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最近有新人导演找我,他那个本子我看了,很有趣,小成本电影,故事情节倒是挺不错的,我看了一下,编剧也是新人叫大又,我想好好钻研然后拍剧。”
靳奕泽目光闪烁,“嗯”一声,“二哥,你好好保重,下个月见。”
他找到了未来的方向,靳奕泽不由多喝了一杯酒。
冬日夜晚,喝点酒比较让人不胡思乱想。
暖和倒是其次,豪华套房里有暖气,她单穿一条棉质睡裙,优哉游哉的看着电脑里的剧本。
大又啊,这名字,真熟悉呐。
门铃按响,靳奕泽又是一惊,她没再叫服务啊!
晚上十点,还会有谁?
猫眼看去,还真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她平时也见过,就是专门打扫她这房的。
“有事吗?”
“靳小姐,有位先生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关上门,信封里掉出一张血红的字条。
——我要杀了你。
靳奕泽手心一抖,字条飘在地上。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话,这种纯粹的威胁只让她想到一个人。
肖玉奇,在金市消失的人,又回来了?
电话铃声在房中响起,靳奕泽吓得莫名一慌。
拿起手机,她像是寻求依赖,叫出那个名字。
“俞深浅!”如很久未见的情侣,放肆。
那头俞深浅愣了会儿,他本来想好了与她周旋的方法,如果她不与他见面,他就罢工,就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即便是自己从高处降落也在所不惜,可就是那一声亲切急迫的叫唤,让他失了理智。
关切的回她,“你怎么了?”
她在害怕,他感受到了。
靳奕泽脱口就后悔,换了一副冷冷的语气,“有事吗?”
这样的语境在他们还没真恋爱时很常见,俞深浅总是在找她,无时无刻想见她。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俞深浅要么被导演说可以去试着演戏,他的演技也是一流。
“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这一次是暗地里来,下一次我就大庭广众的来。”
他说的满不在乎,那边靳奕泽微怒喊着他的全名,更让他演技大增。
“如果我有什么负、面消息,你们鼎星也不好过,花了这么多钱,不让我赚回来多亏啊!而且你大哥也不会放任不管,到底是靳家人,你们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靳奕泽深陷沙发中,低头捂脸,“你在哪?”
“门口。”
她抬头看去,一门之隔,似换了无数个故事。
一开始,是他招惹,到最后,也是他招惹。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
两人再次见面也是隔了七八天,俞深浅现在是鼎星大红人,身上一二十个代言,粉丝见面会、各大巡演忙的不停,他能抽空前来见面也是难得。
况且,他并没有像他所说的,一直缠着她。
以前,他找她,短信、微博、微信一个都不落,而现在,他是来了才通知她,给她一个出其不意却又不得不见面的理由。
靳奕泽到底是小瞧他,可心里又在想,她看上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弱男人。
俞深浅是应该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他是自由的,也是能拥有广袤星途的人。
他来,仅穿着一件浅色衬衫,一半衣角扎在牛仔裤里,一半又松散的放在外,一双马丁靴衬得双腿修长,他的发型也变了,留了一些,少去了丢丢硬朗之气,却无意间多了点颓废的美感,他这人,可塑性很强,怎么折腾都帅气的无以复加。
俞深浅大概是觉得这房间热过头,伸手就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精壮胸肌,靳奕泽很没出息的移开,她知道俞深浅的身材有多好,好到光靠自己的腹肌和人鱼线就上了头条。
“外面冷,怎么穿这么少。”
她移开话题,却听俞深浅冷笑。
“话题还真尬,我就不信你不知我也住这酒店。”
俞深浅在金市参加一个小型巡演,顺便补拍新专辑的mv。
被揭穿,靳奕泽脸微微红,但她可以找借口,晚上,她喝酒了,醉了,脸才红。
“不知道。”她态度强硬,身体发热。
可能房间的暖气太足了。
俞深浅低声笑着,向她招手,“过来。”
她怎么会过去?
