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心娇——小秦王
时间:2019-03-31 08:51:58

  待折腾完,已是日上三竿。
  徐佑去处理朝事了,徐明月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燕窝,暗卫敲门,恭敬的跪在地上给徐明月行礼,“公主,那日逃走的那个异族女子说她手上有重要的人证物证,还是关于汴州府尹的。”
  徐明月放下手里的汤匙,眸光闪烁,随后软绵绵道:“来便接着,总归别让有心人利用了才是。”
  暗卫支支吾吾,随后深吸一口气道:“但是那女人似有迷恋皇上的……意思。”
  徐明月一撇嘴,“他可不是个解风情的,不过她迷恋本宫的男人,倒是也有用处,至少用起来放心。”
  刚说完,就见徐佑修长的指从她伸手伸过来,重重捏了捏她的脸颊,挑眉道:“呵!你倒是心大。”
  徐明月一笑,捏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
  暗卫红着脸,半晌又挺直脊背道:“皇上,奴才查到汴州监察御史毛滇,自打小妾产下一子后,就莫名的变卖家产,说是要为子孙积福,变卖家产来给陈桥驿的百姓平乱施粥。”
  “他不是平乱施粥,而是掩盖贩卖人口的罪证。”徐佑骨节微微绞动着,眸子里一抹阴狠闪过,“正好,借着他变卖家产,差人切断毛滇运输粮草的秘密要道。”
  徐明月抬眼看他,心领神会的一笑,暗卫不明所以,不由看过去。
  还不出三日,毛滇变卖家产以平乱济粮的消息火速传遍了汴州,毛府门口倒很热闹,一排排敲着碗的百姓立在毛滇的门口,那缺口的碗晃得人眼花。
  唐女故意东张西望,“毛大人是清廉之官,府宅内的家产全是为百姓,就连我这个大宛商人前个儿都得了百金!”唐女朝着灾民用激将法。
  毛滇原本看到这些被匪寇劫掠的灾民就头疼,如今见到唐女起哄,便差人当场收押了唐女。
  唐女看着守柴房的那个小厮,不由的扭着腰身过去,抬手抚摸他带着浓重胡茬的下巴,喃喃道:“官爷,眼里就没有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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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的像是浓酽的蜜汁,唐女弯下腰一脚踢开那个小厮,从他的□□里掏出那个褶皱的运粮草的情报,拴在白鸽上。
  一股股凉爽的风吹进窗棂,徐明月不禁打了个寒噤,听到房梁上有动静,便从睡梦里醒过来。
  她昂头看了看窗外的黑云,徐佑现在正忙着处理毛滇给反贼运粮草的事儿,怕是不到四更天都回不来,她起身想着吹吹风,谁料刚开窗,就见房梁上一个人影落下。
  徐明月突然一阵寒颤,拧着眉捏紧了手里的银针,刚要转身射针,就见龙吟跪在地上朝她请安,“公主,奴才查到了太子爷的下落!”
  “明寻?!”徐明月一脸激动, 睡意全无。
  正在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了,龙吟忙见一张小纸条塞到徐明月的手里,一月跳出窗。
  徐明月捏着手里那张小纸条,一抬眼看到徐佑走过来,忙将纸条塞进了袖里。
  徐佑自然是看见了,他睨了一眼徐明月的袖口,微微皱眉……
 
 
第052章 
  夜深了, 徐明月却心神受创, 神思不宁的总是发梦。
  徐佑虽说看到徐明月往袖子里藏东西, 心里有些憋闷,但是看到徐明月发梦魇, 心里又有些不忍,便放下了这茬儿,伸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不小心着凉,没事儿。”徐明月微微往后侧身,忙着转移话题,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你怎么知道毛滇府邸的秘密通道?”
  “英雄最难过美人关,唐女从守园子的小厮那里拿到了情报, 那小厮被迷的七晕八素的,还作势要带她从毛滇运粮的暗道中私奔。”徐佑缓缓皱眉,现在必须要把削藩提上日程了。
  “唐女倒不是个简单的, 本宫倒是自愧不如。”徐明月想到唐女, 不由的笑笑, 随后又转徐佑。
  “异域商人最怕的就是得罪贵人,现在唐女走漏情报, 得罪了毛滇, 想必毛滇这个时辰正四处追查她……”徐佑睨了她一眼,继续道:“你方才还夸奖唐女, 不如就此多个人用用?”
  徐明月扬唇一笑,道:“本宫不才, 天生是个薄情不懂怜香惜玉的,你若是心疼,你就放在养心殿里伺候着。”
  “呵~无情的坏女人!”徐佑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朕有你就觉得头疼了,再弄一个来,怕是要早登极乐的。”
  徐明月在边上可算听明白了,自这是嫌自己让他头疼了,顿时瞪了徐佑一眼。
  清晨,窗外的叶上罗了些晶莹的露珠。徐明月坐在镜前,一边描眉一边淡淡道:“听说毛滇府里的亲弟吃酒误事,把粮草全都烧了,想抓毛滇怕是难的,你是如何擒住毛滇的?”
