的。好无语……
沈从灵“这一章全是计算,后面的大题我就会写个基础公式摆上去。”
“我也是……”
“也是你个脑袋。”初白刚说了三个字,就被人从后面偷袭,脑袋差点撞在了桌子上,被一双手堪堪挡住。
“初黑,你想死是不是!”瞬间炸毛,顾及着教室还有人,初白抬起脑袋,只来得及看一眼旁边伸手挡着她脑袋的人,就压着声音吼了一句,强大的言语功能系统只发挥了一句,又被左安城用手扣着脑袋转了回去。
“哈哈哈哈,怒爆狗头。”
初白“……”真的是亲哥吗?
沈从灵给她顺了顺毛“乖,我们消消气哦。”转脸问还站在后一排笑的初简“你们怎么过来了?”
初简 “窦程皓于宁禹被英语老师叫去了,临走前发表遗言,说没看见你们走。”
初白“……”自从这四个人坐在了最后一排,像安了个摄像头。她扭脸看了眼从进来就站在旁边翻着她做的卷子的人,这人已经使唤她打水大半个月了。
接收到她视线,左安城低头看了过来 “小白。厉害啊,做的挺好啊。”
“啊,真的。”她是小天才?随便写写就对了?
“嗯,十道错九道,你说厉害不。”这副正儿八经的语气……
初简恶狠狠揉着她的脑袋压抑地笑,初白看他忍得都忍的辛苦,干巴巴瞪了两眼刚才说话的人,后者挑了挑眉。
突然“初黑,英语老师没有约谈你吗?这不符合常理。”
左安城淡淡道“两个人今天,你哥明天,怕时间不够,英语老师特意为你哥空了一个单独晚自习。”
他一说完,初白就捧着脸“哇,好厉害哦,人家好羡慕。”
初简“……”仿佛全世界背叛了他的样子看了眼左安城。
沈从灵快被初白逗死了,这兄妹两一天不吵个几句就不安生,加了城哥,每天都像在演喜剧,真的好怕有一天被他们几个逗的笑的背过去。
最后这种你插我一刀,我还你一拳的状况还是被左安城一句话结束“好了,学习。几点了,做完赶紧回去。”两个人这才坐下来,一个给别人讲题,一个听别人讲题。
左安城讲题完全不是蒋勤的那个讲法,他认真起来,看不出来一点平常的痞气,不会为了炫耀讲的飞快而模糊,声音不急不缓,每一个公式步骤都条理清晰。
她喜欢让左安城给她讲题。
初白耳朵尖,听见前面沈从灵垂头丧气跟初简说了一句“我还是不太懂,好笨啊。”
她那平常对着她“无理取闹”的亲哥说了句“不笨,不笨,是我表达的有问题。”
初白“……”二狗,你就在别的姑娘面前作吧,给我气死算了,别要你这个妹妹了。
又写了几笔,笔尖顿了顿,初白转脸问旁边撑着下巴看她写题的人“城哥,我是不是智商有点低?”
左安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停了两秒一本正经开口说“不会。”
初白唇角悄悄扬起,赶紧转回去做题掩饰。
“你有自知之明就不算智商不高啊。”
初白 “……”
初白“……”
初白“……” 好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笔下关于弹力的公式F=k什么什么硬生生长达一分钟想不出来后面是个x。
一副哄不好的样子转脸过去 “我特么,我开个玩笑,你认真……”
脑袋被人摸了摸,额前刘海都揉乱了,初白还气的五脏六腑疼,他已经弯下身子压着桌面凑过来,离她脸只有几公分,低低地笑了声“再笨我都能教会,怕什么。”
刚才一副要上天闹天宫的小姑娘愣了几秒,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直接发的存稿用完啦,这两天更新时间可能不太准,左右就是晚上某个整点更,努力存稿ing(v^_^)v,爱你们
可爱地问一问,今天有撒花花送我吗(^ω^)
第十八章
周五,一大早老王进高二一班,听着瞬间声音变大的朗朗读书声甚为满意点点头。转了一圈,检查了卫生,还很平易近人给学生们擦了个黑板,又十分顺手在黑板上把下午第四节 课改成了物理。
学生们安静了,异口同声开始不开心的“啊”。
桌子被敲了敲“啊什么啊,上我的课就这么不开心?顺便说一下,因为老师有事,参加竞赛的同学改成今天放学后做卷子。”
又一波人啊了一声。窦程皓同学很不幸被点起来“程皓,啊什么啊,这么不爱上老师的课?”
