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之不服憋着——夜念
时间:2019-03-29 09:52:57

  这回内宅女眷都在贾母跟前。刘姥姥进去,只见满屋子珠围环绕,花枝招展,看得眼花缭乱,也不知都是什么人。只见一张塌上歪着一个双鬓雪白的老太太,身后坐着一个漂亮丫鬟在那捶腿。
  刘姥姥心知这便是贾母了,忙上前来拜了拜,嘴里说:“请老寿星安。”
  贾母也连声让座,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平日里都干些什么营生啊?看着可是很硬朗啊。”
  刘姥姥赶紧站起来回话:“我今年七十五了,庄稼地里的伙计干习惯了,我们生来是受苦的人,老太太是享福的命。”
  贾母道:“我老了,记性也不大好,你们这些老亲都不记得了。听说你祖上是和王家连的宗,为何这些年未曾走动过?”
  刘姥姥老脸一红,扭着手指道:“说起来惭愧,早年是经常走动的,后来家道中落,就渐渐了少了往来。如今实在是家道艰难,万不得已才登门的。”
  王氏有点看不过贾母当众给刘姥姥难看,皇帝门前还有几个穷亲戚呢。
  便笑着对刘姥姥道:“很不必如此,既是亲戚,更是应该常来走动,有了困难,搭把手也是应该的。来一趟不容易,就留下好好住几天。难为您老一把岁数,拉扯个孩子还推一车的东西,晚上让大厨房好好收拾一桌席面,给您老接风。”
  刘姥姥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说话的美貌妇人八成就是今天自己要拜访的正主王氏。忙笑着道:“当不得,当不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些野味,吃个新鲜。”
  一旁的凤姐儿看姑妈这么热情的留客,也连忙留道:“我们这里虽比你上你们那的场院大,但空屋子还是有的,你住两天吧,把你们那的新鲜事说给我们老太太听听。”
  说着又给旁边那个叫板儿的孩子抓了一把果子,叫小丫头带他出去玩。
  刘姥姥喝了茶,就把乡间的所见所闻说给大家听,贾母听了觉得很有趣。宝玉和姐妹们也都在这里坐着,他们哪里听过这些话,只觉得比说书先生说的书还好听。
  刘姥姥虽然是个乡野村妇,却天生有些见识,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很是会看些眉眼高低。见贾母高兴,这些哥儿姐儿的都爱听,便又随口编了一些话说。一席话说下了,把众人哄的喜笑颜开。
  王氏感慨:这真是个睿智的老人。
  第二日,天气晴朗,贾母兴致高涨,打算带着刘姥姥各处见识见识。贾家园子的建筑和景致还是很奢华精致的。对于一个乡野村妇来说,那也是平生罕见。
  三春和黛玉宝玉也跟着凑热闹,嘻嘻哈哈地跟在后头。
  进了园子,刘姥姥的眼睛就不够用了,贾母见了,一股优越感席卷心头,又有一丝对刘姥姥粗鄙的鄙视和不屑。
  来到沁芳亭上,便问她这园子好不好。刘姥姥念佛说:“我们乡下过年,都来城里买画贴,大家都说要是能去那画上逛一逛就好了。我今儿进这园子一看,竟比那画儿还强十倍,要是有人能照着这个画一张,我带回去,跟他们显摆显摆,也让他们涨涨见识。”
  贾母便指着惜春笑道:“我这个孙女善画,等明儿个让她给你画一张怎么样?”
  刘姥姥忙高兴的回道:“老太太的孙女就是不凡,这么个好模样,还有这个本事,难道是神仙下凡?”
  歇息了一会,又带着刘姥姥去四个姑娘的院子里看了看,看她憋了半天憋不出好听的词,最后只能连声说着好好好。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路过花园,看着满园子的争芳斗艳。贾母又起了逗弄之心。便对刘姥姥道:“看你头上素静,很该收拾打扮一番。”说着让小丫头掐了不同颜色的菊花,把刘姥姥的头上插成了个大花篮。
  刘姥姥人老成精,自是看出了贾母的心思。也不说破,还配合着做出各种搞怪的姿势,乐得一众人都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晚饭时刘姥姥也出了不少洋相,这个幽默诙谐的农村老太太很是取悦了贾母和小辈儿们。因此大家对刘姥姥的印象也很好。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刘姥姥离开时,收获了一大堆各个主子的康概赠予,装了满满一推车。
  第二日,刘姥姥离开前单独拜见了王氏。面对王氏时刘姥姥不再嬉皮笑脸,讨好恭维,变得正经严肃许多。一本正经地回答王氏的问话。
  王氏心下更是赞赏:真是个人精子啊!认得清身份,还会审时度势。想起前日管事来报说管理花卉庄子的管事疾病去了,短时间内寻不到精通种植的人。
  就问刘姥姥:“您老平日里都忙些什么营生?”
