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靳奕泽好像在哪见过。
“小黄雀,蝉捉到了吗?”
“放心,瓮中捉鳖呢。”
视频一秒挂,靳奕泽突然想到一个人,口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南北。”
前段时间,肖玉奇在金市突袭她,那条黑背的主人就是南北!
“你想起来了?”
翟韶终于笑开,车速稍微慢下来,一辆悍马迎头追上,靳奕泽暗叫不好,哪知他缓缓减速靠右行驶,身后悍马跟上靠左并排开着,对方拉下车窗,扭头笑着,一手做着胜利的手势。
靳奕泽也看到他了,视线相对那刻,他的丹凤眼往上挑动,车身往另一条岔路口开去,而翟韶向右拐去停住。
“你怎么停下来了?”
翟韶扫了一眼后视镜,开门下车。
“接你的人到了。”
靳奕泽往后看去,一辆黑色王冠停在路旁,身材高大的男人关了车门将钥匙利落丢给了翟韶。
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又是怎么达成一切计划的,靳奕泽一概不知,她只知道俞深浅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与执着的爱。
车门“砰”一声关上,发动那刻靳奕泽还没回过神来。
车外景物退后,靳奕泽偏头看向窗外。
俞深浅却忽然笑开。
他用独有的低沉磁性音符,宠溺的笑着向她悄悄撒着俞氏委屈。
“不是你说,刀山火海一起闯,我来了你又不开心?”
靳奕泽搞不懂,俞深浅到底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吗?
一直以来,伪装自己的所有,站在舞台上完成梦想,明明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却甘愿臣服于她。
甘做裙下臣,只做她的裙下臣。如有危险,又摇身一变成了保护她的武士。
自由切换的本事,俞深浅做的好极了。
她开始明白翟韶说的那句话——一个家庭不能进两个。
还以为是靳家有人加入了,但没想到是俞深浅。
“神秘/组织成员之一,作何感想?”
“偶尔很酷,偶尔很累,偶尔想退出。”
靳奕泽没说话,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俞深浅稍微偏着头看她面色凝重,将车停住。
她这才慌了,前后看着,“怎么停车?不担心追上来?”
“翟韶和南北会对付,他们没那么差劲。”
俞深浅转身看她,眼神都变了,仔细看去竟然带了些其他色彩。
靳奕泽心跳加速,她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俞深浅,桀骜又神秘。
“大佬,这一次换我来,怎么样?”
俞深浅拽住她的手腕,身体相碰,一手穿过她的长发里牢牢固住她,两人眼中蹦出火花,他只想求得一个答案。
他等不及,却深知行动往往比言语更动人。
“唔……”
靳奕泽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俞深浅轻舔她的唇瓣,“乖,我的大佬,我的最爱。”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私人医院后门, 靳奕泽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时俞深浅叫住她。
“我在YSY接过不少任务,简单的困难的。”
“然后呢?”靳奕泽关上车门,扭头看他。
“这一次对于我来说难度最大,因为你在我身边。”
往常,做任务就是一个一个击破目标, 过程怎么都不重要, 结果是他想要的就ok.
但现在不同, 他身边的女人是他毕生挚爱, 出不得一点差错。
靳奕泽靠近他,一手霸气的搂住他的脑袋,唇齿相依, 宣布。
“俞深浅,我不是你的累赘, 不然怎么做你的人。”
这世上还有如此一拍即合的人吗?
如果有, 那只能是她。
往后五十年, 俞深浅都在想这件事。
“我们从后门进去, 席麟的病房在八楼,你……”
“我负责自己的安全,你放心。”
靳奕泽懂他的方法, 俏皮的打断又捏上他的脸,像是逗弄般,“老公,这个称呼喜欢吗?”
