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心娇——小秦王
时间:2019-03-31 08:51:58

  虽说穿着得体,但是个个相貌平平,太后睨了皇后一眼,“皇后知道皇上不能沉迷后宫,所以选了些贤惠的,不过哀家倒是喜欢大司徒家的许小姐。”说完,当场赐了许顾绿“兰”字。
  三日后,皇宫再次传出大司徒嫡女鲤鱼跃龙门,一跃封为贵人,还得了太后赐字“兰”,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兰贵人,黄氏姐妹分别封为答应。
  “许夫人早就有了把女儿送进宫的念头,总觉得女孩子进宫就会有出息。”徐明月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晋宁公主微一叹气,有些失望道:“宫里哪有她们想象的那般好,当年的华妃不也是手段了得?一颦一笑都是算计陷害,可是最后不也落得悲惨下场……要我说,我是对宫里那等勾心斗角,厌倦的够够的。”
  “这可不像徐金宁你说的话,你可总是奋勇争先的,先前为了赢蹴鞠还转去跑到寺庙跪了一夜,如今这等心境倒是换了人一般,莫非嫁人后真的把佛理参透了?”徐明月惊诧的看着这个二皇姐晋宁公主。
  “参透?开玩笑,真的参透,皇姐我还会离家出走?”
  “那你身无分文,我可不会收留你。”徐明月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
  蓉妞和严任绒听了笑着打量晋宁公主,一张粉腮,淡淡的柳眉,炯炯有神的杏眼,身姿曼妙,楚楚动人 。
  “瞧你这小气劲儿,青灯古佛的怎么的就没熏陶出慈悲心肠来。”晋宁公主毫不客气的坐在徐明月的旁边,“你这做皇妹的真要赶我出去睡大街不成?!”
  “睡大街,估计你家驸马会血洗本宫的清凉寺。”徐明月笑着给她让让空。
  晋宁公主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的拿着徐明月的话本,“我家那驸马,我可是厌恶的够够的。”
  “你当年可是为了下嫁史公子,对父皇又哭又闹,还说我给你穿小鞋。”
  “本宫若是知道就不嫁了,你是不知道你姐夫那个抠门,本宫上午买回来首饰,他下午就悄咪咪的退了,真的是……”晋宁公主抑制不住的吐槽欲望,可是眉眼中却是带着一股子夫妻恩爱。
  “那皇姐改嫁便是了,左右皇姐那等积极性子,想必史公子也管不了你。”徐明月笑着逗晋宁公主。
  “我还是要解救他们史家,一入婚姻深似海,这辈子怕是纠正不了他的抠门习惯,是解不了套了。”晋宁公主觉得要扭转史家那等节省的习惯,让他们变的有上进心,奋进一点,狠狠挣一笔,不就不用这般节省了?!
  蓉妞和严任绒对视一眼,她们倒是还记得这个总是争强好胜、奋勇争先的二公主,当年可是跟自家主子打了不少的仗呢,如今年纪大了,两人关系倒是亲昵的很。
  晋宁看到徐明月腕子上的玉镯,忽然唉声叹气,“当年,我一直羡慕你命好,父皇又宠你,嫁到龙家又是把你当祖宗供着,可就是这样……你才更难改嫁。”
  徐明月叹气,是啊,又封了辅国大长公主,赐了尚方宝剑,如今怕是真得孤家寡人了。
  望着窗外的彩霞,徐明月想起了年幼时节遇见的那个少年,那年她从树上跌下来,本以为会摔断脚,却不料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将她稳稳抱在怀中,还认认真真的说要娶她。
  可惜啊,物是人非,她最后嫁的驸马是龙陆银,他温润有余,但是书生气重,手无缚鸡之力。
  记得那时,父皇出征前,差人送来一封信,询问徐明月他要不要龙陆银出征,徐明月犹豫半晌回信说不要,可是父皇却反其道用了驸马。
  前线送来的最后一封信只有短短几行:明月,朕宠你是因为遵循你母后的心愿。现在,朕要告诉你,你欠朕的,朕要你一生守着西魏江山!
 
 
第16章 016
  白秋准备了两本书,因着是给顾笙授课,所以还是准备从最基础的教起,谁料刚进清凉寺,就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男子将她撞在一旁,随后男子转身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抱歉啊~”
  那红衣男子含笑走上台阶,袍袖一挥,一股子兰花香气飘散出来。
  白秋有些心动,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只不过,还不到片刻光景,就见顾笙手里捻着一只竹蜻蜓笑着走过来,看到白秋跌在地上,便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的坐在地上?不冰吗?”
  白秋有些魂不守舍,胡乱点点头,一双眉眼却直直的朝着前面望去,半晌又红着脸,朝着顾笙问道:“郡主您知道,方才那红衣男子是何处人氏?”若是没有缘分,也断断不会出现,能擦肩便是天意,所以大着胆子朝着顾笙问了一句。
  顾笙好不知道两人的互动,方才也忙着捉鸟,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红衣男子,“白夫子,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浑话,这清凉寺除了女尼姑,就是我和嫂嫂,哪里来的男子?!”