所以,俞深浅慢慢靠近,堵得她没有后路,双双扑倒在柔软地毯上。
他说:“你不过来,我就过来,这算什么。”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靳奕泽闻到了另一种酒气,不比她睡前的一杯红酒,那酒味更纯粹更烈。
是俞深浅身上的。
“你也喝酒了?”她问。
俞深浅不放她,彼此肌肤紧贴,热也不放。
慢慢成了燥热,烫的不行。
“嗯,喝了,还不少。”
靳奕泽盯着他青色下巴,一团一团的,刺人,心疼。
“少喝点,注意嗓子。”
俞深浅真喝醉了,语气柔和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这点倒是没错,她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同是天涯醉客,俞深浅动作也跟着大胆起来。
将她搂在腿上,靳奕泽也忘记推开。
他的下巴磨蹭在她的锁骨处,她受痒稍微躲开又被拉近一些。
“靳奕泽,我想你。”
她微微愣住,醉了。
他又似不甘心,升腾起得一股燥热,让他干渴无比。
像是寻找到一股香气,一处水源,伸手就抓去。
靳奕泽一声惊呼被他吃进肚中,他无声揉捏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比任何一次都要放肆。
叫她慌张。
“依依,我想你。”
靳奕泽被他搂抱在怀中,等感受到他粗暴的膨胀时,内心哐啷巨响,小腹热流勇闯。
他吻得糊里糊涂,靳奕泽却觉疼痛。
“唔……疼,阿浅,我疼。”
他以为是娇嗔,不曾理会。
“肚子,肚子疼……”
等俞深浅摸上她额头的冷汗,瞬间清醒,再看身下,她的素色棉质睡衣已经是沾染一些红色。
“俞深浅,我,肚子疼。”
靳奕泽紧抓他胳膊,指甲深陷进肉中,俞深浅就势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就要打120!
她扑在他身上,突然笑起来。
“你傻不傻,打前台啊!”
“你肚子疼,流……”他似忽然反应过来,喘着气拿着座机给前台拨号。
靳奕泽夺过电话,带着女子的娇羞。
“喂,麻烦送一包姨妈巾上来,谢谢。”
倒是一场奇遇,在笑声中红着脸散场。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去了省博,看到彩虹啦!
然后去补了《天才枪手》
都要好好努力啊!
第30章 第三十章
灯光还昏暗, 遮得不太严实的窗帘外透过几缕阳光。
靳奕泽缓缓醒来,小腹胀痛,脸上却有笑。
昨夜真是糟糕,那样的窘境被他瞧去。
俞深浅也没好哪去,慌张中智商都不在线。
可一想到他的慌张,还不是因为她。
房间外有响动, 靳奕泽披着外套出去, 看到俞深浅时呆了。
他听到声响回头, 也就淡淡一眼。
“醒了, 过来吃东西。”
时间刚过九点,靳奕泽摸着肚子真有点饿了,也不在乎自己没收拾过的脸, 刷完牙就坐在了桌前。
早餐还挺丰富,中式西式都有。
她拿着包子, 一杯红糖水推至跟前。
“喝了。”
俞深浅到底要若无其事的融入她、关心她到什么时候?
大约是姨妈期间心思脆弱, 靳奕泽眼眶刹那就红了。
指尖碰上杯沿, 又被他呵斥, “小心烫。”
不能被感动啊,靳奕泽,这都是他挖的坑。
跳下去又会怎样?
那杯红糖水很温暖, 喝完几乎不再疼了。
靳奕泽默默吃着又看他一眼,“你今天没通告?”
“嗯,上午没。”
他静静的坐在她对面,喝着咖啡。
一时安静无话, 靳奕泽突然打了喷嚏。
俞深浅迅速起身从房间给她拿了一件大衣。
“多穿点。”
他的关心真的会慢慢融化她,该死。
“谢谢。”
靳奕泽拂去眼角的水渍,不做痕迹的散去。
“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俞深浅问她。
那张红色纸条,被他见到了。
“大概是谁恶作剧。”
“恶作剧?在高级酒店,专门针对你?”