“欣喜若狂。”
这一次, 换俞深浅强搂住她的腰,作战前总得来点甜品补给,却怎么都不够。
俞深浅的身份不容他招摇,简单伪装后跟在她身后,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
他们两人中间隔着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和护士,靳奕泽透过电梯里的反光镜看到他的墨镜,眉眼微微动着藏着几不可闻的笑,她想着如果能说话,那人恐怕又得担心。
成年人只讲利益,感情这事只说给有缘人听。
像齐利川就不行。
认识二十多年,靳奕泽好像一瞬间都不认得齐利川了。
医院病房外他坐在门口,几个黑衣手下守在身旁,从靳奕泽出电梯这刻,左手边的导医台到走廊的位置都是空的,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上响起,齐利川闻声抬头与她对视,嘴角上扬目光却冷冽。
“你来了。”宛如老友,感情却陌生。
靳奕泽身后蹿出两人,堵住了她的后路。
她向他走去,眼角的余光滑过电梯镜面,些微的停滞被齐利川看在眼里。
“开始吧。”他随口说了一声,靳奕泽正疑惑着,其中一个手下扯着耳麦走远。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沉声问道。
只听一声闷笑,夹杂着万般苦涩。
“一事无成的我想做件大事,还需要得到你们的允许?”
他变得冷漠,一双桃花眼都失了风度。
“靳奕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谁来的。”
他看向电梯,靳奕泽心头一慌,紧跟着就被身后人大力推进了病房。
还在上升的电梯停在了十二楼。
不动了,也没有人着急求助。
俞深浅靠着电梯壁,紧密注视着前面几个白大褂。
其中一个按着电梯键,嘴里骂咧几句,“靠,又坏了。”
俞深浅左手手指轻轻敲打着裤腿,眼神发亮,这声音熟。
果然,他偏头对着墙角的摄像头吼道:“赶紧吧,我可是有幽闭恐惧症的!”
俞深浅心里偷笑,下一秒,那人已经一记手刀劈晕一个伪装的白大褂。
两个除掉一个,剩余的俞深浅轻松搞定。
“你什么时候有这高贵的病了,南北?”
俞深浅右手刚拍上他的肩,粗犷男人吓得蹲下,双手捂着头缩成一团。
“你没事吧,真的假的?”
“呼……”南北反握着他的手,小拇指在手背上微微抖动两下。
当下,俞深浅眉头紧缩,神情紧张,“你不是吧南北,这时候犯病?”他冲着监控囔囔,“Miss万,赶紧开门啊,他需要人工呼吸。”
说完这一句,电梯极速下降,直达负二层。
电梯门被打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传来。
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短发女人,有着一双大长腿,往上看去,身材凹凸有致,红唇尤其显眼。
南北还在痛苦中,俞深浅起身跨出去,冲着女人说道:“Miss万,这里交给你了。”
临走前,南北眯缝着眼给他默默比了一个“ok”,转眼就听到他娘们儿兮兮的尖叫。
都是戏精啊!
小拇指碰手背两下,YSY内部含义为帮帮我。
南北追Miss万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那拙劣的演技浮夸要命,Miss万怎会不懂。
大概不久就要吃到他们的喜糖了。
“俞深浅,房里有人。”Miss万提醒他。
“boss上次制定的新规,开多方视频会你不在,他说只收证据和资料,不死人。”
俞深浅点头,他作为YSY硬拳头榜单的前三选手,很为难啊。
不死人又没说不伤人,两码事,一码归一码,总得好好算的。
病房里就三个人,除了靳奕泽和齐利川,躺在病床上的席麟脸色惨白。
仪器滴滴声环绕,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齐利川点燃一支烟,靳奕泽闻到烟味不太舒服,撇过脸又被他掰正。
“泽泽,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给我仔细听着!”
一口烟吹到她面上,陡然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真没用,靳奕泽怎么变得这么弱?”