  白秋有些恍然,许久没说话……
  正堂内,蓉妞正在泡茶,想起徐明月最近喜欢喝云南普洱,便倒了茶水,重新冲了一壶好的普洱茶。
  姚寄握住蓉妞的手,轻轻嗅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无情啊,当年你这丫头差点儿被拐子卖了,本少爷大发善心的救了你,你倒好心甘情愿地背叛起本少爷来了。”
  蓉妞知道姚寄是个绝代大纨绔,便无礼的抽出手,拿着帕子擦了擦,随后将茶盘端走,“您啊,若是不喝,奴婢也不伺候。”
  “不伺候?你这白眼狼!”姚寄两眼睁圆,看了她两眼,朝着徐明月皱眉道,“明月,你这丫头也忒傲慢了,交给我两天,我给你好好调.教一番。”
  徐明月听到姚寄又说混话,便笑了笑,转身朝着蓉妞道:“你先下去吧。”
  姚寄睨了蓉妞一眼,懒懒散散道:“你倒是护着她。”说完,又闭着眼睛道:“你让我大老远的跑来做什么?”虽说不知道徐明月的意图,但是听到她喊自己,就料定这丫头又遇到了难题了。
  “姨母前些日子看中了尚书右丞的亲妹白秋,让我给你们撮合撮合,本宫前些日子见过白姑娘,眉清目秀、顾盼流转,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徐明月小口喝着茶,一双眉眼细细的打量姚寄。
  姚寄不耐烦:“若真是天造地设,我能不知道你就是说白姑娘流光溢彩,我也瞧不上,我心里只有韩姑娘一人。你少听母亲的,她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婚姻是一生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成家立业才可让祖辈放心,我们世家贵戚,没得选择。”
  姚寄嘴角弯起,手里捏着佛珠串儿,“我是单纯专情的好男人,不像你们拿着感情做赌注。”
  徐明月心态有些崩了,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你专情?那整个长安就没有负心汉了,你少拿韩姑娘做幌子,你多大了?!快三十岁了,还不收收心。”
  姚寄眉头越发紧皱,“说的好像你就很专情一样,你当年下嫁龙陆银不过是朝堂利弊,明月你自己想想,你真的爱龙陆银吗?你和龙陆银之间没有爱情,只有依赖,你思念他不是爱,只是依赖惯了,一失去有些不习惯!”
  徐明月垂手而立,心中气恼,反驳道:“你胡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和驸马之间感情甚笃。”
  “感情甚笃又如何?不爱便是不爱,龙陆银性子寡淡又爱养生崇道,而你自幼多谋有野心,你嫁给他就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笑过,也没用往日的痛快,你说爱都是依赖的借口,说服得了别人,说服不了我。”姚寄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后睨了徐明月气红的脸又继续道:“我知道你嫌弃我这做表哥的揭你伤疤,不过我也是一番好意,你看似柔顺细腻,可是心却是自由洒脱,最受不得拘束,莫要让龙府那些凡尘往事约束了自己。”
  徐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皱了皱眉没说话。
  姚寄喝了一口茶,朝徐明月继续道:“多谢龙陆银死了,他死了,总算还你一门好姻缘。”
  听到他这般讲话,徐明月瞪他一眼,姚寄却扬唇一笑,“人的姻缘说不准,龙陆银也不是的命定之人,嫁的人和爱的人不一样……”说完,又提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你父皇吊死降掳碑那天,明寻曾到宫里找你?但是直到徐佑进紫禁城,他都没等到你来汇合。”
  徐明月皱眉看着他,“皇弟还活着?!”整个事情,她并不不知情,更不知道同母弟徐明寻会来宫里救她。
  蓉妞红着眼圈进了屋,忙跪下请罪,“都怪奴婢疏忽,书信被罗昭仪抢走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封书信是太子爷写的……都怪奴婢……”蓉妞脸色煞白,颤声道:“您这般担心太子爷,奴婢万思难得其咎,求公主您惩罚奴婢!”
  不署名,不过是皇弟给她的一个选择,罗昭仪为了父皇坠了楼,那书信的内容也就埋在了紫禁城,父皇说过让她一辈子守着西魏江山,罗昭仪自然会遵循父皇的心意,便是不明夺,也会暗地里调换书信,她怪不得蓉妞。
  “你为本宫尽全部的心力,本宫不会误会你,”徐明月扶起地上的蓉妞,抬手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沙哑道:“我只是担心明寻,他自幼眼睛有疾,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活……”
  姚寄听了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徐明月肩膀,“你放心,你那皇弟脑子好用的很,他一切都好。”
  听到这些,徐明月心里才渐渐平复了些,她吩咐蓉妞下去做事,明显没有埋怨她,倒是大纨绔姚寄没想到会把她惹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知道她最在意徐明寻,他为何专门在这岔口提起?