  徐佑微微挑眉,冷鸷清峻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很简单,反间计。”
  从唐女那里得知毛滇私下给反贼运粮草的来历后,徐佑并没有马上拦截粮草,而是利用他揪出了反贼的巢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彻底让反贼和毛滇反目。
  毛滇的妻子嫉妒小性儿,唐女暗地里去了毛府,说是毛滇之所以给反贼运粮草,是因为反贼的夫人司马氏是个妙人,毛大人现在迷恋那司马氏迷恋的要命,暗地里还要废了她立司马氏为妻。毛滇的妻子大怒,故意在反贼送来的酒水中下毒。
  毛滇却以为是反贼暗地里陷害,顿时怒容满面,“不搅了这帮反贼的老巢,老子就不姓毛!”
  正说着,就见一个丑八怪脚下一滑,身子一下朝着徐明月站的方向撞去,一双脏兮兮又狰狞的手紧紧一抓着她的衣袖。徐明月本是想到汴州的庙里里上上香,不想竟被这丑婆子抱的心烦意乱。
  这婆子应该是徐明月平生见过的最丑陋的,脸上一道很长很狰狞的伤疤,眼睛也耷拉着,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化成了烂脓,见到徐明月皱眉要挣脱,便一把抱住徐明月,朝着庙宇后面的一群人大喊。
  她一开口,一口浓重的腥味儿从唇角流在徐明月的袖子上,徐明月胃里忽然一阵犯恶心,一团酸水儿一下涌上来,整个身子也忽然冒冷汗,她想要用针狠狠刺穿这个恶心坏婆子,可整个身子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走路也趔趔趄趄的。
  正在这时,丑婆子叫喊来的人如雨般从街角冲过来,脸上都是一道长长的伤疤,手里的暗器直直的朝着赶来救徐明月的徐佑射去。
  徐佑睨了一眼正要转身去护着徐明月,就见那些暗器朝着他的心口处射来。他一个转身抬手夹住暗器,上面都是刻着一个篆体的毛字,看到这里,徐佑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按理说毛滇那等子易怒的个性是要直接跟反贼反目的,可这次竟然将计就计的想要把这刺杀皇上的罪名按在那些反贼身上。
  还未来得及理清,就见那些此刻朝着他的方向砍来!
  徐明月看到那些脸带伤疤的此刻是死士,便反手抓起那个丑婆子,用尽力气的撕粉了婆子的衣裳,朝着寺庙进香的百姓大喊道:“她身上是陈桥驿反贼的图腾,朝廷有令但凡擒住陈桥驿反贼的赏赐千金!有功勋的封为县伯!”
  婆子身上的图腾清晰可见,那些百姓听到千金和晋封县伯当下提起铁锹,钢叉朝着那些刺客冲来,徐明月缓了口气儿,一针狠狠刺入婆子的喉咙。
  待料理了婆子,刚要去帮徐佑料理那帮死士,就见光禄寺卿史万荣带兵直接冲过来。
  “救驾!!”说完,他直接跪在了徐佑的脚下。
  毛滇知道史万荣带兵救驾,害怕行刺的事儿败露,便差人剩下的粮草全部烧毁。
  潜伏在毛府的唐女,看到仓库里微微冒着的浓烟,只能将计就计,堵上今后的运数,深吸一口气带着大宛的商人扮作须发皆白,身体单薄的乞丐,搅和汴州的百姓,很快将粮草的火扑灭了。
  史万荣心中紧张,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严肃着脸,吩咐下人将毛滇杖毙在大街上,并将剩下的粮草在汴州的各大衙门设粥棚,施粥赈济灾民。
  这通敌的罪证,现在全都扣在了毛滇的身上,至于里面又没有牵扯到新上任的史万荣也没人理论了,只是他在敲山震虎,特意在徐佑跟前卖弄忠心。
  徐明月见到史万荣杖毙毛滇也是惊呆了,她真不敢相信,这史万荣竟没把毛滇带到徐佑跟前,就杖毙了。
  “杀鸡儆猴?”徐佑微微眯着眼睛,睨了史万荣一眼。
  “皇上,微臣这次一定将反贼一网打尽!” 史万荣扑通跪在徐佑跟前,“微臣护架来迟,又担心毛贼会行刺皇上,所以一气之下杖毙了毛贼,望皇上惩罚!”
  徐佑阴鸷深沉的眸子与毛滇冷冷对视,眸底的像是深潭中的幽黑,根本不见任何波动。
  史万荣原本没什么顾忌,待迎上徐佑的目光,心里又畏惧的垂下了头。
  半晌,他满头冷汗的抬头,却看到徐佑一脸紧张的伸手探着徐明月的额头,一双幽黑阴沉的眸子里也系数化作了担心,再要起身去问,就见徐佑打横抱起徐明月朝着行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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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月躺在床上,身子却猛然打了个寒战,朦朦胧胧间一摸袖里的纸条,却是空的!