他扯着她的衣领往自己身边带,靳奕泽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与平日所见的感觉差异太大,就像是同一个身体两个不同的灵魂。
又或许是他伪装的太好。
他忽然松手,靳奕泽跌坐在沙发上,胸口发闷,喉头那股异样又来了。
她强压住喉头的不舒服,呼吸才顺畅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齐氏。”他抽了一半的烟生生握在了手心,焦味传来,他完全不在意手心的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惜都没了,拜你们所赐。”
他又变得平静,坐在她对面,拉着她的手,他力气极大她完全抽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贪心。”她毫不留情的揭露他,丑恶的令人惺惺作态的举动,让她想吐。
齐利川的笑声渗人,“生在我们这个家庭,谁不会贪心,你不贪心?”他仰躺在椅子上,再回神看她恢复自然,“泽泽,我爱你这么多年,你都不曾回头看看我,我真替他不值。”
“替谁不值?”她问,身体却慢慢疲软下来,“齐利川,席麟是无辜的,不要把他卷进来。”
“他无辜?”齐利川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沿着她的修长脖劲使劲嗅着,“泽泽,席麟如果不贪心,他不会与我合作。”
“什么意思?”靳奕泽手脚发软,任他抱在怀里。
“嘘,他该醒了。”
齐利川单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靳奕泽觉得浑身像是被无数条毛虫爬过一样,她怎么就忘了,他之前也使过下三滥的手段,让她和俞深浅提早相遇,但现在她到底是明白,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
靳奕泽收到的消息是,席麟虽然已脱离危险但还未醒来,然而她亲眼见到席麟拔下了自己的针头,直起身来对她眨眼笑。
“好久不见啊,靳总,这一觉睡的太累了。”
他扭动着脖子,靳奕泽左手微微抬起被齐利川握紧。
“泽泽,席麟的确不是齐老头的小儿子,他是我的人,我与他是亲兄弟呢。”
他在她耳边说着话,酥麻感成了颤栗。
她明白过来,怪不得在齐氏专业测试下没人怀疑过席麟。
“哥,她怎么处理?”
席麟从床上下来,神情坦然。
齐利川望向靳奕泽的目光,幽幽深情,让人生厌。
“既然你带了尾巴来,那就玩一玩。”他吩咐道,“席麟,这是个磨练演技的好时机,别忘了把东西要回来。”
“放心,铭麟岛是我们的。”
“唔……”靳奕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给她打扮。
铭麟岛,她听都没听过的一个地方。
齐利川将她放在轮椅上,俯身说道:“泽泽,我本不想伤害你,这么多年我是真爱过你的,但你让我很失望。一个俞深浅让你失了分寸,也让你远离了我,所以你也该给我补偿才是,你安安分分的坐着,我不会伤害你。”
“哥,俞深浅来了。”
席麟悄声说着,靳奕泽注意到他换了衣服,与齐利川身边的黑衣人一样的穿着,这群手下将齐利川与她围成了一个圈,缓缓逼近出口。
透过那群人的站立缝隙,靳奕泽只能看到他的衣角,听到他的声音身子挣扎着,被齐利川一手按住并暗暗用力做警告。
“齐利川,boss让我带你回去。”
真是惊天秘闻。
靳奕泽听到齐利川不屑的笑声,“那boss有没有让你把铭麟岛的转让书带来。”
“背叛者没有资格要礼物。”
“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资格。俞深浅,席麟的命大概是没有靳奕泽的命值钱,所以我把他留下了,就在病房,你可以去看看。”
俞深浅语气急了,“你把她怎么了?”
“好歹认识这么多年,我要是想对她怎么样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我要的东西到手了你自然能找到你要的人。”
“好,东西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说。”
“铭麟岛的密室里,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你用词不精准,什么叫逃,我是正儿八经走出去的。”
“走?”俞深浅讥笑道,“据我所知,齐利川在YSY有过一份绝密报告,给我的资料显示他已经死了。那么,你究竟是谁?”
“我是齐利川。”靳奕泽仿佛看到了他的桃花眼,笑得灿烂,却如毒舌钻心慢慢腐烂。
“那好,齐利川你还记得齐利江吗?”
靳奕泽听得莫名其妙,难道齐家还有私生子?
齐利川握在她肩上的手越发用力,她闷哼一声,冷汗直冒。
“不说话?代表默认。齐利江,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齐利川在铭麟岛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齐利江。”
“你说什么呢,那是谁,我的兄弟?俞深浅,别玩把戏,给我东西,我给你人。”
齐利川还是齐利江,靳奕泽都不明白,云里雾里时胸口更加难受。
俞深浅的声音倒是很自在,像是胜券在握,“那么齐先生,如果你承认自己的身份,铭麟岛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岛上的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