  “庄稼人,能忙的就是土里出产的作物了。不是我吹牛,论种植作物,十里八乡的就没人比得过我。”那骄傲的口气表情让王氏直想笑。也对,会种植也很了不起,没见人家袁隆平袁大爷靠这个就能名垂千古嘛!
  “那你对种植花卉这块熟悉么?”
  刘姥姥斟酌了一下道:“名品花卉不敢说,一些常见的品种我从前都摆弄过,后来家里越发艰难,就再没精力伺弄花草了。”
  王氏很满意刘姥姥的实诚,心里就更放心把花卉种植交给她打理了。多少也存着帮衬一些的意思,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有个专门种植花卉的庄子,每日需给胭脂作坊提供大量的新鲜花瓣。我想请姥姥负责种植这一块,超出标准的按盈利分成,也就是你种植的花卉越多,质量越好,分成就越多。你也可把家迁到花卉庄子里,你们自己种植的作物都可送到庄子上,按市价收购,不知你可愿意?”
  刘姥姥被突如其来的大馅饼砸蒙了,呆愣了两秒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哽咽道:“愿意愿意,老婆子愿意的,谢谢姑奶奶的提携之恩,老婆子一定好好干,决不辜负姑奶奶信任。”
  王氏赶紧起身拉起了刘姥姥,“快快起来,您老这不是折煞我嘛。”
  刘姥姥一边拿袖子抹着眼睛,一边对王氏道:“实不瞒姑奶奶,今年年景不好,庄稼欠收,交了赋税后就没什么剩余,眼见的就饿肚子了,村子里好些人家都开始卖儿卖女。老婆子家只板儿一个独苗,说啥也不能害了孩子,我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没想到姑奶奶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说着又想往地上跪。
  王氏好说歹说才安抚下这个死心眼的老太太。又让周瑞家的整理出几大包的吃食和衣物铺盖,还有一些底下小丫头们送的旧衣物,林林总总都收拾了几个大包裹。
  临行时王氏给刘姥姥塞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共计一百两。凤姐儿见状也给了五十两,又是一番感恩戴德。最后为安全起见,派专人护送二人回家去了。
  刚走到荣庆堂大门,一脚抬起刚准备迈进去,就听见从荣禧堂那边传来一阵哭嚎声。正打算派人去问问,就见银子从远处飞奔而来,气还没喘匀就开口道:“主、主子,出事了。南边来人了,说、说湖大爷没了!荣禧堂那边已经乱套了。”
  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湖大爷,你是说贾湖吗?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前些日子请去的太医不是说已经好转了么?”
  “来人没有详说,只说是突发急症,太医都没来得及救治,就去了。”
  也难怪王氏惊讶,贾湖的身子是比较孱弱,但是也没到说没就没的地步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太过突然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多想。
  三年前的秋闱,贾湖因体力不支晕倒在考场上而名落孙山。自那以后就经常缠绵病榻,找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让王氏说,贾湖多半是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得不到疏导只能任由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导致身体越来越弱。没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去荣禧堂。”一众人又马不停蹄朝荣禧堂赶去。
 
  第28章 成为贾王氏(二十七)
 
  荣禧堂里乱成一团, 大房的都到齐了。贾母嚎的差点撅过去, 不知道还以为她多疼贾湖呢!凤姐儿和李纨正围着贾母不停劝慰着。
  贾赦阴沉着脸坐在那,也不知想些什么,邢氏拿帕子不停地擦着眼角。要是忽略那不时弯起的嘴角, 就更像一位慈母了。
  要说伤心, 也唯有贾琏带着几分真情实意,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弟。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贾琏独自南下金陵,直接送贾湖进祖坟安葬。贾赦以悲伤过度为由躲回了大房。他的这一冷情行为,使贾琏对他的失望不满之心又增加了几分, 内心里的残留的那点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也消失殆尽了。
  三个月后,贾琏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从那以后,贾琏变得沉默了很多, 收敛了以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差事也变得认真起来。收到不少来自上官们赞许的眼神。
  “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么?”王氏问云岚。
  “是的,主子。跟着贾琏的小鬼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原来贾湖的死真有蹊跷。”
  女鬼云岚自从那俩同伴投胎以后,收了不少小鬼当小弟, 跑腿传话查事情比活人好用多了。
  其实云岚身上的怨气早已清除, 但她觉得做人太累不想去投胎,于是就转了鬼修, 如今已经可以凝结出实体。
  “哦?怎么个蹊跷法?”果然让自己猜中了么?贾湖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贾湖应该是被气死的。湖大奶奶霍氏和她表哥私通,被贾湖撞个正着,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原来那霍氏和她表哥张公子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了婚约。可惜后来张公子父母先后因病去世,家道逐渐败落。霍家不满张家, 于是悔婚,这才有了后来霍氏跟贾湖的姻缘。”
  歇了口气继续道:“霍氏当年反抗不了霍大人,和张公子私奔被抓,霍大人以张公子性命要挟,霍氏才同意另嫁他人。但总是心有不甘,私底和张公子一直秘密往来。霍大人夫妻也觉得亏欠女儿,便对自家闺女的行为装作看不见,甚至还会帮忙隐瞒贾湖。小少爷贾衡就是霍氏和张公子的孩子,孩子出生后霍大人就悄悄处理了所有的知情人。贾湖就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怒急攻心,横尸当场的。”
  听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王氏一时间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
  沉默了一会又问:“那贾琏知道这个事么?”
