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忍足他们初步的处理,知世原本如同刀割火烤的感觉已经少了很多,面部的痛苦神色也不像最初那样的明显,后来被医生打了麻醉剂和止痛药的她如今安静地睡在病床上。
“医生,请问我们家知世小姐的情况怎么样?”收到知世住院消息后的堂本管家急忙让原田开车赶到了医院,而知世的母亲园美因为早先谈生意的原因还在国外,即使收到了消息也没办法立即赶过来。
作为看着只是长大的老管家也是知世如同亲人般的存在,他到了医院之后虽然焦急不安却还是呆在病房外面,可当医生一出来,堂本在第一时间变迎了上去,忧心忡忡的问道。
“经过我们的初步......”理解病人家属情绪的医生在第一时间内用简洁明了的话告诉了堂本管家知世现在的情况。
得知知世性命无忧的堂本刚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医生下一句话后震惊万分,他刚想张口问,耳畔已经响起了一道声音快人一步的问出了他的心声和焦急。
“不知名带有腐蚀性的液体,失声时期的不确定性,你的意思是她的病情作为医生的你们也无法治愈?”迹部踏进这个带着浓浓消毒水的地方都没皱眉,却在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之后眉头紧皱。
在他没有反应之前,锋利的眼神已经落在了面前这个带着白口罩的医生身上。明明才国一的少年,眼神中带着的威压让他面前的这个成人都有些不能直视。
抬手擦了擦额角落下的汗,缓和了紧张情绪的医生开口解释道,不是意图推卸责任,只是想表示他们确实无法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其实即便有西川提供的液体残留物和她们事先所做的努力,那毕竟是带有腐蚀性的液体,被人精心设计的浓度不至于致人死亡,但对脆弱的喉管等器官确实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保证知世是否能够痊愈以及痊愈之后不会留下的后遗症这些不确定的问题。
医生的闪烁其词让对人心有着一定了解的迹部不满,他面上却依旧一幅冷淡骄傲的神情,心中的不满却没带出半分。
在了解到情况之后,比起看望尚在昏迷中的知世,迹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对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两人对话的堂本管家承诺道:“这件事情我迹部景吾一定会给大道寺家一个交代,那么告退了。”
就在迹部转身正与离去的时刻,因为药效退散而渐渐清晰过来的知世发出的动静引得一直守在外面的人们一阵骚动,草野和堂本管家虽然激动却不失有序的围了上去,就连一直守在这儿没有离去的西川也控制不住将带着一丝关心的眼神投向里面去。
听到他们激动的声音,迹部的脚步只出现过一丝的停顿,而后却越发坚定的迈开步子,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这个楼层。
看着自家部长的动作和离去的背影,双手交叉抱胸在前的忍足暗暗叹了口气: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没存在感,不过也难怪......
他抚了抚不知何时滑落到鼻梁的眼镜,被镜片反射出的一道幽光却让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显神秘:发芽的猴面包树真的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呀!
第16章 关于驯养之转变
知世住院期间,草野经过一番辛苦终于找到了那个在她水壶里面做手脚的那个人。
这事情的确该归功于草野的努力。那天在医院和醒来的知世鞠躬道歉之后,满心愧疚的草野立刻言辞肯定的对她说道:“知世,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伤害过你的坏人的。”
说完草野便冲出了医院,她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郑重的把家里放着的太刀拿了出来。
扛着太刀出了家门的草野直接忽视掉母亲略带担忧的叫喊:“茜茜,你带着太刀要去哪里?今天不是你去剑道馆实训的日子啊......”