  她脑际清醒了几分,用力靠在床榻上,胃里忽然涌上一股子干呕,她忙昂着头,抬起指尖搭在左腕子上。
  原本还是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下一刻,却一下震惊的坐了起来,捂着肚子道:“真的是在整治本宫!”她素来心思缜密,原本是想借着下汴州去找皇弟徐明寻,现在刚刚有些眉目,忽然被肚子里这个莽撞小鬼头全给打乱了。
  严任绒进门,看到徐明月摸着肚子一脸郁闷,还以为是那日去庙宇被那个疯婆子给吓到了,便转身到外殿吩咐小太监,道:“快去请太医!”
  徐明月带着深意地看着严任绒,随后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本宫怀孕了。”
  这句话像是天际的惊雷突然涌入脑海,严任绒震惊的望着徐明月的肚子,下一刻却苍白着脸出去要追那个宣太医的小太监去了。
  刚出门就见任和抬着浮尘笑眯眯的拦住了她,身子朝后挪了一步道:“大长公主可是好些了?”
  严任绒着急要追那个小太监,见到任和又开始废话,便微微一笑,“我们主子好多了。”说完直接小步朝着太医居住的白芍轩去了。
  任和退后一步,看着严任绒着急去太医哪里,不由的皱起了眉。自家皇上主子借着大长公主呕酸水儿昏迷的时候,从她的袖子里抠出了一封小纸条,还命自己亲手毁了那个小纸条。
  虽说他不知道那个小字条是什么,可是毁掉那小纸条后,任和心里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紧张。
  任和走到殿门口,听到这徐佑正在跟唐晨、史万荣商议铲除反贼的事儿,便静静的立在门外等着。
  “皇上,微臣已经出兵镇压反贼,只是小贼擒住了不少,反贼的头目却莫名失踪了……”史万荣一双眼睛偷偷的注意徐佑表情的变化,见到徐佑脸色阴沉,忙补充道:“倒是那些反贼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其余的藩王现在也是防卫。”
  徐佑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明日,给朕拿出个方案来,退下吧。”
  史万荣松了一口气,和唐晨对视了一眼,一同退出了大殿。
  任和进来的时候,看到徐佑在沾墨写字,便连忙要退出去,徐佑却抬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无妨,说便是。”
  任和看了看徐佑的脸色,垂着头低低道:“大长公主的丫鬟去了太医院,想必气的不轻。”任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奴才还打听了其余几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她们说是大长公主刚起来那会儿,好像从床上摔了什么似的……皇上,您还要去看看吗?”
  徐佑声音倒是头一回清爽干脆,“说的什么混帐话!是朕不去吗?!是朕忙着反贼的事!你去看看,大长公主若是缺了什么,或者想发发脾气,你就逆来顺受的听着,敢反驳一句,砍了你的脑瓜子。”
  任和听到这句,噗通就跪在了硬地上,眉眼里全是苦苦求饶,“皇上,大长公主脾气虽说柔顺,可若真的招惹了,那可是……”任和想起亲手毁掉的那个小纸条,手指就抖得没个边儿。
  “谁让你亲手毁了大长公主的东西,这是你该承受的。”徐佑一本正经的咳嗽了几声,淡淡道:“你个狗奴才,自己犯错,莫非想让朕替你消灾?!”
  “皇上……”任和眼泪一下蹦出来,抓着徐佑的衣摆,哭道:“虽说是奴才毁的,但是……是皇上您吩咐的,实在不行,您换个人去,奴才实在不敢招惹大长公主……”
 
 
第053章 
  晚膳后, 徐明月坐在窗边刺绣, 颔首看着一针一线渐渐绣出轮廓的红梅, 徐明月不由的心情大好。
  任和深深的叹了口气,战战兢兢的要敲门, 可是手抬起来好几次都没敢弄出声响儿,今个儿他才知道那小字条不是旁的,而是大长公主胞弟的下落……他的心情不由阴云密布,赶巧看到从院子里过来的严任绒,便小步跑了上去,“你家主子可是好些了?”
  严任绒打量了一脸狐疑的任和一眼,道:“身子倒是好多了,方才奴婢出来时, 大长公主正在梳洗呢,瞧着心情倒也像是好了不少。”
  听这话,任和狐疑的睨了大殿的窗影儿一眼, 看到那飞针走线的剪影, 任和想起那日飞射过来的银针, 顿时身子一抖。
  严任绒笑道:“其实,心情好了也好, 至少有事儿可以有个商量, 就是不知道为这个什么字条子的事儿,皇上跟大长公主有了嫌隙, 这样以后若是有什么纷争,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做不是?”
  任和面无表情, 心里却砰砰的打鼓。
  严任绒考虑到徐明月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当前最着急的事儿应该是想办法缓和皇上和自家主子的关系。怀孕这个过程可是很折腾身子的,不能白白干熬等着,“公公常年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奴婢想拖公公给皇上捎句话,让皇上过来瞧瞧大长公主。”
  任和抬手抹了抹汗,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日理万机,现在反贼又猖狂,等忙过这阵子,自然会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夜幕渐渐下垂,灿灿的红霞变的黑沉,行宫里的宫灯一盏盏的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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