窦程皓“……”那么多人,怎么就挑老子下手,老子今天早上多么的乖巧,按时交作业,跑早操不迟到不早退。老子刚才哪有空回应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说出去的话也没太像个安静乖巧的少年“没,只要老师你不拖堂,绝对是全年级,不,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我们爱死你了。”
一个班哄然大笑,老王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做了个手势让他坐下,自己背着手出去了。
窦程皓一屁股坐了下来,蔫不拉几趴在桌子上滚了滚脑袋,很有小心机的往左安城那边靠了靠,让他挡住自己继续睡,趴了两秒,又抬起脑袋“城哥,干嘛那?你这样让我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而我不知道。”
***
下午第三节 课,英语老师讲的差不多了,让学生们开始自习。初白写了两下作业,给沈从灵说了一声,起身去了厕所。
高二一班正在考试,老王难得占到一节课,赶紧把两节课并在了一起,来个大考试。可怜学生们一边要忍着雀跃的心情,一边要饱受物理题的折磨。一个班的学生都还在埋头苦算,左安城写完最后一笔,指尖灵活地转了转笔尖,余光瞥到后门的身影,扔了笔跟了出去。
还怕一会逮不到她,自己送上来了。
初白刚整理整理刘海出来,就看到左安城在拐角窗户边站着。初白首先思考了一瞬她这两天没干什么坏事吧。
他这个样子总感觉就是冲着她过来的,她还没地跑。认清现实后,初白小步小步往那边挪,动作幅度太小,挪了两步,左安城对着她伸出食指对她勾了勾。
初白停下摇了摇头,他这个样子她感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左安城看她这一脸“你对我意图不轨”的表情直接就走了过去,伸手就捏上了她的脸颊“怕什么?”
“习惯成自然。”
看她被捏着也不敢造次,左安城勾了勾唇,“有这种觉悟很不错。”松了手照例又抚了抚,“今天不欺负你。”
像大人安抚小孩子,轻轻地。初白像过电一样把脑袋闪远了点,看他似笑非笑挑了挑眉又没出息地挪到他手边。
城哥,你随意捏,怎么捏都行。
左安城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初白脑袋被推着往后微微仰了脑袋,愤愤不平,刚还说不欺负我。
“一会下课等我。”
初白揉了揉脑袋,不疼,就是……习惯性揉一揉,毕竟被欺负地多了“啊,我哥早上说你们有竞赛考试啊?我还打算偷偷去买一份南街的章鱼小丸子。”
“我不参加考试,一起去买。”
“啊,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用不着。”
初白还想问什么来着,旁边有人咳了咳。她猛的一看,对上老王那张砖块脸。吓了一跳,这年级主任走路没声音的!自己都没察觉到小幅度往左安城旁边躲了躲。
这个情形,初白刚心想着这年级主任可别误会了吧,老王就一脸严肃“你两……搁着干嘛那?”
初白觉得他其实更想问是不是在这谈情说爱。那一脸严肃之中还夹杂着心痛和难以置信,解释一下,就是他的年级好苗子竟然逃课出来逗小姑娘。
左安城面无表情看了主任一眼,丝毫没有被抓住的不安和不知所措,淡淡的语气似乎还带了无奈“老师,你谈恋爱在这?”
初白“……”怎么听着您还挺遗憾的。
老王看了两眼周围“……”他果然老了,现在的学生会追求浪漫了,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追个姑娘,逮个空就赶紧和人家姑娘说两句……不对,跑题了。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老王十分呆萌地长长“哦”一声,下一秒又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年级主任“还不赶紧去上课,都快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