冰帝的放学铃声一响,校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看到目标出来之后,草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那个在一年级三组同学们口中胆子最小的女生之后就夺命狂奔,几个转弯之后,草野连人带刀的一起没了踪影。
当意识到有意外发生后,冰帝学生一片哗然,连带着一干保卫人员都行动了起来。
在某个没被其他冰帝学生发现过的,远离喧嚣的破旧小黑屋里,呆着此刻正被人到处寻找的两个女生。
一把将人甩到地上,短暂运动过后的草野脸不红心不跳,一直以来被知世夸赞喜爱的圆乎乎脸蛋儿现在顶着一幅恶狠狠的表情,眼神十分凶残。
“说,你今天鬼鬼祟祟到知世的储物柜那边到底干了什么!”草野褪去天真活泼的视线冷冷的,如同面对生死仇敌的模样吓坏了气息还没理顺的美代子。
听到草野的问话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膀,犹自假装镇定的说:“草野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期间还不忘往墙角缩了缩。
柔柔弱弱的语气根本掩饰不了她眼珠上下轱辘转悠的可疑神情。一看她的表现,肯定这个人心里有鬼的草野更是怒气十足,连知世这样善良温柔的女生都伤害,实在是不可原谅。
“别想狡辩了,今天上课休息时间我可是看到你偷偷摸摸的在知世的柜子那边转了好久,一定是你下的黑手,不承认是吧?”说着草野邪邪一笑,把藏在背后的太刀拿了出来,“那么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哼哼~”
见她拿出那整个刀身连着刀尖都雪亮的太刀,美代子慌了神。她以为这个行事莽撞大条的草野茜最多就是言语上的恐吓,没想到她为了那个知世竟然已经到了不怕违法犯罪的疯狂地步。
一定是吓吓你而已,美代子你要坚持,绝对不能露出丝毫把柄给她。这样想着,美代子依旧嘴硬的否认道:“我确实没有做,草野桑怎么能这样冤枉我,现在居然还用太刀来吓我......”
“吓你?我没那闲工夫,至于太刀,放心,这不是拿来砍你的。”草野面上恢复了平时阳光灿烂的笑容,美代子还没松口气,就听到她阴测测的说道,“你想死没那么轻巧,听说过满清十大酷刑吧,没听过也没关系,我讲给你听就是。”
听到凌迟要一片片像割生鱼片一样的割她身上的肉时,美代子浑身一哆嗦,尤其是看到草野从旁边真的拖出来渔网之后,她脸上的血色瞬间少了一半,尖叫着把覆在身上的渔网拨开。
“不喜欢凌迟啊,没关系,下一个你肯定很喜欢,你不是喜欢玩儿液体吗,呐看看这是什么,水银哟~只要从你的脑袋中间开一个十字口,然后顺着这个口把水银倒下去,你的皮和肉就会完美的被剥离......是不是想想就觉得兴奋啊?看你的样子很喜欢这个嘛,那么就这个好了。”说着,草野拎着太刀慢慢的靠近。
美代子简直就要吓哭了,惨无人色的喊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变态,杀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杀人时犯法的,怎么伤害知世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草野没把美代子的惨叫放在眼里,她依旧笑眯眯的逼近。
眼看着命都快没了,美代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坦白道:“我说,我说,你别过来,是、是后援团的前辈们指使我做的......看在我没有把那个水全都倒进去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也不想的,是她们逼我这样做的。”
交代事实的时候,被吓怕了的美代子不忘推卸责任,不过她说的有一点确实是真的。
性格胆小的美代子虽然被人指使干坏事,但害怕出问题的她在下手的时候偷偷的减少了份量。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么,知道该往哪个方面下手去找真凶的草野正色道:“知道今天这件事该怎么说吧?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干这种事我要你好看!”干净利落的丢下狠话,草野挥手让美代子走了。
如蒙大赦的美代子赶紧从水泥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草野一眼就要往外跑,可就在这时,又被人出声叫住了。
“等等。”以为草野是反悔了的美代子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可见识到刚才草野可怕的体力之后她立刻停下了脚步,怯怯的转过身来。
“以后我会时不时找你聊天的哟,今天的满清十大酷刑还没讲完呢,真是可惜……现在你可以走了。”曾几何时,单细胞生物的草野茜也学会了折磨身体不如折磨心理这一招。
等到脸色发白的松下美代子踉跄的出了屋子,草野又恢复了本色。
知道方向可草野却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该去找谁呢?想到某个戴眼镜儿的人草野惊喜的点头道:“就是你了。”
看来莽撞的小动物还是有好处的嘛,至少误打误撞逮到了狐狸不小心藏起来的尾巴,立下了大功,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有了草野提供的线索,忍足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指使干这件事的人,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女生们做的事狠毒粗暴却也简单易查,马脚露出的太多短短的几天是收不干净的。
何况这些女生虽然看似毫无联系但调出档案来看,或多或少都和所谓的冰帝后援团有着联系。
几番周转之下,隐藏在后援团成员背后的幕后之人,迹部后援团团长的藤堂山叶便暴露在了忍足的眼前。
藤堂山叶,貌似是后援团的带头人,陌生的邮件,还有那些暧昧照片,后援团,突然被叫走的校医......