  “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还能这么平静么?”云岚不相信贾琏知道了能无动于衷。
  “或许会怀疑,也或许是因为没证据。”王氏相信,以贾琏的精明,不会没有一丝疑问。
  “那我们要帮他一把么?”云岚问。
  “帮一把?怎么帮?能让死鬼出来做证人?”
  讲心里话,王氏一点也不想去趟这个浑水,对于贾湖的离世,她没觉得有什么可惜遗憾的,个人因果罢了。要是按照原著看,早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赚了。
  “呃~!”
  云岚被堵的没声了。
  “行了,没事回去修炼吧。”王氏开始撵鬼。
  “是。”转身不见了。
  金陵薛家,一片素白,薛家家主薛隐突发急症去了。实则是中毒身亡,夺嫡的皇子们都想抢夺薛家这个钱袋子,拉拢不成直接就弄死,剩下孤儿寡母的才好控制。
  薛王氏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只知道哭天抹泪。一应事宜只能薛蟠和宝钗商议着处理。薛蟠虽为长兄,这些年跟着师傅也长进了不少,但他心思单纯,为人憨厚,最是有勇无谋。
  宝钗则不同,天生一副玲珑心思,及其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薛隐在世时,曾无数次遗憾宝钗不是个男儿身。看宝钗对生意经感兴趣,就手把手教了她许多。一段时间下来,竟是比学习了多年的薛蟠要强上许多。
  薛蟠也不嫉妒,还自豪自己有个聪慧的妹子。于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跟妹妹商量,往往妹妹一个不经意的提醒,就能让他感觉醍醐灌顶。每每听了妹妹的建议,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把妹妹当成主心骨。
  看着薛王氏沉浸在悲痛中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兄妹俩无奈只能扛起担子。
  薛隐的头七刚过,族人就逼上门来,让薛蟠让出皇商并分割财产给族里。面对族人相逼和皇子的拉拢威胁,兄妹俩商议后,让出皇商名头给族里,之后用最快的速度低价处理了金陵的房产商铺,带着薛家全部家产趁夜登船离开,朝京城投奔王家去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薛家早已经人去楼空。愤怒之后便是震惊,薛家居然有如此魄力,断尾求生。有这样心智手段的当家人,何愁薛家不能再创辉煌。
  等薛王氏清醒过来,船已经行驶一半路程。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和微微摇晃的屋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船上,顿时又慌乱起来,赶紧找薛蟠宝钗来。
  等兄妹俩把事情经过都讲给她听后,又是一阵哭天抹泪,“好在有你们兄妹在,你们做的对,我们进京去找姐姐,有姐姐在,妈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些年凡事不操心的养尊处优生活,让她养成了有事找姐姐的习惯,天塌下来有姐姐顶着。
  姐姐早就成了薛王氏的精神支柱和领航明灯,那真是指哪打哪,在她心里,王氏的地位比薛隐还要高。
  薛王氏没什么大见识,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她知道,听姐姐话她的目的就能达成。对王氏有一种盲目崇拜感。
  在她心里,王氏就像一棵大树,可以给她依靠和庇护的那种。
  王氏:呵呵……!看在金银财宝的份上,肩膀可以借你靠靠。真该给自己点个赞,洗脑洗的那么成功么???
  兄妹俩看着又哭起来的薛王氏,一阵阵无力感袭上心头。薛蟠最怕他妈哭,挤眉弄眼朝宝钗使眼色,让她赶紧想办法别让妈哭了。
  “妈就别哭了,仔细眼睛疼。既然妈说去投奔姨妈,那该高兴才是。只是我们此次进京不是更应该投奔舅舅么?”宝钗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舅舅王子腾才是王家的家主,姨妈毕竟已经是外嫁女,贸然去贾家打扰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呃,没关系的,你姨丈外放别省,轻易回来不得。就余你姨妈一人怪孤单的,我们去正好能陪陪她。你舅舅也知道我和姐姐比较亲近,不会说什么的。”
  薛王氏绞尽脑汁地找着理由,她也清楚,投奔姐姐不住王家会有种打脸的嫌疑。但是没办法,她身为庶女,从小就跟嫡兄王子腾没什么接触,更别说什么兄妹情了,真没比陌生人好多少。跟姐姐关系变好还是姐姐出嫁以后的事呢。
  想起王子腾那长严肃的棺材脸,薛王氏就更加笃定,不要住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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