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看她!”
“江一甜你想干什么?你今天要是动一鸣一根手指头,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黑心烂肝的东西,还说不得你了是吧?”江老太太怒目圆睁,一把把自己孙子护住,跳起来指着江一甜就骂了起来。
江一甜寒着脸,一脚踹在了沙发上。
震天的一声响。
江一鸣往后缩了缩。
“江一鸣今年已经快15岁了,他今年就要中考,您由着他在这里打游戏,这叫不浪费家里的钱。我去同学家补习,没花家里一分钱,在您俩这里怎么就变成了浪费钱?”
江一甜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总有个酒窝,看上去就带着甜。可当她收敛了笑容,眼里带上冷意的时候,哪有一点原本懦弱的样子?
冯曼曼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我倒是奇了怪了,我从七八岁开始帮家里做家务,再大一点开始下厨,上学的时候早晚饭几乎都是我做的。我做了那么久的饭,也没听您说我一句好,为了学习我歇了两天没下厨,怎么在您这儿就变成一无是处了?”
“好你个懒东西,给家里人做点家务你还抱怨上了?家里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一点没……”江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江一甜就冷笑了一声。
“口口声声要淹死我的时候您没觉得我是家里人,觉得给我学习花钱不如喂狗的时候您没觉得我是家里人,怎么一到做家务的时候我就变成家里人了呢?您这个家里人的标准也变得太快了吧。”
江一甜跟连珠炮一样地说完,瞅了一眼快躲在老太太怀里的江一鸣,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这种人要是换了末世,活不过一天。
“这么大人了,自己先嘴欠,最后还躲奶奶身后,我都替你丢人。”她没再理会江一鸣,拿起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走。
“你说的再多你也照样成绩垫底,不是浪费钱是什么?有本事下次月考别丢人现眼啊!”江一鸣被她一说,气红了脸,从老太太怀里钻出来站在沙发上跳脚。
“我要是这次月考考好了呢?”江一甜回过头来。
“我呸。”江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你要能开窍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别做梦了!”
有了老太太撑腰,江一鸣当即胆子大多了,他举起手里的平板,挑衅般地晃了晃:“你要是能考得好,我都能把这个平板吃了。”
说完他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到几乎要打滚。
“那你记得吃。”江一甜语调平静,没再给江一鸣一个多余的眼神,在江老太太的嘲讽声中,她走上了楼。
上楼时,她和冯曼曼擦肩而过。
江一甜意识到冯曼曼刚刚站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看着客厅的动静,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冯曼曼心里就没来由的发寒。
江一甜现在的举手投足,像极了那个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蒋菲。
她记得那时候蒋菲怀着孕,硬是打到了江宇的公司。蒋菲怀着孕,但是脸上依旧妆容精致,美得让她不敢逼视,眉梢眼角带着一股清凌凌的冷意,眼风往她那儿一扫,就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江一甜的最后那一回头一转身,像极了蒋菲。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的指甲陷入了自己的掌心,掐得生疼。
这个江一甜,恐怕是恨上她了。
时间过得飞快,考试前的这点时间转瞬即逝。
就连班里那个倒霉催的监控器也让教务处紧赶慢赶地修好了。
知道监控器修好的时候,不少成绩垫底的同学还格外的遗憾,发试卷的时候冲着监控唉声叹气了起来。
陈老师发卷的时候路过这几个唉声叹气的,忍不住卷了草稿纸,一人头上拍了一下权当警告。
被拍中的有一个格外爱耍宝,还捂着头“哎呦”叫了一声,得了陈老师的一瞪,看得让人格外好笑。
可能是前段时间格外努力的缘故,考试的时候江一甜竟然觉得格外轻松。原本她觉得最头疼的物理现在只让她觉得亲切。
这类题崔泽之讲过。
这类题他也讲过。
一张卷子下来,到处都是崔泽之的身影。
卷子一交,江一甜对自己的成绩心里就有了数。
顶尖到不至于,但是保准差不了。
正好,可以提前帮江一鸣想想,那个平板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进一下剧情啦~要进入新阶段新副本了!