“一环扣一环的还真是狡猾的狐狸呢,阿勒阿勒这下又要被部长大人不停使唤了,还真是麻烦呢。”
不管什么原因,起坏心的女孩儿果然没那么可爱了,就算是有美腿加成也是不行的哟。
当忍足侑士把之前可疑的一切串了出来,他顺蔓摸瓜的就把掩藏在后援团身后的指使者藤堂山叶找到了。
结合之前从后援团成员得到的口风,似乎可以得出结论,这是一起因为嫉妒造成的校园事故?
在忍足眼中却没那么单纯,最可疑的一件事:那些姿态亲密的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断了线索,陌生的邮箱和那些照片是谁弄得,忍足有了些猜测,。于是他更加苦恼了,这些照片还牵涉到了戏剧社的那些家伙。
想到要和那个阔别许久的暴力女打交道,忍足忽然感觉他的腰又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样子。
“还真是棘手啊,这种和暴力女磨叽的事情还是交给部长自己处理算了。”
在从学生会回来之后,花山院和美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听完社团里的人和知世受伤这件事有关,她在自责的同时也有了些许头绪。
当池早稻美进到戏剧社常用的休息室之后,室内黑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她不由得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转椅转了过来,上面坐着的正是戏剧社的社长。
“怎么只有你,不是说要开个会吗,戏剧社的其他人呢?”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在表情还那么冷冽,池早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安却依旧笑意妍妍地问到。
表情严肃的和美没有回答,天然一双妩媚眼的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带微笑强装镇定的池早,语气冷淡:“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之前在爸爸口中不是大问题的扭伤却在隔天告诉我不能继续参加排演的是你,在出游那几天拍下那么多照片的也是你......”
听到和美一条条念出她露出的破绽,池早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最后索性承认道:“的确,我不否认这些事都是我做过的,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关于扭伤我也解释过理由。至于照片,当时拍照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你这种责难的口气来的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在面对和美时,池早面上也不挂着温柔的笑容,她虽然言辞上没有丁点冒犯,可语气里的不屑与得意却毫无掩饰。
池早稻美一向是瞧不起小时候一直像个野孩子没规没矩的花山院和美的。
作为比邻而居的同龄人,她们两个没有成为朋友反而成为了对手。
池早稻美一贯被继承花道艺术的长辈们以淑女典范而严格要求着的,骨子里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而花山院和美这个隔壁的剑道馆女孩从小大大咧咧没个女孩样,不论是才貌气质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就这么一个她眼中的失败者却在上了国中之后,成为了她的竞争对手,这是池早稻美心中深深的耻辱。
现在,池早却不这么想了。因为站着,此刻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椅子上的和美:你永远都不可能赢过我。
想到这儿,突然有了底气的池早暗自挺直了腰肢,等待花山院和美的反击。
坐在椅子上的和美收回审视她的视线,语气平淡的说:“唯理想与信仰不可辜负。既然你已经决定为了其他的人和事抛弃信仰,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说到这里,和美看了她一眼:“拿戏剧当游戏的你已经不适合就在这里了,你,自动退出吧。”
并不严厉的眼光夹杂着冷冰刺得她原本想要辩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那一念之间她确实抛弃了戏剧社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