俞深浅搅动着咖啡,摇头,“最近别出门,就算出门也多带几个人。”
“我……”靳奕泽想说没关系,她并没那么娇弱。
再说她的制定保镖仲亿留在临城,她身边还真没人。
“好的。”
他执意要叮嘱,她答应就是。
临走前,俞深浅打开房门又关上,转头幽幽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眼中,执意不放。
她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房门关上,纵然有暖气,却突然变冷了。
靳奕泽也不知这一次来大姨妈肚子为什么这么痛,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
她抱着暖手袋,坐在床上处理文件,电脑里循环放着俞深浅的新歌。
他下午去参加了一场粉丝见面会,纯白平台全程直播。
她守着直播间,一边工作一边看俞深浅做活动。
他好像瘦了点,不知是不是化妆了,他对着粉丝笑,眼里是有光的,但与他看她时不同,那是一种得到肯定的自信,靳奕泽早就预料到他这一天,与自己的未来高度重合的这天。
直播结束,靳奕泽的文件都还没看完。
一页停留了三个小时,她再也没心思工作。
大哥的电话从临城打来。
“妹妹,我过几天到金市接替你,工作室那事我来。”
“你来?”靳奕泽不太想回去。
靳易听出点名堂,“怎么,有意见?”
“没,你来我就回去。”靳奕泽哪敢有意见,“大哥,住酒店可不舒服了,还是在家舒服。”
“嗯,你自己多注意点。”
靳易可能是在说,酒店住了不止一个靳奕泽,还有一个俞深浅,你们两个多少要隔着点距离!
“我明白。”
靳奕泽太明白不过,等她回到临城就好了。
与齐利洲见了面,再做打算吧。
小腹一阵绞痛,靳奕泽蒙着头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房门外又有声音。
难道俞深浅回来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穿着鞋奔出门外,却不是他。
是平时送餐的服务生。
“靳小姐,这是您的餐,红糖水是一位先生给您准备的。”
红糖水,俞深浅。
靳奕泽觉得肚子又没那么痛了,喝一口,暖暖的。
等吃完晚餐,觉得在房间里憋得慌,也不管姨妈舒不舒爽,换了一套衣服就出了门。
夜晚风凉,她加了一条丝巾围在脖子上,还算暖和。
走一圈吧,听说附近有一条小吃街,逛逛看看也挺好的。
靳奕泽在广场上看大妈们跳舞,想起了在听浪酒吧,俞深浅被人丢钱唱歌,唱的就是广场大妈们最爱的《小葡萄》,时光流转,谁还记得。
长发拂在面上,她轻轻拾着,一转头发现几个不太寻常的墨镜男。
当下,她就存了心思。
广场上,人来人往的,她穿过跳舞的大妈们的队伍,直接走向热闹的小吃街,买着烤红薯的功夫,又看到那几个墨镜男,她猜疑着,怕不是在跟踪她?
她想着,不能再往前走了,只能回酒店。
刚拿着烤好的红薯,闻到一股辣子的香味,烤鸭脖啊,口水都来了,她记得陆之续老婆就最爱吃这玩意,她尝过几次也深陷其中。
也就是脚步往前挪动的空挡,一个人影窜到她跟前。
“好久不见啊泽哥。”
那人戴着鸭舌帽,抬头,竟然是肖玉奇。
靳奕泽不敢动,因为他手上握着把刀,藏在袖口里,刀尖对上她。
两人的距离仅有几拳之隔,来往的热闹集市没人注意他们的异样。
靳奕泽面不改色,冷冷道:“那张纸条你送的。”
“没错,是我送给你的。”
肖玉奇袖口往前移动,面色嚣张,“我劝你老实点,别想歪脑子,就算那些人跟着你我也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靳奕泽眉头挑动,那些墨镜男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难道是靳易派过来的?
“你想干什么呢?拿着把刀,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你靳奕泽看不起我这小儿科,我偏要你沾点血长点记性!”肖玉奇诡异的笑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说你的条件,我也许可以满足你。”
他走投无路,做出这等举动,靳奕泽却完全没点害怕的意思,让肖玉奇十分恼怒。
“靳奕泽,往那边走,甩开那些人后我告诉你我要什么!”
她跟在他身旁,像个路人,明明可以借此逃窜,引起墨镜男们的注意,但却不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