大家帮江一鸣想想平板要怎么吃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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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欺骗反派感情后[穿书]》
一句话简介:穿到欺骗反派感情后,反派他还重生了。
第22章
月考刚刚考完,江一甜就接到了瓷意公司的信息。
瓷意公司相当爽快,直接把预付资金打到了她的账户里,作为样品的碗碟也已经寄出,就等她收到之后开始工作呢。
她给崔泽之发了条短信,正准备过去,就被阮明月拦住了。
阮明月比她高一届,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平时几乎不和她来往。看到阮明月来找她,江一甜都有些惊讶了。
阮明月话不太多,拉过她就直接问:“你这次行吗?出分那天你爸爸出差到家,要是还是老样子他肯定会生气。”
“我还蛮有把握的。”江一甜把书包里的卷子拿出来给她看。
“你总算长进了。”阮明月拍拍她的肩膀,感慨地说。
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江一甜。
“明年高考,我会报外省。你千万别犯糊涂,什么都没有学习要紧。听见了没有?”
“我一直在学习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江一甜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
阮明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天我听见我妈和老太太说你天天不回家,肯定在谈恋爱。你真没有?”
“我让同学帮我补习呢。你看这几天我写的。”江一甜拿错题本给她翻,短短一个多星期,她已经积攒了厚厚一本,写得满满当当的。
“总之我给你提个醒。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阮明月叹了一口气,帮江一甜装好错题本,“她是我妈妈,但是不代表我认同她的做法。你知道吧。”
江一甜点点头,她一直知道。
说起来也好笑,家里只有阮明月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但是能来关心她一句的,也只有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
*
数学组总是改卷最快的办公室。
上午考完数学,下午的时候数学卷子就已经基本判完了。
田老师抱着七班的卷子,把成绩挨个过了一遍。看到一份卷子的时候,他疑惑地多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姓名。
然后他又不敢置信地把卷子抽了出来再看了一遍。
解题思路清晰,笔迹娟秀整洁,没有半点焦急慌乱的样子,一看就是胸有成竹。虽然最后的大题没能做出来,思路也挨上了边。
这江一甜进步也太大了吧。
学校里的消息总是传得极快的,特别是田老师统计完七班的成绩之后,带着炫耀的语气和办公室的同事来了一句。
“你们知道吗?我们班这次一个学生,比上次月考进步了三十多分。”
好学生心态崩盘成绩滑落的事情时有发生,可垫底的学生短短一个月开窍可是新鲜事儿。
新鲜事随着老师们的闲谈传遍了相邻的办公室。
对门物理办公里,刚刚收上卷子的陈老师很快就听到了消息。
“江一甜?”她怀疑地从七班刚收上来的试卷里找出了属于江一甜的那一份,然后在整个办公室的瞩目之下判了起来。
越往下判,陈老师就越吃惊。
江一甜的物理一直是让她头疼的科目,她是个挺用功的学生,可是在理科上面总是有点不灵光。过去稍微复杂一些的题目,她都会陷在里头,可是这套卷子,江一甜竟然解得非常轻巧,一看对模型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小姑娘估计是被这摊子破事折腾了一次,长大开窍了。”陈老师欣慰地下定了结论。
长大开窍了的江一甜拿到成绩单的时候,终于一改这些天的安静沉稳,兴奋地跳了起来。
“甜甜,怎么样怎么样?考得不错吧!”何淼伸头过来看,看到成绩之后当即就“哇”了一声。
“不垫底就阿弥陀佛了,大惊小怪什么。”不远处的张楠像是被何淼吵到了一样,白了何淼一眼,和几个小姐妹嘀嘀咕咕了起来。
江一甜被丧尸晶核强化了身体,她们的嘀嘀咕咕她都听得真切。
“哎呀楠楠你别管她们了。涨了一两分就能开心成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前三十名呢。”又一个女生压低了声音说。
这个人江一甜看着眼熟,应该也是当年蒋欣姐妹团里的人。
“楠楠这次第十二诶,再努把力就进前十了。某些人再怎么跳,吊车尾还是吊车尾,别理她们。”另一个女生小声接下了话茬。
江一甜看看自己的成绩单上的排名,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何淼在旁边都快要被那几个女生气炸了,如果不是陈老师进准时进了教室,开始做月考总结,恐怕她就要冲上去要个说法了。
陈老师一向是个严格的,还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次她严肃的脸上竟然难得有了笑容。
“这次咱们班月考情况不错,成绩整体都很有进步。现在我念一下这次前十的名单。”她拿着成绩册,按照惯例念了月考前十名的名字,让同学们向他们学习。
第一名毫无意外是宋祁。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宋祁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紧随其后的就是班长王子怡。
陈老师往下念着名字,何淼还在忙着和张楠隔空互瞪。
……
“第八名,江一甜。”
在听到“江一甜”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教室都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一下子沸腾了。
没听错吧?