  “本宫向来说话算话,已经答应了姨母会撮合你和白秋,如今本宫是不会耍赖的,本宫下午就会跟白秋提亲,问八字!”徐明月笑容诡秘,端起茶细细抿了一口。
  姚寄虽说年近三十,可是逍遥惯了的,哪里乐意现在大婚,不过他知道徐明月开口,这婚是不结也得结。
  姚寄无奈,只好低声下气的朝着徐明月,“好表妹,你我是自幼一起长大,表哥我可是带你下河抓鱼的,你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徐明月噗喝一笑,“倒底能治住你!你只要帮我把白朱舒救出来,姨母那里一切好办。”
  “好!我应你便是!”姚寄脸上满是严肃,怎么每次到最后吃了亏的都是他?
  徐明月见他应下,便起身送客,“表哥,明月等你消息。”
  姚寄起身灌了一口茶,抬手刮了徐明月鼻尖一记,“你这死丫头,满脑子计谋,我一定要给你找着心思更深沉的男人,看治不治得住你!”
  说完就翻身上马,双腿力挟,快马一下狂奔向长安,半个多时辰后,姚寄手酸,便抬手将鞭子狠狠朝着路边扔去,赶巧了白秋的丫鬟正在路边给白秋整理书卷,一下被砸到头,不由的皱眉道:“哪个不长眼的!?”
  白秋却深情款款的看着骑马远去的男子,一副欲言不止的模样。
  他究竟是谁?为何一天之内见他两次……
  紫禁城,晚膳过后,徐佑在养心殿翻看兵书,皇后夏氏在一旁磨墨,笑着说内务府制的花鸟匾额,徐佑破天荒的勾唇一笑,皇后受宠若惊,正要问他去不去未央宫歇着,就见敬事房张太监端了绿头牌来。
  皇后拧眉不悦,徐佑懒得看牌子,只是冷冷道:“玉华宫魏嫔。”
  张太监看到皇后阴沉的脸色,只觉得脑门一疼,只是不敢迟疑,忙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在外面候着的小太监,瞧见张太监额头上冒汗,就凑过去,笑嘻嘻道:“干爹,您这是做什么?!还累了一头汗!”
  “滚!”张太监骂了一声,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惹毛了皇后,丽妃娘娘那边儿也不好交代,皇上独宠魏嫔啊……
  不过片刻,徐佑就乘着撵轿去了玉华宫。
  一旁洒扫的宫女瞧见了,不由的冷哼,“不就是生了一双小脚,能在金莲台上跳舞……都独宠了。”嘴里说着恶毒的话,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羡慕。
  玉华宫的畅妃看着皇上的撵轿去了西配殿,便落寞的靠在窗扉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宫女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便急的红脸,“左右您是主位,稍稍威胁魏嫔,她不敢不把皇上让出来。”
  畅妃拿起铜镜,自卑的低下头,苦笑道:“魏嫔年轻又会跳舞,本宫会做什么!本宫二十有六了,人老珠黄啊,皇后母仪天下,皇上都能晾着她,本宫又何必到皇上跟前自找没趣。”
  宫女手指嘎吱响,认真道:“娘娘,皇恩没有等来的,后宫比不得后宅,只等着,就真的成空了……您若是能生个皇子,何愁没有厚福?汉朝卫子夫,生了三个公主一个太子,到最后得到了凤位,就连陈阿娇那等绝色都输给她了,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畅妃无奈地关上窗扉,淡笑道,“本宫不是卫子夫,他也不是刘彻,本宫配不上他。”
  听到这句话,宫女不由的咬了咬牙,出了门。
  夜半三更,月仙殿的兰贵人许顾绿坐在矮凳上弹琴,琴音袅袅,美人翩翩,可是当宫女说皇上去了魏嫔的玉华宫后,琴弦“铮~”一声,一下断了。
  她自幼骄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打龙陆银死后,就觉得世上男人再也配不上自己。可是上次祭祀礼上,一眼瞥见他身穿黑衣祭祀,十二旒宝珠在额前轻晃,那等尊贵冷威,让她一眼便倾心相许,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毕生所求。
  她凭借家世,再加上太后看重,一下成了新妃里的翘楚,封为兰贵人,也是新妃里第一个承宠的,那晚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她毕生倚靠的,她要好好的爱他,要生下和他的孩子。
  可是这三个月以来,只有那一次,在他眼里,她甚至不如那个身世卑贱的魏嫔!
  兰贵人脸上的宁静顿时化为乌有,恼恨地将琴摔在地上,“深宫过活,不争什么都没有!”她自幼娇养,家世好,琴棋书画无人能敌,她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最好的。
  下一刻,却哭着趴在琴弦上落泪,声音哽咽,“本宫真的羡慕她,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那般宠爱她!”
  宫女不明所以,“娘娘您说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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