都是同班同学,谁不知道江一甜过去虽然还挺认真,但是理科总是不开窍,在全班倒数十名的边缘来回徘徊。
怎么一下子就进前十名了呢?
张楠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看向江一甜,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看她这样,何淼“哼”了一声,扮了个鬼脸。
努把力就前十?
她的小伙伴可是一下子蹿到了前十名呢!
“安静一点。”陈老师敲了敲桌子,“江一甜同学进步非常大,完全没有受到外界事情的影响。这种学习态度你们也学着点,听到了没有?”
张楠和几个小姐妹趴在桌上,从那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
江一甜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虽然月考的压力一去,她还是带着自己的月考卷过去给崔泽之看一眼,顺便做点吃的、录个视频之类的。
瓷意公司的样品已经寄到了,果然精致,拿在手上可以摸到光洁温润的釉面。不过这个广告具体怎么打,她还得好好想一想。
还没进家门,她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爸爸你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江一甜天天不学习,就在外面待到九十点才回家。”江一甜听力灵敏,隔着门就能听见江一鸣大声的诉苦声,“还不能说她,一说她她都和奶奶发脾气,还要打我呢。”
“说个屁,我都懒得说她。”江老太太骂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埋怨儿子,“都是你惯的,你看看这才几天,就养出来一副大小姐样子。饭不做碗不洗,像什么样子?”
“洗碗做饭那是丫鬟的活吧,不做这个难道就是大小姐样子了?”阮明月似乎忍不住,替她说了一句。
下一秒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江一甜脸色一变,推门进了屋。
“我们江家的事儿轮的到你说话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还敢插嘴?”江老太太给了阮明月一耳光,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阮明月捂着脸,没哭也没喊疼,只是扯了扯嘴唇,对着进门的江一甜一笑。
“行了,妈。她也是曼曼的孩子,干嘛打孩子啊。”江父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冯曼曼,“曼曼的女儿就和我亲女儿一样的。你看明月这次考的多好啊。”
“考得再好也不是你的种,有个屁用。”江老太太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见到江一甜进了门,当即就冷笑了一声,“好哇,你也知道回来。”
江父皱着眉,表情里写满了不耐。
他出差好几天,一身风尘回家还要听老太太的絮叨,絮叨的还偏偏都是鸡毛蒜皮的糟心事儿。他不好和自己亲妈发火,阮明月又不是他亲生的,他教训起来也差点意思,所以这一腔火气全都到了江一甜头上。
“还知道回家啊。这几天那么晚回家是怎么回事?”江父打定了主意要教训一顿女儿,语气是当真又冷又硬。
江一甜把书包放下:“我拜托了同学帮我补习。这次考试……”
“补习什么啊?你明明就是打着学习的借口在外头玩,还说报课外班管家里要钱。”江一鸣撇了撇嘴,“就你这个成绩还有脸说自己在外头学习?这么晚不会来,还不就是怕爸爸问你成绩。”
“我去同学家补习,没花钱,我也没管冯阿姨要钱。”江一甜平静地回答。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别告诉我你去男生家补习,真够不要脸的。”江一鸣嗤之以鼻。
“一鸣,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都是同学有什么的。”冯曼曼连忙打圆场。
江父的表情更不好看。
在江父发飙之前,江一甜施施然从书包里抽出了自己的成绩单,递了过去。
“我不明白江一鸣你为什么总是在说我没有学习。我原来是成绩不好,但是成绩不好的人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